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城涵琪一愣,氣呼呼的瞪著笑的花枝亂顫的女子,現在百分之百確定這女人絕對是鍾無憂了!只有無憂姐姐才會這樣毫無形象的大笑,才會這樣壞心眼的逗弄他!
不由撅了撅嘴,俊美好似仙童的臉上掛上一抹委屈十足的表情,那表情配著他小正太的臉,實在是太有讓人想化身為狼的感覺了……
「無憂姐姐!」司城涵琪喊道。
無憂已經笑得渾身發軟,直接軟倒在司城祁月身上,司城祁月好笑的攬住懷中的女子,滿眼都是寵溺和無奈,「好了,去換個衣服咱們在花廳敘話吧。」
司城涵琪這才不甘不願的和下人去換衣衫,無憂笑得渾身無力,司城祁月無奈直接將無憂抱起,在無憂的驚呼聲中將她抱去花廳中。
說是花廳實際便是花園中的一個涼亭而已,無憂一直笑一直笑,司城涵琪一向是活潑靈動慧黠搞怪的,不想今個竟然會這樣遲鈍,只要想起司城涵琪目瞪口呆的樣子就好笑。
好容易止住了笑聲,宮人們便前來稟告說是司城冰到了,來的倒是很快。
司城冰見到無憂真顏又是一陣感歎,怎麼也沒有想到無憂那醜陋的外表下竟然掩藏著這樣一張絕世的容顏。
待得司城涵琪換了衣衫出來,眾人又是一陣歡聲笑語,司城冰和司城涵琪笑語連連,無憂也是笑的恣意張狂,司城祁月倒是話不多,只是一直用幽深的目光鎖著無憂,直到快近午時,司城冰忽然拉住無憂露出一個小女兒家嬌憨的表情,「王嫂,你都是冰兒的王嫂了,今天能不能給冰兒做頓好吃的?」
說著撒嬌的搖著無憂的手,她近兩日來了葵水,口味非常差,小廚房的東西吃起來真是沒勁,一想到無憂上次做的好吃的,便食指大動,只是卻只能想想,知道無憂最近在忙著大婚的事情,不想無憂今個竟然進宮來了,真是老天都幫忙,於是便腆著臉提出要求!她實在是太太太想念那個味道了!
司城涵琪一聽司城冰的話,頓時兩眼發光,立刻充滿期待的看著無憂,不停的點頭,只是聽見司城冰的提議便已經開始分泌口水了呢!
無憂斜睨著面前的兩隻饞貓,冷道,「我是新婦啊!戰王的新妃子!有剛嫁人的新婦就要下廚的嗎?有這麼苦逼的王妃嗎?!」
二人一愣訕笑了下,似乎無憂姐姐說的也有點道理,新王妃第一日進宮便讓人做東西似乎真的有點說不過去……
可是又真的好想吃啊……
無憂看著兩人苦惱的表情,眼眸一轉提議道「不如我們今個去宮外玩啊!順便慶祝我順利嫁做戰王妃!順利度過昨夜!」
昨個無憂已經讓人在海上樓設了個賭局,就賭她是否會像司城祁月前三任王妃一樣暴斃新房,想必今個她順利進宮,已經通殺全盤賺的盆滿缽滿了吧!不知道贏了多少銀子。
這個提議馬上得到了司城冰和司城涵琪的讚賞,司城冰很少能出宮門,有如此好玩的事情當然要緊緊抓住。
於是一行人便浩浩蕩蕩的出了皇宮,司城冰本是不能隨意出入皇宮的,但由於和司城祁月、司城涵琪一起,倒是沒什麼阻擋的便出去了。
出了皇宮,眾人直奔海上樓而去。
一進門便開間在櫃檯後面身穿對襟青花小甲的錦娘,正在埋頭寫著什麼。
店小二在上次的事情中是見過司城祁月和司城冰的,當時便是滿眼驚奇,趕忙跑去櫃檯那給錦娘說了幾句什麼,錦娘立刻抬頭,看見眾人眼中迸射出濃烈的驚喜,擱下手中的東西歡喜的迎了出來。
「哎呀,今個什麼風竟然把您幾位吹來了!快快快,上二樓包房!」錦娘熱情的招呼著,一雙水靈靈的眸子四處尋找著什麼,在對上無憂時呼吸一滯,竟然有這樣傾國傾城的美人兒!儀態落落大方,高貴典雅,嘴角噙著一抹笑花,不知又是哪位公主,或是哪家的千金閨秀。
不由一愣神,隨即對無憂禮貌的笑了笑,轉開眼又有些尋找的樣子。
