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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第八十章 將計就計2(萬更!求訂!) 文 / 軒之飛翔

    下堂妻,休夫莫商量,第八十章將計就計2(萬更!求訂!)

    「瑾王爺勿怪,這孩子還有些不好意思了!」太夫人看了眼段朗卿因為害臊遁走的背影,笑著對納蘭瑾解釋道。1

    納蘭瑾笑著起身,「太夫人見外了,卿和瑾是什麼關係,這點小事,瑾根本就不會放在心上!」說完話的納蘭瑾向太夫人頷首一禮,告辭離去。

    「小姐,看將軍剛才的囧樣,十有**是見到了少夫人,而且對現在的少夫人怕是也動上了心思,否則,他也不會尷尬的想要掩飾他內心的想法。」於嬤嬤接過蘭兒泡好的茶水,遞給坐在榻上的太夫人。

    聽了於嬤嬤的話,太夫人點頭笑了笑,端起於嬤嬤遞來的茶水,輕抿了一口,說道:「誰說不是呢?外面把卿兒和六王爺說成是那種關係,我一直都不放在心裡,這回卿兒對然兒動了心思,小兩口和和美美的在一起,看誰還敢亂嚼舌頭!」太夫人說到這,臉色突然變得冷寒起來。

    於嬤嬤見此,忙出言道:「小姐,外面的人,愛怎麼說,由他們去!只要咱們自己知道將軍是個什麼樣的人品就好,再說,身正不拍影子斜,真金不怕火煉,以將軍的做派,他們說來說去,未必人人都信,不是嗎?」

    太夫人把手上的茶盞,放到身側的矮几上,歎了口氣,「理是這麼個理,以卿兒現在的身份,誰又敢當面那般說他,我這不是為那孩子抱屈嗎!好端端的一個男兒,非要被人傳成有『分桃』的癖好,唉!算了,說這些幹什麼,徒增煩惱,就讓事實說話吧!過個一年半載,等卿兒和然兒的第二個孩子出生,看誰還敢說什麼?」

    太夫人這麼一說,倒是讓於嬤嬤想起一件事來,她垂眸思索了一下,看向太夫人說道:「小姐,這小少爺從出生,到現在,府裡也沒有置辦過酒席慶祝一番,現下既然將軍也認了小少爺,你說,是不是把小少爺記入族譜的事,給將軍提提。」

    「對呀!你不說,我還真給忘了呢!都怨我,先前一直不管府中諸事,真真是委屈了然兒那孩子,獨自在那落敗的園子生下寶寶,月子沒出,為了證明自己的清白,去尋了短見,雖說,人沒有出什麼大事,但是,想想,那種情況下,連個大夫去看看都沒有,穿不暖,吃不上好的,記憶也全失,那種惡劣情況下,她和她的丫頭及寶寶,能撐下來活著,真是不容易!與她這段時間的接觸,我發現我是越發喜歡上那孩子了,她並沒有因為咱們府裡對她那般的不公,而產生什麼怨恨情緒,眸子澄澈明亮,說話討喜,做事也是有條不紊的……」

    「小姐說的是,這段時間少夫人把府中內內外外都打理的極好,根本就沒用我提點什麼,我看她料理內院事務的手段相當的純熟,一看就是個爽利的!」於嬤嬤出言附和著太夫人說的話,她們二人這時候,都忽落了月悠然為什麼會那般熟練的料理府中諸事。

