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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三章 人與狗的較量 文 / 番茄土豆湯

    「哎!靚仔!你怎麼了?幹嗎用這種眼光看著我?」

    靚仔汪汪叫了兩聲。眼睛死死盯著向東手中的方便麵。

    「哦!原來是餓了啊!哈哈!別急,等水燒開了,方便面一會兒就泡好了,到時候咱哥倆好好吃一頓方便面大餐!放心,一定讓你吃飽!」向東笑瞇瞇地摸了摸靚仔的腦袋。

    「嗚——」靚仔似乎並不滿意,低吼了起來。

    「呀?」向東愣住了,靚仔這是怎麼啦?以前從來沒有這樣過啊?

    正當向東發愣的當口,靚仔忽然猛地竄過去,從向東手中奪下了一袋方便麵。

    不是吧?餓成這個死相?連等我做好都等不及?向東瞪圓了雙眼。

    可惜事實並非向東想像的那樣,因為接下來的事情差點讓他的眼珠子掉出來——靚仔奪下方便麵,緊接著跑出幾步,腦袋一甩——它把方便面扔到了垃圾桶邊上!大概它是想把它扔進去,只是力量小了點,所以落在了外面。

    「靚仔!你這是幹嗎?」向東的心猛地一揪,然後鬆了一口氣:還好,沒掉進垃圾桶裡。不然的話豈不要心疼死?他趕緊走過去,將方便面撿了回來。

    然而在他撿回這一包的時候,靚仔又將另外一包叼了過來,頭一甩——這下扔得很準,方便面劃出一道優美的拋物線,落進了垃圾桶中,與桶內的垃圾們熱情地擁抱在了一起,開始了友好會談。

    向東的心都要碎了。我,我的方便麵!我的晚餐!

    他恨恨地轉過頭,瞪著正蹲在地上的靚仔,目光裡充滿了怨毒,宛若一個古代的閨中怨婦……

    向東:呔!stop!說啥呢?說啥呢?有你這麼形容人的嗎?我咋就成了閨中怨婦了?

    阿湯哥:拜託!我這不是形容!我這完全是按照事實描寫的!比新聞報道還要真!不信?look!自己照鏡子!

    向東:……

    向東瞪著靚仔,靚仔也瞪著向東,一人一狗大眼瞪小眼。括弧,靚仔的眼睛大於向東』s,括弧完了。向東的眼裡充滿了怨毒,靚仔的眼裡卻充滿了——無辜,滿眼都是澄澈,孩童般澄澈。

    向東真想朝靚仔的腦袋上來一拳頭,但看到它那充滿無辜的眼神,卻怎麼也下不去手。

    「靚仔,為什麼要扔方便面啊?這可是咱的晚餐哪!」向東換上了一種溫婉的語氣。

    「嗚——」靚仔發出了一聲奇怪的叫聲,像是受傷一樣,眼皮一耷,趴在了地上。

    看到靚仔的這副模樣,向東也疑惑了?靚仔今天怎麼了?

    「靚仔,你怎麼了?難道你不喜歡方便面麼?」

    靚仔陡然站了起來,衝向東叫了一聲。

    呀?不是吧?這小子聽懂我剛才的話了?向東奇怪。

    「這個,靚仔,你看這樣好不?你要是真的不喜歡方便麵,你就叫一聲。」

    「汪!」靚仔乾脆利落的叫了一聲。

    呀呀?見鬼了!靚仔啥時候變得這麼通人性了?

    「呃……不是啊!我剛才說錯了,我是說你要是真的不喜歡方便麵,不想吃它,那你就叫兩聲。」向東心裡暗笑。

    「汪!汪!」依然乾脆利落。

    向東呆住了。但是他不甘心:「不是,這個,我剛才說錯了,是要叫三聲的,對!三聲!」

    「汪!汪!汪!」向東話音未落,靚仔已經叫完了。而且在叫的同時,白了向東一眼,似乎充滿了——不屑!

    不屑?

    向東眼都直了:我不是聽錯了吧?我沒看花眼吧?它竟然真的叫了三聲,而且更要命的是。它竟然還給了我一個,一個……白眼!?

    「好吧好吧!你贏了!」向東做出了一個求饒的手勢,「看來你今天晚上是不想和我一起享用美味的方便面大餐了,但是!你應該知道咱家裡除了方便面可沒有別的什麼可吃的了,你不想吃方便麵,難道想喝西北風去啊?那樣可恐怕吃不飽哦?而且……你確定今晚一定有西北風,而不是什麼東北西南東南風?要知道,這會兒可是夏天,西北風很難得的!還有,即使真的有,你確定西北風的味道一定會比方便面好?」

    靚仔目無表情地瞪著向東,眼睛一眨不眨,目光冰冷。目無表情?難道狗什麼時候還有過表情嗎?確實,按理說,狗是應該沒有表情的,可眼前的靚仔卻分明讓向東產生了這種感覺:它就是在目無表情地冷漠的看著你,像是在看一個蹩腳的小丑表演。

    靚仔的「表情」讓向東感到很不自在:「ok!ok!我錯了,靚仔,我不該這麼調侃你,請你不要用這種眼光看著我好嗎?不過,我還是那句話,不吃方便麵,你準備吃什麼?」

    「汪!汪!」靚仔向著門外叫了兩聲。

    向東臉都綠了。他小心翼翼地問:「你的意思,是……想出去吃?」說到最後時,向東的聲音都有些發顫了。

    靚仔剛要叫,向東做出了一個阻止的手勢:「等等!等等!咱先說好了,捋一捋,捋一捋,別,別叫亂了。這樣,叫一聲,就表示你想在家吃方便麵;叫兩聲,就表示你想到外面去,吃方便麵;叫三聲,就表示你想到外面,不吃方便麵,也不吃別的;叫四聲,就表示……」

    「嗚……」

    「喂!你幹什麼?我還沒說完呢!」

    靚仔昂著頭,衝著向東狂吠了起來,似是在表達強烈的抗議。

    「好了!好了!我明白了,不要叫了好嗎?咱去外面吃去!我,我這次豁出去了!」向東擺出了一副視死如歸的架勢。

    靚仔停止了狂吠,高興地搖起了尾巴。

    「哎呀!」向東一拍腦袋,「壞了!我想起來了,今天季雪晴向我借錢,我身上的錢都借出去了!身上沒幾個了,糟糕,這下咱不能出去了。」

    靚仔看了看向東,目光甚是奇怪,似乎有些憐憫,有些無奈,甚至好像還有些——嘲諷!

    「哎!幹嗎這麼看著我?不信哪?我說的是真的,我身上真的沒錢了!不信我翻給你看!」說著向東象徵性的翻了翻口袋,「怎麼樣?沒騙你吧?說真的,其實我今晚上是真的很想帶你出去吃的,吃好的,吃大餐!可惜啊!哎——靚仔,你要幹什麼?」

    靚仔似乎根本就懶得聽向東廢話,一頭鑽進了床底下。接著,從床底下拖出了一隻舊旅遊鞋。然後,從鞋裡從容不迫地叼出了一疊鈔票,一疊百元面值的鈔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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