「錦娘在找什麼?」司城冰看著錦娘的樣子好笑的開口,錦娘是認得司城冰的,連忙就要行禮,卻被司城祁月皺著眉擋住了,目光四處一掃,淡淡的道,「上去說話。」
一句話,錦娘便知道司城祁月是嫌底下人多口雜,畢竟幾人身份尊貴,上回便在這裡發生了刺殺的事情,小心謹慎些也是應該的。
當下也不再說什麼,吩咐小二準備極品好茶,便領著眾人上了二樓,二樓是一些隔斷樣的包廂,眾人剛剛落座,錦娘便咕咚一下跪下,「小女子錦娘見過王爺公主。」
無憂連忙去扶,笑道,「我們來這裡不過是食客而已,怎麼還這樣見外了呢?」
錦娘聽見無憂說話一愣,好似對無憂聲音有幾分疑惑,可是仔細看去,確實沒有見過這位小姐,於是對無憂禮貌的笑笑,福了福身子,有些不好意思的看向司城祁月輕聲問道,「不知戰王妃今日可來,錦娘還未向她親自道謝,心裡實在記掛的很。」
眾人一愣,隨即反應過來錦娘說的竟然是無憂,司城冰和無憂對視一眼瞬間爆發出一陣狂笑聲,無憂是豪放的肆無忌憚的笑,司城冰卻由於一直以來的教養,只是拿著錦帕摀住嘴笑的花枝亂顫。
「怎麼?錦娘可是說錯了什麼?」錦娘疑惑的看著笑的燦爛的眾人,一時間有些摸不著頭腦。
上回的事情司城涵琪並不在此,此刻也是一臉迷惑的看著眾人,焦躁道「都笑什麼,有什麼好笑的事情說出來讓本王也樂呵樂呵!」
眾人笑的越發歡實,無憂直笑的渾身無力依靠在司城祁月懷中,直笑的錦娘毛骨悚然全然不知道手腳該往哪擺,司城冰才笑道「錦娘,你說的戰王妃可不就是她!」
「她!」錦娘驚呼出聲,吃驚的看著無憂,眼中是滿滿的不敢置信。
「如假包換!」無憂笑著在錦娘面前轉了個身,挑眉道「怎麼,錦娘竟是不信?要不要將你扔下湖中證明證明?」
這下錦娘才從震驚中回過神來,撲哧一下笑了出來,想起第一次見無憂,無憂就是將她從湖中救起,可是因為自己愚鈍,又命令侍衛將自己扔下湖中,當時自己可是懵了,這下百分百確定此無憂便是彼無憂了。
「錦娘謝王妃救命之恩」錦娘說著就要跪下去。
無憂一把拉住錦娘笑道,「跪來跪去不嫌麻煩麼?將你從湖裡拉出來的是公主殿下,想開的是你自己,怎麼好不端端的卻來跪我,想我減壽嗎?」
錦娘一愣,隨即笑道「不管怎麼樣,沒有王妃一番言辭,錦娘又如何能醍醐灌頂般清醒過來,若是錦娘死了,現在孤兒老母無人照拂,當真是罪孽深重了!」
「那是,所以你是好命,遇見我王嫂了!」一說起那天,司城冰不由驕傲的笑道。
錦娘一愣,世人皆言鍾無憂貌醜無德,誰能想到她竟是如此有大智慧的一個人,而在那醜陋的面貌下隱藏的竟然是這樣一張絕世容顏!
「不管怎麼樣,錦娘謝王妃再造之恩」錦娘說著便深深的拜下去了。
「你有拜的功夫倒不如請我們吃頓好吃的!我們來這裡可不是為了你拜來拜去的!」司城涵琪終於忍不住插嘴道。
恰好小二也端了茶水上來,錦娘笑道,「不錯,今個定要好好謝謝各位恩人,各位恩人快請坐」
說著將幾人讓到座位上。
「你相公可有再來找你麻煩?」無憂挑眉笑道。
「沒有,自從王妃亮出了金牌,他便知大勢已去,後來雖然有上門求我,可是我沒有讓他進門,這樣無情無義的小人,既然已經決定休了他,就萬沒有再回頭的可能」錦娘臉色笑容僵了僵,然後帶著一抹苦澀的說道。
無憂挑眉,沒想到錦娘竟然是這樣心智強大的一個人,當真是和湖中拉起時脫胎換骨了,現在的她一襲藍色對襟馬甲,邊上用銀線做了鑲邊,下面是一襲湖藍色流紋如花百褶裙,頭上髮髻梳的光亮整齊,斜插著兩隻白玉簪,臉色比之前光亮了不少,雖然還有些黑眼圈,可是氣色已經好轉,最可貴的是一雙漂亮的鳳眸黑亮,閃著堅定的光芒。
整個人清新的好似一滴海水!陽光照射下晶瑩剔透!
