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住自己的本分!」段郎卿冷聲說完,邁步越過冷氏,繼續向前走著。
「侯爺!您真的對凝兒沒有一分的心思嗎?」冷氏美眸中,淚花縈繞,咬著唇,望著段郎卿停下來的背影。
她冷凝豁出去了,這回她自個抹下臉面,說出心底對他段郎卿的愛慕。
他若是接受,一切都還好說。
不接受,那她冷凝只有收起心中對他的癡戀,按照主公交代給她的計劃,用媚術一步步的掌控於他,更甚至,到必要時,取掉其性命。
弟弟妹妹,還等著她冷凝去救。
她是愛他,而他把她的愛戀,要是視作一文不值,她又何必,把一顆熾熱的心,托付於他的身上。
或許她這樣的人,只適合生存在黑暗之中,心底的那一小片清明,並不是她想保留,就能保留的住。
對她起心思?他段郎卿不管是前世,還是今生,只對一個人起過心思。
那個人除了他的落落,絕無二人!
在豐州,謹說這冷氏身份背景有問題,懷疑她十之**是燕王世子納蘭明,埋在他將軍府的暗線。
不得已,他才遵照謹的話,違心接近於她,好從她的身上,找出燕王世子納蘭明不軌作為的證據。
說來,這納蘭明也狡猾,自他派人暗中監視起寧馨苑和巧苑這兩處地方之日起。
後院裡卻是出乎的平靜。
一點風吹草動,都沒有。因此,他撤去了監視冷氏和白氏兩處園子外的數名影衛。
僅留兩三個,在園子外,最為隱蔽處,監視寧馨苑內的動靜。
如此鬆懈,只不過是想引暗中聯絡冷氏的人上鉤,好把他們一網打盡。
能從他們口中,得知納蘭明的計劃,最好不過。
即便得不到,給納蘭明敲響一下警鐘,讓他自亂陣腳,這樣以來,他和謹的一番心思,也沒算白費。
段郎卿思量到這,一雙犀利冰寒的利眸,定定的看向冷氏,「本候很早便說過,不該有的心思,最好不要起。今天,本候對你再說一次,收起你的那些小伎倆。」段郎卿冷冷說完,正要轉身,繼續前行,冷氏哀怨的聲音,又傳進了耳中。
「侯爺,您先前不是這樣對婢妾的。您記得嗎?當年婢妾暈倒在落園門外,是您親自抱著婢妾,回了寧馨苑。婢妾被妹妹們欺負,是您為婢妾做主,懲戒了她們。這難道不足以說明,侯爺您對婢妾動了心思嗎?」
「婢妾不敢奢望侯爺全部的寵愛,只要侯爺時常可以到婢妾的園子,看看婢妾,婢妾便心滿意足。如此低微的要求,侯爺也不肯成全婢妾,是嗎?」冷氏說的潸然淚下,弱柳扶風的身姿,加上她一襲白色紗裙,簡直淒美的令人心疼到了極點。
「說完了嗎?」面色冰冷的段郎卿,負在身後的雙拳緊了緊。
語氣森然,問了冷氏一句。
不是為了弄清楚她接近自己的目的,他段郎卿會聽謹的餿主意,去違心接近她?心機深沉的女人,他段郎卿看一眼,都懶得看。
前世,形形色色的女人,他段郎卿見得多了。
就冷氏這種賣弄柔弱的貨色,他壓根就不會搭理,用羸弱,博同情,哼!在他段郎卿這,根本想都不用想。
淚眼盈盈的冷氏,把自己最為柔弱的一面,展現在了段郎卿的面前。
可是,並沒有達到她想要的結果。
媚術,就是那幾招,柔弱這條路,行不通,其他的路子,那更是不用想了,接近不了段郎卿的身,一切都是空談。
他對她冷凝是一點心思都沒有,如此冷心冷情的他,究竟會喜歡上誰?是月氏那個下堂婦嗎?是她嗎?
那麼喜歡月氏,為什麼回京城侯府,沒有把月氏一起帶回來,說什麼月氏身體不好,還需在邊關小院,靜養一段時日。
哈哈!借口,一切的一切都是他為了掩飾,他喜歡男人的借口。
她冷凝怎麼就喜歡上了這麼個人?冷氏在心裡自問著自己。
「沒什麼事,待在自己的園子,不要再往出走。」撂下這句冰冷的話,段郎卿大步走遠。
「侯爺,凝兒喜歡您啊!」冷氏朝前追了兩步,因為走得太快,腳下被長長的裙擺,給絆了下,直接「啪」的一聲,摔倒在地上。呵呵!侯爺,您真的好心狠,心狠到回頭看凝兒一眼,都吝嗇。
這樣的你,凝兒只有與你勢不兩立了。抬手抹乾淚水,冷氏從地上慢慢爬起,失魂落魄的往寧馨苑方向走去。
「喲!冷姐姐這是怎麼了?」白氏和羅氏二人,隱身在一片花叢後,看完她們自以為的好戲,閃身從花叢後走出,擋住冷氏去路,出言譏諷道:「妹妹剛才怎麼聽見冷姐姐,聲聲泣血的喊著侯爺,侯爺啊,莫不是剛才冷姐姐在和侯爺說話?」白氏捏著手裡的繡帕,勾起唇角,眨著懵懂的眸子,看向冷氏。
站在白氏身旁的羅氏,心裡笑得夠嗆。
真沒想到,這白氏還這麼會演戲,瞧她眸中那懵懵懂懂的眼神,不把冷氏這個假仙氣得要死才怪。
「白妹妹說的對,姐姐我剛才就是和侯爺在說話,不知白妹妹有什麼想討教?姐姐我若是知道,必言無不盡的告知於你。」冷氏挺直身板,言語間再無往日的溫和與忍讓。既然已經走到了這步,她冷凝沒有什麼可裝下去得必要了。16y8x。
住分個郎有。該怎麼樣,便怎麼樣。主公的計劃,她會完成,成鬼成魔,都是那個冷心冷情的男人所逼,她冷凝會讓他後悔,後悔他沒有珍惜她對他的愛!
