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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卷 危機四伏第064章 廷議私鑄 文 / 木皿言

    占元元年冬十月。眾次朝會的日期就在月

    正所謂:「五日一聽事,自承相以下各奉職奏事,以傅奏其言,考試功能。」注

    侵晨,自左右承相文武以降,朝臣注2依次由北闕公車司馬門而入未央宮,行至宣室殿前列好班次站定。靜靜等候天子臨朝。

    安國侯、太傅、車騎將軍王陵,修侯、太保、右承相周勃,曲逆侯、左承相陳平,穎陰侯、太尉灌嬰,平陽侯、御史大夫曹蠻等,一干重臣齊至,九卿如北平侯、奉常張蒼,陽信侯、典客劉揭,魯侯、衛尉張偃,郎中令周亞夫,廷尉吳公,,

    俄而,劉恭冠通天御輿以出,登台入座,群臣行禮參拜。

    看著御階之下眾多熟悉的面孔,劉恭不禁皿想起就在不久之前,朝會他們連列隊其中的資格都沒有的時候,自己曾經那種無助的感覺。

    不知不覺,以往身旁那些少年已經牢牢掌握住手中的權利,一股新興勢力正在朝堂上逐漸形成。並且隨著時間不斷發展壯大。

    定了定神,舉目望向大竭者張釋,劉恭以眼神示意朝會開始。

    大偈者張釋得幸高後呂維,因「勸王諸呂」與「勸王營陵侯劉澤」之功,而以中大偈者受封建陵侯爵,又以徹侯至於宦者令,在宮中地位之高,就連天子近侍、劉恭殿中的宦者承張余都只能望其項背。

    第一個議題就是五天前留下的「重農抑商」這一點沒有人反對,劉恭便讓御史大夫曹蠻代為制詔,用印之後就交由承相府調配執統

    因為接下來,才是真正需要「討論」的事情。

    沒有某些戲中太監尖聲喊完:「有事啟奏,無事退朝。」然後必定有人出來應一聲:「臣有本奏。」的奴才模式。

    宣室殿內諸人斜著眼看了看各自左右。不管自己代表得是哪個利益團體,很快,大家就把目光集聚在了太中大夫賈誼身上。

    朝臣們的想法很簡單,既然奏疏是太中大夫賈誼上的,那麼下文自然也該由他自己接上才對。

    片剪的沉默過後,太中大夫賈誼似乎還沒來得及做出反應,只見左承相陳平搶先上前一步,拱手施了一禮,肅容說道:「陛下,臣以為今天下民近戰國,皆背本而趨末,乃是因為行商利大之故。而商人最大之利,便是採銅鑄錢,因此單憑「重農」「抑商」還是無法真正使民務農。」

    此言一出,那些原先摩拳擦掌等待太中大夫賈誼出言,然後再行辯駁的朝臣們都齊齊到吸了一口涼氣。

    右承相周勃享尊位,左承相陳平掌政事,這已經是不爭的事實。

    所有人都知道,右承相周勃雖然因「安社稷」之功,一躍而居百官之首,天子待其「尊崇」無比,但是兩位承相處事能力實在差距太大,往往一般政務去尋右承相反而無法解決,如今政令俱出左承相陳平之門。

    右承相根本指揮不動百官,只是武夫出身的右承相周勃但有所言,也因其地位完全沒人反對,志得意滿之下看不到這一點罷了。

    「故而物痛騰躍,商人蓄積余贏以稽市,做得只是推動而已,關鍵在於幣制。臣以為該從行商獲利之源頭下手。統一錢幣、禁民私鑄才是根本。」左承相陳平條理分明,層層遞進道。

    右承相周勃,太尉灌嬰這一系武將不通具體政務自不必說;御史大夫曹蠻為首的多數高祖功侯二代子弟,都是唯左承相陳平馬首是瞻;太中大夫賈誼,郎中令周亞夫,衛尉張偃他們又是天子心腹;奉常張蒼、側成侯周蝶這類老臣本沒什麼立場,多數也是傾向於御座上的劉恭。

    「這麼說來,天子與承相已經達成默契?」帶著這樣的疑問,在私鑄問題上不清不楚,躍躍欲試地朝臣們膽氣頓時便就弱了幾分,待得左承相陳平分析完畢,他們面面相覷,竟無一人敢出言反對。

    「陛下,臣聞周景王時患錢輕,將更鑄大錢,有大臣單穆公諫之。」注3眼見有些冷場,這時治粟內史羅珠出班言道:「高祖之時以為秦錢重難用,更令民鑄莢錢。今天下初定,衣食滋殖,為錢益多而輕,實不宜行此擾民之政。」

    羅珠在高祖劉邦時就擔任過治粟內史,曾出守九江,隨從灌嬰平定豫章,助灌嬰築豫章城。呂氏覆滅,太尉灌嬰以「宏才櫃略,智識超群,督運糧餉,靜洗秦暴奸黨」薦之復為治粟冉史。

    如果在正常的歷史上,兩千年之後,羅珠的事跡就應該是:「高後呂雉臨朝稱制,治粟內史羅珠為避呂氏亂政,謝病棄官,隱居洪崖,後數詔不出。」

    什麼為避呂氏亂政?不過就是看著呂後打壓功臣鞏固政權而怕事躲起來而已。

    「大多數佳話都是吹出來的!」看著眼前這位剛剛上任的治粟內史,劉恭腦子裡卻是閃過了怎麼一句話。

    治粟內史羅珠與太尉灌嬰交好,奉詔入京不過半月,以其所處的功臣陣營和復職時間算來,他又哪裡有時間結交諸侯?

    「想來是站在本職立場上本能地反對吧。」劉恭迅速做出了判斷,卻同時也把治粟內史羅珠的表現牢記在心。

    有了九卿之中專門掌谷貨的治粟內史出頭,既然「專家」都這麼說,那部分剛剛被左承相陳平打下去氣焰的朝臣們聞言,很快又恢復了戰力,開始活躍起來。

    「陛下,八株錢殷鑒不遠,」

    「廢輕而作重,民失其資,能無匿乎?,陛下,單穆公所言乃是至理!」

    「陛下

    御座之上,耳聽著階下亂七八糟的所謂勸諫之辭,劉恭不理會這些人是真心還是假意,也懶得一一去分辨每個人話裡有幾分道理,感覺自己還是那個。置身於某些討論「敏感詞」的劉晨,冷眼旁觀,彷彿有一種什麼都盡在掌握的快感。

    註:語出《前漢書宣帝紀》。

    欺:好像忘記解釋,朝臣與百官實際上是有區別的,朝臣特指參與朝會之臣。

    《獨斷》:「漢承秦法,群臣上書皆言昧死言。朝臣曰稽首頓首,非朝臣曰稽首再拜。公卿侍中尚書衣帛而朝曰朝臣,諸營校尉將大夫以下亦為朝臣。」

    注語出《國語,周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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