    怕是個中緣由,即使她們想破了天,也不會知道的。

    追上段朗卿腳步的納蘭瑾,隨口問了句段朗卿,「卿,用過飯食,有什麼安排沒有?」

    停下腳步的段朗卿,俊顏已經恢復正常,他扭過頭看向六王爺納蘭瑾,語氣清淡的說道:「不知六王爺有什麼事,要吩咐給在下?」

    段朗卿這般一說,納蘭瑾的臉色微不可查的變了變,接著兩手一攤的對段朗卿道:「我能有什麼事,我就是想問問,飯後咱們有什麼活動沒有。」見段朗卿沒有回答他剛才說的話,納蘭瑾勾唇邪魅一笑,「卿,你不會是還在這生我的氣吧?要真是這樣,那就算我納蘭瑾錯看了你!在太夫人那,我也沒說什麼啊!」納蘭瑾就不明白了,明明得了好處的是他段朗卿,可為嘛還擺出這幅臉子給他納蘭瑾瞧,他已經夠憋屈了好不?難道要讓他一個堂堂的王爺,去給他認一個莫須有的錯嗎?

    以他們二人的關係,認錯也不是不可以,問題是,他納蘭瑾錯在哪兒了?

    「我沒有生氣,就是有點,有點……,唉!不說了,我的性子,你還不知道嗎?祖母那般問我,明顯著是要打趣我,而你倒好,幫著幫著,竟幫起倒忙來了,你說說?你們那般的笑鬧,讓本就不善多言的我,怎麼在那再待下去?所以,我就提前先走一步了。」段朗卿心裡明白,納蘭瑾與自己關係再好,也越不過二人之間的那層尊卑關係,在皇權面前,納蘭瑾就是主子,他就是奴才,雖說瑾從來沒有把他當過奴才對待,但是逾矩犯忌諱的事,他段朗卿是斷斷不會去碰觸的。

    因此,在聽到納蘭瑾剛才說話有些不悅的語氣時,段朗卿才出言解釋了一番他剛才的作為。

    「沒怪我就好,走了,趕緊的回落園用飯去,說不定今個有好戲看呢!」

    段朗卿聽到納蘭瑾的話,無語的搖了搖頭,「你難道就真那麼希望我府內大亂麼?」

    納蘭瑾頓足,邪笑著看向段朗卿,「卿,你這話說的我就不愛聽了!什麼叫做我就真希望你府中大亂?是你自己導致的好不好?你昨個在荷園一呆,就近兩個多時辰,這府裡各院,那個不知曉,還有就是咱們早上撞到月氏和她的丫頭說的事,那是我指使的嗎?你可別錯冤枉人,知道嗎?」

    呵呵!看你還有什麼話好說?納蘭瑾雙手環胸,戲謔的打量著段朗卿。

    「咳咳咳!」段朗卿被納蘭瑾說的話嗆得接連咳了三聲。

    瑾,是什麼時候學得這麼油腔滑調了?他怎麼不知道,這樣想著的段朗卿,感覺自己喉部舒服了些,才抬起頭看向納蘭瑾,淺笑著說道:「是我冤枉你這個好人了,想看就看吧!現下還是回落園用飯比較務實,走吧!」段朗卿話一說完,做了個請的姿勢。

    「這還差不多!」納蘭瑾的桃花眸裡的笑意盡湧,應了段朗卿一聲,二人有說有笑的往落園走了去。

    ……

    松苑戚氏正屋,紅梅接過小丫頭從廚房領回的飯菜,給戚氏一一的擺到了紅木桌上,然後退出正屋,去門外候著了。

    服侍戚氏用飯一直是李氏做的事,因此,只要飯菜擺上桌,紅梅她們幾個丫鬟就會自動抽身而退。

    也不知道是不是心裡有事,戚氏再用了一碗八寶稀飯後,僅吃了兩口的小菜,就拿起桌上放著的帕子拭了拭嘴角。

    「秀荷,你說咱們的計劃會成功嗎?」放下帕子的戚氏,重新回到榻上斜躺下,挑著指尖隨口問了李氏一句。

    月氏那踐人,她若是再不除去她,那她的薇兒往後要嫁給那賤種的路,就實打實的讓人堪憂啊!

