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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卷 危機四伏第048章 趙王舊臣 文 / 木皿言

    慶祝天子加元服的大赦詔書已下,而此前劉恭交代廷尉吳公所書,有關要將此前慣例「秋冬行刑」著為定例的那份奏疏,吳公在交給天子看罷之後,也已經依照程序轉給了承相府審核。

    現在只等左承相陳平那邊審核通過,法令頒布以後,大漢除謀反大逆「決不待時。的犯人外,一般死刑犯的行刑便都須遵守這個規定。

    因為此次天子元服大赦的對象,限制在「建元元年以前,謀反大逆乃得相告,其餘皆勿聽治。」所以全國各地職掌刑獄的官員都在這幾天一下子變得忙碌起來。

    這年頭,敢「謀反大逆」的不多,而「建元元年以前。就比較複雜了。官員們必須盡快裁定赦免名單,好配合天子的慶祝意圖。

    廷尉吳公身為帝國主管司法的最高官吏,此刻正埋首在廷尉府堆積如山的案犢之後。細緻認真地查看著獄中關押形形色色犯人的卷宗。

    這時,守候在門外的一個,廷尉府近侍行入屋內,施禮抱拳,恭敬稟道:「啟稟吳公,那人已被帶至門外

    「那就讓他進來吧!」聞言頭也不抬,廷尉吳公淡淡應道,雙手捧著簡犢準備看完眼前這最後一冊。

    少一時,那近侍連同一名廷尉府所屬獄吏,兩人一齊「押」著個,身著囚服的高大青年男子走了進來。

    說是「押。送。但是那人望之卻半點囚徒覺悟也無。昂首闊步走在最前。倒似是身後跟著兩個隨從的哪家大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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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來人正是跟隨淮南王劉長入京朝覲,因「列殺。辟陽侯審食其於侯府門前,而被廷尉府下獄問罪的淮南王從者一魏敬。

    在廷尉獄中被關押了將近一個來月,淮南王從者魏敬除了長期無法梳洗。()導致鬚髮有些雜亂之外,神態氣度依舊是那麼的從容,較入獄之前並沒有多大變化。

    抬頭看見魏敬已經站在了自己面前,廷尉吳公擺擺手,示意那近侍和獄吏暫時退下,他有些話想單獨交代。

    待屋內只剩他們兩人之後。廷尉吳公忽然開口,道:「昨日便是十月十五,甲子吉日。天子加元服,大赦天下己。

    說罷站起身來繞到几案前方,廷尉吳公穩穩在台階上立定。一邊居高臨下審視著魏敬的表情,緩緩說道:「往昔與民更始者,多數是勿治諸通貸與辭訟。今上仁德寬厚,卻是除謀反大逆之外盡皆赦了。」

    只見淮南王從者魏敬聞言,抿唇微微一笑,面上並無普通人那種逃脫死罪之後的狂喜神色。

    「此人不驕不躁,確是個可造之材。可惜廷尉吳公見狀暗暗點頭,心道:「淮南王為人素來網烈驕橫。若是身邊有人時常提點一二。好好教導他做個,賢王,在外拱衛天子,亦不失為一樁關事

    想到這裡,廷尉吳公隨即面色一沉,肅容問道:「魏敬你可知道,陛下今次為何要特地赦你死罪?。

    「魏某不知淮南王從者魏敬拱手。誠懇道:「還請吳公教我

    長安城,未央宮。宣室殿。

    左承相陳平雖對劉恭昨天筵席之上那突如其來的舉動沒有什麼意見。甚至還隱隱得有些讚許這條妙計。但是身為掌握實權的承相,他終究不希望自己被天子蒙在鼓裡。

    試探,一次就足夠了。

    當然。這種既隱蔽,又使得受封之人無法抗拒的削藩思路。等同是變相離間了諸侯王子間感情的好主意,將來必定可以名留史冊。

    逐漸感覺力不從心,愈來愈看重身後榮耀的左承相陳平,可不會只滿足於打探明白皇帝的想法,做到不受蒙蔽。

    左承相陳平要做的,是主動參與進來,發揮餘熱,為天子的計劃查漏補缺,順便弄清楚這些少年能將事情考慮到哪一步。

    「陛下立趙幽王少子為王。可曾想過要將朱虛侯、東牟侯他們兩位如何處置?」此時左承相陳平跪坐於宣室殿御階之下,一臉和藹地問劉恭道。

    這沒有什麼好隱瞞的,左承相陳平本來就是劉恭必須通知到的人物,否則以他自己的實力,又怎麼動得了齊王劉襄呢?

