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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卷 危機四伏第057章 諫鑄錢疏 文 / 木皿言

    東牟侯國的封地東牟縣在齊國東萊郡治下,其都便是今山東牟平寧海鎮,那是位於煙台東南的一處臨海所在,與齊國都臨淄也算是有些距離。

    這也意味著。就算東牟侯劉興居回到了侯國。其實也起不了多大

    而朱虛侯國所領的朱虛侯縣屬琅邪郡,其治所在今山東臨胸縣東南六十里,離臨淄雖然近了許多,但是卻同樣不在齊國都附近。

    所以當劉恭在筵席上暗暗盤算。想著怎麼無聲無息解決掉齊王劉襄的時候,他的注意力也就從沒有放在朱虛侯劉章兄弟身上。

    畢竟,且不說朱虛侯劉章兄弟能否以就國徹侯的身份接近齊王劉襄。就算劉恭能以利益許諾使得他們兄弟為自己所用,也必須為此應付一系列麻煩,譬如:所謂諸侯王庶子的「宿衛長安」之職。

    朱虛侯劉章當然也知道這一點。之國不是目的,東牟侯劉興居只不過是借此表達自己態度強硬罷了。

    「罷了,你要怎樣,我隨你一道就是。」朱虛侯劉章話一出口,再次歎了口氣,無力地垂下了頭。

    「那麼兄長明日」東牟侯劉興居見哥哥終於服軟,彩連連,忙收斂起陰鷙的面色,似乎又變成了那個躲在兄長羽翼下的幼弟。用商量地語氣小心翼翼說道:「明日可願去見天子了嗎?」

    朱虛侯劉章「了一聲。總覺得不知為何隱隱感到,自己這個決定將會顛覆所有的一切,道:「你說怎樣?」

    東牟侯劉興居暗暗竊喜,每次行動都是哥哥衝鋒在前,自己在後。果然今次也不例外。

    俯身靠近哥哥朱虛侯劉章,東牟侯劉興居對著他耳朵壓低音量:「你只需要如此這般開始密語起來。

    長安城,未央宮,滄池邊。

    「你就是新來的黃頭郎注?」滄池監看著從未央宮西北方向被宦官一路引領而來,然後在自己面前停下施禮的那通,好奇問道:「是今年贊選入的宮?」

    池監隸屬少府,宦者署便是少府於未央宮內的辦公場地,黃頭郎不過是池監手下掌管船舶行駛的吏員。說白了就是皇家的船夫,只有在皇室遊湖之時,才有可能見到天子。滄池監怎麼也想不明白。為什麼眼前這少年有錢參加凝選,卻最終又被派到這樣一樁差事。

    頓了頓,見眼前少年沒有立即作答,滄池監也許發現了自己問得確實有些失禮,遂輕咳一聲,復又肅容道:「方纔是從少府官署出來吧?」

    「僕的確是由少府官署出來,便被帶到此處。」那通讀書不行,人卻不傻,他知道這位上司為何有此疑慮,於是靦腆一笑,恭敬應道:「僕身無他能,唯善濯船而已。」

    「善濯船?」滄池監頗具「威嚴」地哦了一聲,心中大為輕蔑:「黃頭郎怎麼可能不會濯船?連個郎官都選不上,看來這豎子除了沒本事之外,也沒甚後台。」

    又仔細看了鄧通兩眼,滄池監大人也便對眼前這小白臉」失了興趣。淡淡擺擺手,吩咐屬官帶人下去安置不提。

    在「黃頭郎」鄧通就職的同時。另一個同樣是參加資選,名叫張釋之的年輕人,也剛剛通過考核任職騎郎,被宦官帶領著來到自己被分配所在的官署

    郎中府。注引

    顯然,這個叫張釋之的年輕人,待遇比邸通要好上太多。

    「這位是中郎署長馮卿。」領路宦官向官署內坐著的一位老者施禮。而後轉頭看著身後的張釋之。解釋道:「李郎將注3今日恰好沐休,張郎自與中郎署長馮卿交接,奴婢這便要回去覆命了。」

