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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025章 青眼有加 文 / 木皿言

    二又書循吏傳》顏師古注雲!,「朝會殿承相所坐崖」。者,屋之高嚴,通呼為殿,不必宮中也。」

    漢初受周禮影響,此時承相相國權利之大,甚至於可以在其府中辟殿,專事用於百官朝會,稱之為「百官朝會殿」。

    而為了方便承相府出入百官。承相府四面辟有四門,每當國有大議,天子車架甚至都會親幸其殿。參與決定重大政務。

    這也是為什麼高後呂雉要設左右承相,又以親信情人辟陽侯審食其為左承相,不治事,令監宮中的原因。

    不通過這樣的方法分薄承相權利,難道偉大的一代女主,立三王、廢少帝,政不出房戶,而天下晏然。刑罰罕用,而罪人是希。民務稼稿,而衣食滋殖的呂後,就是個只會讓情人「令監宮中」好方便偷情的蕩婦嗎?

    十月初六,乙卯。

    長安城,北闕甲第,承相府。百官朝會殿。

    昨天便是五日一度的休沐日注2,所以今晨一早,各司主官就穿戴整齊來到此處,準備與左承相陳平商討或者是處理重要政事最主要的,還是以奉常張蒼為等一眾禮官的到來,他們是為了繼續商議和安排天子冠禮的。

    至於位於左承相陳平之上的右承相周勃,除了朝堂位次高些,還能指望連承相是幹什麼都不明白注的一介武夫,可以把繁瑣的政事,處理得井井有條嗎?

    少頃,左承相陳平身著黑色朝服,冠以三梁進賢,腰佩紫綬,下墜承相金印,在御史大夫曹蠻的隨從之下緩步入殿,場中群臣皆恭謹上前施禮。

    禮畢入座,左承相陳平環顧左右,除右承相周勃等人之外各司齊至,遂先問跪坐於身側的奉常張蒼道:「先帝冠四加,今天子欲定朝儀,奉常認為此例可行否?」

    很顯然的,既然劉恭要制儀,那麼他的施政方式,乃至於一言一行,將來都可能是要作為先例傳承下去的,所以這項象徵著天子「冠而聽治。的人生大事,自然更是不能馬虎,用四加還是五加,這是一個問題。

    「古禮,周天子冠五加,行得是衰冕之制奉常張蒼想了想,道:「秦廢六冕之後,漢興因襲秦制,高祖制長冠以偈宗廟,從此不復衷冕。依理而論,此次一切皆依先帝法便可。」

    「那要是陛下欲復古禮為六冕呢?」左承相陳平淡淡一笑,問道,眼角餘光卻在注視著殿內諸人的反應。

    周禮六冕制度的特點是:「諸公之服自衷冕而下如王之服也……也就是說,如果不算皇帝的祭服衰冕,那麼平時朝會偈見,所有人的衣冠都是相同的,甚至有時還可能出現臣下冕服高於天子的情況注3,這是當時「等級君主制。臣亦是君,不過爵位不同的表現。

    剛慢自用的秦始皇為什麼要廢除六冕之制?說穿了,不就是跟以「子議父,臣議君。」為由廢除值法一樣,為了突出君臣之分,以「官本位」代替「爵本位」想要以此獨尊嗎!

    而對某些人來說,周朝的王國分封制度,那是多麼美好的事情啊!

    「這」奉常張蒼從未想過這個問題,待要出言反駁,想想卻又不敢,一時間無言以對。

    漢興不過短短三十幾年,在朝許多人都經歷過先代「暴秦」甚至是生於戰國,對於始皇帝為什麼要廢六冕,大家都心知肚明。

    小行人,哦不,因制諸侯朝覲之議有功小行人晃錯已經被劉恭提為中郎,隨侍天子左右,與他的死對頭中郎袁盎職位相同了。()

    中郎晃錯見狀微微皺眉,他才二十出頭,正是最血氣方剛的時候話說旯錯這輩子都很剛毅,最大的政治抱負,就是加強中央集權,甚至於因此而死,對左承相陳平的話尤其不能贊同。

    於是不顧身份低微其實也不算低,只是資格太低,中郎旯錯出班朝左承相陳平拱了拱手,道:「承相此言差矣!」頓了頓,組織一下言辭,中郎晃錯昂道:「始皇廢六冕,其目的乃是為了「尊君」今天子意欲復古禮,為的亦是「尊君」此二者殊途而同歸。是故六冕雖為古禮,試問陛下又怎會復此已棄之制呢?」

