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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020章 計將安出 文 / 木皿言

    直不說誰南王劉長得了劉恭的變相許諾,放下了心頭大吧,身輕鬆地從宣室殿出來。那邊廂,帶著幾十車金銀珠寶正在長安城上躥下跳。拚命拉攏朝臣的齊王劉襄,卻是一回到府中,就開始對著兩個弟弟暴跳如雷。

    長安城,齊王邸。

    「等,等,等,再過幾天皇帝就要元服親政了,你還準備讓我等到什麼時候?」齊王劉襄壓抑不住的怒氣。隨著車架回到府中,終於開始爆。

    鐵青著臉從墨車裡面下來,一進了廳室,齊王劉襄就站住腳步,轉頭對隨在身後的朱虛侯劉章和東牟侯劉興居吼道:「難道還要讓我等他坐穩了位子,騰出手來收拾我們嗎?」

    齊王劉襄心裡十分明白,自己當初起兵的真實目的,即便可以騙得了天下人,也騙不倒坐在御座上小皇帝。

    這與年齡智力無涉,齊王劉襄相信,只要是坐在那個至尊至貴的位置上,任何人看事情的角度都會自然而然地開始關乎皇位,從而不會像不明真相的百姓那樣,單純地被一紙冠冕堂皇的討逆撥文所蒙蔽。

    而事實上,基本上確實沒有人被那篇「討呂撥文」的內容騙到,大家只走出於各自不同目的心照不宣,不願意去揭穿已經失敗的齊王劉襄罷了。

    齊悼惠王劉肥一脈這幾兄弟的悲劇就在於:他們每次所遇到的對手。智商總是高於自己。而最重要的是:沒有一個人,是真心願意同他們合作的。

    朱虛侯劉章被齊王劉襄當面咆哮。卻只是臉色陰沉地低頭站在那裡,一聲不吭,不知道在想些什麼。看樣子,到像是在為自己做錯事受到兄長責備而感到愧疚。

    齊王劉襄見狀,頓時又理直氣壯了幾分。想起近日來自己的辛苦經營也算是頗見成效,自覺若非朱虛侯劉章阻止,方才在殿上就可以猝然動,殺所有人一個措手不及。一舉定下乾坤頭怒火更熾。

    東牟侯劉興居的人生格言就是「不做出頭鳥,凡事撿便宜」見到大哥二哥如此情形,更是不願站出來觸他們霉頭,遂站於原地不再上前,有些憂慮地靜靜看著兩個哥哥。

    一時間,場內出來三人的呼吸之外,再無其他聲響。

    不知過了多久,齊王劉襄重重「哼」了一聲,打破了屋內的平靜。他知道事已至此,自己還有用得到兩個弟弟的地方,於是強行抑下怒氣,咬著牙對朱虛侯劉章說道:「今日朝上諸王與百官俱在,正是我們動手的大好時機,如今白白錯過,你還有什麼話說?」

    「無,話,可,說!」朱虛侯劉章一字一頓,道。

    說罷抬起頭來,朱虛侯劉章直直盯著眼前的齊王劉襄,似笑非笑,問道:「莫非兄長真的以為,今夫就是我們的機會嗎?就算如此,兄長將欲如何動?」

    「那,那是自然。」齊王劉襄被盯得心裡有些虛,但他並不認為自己的想法有錯,猶自強撐著說道:「大朝會上百官雲集,只要我以高祖皇帝長孫的身份,對高後呂氏分封諸呂的目的提出質疑,告訴天下人呂氏「以呂代劉,的居心,進而分化皇帝與宗室諸侯,又有這幾日暗中結交的朝臣相助,到時皇帝的地位,肯定會搖搖欲墜。」

    「是嗎7」朱虛侯劉章冷笑不已,心說:「想得倒是很美頓了頓。痛心疾道:「大兄難道看不出來,左承相陳平是鐵了心要做皇帝的賢相,就憑我們手裡那幾個不大不小的朝臣,可會是他的對手?」

    此事一出,朱虛侯劉章就對原本就希望不大的齊王劉襄,不再報任何期望了。何況,他本來就不是真心為兄長考慮。只是想借此機會打擊左承相陳平以報被欺之辱,順便達成封王的願望罷了。