    昨個下午,賤種去荷園的消息,她也是臨近傍晚的時候,聽李氏從打雜丫鬟們的口中得知的,那賤種竟然在荷園一呆就是兩個多時辰,看來,月氏的手段是漸長啊!一個沒死成,致使性情大變不說,就那勾人的本事也不知從哪學來不少,要不然,一向不受賤種待見的她,怎會在賤種一回來,就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要說賤種是因為老東西的話,對月氏的態度發生了改變,就是打死她戚鳳蘭,她也不會信的!

    她雖說沒有養過賤種這個便宜兒子,但是,他的性情,她還是瞭解一些,冷情冷心,少言寡語,心思深沉,實是讓人有些捉摸不透,讓他主動去接近月氏那個踐人,比讓他叫她一聲娘親還難,這說到底,問題只能是出在月氏那踐人的身上了!

    也不知道她是用了什麼狐媚子手段,使得賤種一進那破敗的荷園,就捨不得出來,戚氏一想到這些,就氣得牙根癢癢。

    扶戚氏躺到榻上的李氏,正要轉身回自己院裡用飯,就聽到戚氏問她話的聲音,蹙眉思索了一下,方才轉過身子,恭謹的對戚氏回道:「老夫人放心,一切都萬無一失!」

    「嗯!你交代清楚就好,別到時候出了差錯,把松苑這邊給牽扯進去。」戚氏半瞇著眼,對李氏又強調了遍。

    李氏諂媚一笑,走到戚氏榻側,輕聲道:「老夫人放心好了,就算事情敗露,也不會牽連到咱們身上來的,那林媽媽一家的性命可都在老夫人您手裡捏著呢!我對她叮嚀好了,若是事情一旦曝露,她應該知道自己該如何做,才是對她家人最好!」李氏語氣裡的聲音,盡顯得意之色。

    「我知道了,你下去用飯吧!」戚氏打了個哈欠,對站在自己榻側的李氏擺了擺手。

    「賤妾謝老夫人體恤!」李氏福身一禮,退出了戚氏的正屋,回了她自個的院裡。

    『巧苑』裡,白氏一大早起來就發了一通脾氣。

    昨個傍晚,聽到韓媽媽,紅秀說,她們的將軍大人,與其好友下午去荷園閒逛,這一去就是近兩個多時辰,把她沒氣個半死,月氏那個踐人有什麼好的,竟然放著她這麼個嬌艷多姿的美人不要,上桿子的親自去了荷園一趟,去就去了,還坐在那一坐就那麼久。愛夾答列

    月氏,還真是好樣的!她怎麼就不知道月氏那個踐人的手段,這麼高超,把個厭棄她已久的男人,迷成了那樣,讓其在她那破園子裡捨不得走,最後不知道是因為何故,才被他的朋友納蘭公子給夾著出了荷園。

    本以為昨個的氣,就已經夠她受得了,殊不知,今個一早,就又傳來,月氏穿著華衣錦服,打扮的亮麗光鮮的去了廚房轉了一趟,聽說是跑去立威的!

    一路上沒少被那些見風使舵的下人巴結奉承。

    紅秀取出食盒裡的飯菜,屈膝對白氏一禮,道:「主子,飯菜已備好了,您趁熱用點吧!」紅秀說著,就拿起筷子給白氏的碗裡布起菜來。

    聽到紅秀的話,白氏嗯了一聲,拿起碗筷,有一口沒一口的吃了起來,只是那感覺不似往日那般美味,倒是有些味同嚼蠟,難以下嚥。

    「主子,您多吃些蔬菜,這樣會對您皮膚好些!」見自家主子想著心事,沒吃上兩口,就放下碗筷,紅秀輕聲對其勸慰道。

    「紅秀,你說是主子我漂亮,還是月氏那個下堂婦漂亮?」紅秀的話,白氏自然是聽到了耳裡,她拿起筷子,夾了兩口嫩綠的蔬菜食用後,用帕子拭去嘴角的油漬,挑眉問著紅秀。

    紅秀垂著眸子,想著該如何說才不讓白氏這個主子生氣,以至於遷怒到她身上才好。

    是瞎子都能感覺到現在的少夫人有多美,更何況她這麼個耳聰目明的大活人了,尤其是當她聽到今早打掃院子僕婦們傳到巧院裡的話,說少夫人如何如何的高貴,如何如何的絕色溫婉等等,都有這些話在前邊擺著了,自家主子還要這般問她,豈不是要難為於她。

