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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028章 奪權納諫 文 / 木皿言

    …虛侯劉章逼沂步。郎中葉亮就往後退讓步。連帶百。…身後的執戟衛士也跟著後退。

    以一人獨自面對十數人,朱虛侯劉章仍舊是不落下風。這種氣魄,足見高後呂雅對其另眼相看,也不是完全沒有原因的。

    「你去叫魏勃出來見我。」從郎中葉亮的話語中知道齊王別襄可能變卦,朱虛侯劉章的第一反應卻不是去找大哥算賬。

    因為他明白,如果這樣的命令真已下達,那在沒搞清楚為什麼之前,自己就貿貿然找上門去,結果只會是適得其反。

    而先見一見使得齊王劉襄產生如此變化的那個人,搞清楚事態原委,才是當前最明智的選擇。

    郎中葉亮巴不得離這裡越遠越好,只是職責所在,不得不做罷了,如今聽得朱虛侯劉章指名要見中尉魏勃,自己終於可以遠離是非,當真是喜出望外。

    跨出半步,郎中葉亮忙不迭地躬身作揖,恢復了一貫的謙卑,道:「勞煩朱虛侯稍等片刻小臣這就使人去請中尉大人說罷轉頭對身後的衛士之一吩咐道:「還不快去請中尉大人過來。」

    少一時,中尉魏勃在執戟衛士的帶領下,施施然從前廳方向往這邊走來。

    行至朱虛侯劉章面前施了一禮,中尉魏勃笑道:「朱虛侯這麼急著找某前來,不知有何貴幹啊?」只是這笑容怎麼看怎麼覺得欠揍。

    經過這會兒的等待下來,朱虛侯劉章臉色正常了許多,雖然態度依舊沒什麼改變,卻也不復之前的暴怒。

    「哼」了一聲。朱虛侯劉章皺眉蹙眼,顯然是不吃這套,直言問道:「是你下令不讓我進庫房的?。頓了頓,不待中尉魏勃回答,又道:「齊王早已有命,讓我全權負責長安城內一應事物,你難道不知?」

    「自然知道。」中尉巍勃笑得愈古怪,學著朱虛侯劉章的口氣,反問道:「不過大王如今已將此事交由在下打理,朱虛侯難道不知?」

    「你朱虛侯劉章頓時氣結。

    長安城,北闕甲第,汝陰侯邸「近我。」

    車府令夏侯灶這日晚間時候,終於戀戀不捨地從溫柔鄉中出來,告別了「酒肉朋友」

    東牟侯劉興居,踏上在外等候了整夜的馬車,回到僅僅一街之隔的家中。

    汝陰侯夏侯嬰此刻就坐在前廳矮榻上,由長孫夏侯賜侍候著親自等待兒子回來,面沉似水,一如現代那些等候子女回家責罰的父母。

    正所謂知子莫若父,果然不久之後,車府令夏侯灶就被左右兩個侍婢攙扶著,腳下虛浮地從大門口進來。

    汝陰侯夏侯嬰見狀。兩道銀白色的眉毛瞬間擠到一起,顯然正處於爆的邊緣。

    夏侯賜站在邊上看著祖父如此模樣,心知他馬上就要斥父親,遂趕緊迎上前去,從侍婢手中接過車府令夏侯灶,又輕輕揮了揮手。

    很快,眾人盡皆識趣地施禮退下,偌大的汝陰侯府正廳中,就只餘下祖孫三人。

    這樣的場景,在侯府顯然不只生過一次了。

    車府令夏侯灶只是有些疲憊。才會讓侍婢攙扶,並不是因為醉酒所致,此刻早已反應過來老父又要作,一把便推開了兒子夏侯賜,獨自上前給父親問安,態度恭敬異常。

    面色陰沉地盯著跪在自己面前的兒子,汝陰侯夏侯嬰也不叫他起身,問道:「你昨夜去了哪裡?」

    「兒與好友出去遊玩,昨夜」車府令夏侯灶小心翼翼答道:「就,就在那邊宿了一宿

    「好友?」汝陰侯夏侯嬰一聽到這兩個字,胸中火氣便開始止不住地往頭頂上冒。

    左右看看沒有趁手物件可用,於是「嗖」地一聲,汝陰侯夏侯嬰跳下矮榻走到兒子跟前,抬腳就往前踹去,嘴裡罵道:「叫你不要跟那些人混在一起,如今才過了幾日功夫?你這逆子,非得氣死老夫不是!」

    車府令夏侯灶委委屈屈地從地上爬起,揉了揉被踹疼的肩膀,頗有些不服氣地甕聲道:「兒與他們交好,不也是為了光耀門據麼說著,還帶出幾分埋怨。

    「你」汝陰侯夏侯嬰一手指著教而不善的長子,知道自己再怎麼說,他都是不會聽進去的了。

    想起他近年來所結交的幾個所謂「好友。」汝陰侯夏侯嬰直覺得渾身的力氣,像是被一下子抽離體外,只剩下冰冷。

    要是兒子只結交一般人家的紈褲子弟,跟冉們出去吃喝玩樂,汝陰侯夏侯嬰還能稍稍放心,可是那幾個人,哪裡有一個是省油的燈?