太夫人的病,她本想告知他一些她隱秘之事,好幫他查出箇中的蹊蹺。不用了,現在都不用了!
心下主意已定的冷氏,宛如春水的美眸,望向白氏,瞬間迸發出清冷和傲然。
「看妹妹的樣子,似是沒有什麼要問姐姐,既然這樣,請恕姐姐先行一步!」
「白姐姐,你發什麼愣啊?冷氏那個假仙已經走遠,回神了!」說著話的羅氏,伸手在呆愣中的白氏眼前,搖晃了兩下。
「你不覺得她今個變得有點怪嗎?她不是向來最會裝,怎麼今個在咱們面前,不裝下去了?」回過神的冷氏,出聲問了羅氏一句。
羅氏甩了甩手中的帕子,不屑道:「剛才她和侯爺的對話,姐姐又不是沒有聽見,她怕是覺得臉面已經在咱們面前丟盡,再裝下去,沒什麼用,於是便破罐子破摔罷了!」
「不對,不對!我怎麼感覺到,她週身流露出一股子決絕的味道。」白氏眼眸子撲閃了兩下,抬手在下巴上摩挲著,「羅妹妹,你說假仙她,她……」
「她怎麼了?」羅氏不解的看向白氏。
而這時的白氏,思緒早已跑到,冷氏和其姘夫黑鷹那去了。
白氏心下擔心的是,冷氏會不會夥同她的姘夫,對她白巧巧的侯爺夫君,行其不利。
聽到羅氏的問話,白氏忙伸手在自己額頭上拍了下,「瞧我這記性,剛才要與你說什麼來著?怎麼這會子全給忘了。」
「白姐姐想不上來,算了!咱們還是回吧,免得被侯爺發現,捎帶訓上咱們一通。」
「走吧!」
松苑戚氏房裡
「嘔!嘔……」這段時間,戚氏沒來由的不時犯困不說,而且還動不動的乾嘔,折騰的她整個人,消瘦下去不少。
李氏見戚氏這樣,心思一轉,低聲在戚氏耳邊道:「老夫人,您這不會是有了吧?」
「你說什麼?」戚氏聽了李氏的話,斜躺在榻上的身子,立時坐起,「你敢肯定?」
「叫他過來,確診下,不就心裡有底了!」李氏服侍戚氏重新躺下,低聲在戚氏耳邊,再次低語了句。
「別,先別!這陣子,那孽種一直在府上,咱們還是謹慎些為好,免得,免得事情到時敗露,咱們全部吃不了兜著走!」戚氏伸手制止了李氏向門外走的腳步,她戚鳳蘭,真的有了嗎?不是說,她這一輩子,也不會有的嗎?
難道這是老天爺可憐她戚鳳蘭,特意對她仁慈一次?
「是,老夫人!」
看老夫人的意思,她是打算要下肚裡的那塊肉了,這可如何是好?他會認賬嗎?他會為了老夫人和她李秀荷,公然與侯爺對抗嗎?為什麼她要耐不住寂寞,和老夫人一起走上了,那條不歸之路?
老爺倘若泉下有知,恨不得吃了老夫人和她李秀河的肉吧?
「沒事,你先下去,我想睡會。」戚氏懶懶的朝侍立在軟榻不遠處的李氏,擺了擺手。
「是!」
見李氏轉身走出屋,戚氏這才把手搭在自己的腹部,輕輕撫摸著:娘不管怎樣,都會把你生下來的!
「主子,您這是怎麼了?」失魂落魄的冷氏,踉踉倉倉走進寧馨苑,被剛好從房內走出的貼身丫頭紅蓮看見。
只見其小步跑上前,攙扶住冷氏,擔心的問道。
「沒,本姨娘沒事!扶本姨娘進屋躺會。」對於紅蓮的問話,臉色發白的冷氏,只是唇角輕啟,低聲說了句,便由著紅蓮扶著她往裡屋走著。
「主子,您莫為雜事憂心,侯爺會想起主子的好,過不上兩天,侯爺怕是會來咱們院裡,看主子!」紅蓮以為冷氏因為想念侯爺段郎卿,獨自出門去落雨園,沒有見到侯爺的面,便出聲安慰冷氏。
「你不懂,有些事,你不懂!」進屋上床躺好的冷氏,自言自語的說著。
瞧冷氏臉色不好,紅蓮也不敢多說什麼。
「是,婢子不懂,不懂!主子歇息著,婢子在這守著主子!」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