    看來她只有違心了,但是就算違心,也不能把話說得太過奉承,自家主子的品性她又不是不知道,那就是個多疑,善妒,驕縱的,若是她滿口稱讚說她比少夫人白氏長得好,她定是想都不想的打她一頓板子,想到這,紅秀才抬起頭,看向白氏,「回主子,若說明艷動人,當然是主子好看了,那白氏怎麼說呢,她就像是路邊的小野花,也有她美的地方。」紅秀說到這,見白氏臉上未顯怒氣,接著放心的繼續往下說道:「主子的美與月氏有著本質上的不同,主子的美,是集大家閨秀所擁有的高貴端莊,溫婉嫻雅於一身,,而月氏她,不過就是個小家碧玉而已!」

    白氏心底的怒氣,被紅秀說出的話瞬間一掃而光,她用帕子掩嘴嬌笑起來,「算你會說話,這桌上的菜,我不吃了,你端下去和韓媽媽她們一起用了吧!」

    「謝主子!」紅秀施完禮,在門外叫了兩個小丫鬟進來,一起收拾著桌上的飯菜和碗筷,只見那倆小丫鬟的臉上,掛著滿滿的笑意,紅梅知道,她們這是想著有好吃的,由於年紀小,心裡藏不住事,所以就把自己心底的想法,全給洩露到了臉上。

    還好主子這會心情恢復了過來,要不然,這倆丫頭怕是有一頓板子要吃了!

    主子最恨的就是她院裡的人有小家子氣!瞧這倆的模樣,就像是一輩子沒見過這麼好的飯菜似得,傻愣愣的還不知道她們剛從鬼門關走了一遭。

    「端上菜,趕緊走吧,別磨蹭了,主子還要休息呢!」紅梅端起桌上的湯碗,對正在收拾其餘飯菜的兩個小丫頭瞪了一眼說道。

    「是,紅秀姐姐!」兩個小丫頭終於發現了她們的不妥之處,忙靜心斂氣,手腳麻利的端起放到托盤裡的飯菜,隨著紅秀出了白氏的正屋。

    用完飯的羅氏,霍氏,風氏三人,相攜一起到了白氏的巧苑來閒聊,說是閒聊,倒不如說是來各自打探消息,發發牢騷來得實在。

    她們的男主子昨個的反常舉動,能不引起她們的注意嗎?

    唉!若是月悠然知道,那些吃飽了,沒事撐的女人們,暗地裡是如何的詛咒她,詆毀她,怕是會拿塊木板做成牌,豎在荷園門口,上面寫道:姐無辜,不關姐事,不管!

    「白姐姐,你說將軍大人不會是要把月氏那踐人,接回主院去住吧?」羅氏坐在白氏的身側,一臉緊張的問道。

    白氏對羅氏說的話,很是不屑,「妹妹就那麼點出息,將軍不過是去那破園子裡轉了一圈,就把你嚇成這樣,回主院去住,看把她月氏給美得!」白氏柳眉一挑,陰測測的說著。

    「我也是這麼給羅姐姐說的,可她就是不信,非得拖著我和鳳妹妹來白姐姐這討個主意。」霍氏看了羅氏一眼,有些無奈的對白氏道。

    一直沒有說話的風氏,感覺到自己渾身上下有些瘙癢起來,看到一屋子侍立的丫鬟婆子,礙於自個的主子身份,她硬是忍著不讓自己伸手去撓,可是不管她撓不撓,其身上的瘙癢程度還是一波一波的朝她的神智襲了來。

    風氏心下有些急,她還沒有和姐妹們商量出討好將軍的主意呢,怎麼能中途離開?