    夏侯賜此時上前,從地上扶起車府令夏侯灶,低聲在他耳邊勸道:「阿父,不要說了。」

    車府令夏侯灶卻是不聽,抬頭直視汝陰侯夏侯嬰,倔強道:「為什麼我就不能交幾個自己的朋友?。

    「你」汝陰侯夏侯嬰舉高了右手,作勢欲打。

    車府令夏侯灶不懼昂,繼續道:「要不是上月被父親您攔在家裡,天子的封賞詔書上,

    長安城,代王邸。

    代王劉恆扮了幾天「用人不疑」終於還是忍不住內心對那個位子**的煎熬,找個機會來到任書房間,做關心屬下狀,轉彎抹角問道:「待皇帝元服之後,寡人就要返回代地,先生是與寡人同去,還是另有安排?」

    言下之意是:等皇帝冠禮結束事情終結,我就能留在長安了嗎?還是你一下子搞不定,要繼續佈置其他東西!

    任書最近似乎越來越喜歡裝神弄鬼的感覺,連衣服都改成方士穿著的鶴氅注,撚鬚淡淡一笑,好像沒有聽明白代王劉恆話裡的含義,自顧自說道:「大王以為,齊王此人如何?」

    「劉襄?」代王劉恆聽到「齊王」兩字微微皺眉,顯然對這個跟自己爭位的大侄子不怎麼感冒。

    而實際上,就算齊王劉襄什麼都不敢,代王劉恆心裡也是看不上他的。或者說,是看不上他們父子。

    想了想,代王劉恆細細回憶,道:「高祖以齊地封與兄長,當時齊王食七十城,諸民能齊言者皆予之,那是何等的威風!」

    說道這裡歎了口氣,不知是為自己得不到這樣的寵愛而嫉妒,還是真的為大哥感到委屈,只聽代王劉恆繼續道:「只可惜大兄守不住高祖給予的基業,獻城陽郡於先,拜魯元公主為「王太后,在後,身為一方諸侯,實在是屈辱至極!」

    「悼惠王彼時尚有先帝庇護,先帝又經趙隱王之例在前,遇事不敢輕心,故而險則險矣,卻未必難以保全。」任書點了點頭,表示認可,說道:「此舉混淆人倫,確是不妥

    「而如今」代王劉恆不好說死去的大哥太多壞話,便將這不屑轉嫁到侄兒身上,笑著接道:「齊王劉襄寵信小人魏勃,任由呂氏割齊地而王。若非如此。先生怎能如此輕易就施計讓他就範,乖乖為我所用。」

    「大王說的沒錯,齊王志大而才疏,兼之身邊寵信的儘是小人,根本不足為慮。」任書肯定了代王劉恆對侄子的看法,道:「那麼大王以為,楚王此人如何?」

    「楚王叔嘛」代王劉恆沉吟片刻,道:「楚王隨高祖定鼎天下,又忠心可嘉,以寡人只見:諸王之中,唯楚王最賢

    「嗯!」任書看來還不死心,繼續饒有興致地問道:「那麼吳王如何?。

    就這樣被接連反問了三個完全無關的問題,代王劉恆也不著惱,不能不說這是性格使然,而這種性格,恰恰是上位者可以納諫的基礎。

    只見代王劉恆耐著性子,認真答道:「吳王勇武,王三郡五十三城,鑄錢煮鹽,國用饒足,國中又無賦於民。」說著說著,眉頭越皺越深。

    「大王得之矣!」任,搞得代王劉恆滿頭霧水,不明白這跟自己有什麼關係。

    「先生,此話何意?」代王劉恆側身靠近了些,不恥下問道。

    任:「大王須知,天下諸王之中屬齊王、楚王、吳王三人最為尊崇,齊王乃高祖長孫;楚王與劉氏最長;吳王國用最富。

    代王劉恆點頭,道:「這個寡人自然知曉。」

    「那麼如今齊王已迫不及待,吳王則依舊隱忍不,大王以為,此二者孰優孰劣?」任。

    「這,自然是」代王劉恆說到一半,忽然醒悟過來,任書這是變著法子叫自己繼續隱忍啊!

    可是之前不是說得好好的,只要等撿便宜就行了嗎?難道還要再灰溜溜地回去?

    也許是感受到代王劉恆有些失望的情緒,任:「齊王此次如若能勝,那固然是好,但倘若事不可為,大王亦盡可從容回到代地,學那吳王積蓄國力,再做圖謀。」

    走了!任書之前所謂的有人迫不及待,除了齊王劉襄不做第二人想,因為在不舉兵的情況下,能用大義爭位的只有自己、齊王與淮南王三人。

    但是齊王劉襄這種傢伙做事。能不能成功先就是一個問題,想要一心等他成了之後再出來撿便宜,還不如盡早多做一手準備,以免到時措手不及。

    想到此處,代王劉恆站起自來,朝著任:「先生良言,寡人受教了」。

    任書的忠心母庸置疑,不過看來他忽悠人的把戲,是修煉得愈來愈爐火純青了。

    註:參見漢武帝時方士雜大穿著的羽衣,無袖披用,展如鳥翼,取神仙飛昇之意。

    好吧,我有私心,我希望汝陰侯夏侯嬰不是那樣的人!俺不想所有人的心,都是那麼灰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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