    「你下去吧。」不待張釋之答話,因最近天子任人唯親心情不好中郎署長馮唐就擺擺手,有些不耐煩地道。他正在考慮該怎麼上疏勸諫。才能讓天子不將國家大事當做兒戲。

    《史記張釋之馮唐列傳》:「馮唐者,其大父趙人。父徙代。漢興徙安陵。唐以孝著,為中郎署長,事文帝。」

    中郎署長馮幾甩二鄉以孝著稱,也是由此被推舉為郎官,誰知年討五十心聯竹升汗至他處,一直窩在郎中府裡,雖然秩比二千石不算低就,卻是在二十幾歲的郎中令周亞夫手下做事,心情鬱結也是常理之中。

    因此刻天色尚早,中郎袁盎網好也在郎中府待詔,見狀心知自己這位上司憂國憂民的老毛病開始發作。眼前這郎官又是新來不知道規矩,加上中郎署長馮唐脾氣倔強,難免會節外生枝。

    上前幾步,中郎袁盎朝張釋之拱了拱手,岔開話題,道:「某姓袁。名盎,字絲,恭為馮公屬下一名中郎。不知,」

    其實史上中郎袁盎與中郎署長馮著都是敢於直諫之臣,不過中郎袁盎為人處世更懂得變通罷了。

    「僕名釋之,字季。」張釋之聞言知意,也忙拱手回禮,道:「不久前剛剛參加諧選,任為騎郎。」

    騎郎為天子侍從,亦屬郎官一種,其上有騎郎將統轄,隸屬郎中令。入守宮室,出充車騎。

    《史記張釋之馮唐列傳》:「張廷尉釋之者,堵陽人也,字季。有兄仲同居。以譽為騎郎,事孝文帝,十歲不得調。無所知名。釋之曰:「久宦減仲之產,不遂。欲自免歸。中郎將袁盎知其賢,惜其去。乃請徙釋之補倡者。」

    中郎袁盎已經找到了自己的幫手。開始建立起人脈,而他的死對頭中郎晃錯,出路在哪裡呢?」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

    長安城,未穴宮,宣室殿。

    「錢者亡用器也,而可以易富貴。富貴者人主之操柄也;令民為之。是與人民共操柄,不可長也。」太中大夫賈誼稽首拜道。

    「幣制就混亂,民生多艱。奸錢日多,五穀卻不為多。」太中大夫賈誼再稽及地,道:「又有諸侯各自鑄錢,國用富足。朝中之權旁落。吳王劉潰開豫章銅山鑄錢,吳錢遍佈天下。」

    「你想禁諸侯私鑄?」劉恭看著手裡太中大夫賈誼剛剛上的一份奏疏。聞言皺了皺眉,道:「這如何可行?」

    諸侯王在國內鑄錢得利已經有幾十年了,現在叫他們吐出這份收益來,那只會直接逼反了他們。

    不是有人還說,漢文帝送鄧通銅山任其鑄錢,就是為了與吳錢相抗嗎!雖然劉恭心裡並不認同這個觀點,但那人登基之後放民私鑄的舉措。確實不可否認,是有一部分來自諸侯的壓力在內。

    「陛下可還記得太皇太后曾於二年七月下令「行八株錢」而後頒布了《錢律》,禁民私鑄一事?注4」太中大夫賈誼

    「當年的呂王呂嘉因八株錢而廢,我怎麼能不記得?」劉恭心說:「可惜這是皇室私隱,不好宣之於口。而且昌氏愕罪天下諸侯,這中央鑄錢也是其中一項。」

    仔細回想了一下,劉恭說道:「聯記得六年的時候,太皇太后不是廢八株錢而改行五分錢了嗎?太皇太后都做不到的事情,聯現在如何能做。」

    註:黃頭郎:漢代掌管船舶行駛的吏員。後泛指船夫。《漢書音義》曰:「善濯船池中也。一銳能持擢行船也。土,水之母,故施黃施於船頭,因以名其郎曰黃頭郎。」《漢書,佞幸傳鄧通》引此文,顏師古註:「土勝水,其色黃,故刺船之郎皆著黃帽,因號曰黃頭郎也。

    注因《史記呂太后本紀》:「入未央宮門,遂見產廷中。日鋪時,遂擊產。產走,天風大起,以故其從官亂,莫敢鬥。逐產,殺之郎中府吏廁中。」可知,郎中令官署名郎中府,在未央宮內。

    注《史記李將軍列傳》:「及孝景初立,廣為隴西都尉,徙為騎郎將。」李廣現年六歲,這不是他,只是我考據上癮而已。

    注4呂後二年下令「禁私鑄」的具體舉措是頒布了一系列「盜鑄錢法」這些盜鑄錢法就是《二年律令錢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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