    「自然也是要封王的。」劉恭雙眉微微往上一挑,意有所指說道:「朱虛侯兄弟兩個所企盼的,可不就是這一天麼」。

    左承相陳平點了點頭,對天子這個答案並不意外,因為事情的重點不在這裡,遂繼續發問道:「那陛下準備以何地王之?」

    說罷稍稍停頓了片刻,左承相陳平似二品尤自言自語,喃喃說道!朱虛侯、東牟侯乃是齊悼鼎,,原本陛下可因河間王例,以齊地王之,最是合適不過」然而呂氏之亂過後,齊國三郡方才正式歸還齊王不久,這樣做豈不等於是說,天子頒下的詔書,都是戲言不成?。

    劉恭聞言,扭頭與站在自己身側的侍中張辟疆相視一笑,兩人俱都感受到了左承相陳平的「好心。提醒。

    侍中張辟疆上前一步,出言解釋道:「晝相以為,如若齊王有愛兄弟。主動要求獻出兩郡用以封賞「立有大功。的朱虛侯、東牟侯兩人。那麼又會怎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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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竟有此事?」左承相陳平面上疑惑,好讓小皇帝覺得自己手段高明。而另一方面,他的心思卻是飛速運轉起來,暗暗想到:「齊王劉襄不比其父齊悼惠王得小心翼翼,今上亦不及高後當年那般大權在握,能有什麼東西會使他感覺受到威脅,從而接受這勒索呢?」

    侍中張辟疆轉身,見劉恭點頭示意繼續。於是輕聲提點,道:「晝相莫不是忘了淮南王?今天可是

    「左承相陳平終於「洗然大悟道:「廷尉獄中一應囚犯。今日都將赦免。那淮南王」。

    淮南王劉長是個。什麼性子。左承相陳平這種看著他長大就國的老臣一清二楚。

    這不,剛一進京,沒過幾天就惹禍了不是?

    前些日子,因那個,為他頂罪的魏敬還關押在廷尉獄中,淮南王劉長有所顧忌,所以暫且安分了些。

    今天赦令開始實施,淮南王劉長接出人後再也沒了顧忌,齊王劉襄又得罪得他這麼狠,兼且身份低了一輩,不被修理才怪!

    「可那畢竟是兩郡之地左承相陳平大致明白了劉恭計劃的大概。卻猶自一副「不信。的模樣,皺著眉頭問道:「即便淮南王再有辦法,想必齊王也沒那麼容易就範吧」。

    少年人嘛。總是有些虛榮心的。

    摸清人主的喜好,對症下藥。這也是左晝相陳平屹立三朝而不倒,反而後來居上,越過其他高祖功臣侯者,位極人臣的原因之一。

    反觀劉恭,除了根據史料對於某些人物性格可以把握之外,閱歷經驗倒底不足,還真是沒有發現左承相陳平的如意算盤。

    但是在長樂宮中八年地戒備下來,遇事要三思、沉穩的幾條原則,劉恭還是能夠勉強做到。

    故而此刻,劉恭雖然確實被左承相陳平的故作不知激發出了表現**,卻也很快被他自己給壓了下去,繼續由侍中張辟疆在前解釋著。

    不過,在不影響辦事效率的前提下搞好上下關係,本就是一門處事哲學。就算劉恭處世逐漸老辣以致於發現了這點,左承相陳平又有什麼可供指摘的地方呢?

    「且讓淮南王叔自己鬧去這是劉恭為此所做得總結,他還有更重要的事情交代。

    「聯近日聽太傅提及高祖舊事,據說當年魯元王入京問罪之時。隨同入關諸人無不以賢名聞天下說起舊事。劉恭頗為「好奇」地問道:「十餘人皆爭自列,當年趙國諸臣真是如此忠心耿耿嗎?」

    魯元王,便是宣平侯張教。魯王張偃雖說去了王位,畢竟還是皇太后胞弟。有這個。面子在。張教「魯元王」的追尊名分才得以保留。

    《史記張耳陳愉列傳》:「於是上賢張王諸客,以鉗奴從張王入關。無不為諸侯相、郡守者。及孝惠、高後、文帝、孝景時,張王客子孫皆得為二千石。」

    「是的,陛下左承相陳平想起往事。對自殺為主的趙相貫高亦是真心敬佩,帶著幾分喘噓。歎道:「臣還記得如今的漢中守田叔,雲中守孟舒兩人便是當年趙國舊臣。田叔、孟舒自髦鉗。隨張王教之所在。欲以身死之,此忠臣義士也

    「漢中守田叔劉恭聽著這個名字,若有所思。

    「啟稟陛下」。就在劉恭正要接著往下問的時候,宦者承張余入內稟道:「齊王於宣示殿外求見,說是要辭去歸國

    「大人。這詞用得我好糾結啊,一定要改正!從今天開始。

    字數這個東西,擠擠總會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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