    左馴日陳平的心思都在觀察百官表情上,起初尚未注意坐在最末,毫不起眼的中郎旯錯,直到聞得聲響,才看著眼前侃侃而談的年輕人,疑惑問道:「你是?」

    不論是身為奉常掌故,還是遷為小行人之後,因為兩者皆有直接負責的上官左承相陳平吊知道此人,但卻沒有真正亞討。

    還是奉常張蒼記性好,見有人為自己解圍,轉過頭去,一下子就認出了自己曾經的屬下,解釋道:「他是陛下新任命的郎官晃錯,曾為奉常掌故。」

    中郎旯錯低頭再施一禮,恭敬地確認了奉常張蒼的話,道:「陛下因臣通曉禮樂故豐,特讓臣來此處,以供承相差遣。」

    「哦!」左承相陳平點了點頭,重又掃視殿內一周,見似乎真的沒有其他人對此議有什麼反應,這才對中郎旯錯淡淡笑道:「言之有理!聖明不過天子,陛下自然是不會這麼做的。」說罷轉頭對奉常張蒼道:「那就傚法先帝,以四加為制,一應儀節,就勞煩奉常整理出來,再與有司細細商議。

    「沒有看出場中朝臣的問題,不過現了一位敢於直諫之臣,倒也算是有些收穫。」左承相陳平如是想到。

    異性相吸,指的,不單單只是性別。

    長安城,未央宮東闕,尚冠裡。

    「尚冠者,長安中裡名。帝會朝請之時,即於此裡中止息。」尚冠裡位於長樂、未央兩宮之間。原本就是達官貴人時常往來的所在,是以這日中尉魏勃大搖大擺來到此處,並未刻意隱匿自己的行蹤。

    時值正午,從街頭走到街尾,再由街尾回到街頭,閒逛多時的中尉魏勃許是感到了腹中有些飢餓。便走近一家賣餅的商舖前,對著當街叫賣的點老闆要了一碗餅餌,準備先暫時充飢。

    「餅,並也,浸面使合併也。」此時的所有面制食品,統統稱之為「餅」餅餌,也即是餃子。

    因為還沒有到老百姓的飯點,此時的餅銷裡只有一位食客,顯得有些冷清。

    揮手示意隨從在外等候,中尉魏勃不以的意地走到那人面前坐下,看著那正對面前湯餅即面片湯「細嚼慢咽」的男子果然是自己要找的人,不禁面露喜色,略帶興奮地開口道:「仙長果然還在這裡。」

    那人穿著粗布所作的直裾,以瑙撮束,普通文士打扮,聞言緩緩抬起頭來,待看清來人之後,才放下手裡的筷子,繼而慢條斯理地從懷裡抽出一方絲帕,仔細拭了拭嘴角,緩緩道:「大人來得卻比想像中遲。」

    這副派頭,再配匕這愛死不活裝深沉的性子,卻不是已經進化成「神棍」的任書是誰,不過他那稀疏的山羊鬍子,怎麼就變成關公美髯了?

    瞄了一眼鋪外的大街,中尉魏勃低下頭去,歉聲道:「長安城中多是各家耳目,為避開他們,是以來晚了些。」

    任書「恩」了一聲,淡淡掃了下他的衣飾與街外隨從,便知這是借口。

    哪有避人耳目還穿得這麼招搖,帶這麼多人的,生怕目標不夠顯眼麼?這招分明就是引人耳目,讓大家注意不到自己這個普通食客,如此一來,還用得著避什麼人?

    不過既然中尉魏勃明知會被看穿還以此搪塞,顯然就是讓自己不再追究之意,任:「大人如今可是相信了嗎?」

    「仙長神機妙算。」中尉魏勃無比誠懇,道:「魏勃豈能不信。」

    其實中尉魏勃剛才遲遲不進餅鋪到處亂轉,就是在街上考慮要不要來找此人

    這個前幾天剛剛碰到的「神仙」

    最重要的註:不要亂想,我思想很純潔的,真的!

    註:《漢書,張馮圾鄭傳》:「孝景時,為太子舍人,每五日洗沐。」

    注《夾記陳承相世家》:「右承相大慚,出而讓陳平曰:「君獨不素教我對」陳平笑曰:「君居其位,不知其任邪?且陛下即問長安中盜賊數,君欲瑄對邪?。於是修侯自知其能不如平遠矣。」

    注醜漢明帝復冕,後世冕服實際上已與周代有很大不同,而唐除之時武德冕制依照《周禮》,恢復冕服「君臣通用」原則,就由此引過很大爭議。參見《舊唐書輿服》:「若諸臣助祭,冕與王同,便是貴賤無分,君臣不別。司禮少常伯孫茂道奏稱:「諸臣九章服,君臣冕服,章數雖殊,飾龍名襄,尊卑相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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