    風氏的不自在,眼尖的白氏看了個一清二楚。193o6。

    「鳳妹妹,是不是姐姐屋裡有什麼不乾淨的東西?」

    「沒,沒有!」風氏怕自己出糗,忙擺手回著白氏的話。

    「沒有?」白氏裝作似乎有些不信,「那姐姐怎麼看你不停的在扭動身體呢?」

    白氏這話一說,羅氏和霍氏二人「撲哧」一聲笑了出來。

    「鳳妹妹你不舒服,就說出來嘛,大家都是自己人,又沒有人會笑話你!」霍氏嘴上雖說沒人笑,可是她拿著帕子掩著唇,抖動肩膀的動作,還是洩露了她的口是心非。

    風氏的臉色一時間變得不自在起來,她忍著瘙癢,緩緩起身,「霍姐姐說的是,妹妹身子還真是有些不舒服,這就不多陪姐姐們敘話了!」風氏對著白氏三人微一福身,在丫鬟紅翠的攙扶下,向屋門走了去。

    霍氏見狀,忙起身對著風氏的背影喊道:「妹妹,姐姐是與你說笑來著,千萬別怪罪姐姐啊!」

    「姐姐多心了,妹妹真得是身子不舒服!」風氏回頭,對霍氏回道。

    「既然這樣,妹妹就快些回園子躺著,讓丫頭們請府醫過去瞧瞧!」

    風氏對著霍氏,白氏,羅氏三人淺笑頷首,然後看向對自己說話的霍氏道:「謝謝霍姐姐掛心,妹妹省得!」

    誰知風氏剛走沒多久,羅氏也找著借口,離開了白氏的巧苑。

    再然後,就是白氏和霍氏二人雙雙感覺自己的身上似乎有蟲子在蠕動,癢痛難耐,好想伸手去抓抓。16934314

    「妹妹,姐姐今個也感覺身子也有些不爽利,就不多留妹妹說話了,還請妹妹見諒!」白氏實在是有些忍不住了,只好起身對霍氏歉然說道。

    這下正合了霍氏的意,她忍住身上的瘙癢,唇角掛笑,「既然這樣,妹妹就不打擾了,姐姐好好休息吧!」未等白氏相送,霍氏就在丫鬟婆子的攙扶下,風一樣的出了巧苑。

    用過飯菜沒多久的戚薇兒,感覺自個身上好像有什麼蟲子在噬咬她,尤其是頸部,於是,她忙叫綠草過來幫她瞧瞧。

    綠草翻起戚薇兒的褻衣領子,往其脖頸上一看,驚叫了起來,「小姐,你脖子上沒有蟲子,而是出了好多的紅疹子!」

    「你說什麼?快,快扶我去鏡子那照照!」戚薇兒有些不信,尖叫著讓綠草扶她到了銅鏡前,這一看,不得了了,「綠草,怎麼辦?我怎麼會長這種鬼東西,看著好噁心啊!還有,我好癢……」戚薇兒尖叫著邊說,邊把自己的衣袖往上掀,「綠草,你看這兒也有,只要是我感到癢癢的地方,都長出這種噁心的疹子來了,嗚嗚……這可怎麼辦?讓我怎麼在表哥面前出現啊……」

    綠草一時間也沒有了主意,因為她感覺她自個的身子也癢了起來。

    於是,她忐忑的挽起自己的衣袖,看了看自個光滑白希的胳膊,小臉一下子變得煞白,「小,小姐,綠草身上也,也長出與你身上一樣的疹子來了。」綠草聲音顫顫巍巍的對戚薇兒說著。

