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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005章 危機並存 文 / 木皿言

    呂嘉最近很得意,是十二分的得意。

    作為呂公一脈的長子嫡孫,又自父親那裡繼承了呂王的王位。此時的呂嘉,已然成為了呂氏顯赫第一人。

    「太皇太后即將重新頒行八銖錢,八銖錢重如其文。屆時我們溶了這些錢幣,用所得銅汁鑄成私錢,豈不是可獲巨利。」呂嘉半臥在一個侍女膝上,漫不經心的說道。

    對面一人正在飲酒,聞言放下手中耳杯,皺眉道:「太皇太后此舉,乃是由於私幣輕劣,引得商人囤積居奇,以至物價高昂,才頒行八銖錢以望降低物價。我們如果大肆收購新錢,物價又將暴漲,必不為朝臣所容!」

    「頒行的新錢就是給人用的,我們只是把它收集起來,至於之後如何使用,又與其他人何干,他們為何就容不下我們?」

    那與呂嘉對答的人正是呂祿,呂祿今日被堂侄呂嘉請來府中飲宴,宴後隨呂嘉來到房中繼續飲酒。怎知呂嘉竟是看上了新錢中的銅。

    當即繼續勸阻道:「新幣是利民之政,又是太皇太后親自頒布,我等身為呂氏子孫,怎可違背太皇太后的意思。」

    「好吧,我不打主意就是了,五叔不必緊張。」

    「如此甚好。」

    呂嘉見呂祿如釋重負的模樣,心中大為不屑。直起身來,從酒樽裡面拿起挹酒的勺給自己和呂祿盛滿酒水,舉杯遙向呂祿邀飲。

    此時,誰能想到呂氏風光的背後,隱藏著一個巨大的危機。

    一場冬雨帶著嚴寒從天而降,朦朧的雨霧籠罩在長樂宮上空。劉恭就在這樣的天氣裡,迎來了回到大漢朝的第三個新年。

    在內侍們的服侍下穿戴好朝服,劉恭登上輅車,起駕通往前殿參加朝會。

    從今天開始,劉恭七歲了。

    按照《禮記》中《內則》記載「七年,男女不同席,不共食」:七歲的時候,男孩與女孩不同席而坐,不在一起吃飯。這就意味著古人認為七歲已經算是明白道理的階段,不再懵懂,可以做很多事情了。

    『似乎自己也可以更進一步擴充蹴鞠隊員了呢』看著依次進入殿門的各家諸侯功臣子弟,劉恭如是想到。

    朝會繼續按照朝儀進行,輪到各家子弟依次奉賀。劉恭打起精神,仔細觀察起面前的這些年輕勳貴子弟。

    及至奉賀完畢,酒會開始。劉恭已經暗自記下幾個人名,準備回宮向呂後討要。

    張辟疆是留侯張良次子。張良去歲病逝,謚為文成侯,由長子不疑襲爵。張辟疆年紀輕輕就已官拜侍中,是個極聰明的人物。惠帝駕崩時,他看呂太后"哭而不泣",就曾建議丞相陳平迎合太后之意,拜外戚呂台、呂產等為將,以免殺身之禍。

    周亞夫是絳侯周勃次子,今年剛滿十六歲,是第一次被父親帶來參加朝會。雖然表現有些緊張。不過劉恭知道,此人是個將才,至景帝時平定「七國之亂」,將會官拜丞相。

    十一月,太皇太后下詔『留侯張良次子張辟疆、絳侯周勃次子周亞夫、魯侯張偃三人並為侍郎,給事黃門,隨侍皇帝左右。』

    黃門侍郎,本是秦官,漢代沿襲,無常員。《初學記》引董巴《漢書》曰:「禁門曰黃闥,中人主之,故號黃門令矣。然則黃門郎給事於黃闥之內,入侍禁中,故號曰黃門侍郎。」劉向《戒子歆書》云:「今若年少得黃門侍郎,要處也。」可見黃門侍郎地位之顯要。應劭說:「黃門郎每日暮向青瑣門拜,謂之夕郎。」

    新添了三個郎官,外加一個諸侯王,劉恭的蹴鞠隊伍越的壯大了。

    「恭兒,今日讀了什麼書,可有什麼不明白的地方?」

    每天劉恭讀完書回到永壽殿,太后張嫣總是如此詢問。張嫣對待劉恭真的很好,每日裡噓寒問暖,確實很像一個稱職的母親。不過年齡擺在那裡,每次見到張嫣強作嚴肅,端起長輩架子的模樣,劉恭就忍不住地覺得想笑。

    沒辦法,誰叫自己這副身子骨才七歲呢。忍下笑意,劉恭無奈答道:「孩兒今日讀《關雎》。」

    「《關雎》啊~」太后張嫣似乎想起了什麼,神情有些黯然。

    『糟糕,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劉恭馬上反應過來,自己說錯話了。忙岔開話題,拉著張嫣的袖子撒嬌道:「太后,兒臣不喜歡那兩個新來的宮女,能把她們退回去嗎?」

    今年大朝會結束之後。因為劉恭已經七歲,到了明白男女之別,建立性別意識的時候了。太皇太后這個疼愛孫子的奶奶就賜了兩個孿生宮女給劉恭。姐姐名叫謝琴,妹妹謝菲。本來這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等到劉恭再大一些,這兩個宮女就可以負擔起教導皇帝人倫大道的重任了。

    問題是,這對姐妹似乎過於迫不及待了一些。自從到了神仙殿,整日裡在劉恭面前搔弄姿。完全不顧及小皇帝劉恭現在還沒有那項功能,也不怕教壞了孩子。

    「為什麼不喜歡她們?那可是太皇太后精心挑選的良家子。」

    果然成功轉移了張嫣的注意力,只是這個問題卻不好回答了。

    「沒有為什麼,就是不喜歡嘛。」劉恭只好繼續撒嬌,企圖含混過關。

    好不容易把這個『少女不宜』的話題含混過去,劉恭從永壽宮出來就準備返回神仙殿。

    「月關,去把桓山王請來。」一個人的生活總是很無聊。劉恭晚間除了讀書,唯一可以做的,就是找桓山王劉義下棋。

    「陛下,奴婢是張余。」

    啊,又不記得了。月關被太后打了,還在養傷呢。劉恭板著臉掩飾住尷尬的表情,頭也不轉道:「嗯,那你去請桓山王來。」

    「諾。」

    『不知道月關現在怎麼樣了?真是可憐的替罪羊啊。』劉恭望著張余的背影幸災樂禍地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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