    有了這個契機,朱虛侯劉章決定不再對大哥虛與委蛇,他要利用今天的事情,把主動權搶回手中,讓所有人只聽從自己的吩咐。至於齊王劉襄,他不過是自己的一件利用工具而已。

    「這怎麼同?」齊王劉襄脫離弟弟注視,定了定神,又聽得朱虛侯劉章這話,心道:「原來他是在怕這個!」胸中頓生一股豪氣,很是自信地昂言道:「這天下,是我劉家的天下,楚王當初起兵相隨就是為此。屆時在各方壓力面前,以左承相陳平的老奸巨猾,他是絕對不會與寡人死硬到底的!」

    朱虛侯劉章聽了這話,頓時一陣無語,他有些糾結地看著面前這個

    「豪情萬丈」的哥哥,對於齊王劉襄這種不知從何而來的盲目自信,感到十分無力,不禁在心中暗暗感慨到:「我以前怎麼沒看出來?他還有這種傾向!」

    朱虛侯劉章十幾歲奉命入京宿衛,算起來已經有六、七年沒其過這位大哥了,在小時候的印象裡。卻想不起當時的齊王劉襄還是個這樣的人。

    不過無奈歸無奈,爭取主動的工作還得繼續,不把齊王劉襄的信心打擊掉、打擊垮,自己怎麼佔領他的主導地位,狠狠將他利用一番。

    想了想,朱虛侯劉章只好換一種說法,眼珠一轉,道:「大兄此言。固然可使宗室諸侯與皇帝離心。可又將朝臣置於何地?當初高後欲王諸呂,此議亦曾在大朝中當眾提出,彼時除太傅王陵之外,滿朝文武竟無一人出言反對,反觀功臣之的陳平與周勃甚至還連連附和難道他們都是高後「以呂代劉,的同謀嗎?」

    「當然不是,當時朝臣們受高後蒙騙,不明原委,而高後卻又並未有甚具體行動,左右承相此乃權宜之計,不過是暫時保留實力耳。」齊王劉襄忽然覺得這個弟弟有點犯傻。自己怎麼能這麼說,把朝臣得罪個遍呢?

    朱虛侯劉章面露譏諷,道:「所謂的權宜之計,就是整天躲在家中閉門不出,放任呂氏逐漸壯大;還是乖乖地將手中兵權悉數交出,弄得自己連兵營都進不去,而最終使其在高後駕崩之後,掌握了足以謀逆的實力嗎?」

    向話說的,是曾經身為右承相的陳平,後牛句說的,就飛習時年握兵權的太尉周勃。當說道「高後駕崩」四個字時,朱虛侯劉章還特意加重了語氣。

    「這」齊王劉襄被朱虛侯劉章一問,自己也覺得有些說不過去。不過出於對獻計者的信任,他還是不服氣道:「這只是一個借口,就與所謂的「呂氏謀逆,一樣。究竟事實如何,成王敗寇,又有誰會真正去在乎?」

    說著說著,齊王劉襄自己也覺得就是這麼個理,氣勢又壯了許多,接著道「朝臣們都知道寡人要的不是追究此事。怎麼會對一個說辭刨根問底?」

    「大兄說得沒錯,但凡謀事之初,所有與會者都是同心協力,也許真的可以做到彼此毫無私心,不去刨根問底。」朱虛侯劉章微微一笑,知道自己已掌握了對話的節奏,然後緩緩說道:「可是,往往到了最後分配利益之時,任何一點小事都會被無限放大,成為攻許他人的理由。縱觀現在的兩位承相,都是久經宦海、歷經三朝的老臣子了,他們最是明白這種心態,又怎會去做這吃力不討好的事情?」

    「何況,我們的人只佔百官當中很小的一部分,其餘優勢盡在他們手中,僅憑宗室諸侯根本不足以成事!」朱虛侯劉章最後總結道。

    長安城,代王邸。

    「先生,今日大朝之上,左承相陳平向皇帝上奏,以誅滅呂氏為由。請皇帝元服親政,皇帝已然照準,現只等有司選定吉日,便可正式行禮了。」

    同樣的房間,同樣的兩人,同樣的座席。代王劉恆此玄雖沒有暴跳如雷,但他的心情,卻也比齊王劉襄好不到哪裡去。

    「大王稍安,任某早有安排任書近來遇事愈淡定,看上去頗有些仙風道骨的神棍風範,聞言不慌不慢,淡淡說道:「想必現在長安城內的某些人,會比大王更加焦急。」就這輕飄飄的兩句話,倒是讓代王劉恆的心,一下子安定了許多。