無憂不由笑了,知道這女子在經過最初的迷亂和痛苦後已經新生了,雖然蛻變的過程是痛苦的,可是結局必然是美好的!更難能可貴的是她勇於蛻變的勇氣!
「那就好,若是有什麼事情,可以直接來戰王府找我」無憂淡淡一笑,伸手拉住錦娘道。
錦娘臉色的苦澀一轉即逝,笑著點頭,「民女真是好福氣,能遇上王妃這樣的好人!王妃您先做著,民女馬上給您準備點好吃的來」
「好!」無憂笑了笑,斜睨了司城涵琪一眼,「今個要伺候個難伺候的主,將你們這拿手的好菜都拿來!」
「好的,只要王妃點的不是油炸一兩星星二兩月,涼拌三兩清風四兩雲。紅燒五兩火苗六兩氣,清燉七兩黑煙八兩琴音。火燒龍鬚三兩六,腰粗的牛(和諧)鞭要三根。雄雞下蛋來八個,雪花兒曬乾要二斤。剩下的東西都有!」錦娘愉悅的笑道。
竟然將之前無憂戲弄李明點的東西全部都記下了,眾人一愣,隨即爆發出一陣愉悅的笑聲。
很快錦娘便將一桌子菜式弄了上來,果然是將海上樓的家底都翻出來了,什麼海參鮑翅,鹿茸熊掌,恨不得將天上飛的地上跑的,能上的,珍貴的都給眾人弄了吃了。
雖然都是吃慣了山珍海味的,對著這一桌子美食,卻不免仍為錦娘的心意而感動。
錦娘又溫了一壺三十年陳釀女兒紅,到處是撲鼻的酒香。
眾人舉杯,正準備要開始動筷,不想,卻聽見一道清朗的男聲,「天兄這邊請。」
大家都還沒反應,司城涵琪已經叫出來,「是六皇兄啊!」,說著興沖沖的衝到隔斷口,恰好看見司城絕淡笑著過來,司城涵琪叫道,「皇兄!」
司城絕看過來,已經走到隔斷門口,裡面的人一覽無餘,而司城絕的身影也在眾人眼中,前面是一襲寶藍色長衫的司城絕,後面跟著一個面白儒雅好似雨中新竹的男子,正是鍾冥天!
抬眸看過來見著無憂和司城祁月一愣,隨即眼中流露出一抹濃烈的哀傷,那哀傷好似霹靂閃電般毫無預兆的狠狠將無憂擊中。
不過十來日未見,他竟然憔悴了那樣多,青綠的長袍略顯空曠的掛在身上,越發顯得身材欣長挺拔,俊美的臉上,依舊朗眉星目,只是眼中已經沒有往日溫和如春水的光芒,反而帶著幾許暗淡,眼眸下一片黑青,可知近日休息並不好。
唇角下沉,看起來頗有幾分頹廢的意味,
看見無憂眼中光芒大盛,隨即卻慢慢的暗淡下去,直至掩入一片痛苦的海洋。
「王兄」司城絕一愣之後臉上掛上一抹笑意,對眾人打招呼道,然後目光看向無憂,帶著幾許疑惑。
司城祁月狀似無意的將無憂一攬笑道,「想不到竟然會遇到六皇弟,這是你王嫂。」
司城絕一愣,王嫂,那不是鍾無憂?鍾無憂他是見過的,哪裡是這樣的相貌?可是,王兄的態度……
「你王嫂以前中毒,所以才會是那樣的相貌,現在已經解了」司城祁月笑著解釋道,漆黑幽深的眸子深不見底,「既然碰上,不如一起做。」
帶著司城絕來的小二已經機靈的給二人加了位子和餐具,恭敬的退了出去。
「哦……原來如此,那真要恭喜王嫂了」司城絕目光中清明一片,除了最初的一絲悸動,隨即很快月朗風清,靜靜的看著無憂。並沒有因為無憂變的只有美而有過多的波動。
無憂此刻心裡好似塞進了一把茅草一般,又亂又毛躁,他怎麼短短的時間便成了這個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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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文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