    靜下心來,代王劉恆意識到在任書面前這麼緊張,不是明擺著不信任他嗎?連忙正了正坐姿,虛心拱手,道:「寡人失態了。」

    調整一下自己急躁的表情,代王劉恆復又微笑言道:「先生為寡人安排好了一切,寡人有何憂哉。」算是為自己之前的「不信任」表現認錯。

    「皇帝將要元服親政,自然是有人比我更加著急,加上任書從中謀劃周旋,自己等到他們兩敗俱傷時再出來撿便宜就是。」與此同時。代王劉恆在心中不斷地這樣告誡著自己,努力使自己保持心平氣和。問道:「先生如此駕定,可否告知寡人,計將安出?」

    「天機,不可洩露!」任。

    長安城,長樂宮,宣室殿。

    「陛下,臣推五德之運,以為漢當水德之時,故請陛下尚黑。」奉常張蒼為漢家律歷第一人,很快就為劉恭挑好了距離最近的吉日,前來稟報的時候,還不忘推銷自己的政治觀點。

    史載:「蒼坐法當折,解衣伏質。身長大,肥白如瓠,時王陵見而怪其美士,乃言沛公,赦勿折。」

    故有:「張蒼德王陵。王陵者,安國侯也。及蒼貴,常父事王陵。陵死俊,蒼為承們。洗沐,常先朝陵夫人上食,然後敢歸家。」

    也就是說。只要太傅集陵一日還向著劉恭,那麼奉常張蒼就絕對不可能在政治上偏向其他人。

    而「五德始終」之說,從戰國時期的陰陽家部衍提出到一直展到現在,對歷代的統治者都有著很大的影響,也可算是鞏固地位、維護統治的一大利器,不論走出於表忠心的需要,還是想要謀求其他利益,精於此道的奉常張蒼自然要大力向皇帝推薦推薦。

    部衍以此學說來為歷史變遷、皇朝興衰作解釋。後來,皇朝的最高統治者常常自稱「奉天承運皇帝」當中所謂「承運」就是意味著五德終始說的「德」運。自秦漢直至宋遼金時代,五德終始說一直是歷代王朝闡釋其政權合法性的基本理論框架。

    漢高祖劉邦從做流氓起家,雖然立朝之後就定了正朔為水德,卻是對這些玄之又玄的東西根本不懂。加上滿朝文武都是連朝儀都搞不清楚。需要叔孫通制儀來約束的傢伙。故而很多地方都是草草襲了秦制了事,這才搞得既尚赤又尚黑,兩套制度並行。

    所以漢初之時,正朔為水德基本上就是說了等於沒說,根本上也沒人拿它當回事。

    要是在劉恭手上正式確立漢屬水德一說,其影響之大,基本上便無人可以再質疑劉恭就是真命天子。

    劉恭對這個時代人們的迷信思想深有感觸,聞言得奉常張蒼此言,不禁枰然心動。想起讖緯在漢室影響之深遠,遠的不說,呂後之死就是其中一例,往後推去,更有武帝時的「巫盅之禍」漢末「黃巾之亂。」四百多年的國作就敗於此。

    「此事干係重大,聯要與太傅、承相商議之後再做決安,你先回去寫個奏疏上來。詳細說明此事。」慎重之餘。劉恭略帶興奮地道。

    「敬諾!」奉常張蒼心滿意足的應諾之後,隨即告辭離去。

    陳平與周勃所謂:「於今面折廷爭。臣不如君;夫全社稷,定劉氏之猛,君亦不如臣。」有人說是積蓄實力的權宜之計,但我從不這麼

    第一次耿啊,最後這幾句就讓我湊一下字數吧,明天會給你們搞個吶補回來的,放心。

    另:今天外公生日,唔,要馬上睡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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