    正在抹淚的戚薇兒聽到綠草的話,止住哭聲,看向了綠草,緊接著她就長大了嘴巴,捂著嘴,再次尖叫道:「綠,綠草,你的臉上,臉上也長出疹子來了!」戚薇兒指著綠草的臉,驚得都忘了自己身上的瘙癢。

    綠草慢慢的把視線從自己的胳膊上移到了銅鏡上,看到銅鏡裡的自己,額頭和臉上,均有著幾個零星的紅疹子,豆大的淚珠子,就這麼啪嗒啪嗒的掉落了下來。

    「小姐,我們改怎麼辦?我們不會是生了什麼怪病吧?」綠草含著淚看著戚薇兒。

    「找姑母,對!你和我去找姑母,讓姑母找全城最好的大夫給咱們瞧瞧。」戚薇兒拿定主意,拉上綠草就出了園子。

    去往松苑的半道上,戚薇兒感覺自己的臉上有點瘙癢,於是就伸手撓了撓,壓住心底的驚慌,她小聲的對綠草說道:「綠草,你看看我的額頭,是不是,是不是也生出疹子了?」

    垂頭走在戚薇兒身後的綠草,聽見戚薇兒的問話,忙抬起頭,看了過去。

    綠草臉上驚愕的表情,讓戚薇兒的心一下子如同跌進了冰谷。

    她想都沒想,忙拿起手中的繡帕,擋在了臉上。

    「小姐,要不綠草回園子給你取塊面紗過來?」綠草知道自家小姐愛美,若是讓她頂著這樣一張臉,一路走到松苑老夫人那,那結果,她是真得不敢往下想。

    「我等不及了,就先這樣遮擋著,咱們趕快去姑母那吧!」

    戚薇兒今天的異常平靜,讓綠草心裡甚是感到驚訝,但是驚訝過後,她咬唇忍著自己渾身上下的瘙癢,對戚薇兒點頭,隨在其身後,腳步加快的朝松苑方向走了去。

    「秀荷,你到底是怎麼辦事的?啊?你瞧瞧我這身上,還有臉上,這能見人嗎?」本來在榻上躺著休息的戚氏,被身上的瘙癢折騰的沒法子再睡下去,帶著疑惑,她撩起袖子,就看到了大片的紅疹子躍然於她的胳膊上。

    隨著時間的推移,以及身上越來越嚴重的瘙癢之勢,戚氏心下瞬間驚覺,她不會是自己中了自己的藥吧?忍著癢痛,遮起面部,派丫鬟紅梅傳了李氏過來問話。

    這不就有了剛才的場景。

    李氏戰戰兢兢的看著戚氏扯下面紗的臉上,和挽起衣袖的胳膊上的斑斑點點,硬是生生把到嘴邊要說出冤枉自己的話,給嚥了回去。

    「老夫人,賤妾都是按著您的吩咐交代給林媽媽的,你看是不是她行事的時候,因為過於慌張,給您的飯菜裡也誤把藥放了!」李氏跪在地上,聲音顫抖的給戚氏分析著,可能導致戚氏變成這副模樣的大致情況。

    「好一個『誤放』,她怎麼就偏偏給我的飯菜裡誤放,那你的呢?是不是你和她商量好的,想把我也算計進去?」戚氏抬手在矮几上用力一拍,眸光裡滿是怒色。「你是不是怨恨我不把你的身份抬上來,就想著趁這次整月氏那踐人的機會,連我一起算計進去?啊?」

    「賤妾不敢!賤妾不敢!賤妾真得是按照老夫人吩咐的去交代林媽媽的!」李氏跪在地上一個勁叩頭,聲聲表達著自己對戚氏的忠心。

    「姑母!姑母!你快給薇兒請全城最好的大夫瞧瞧,薇兒,薇兒要是一直這個樣子,薇兒就不活了!」戚薇兒一踏進戚氏的屋子,就拿開遮臉的繡帕,向戚氏哭訴著。

    看著侄女白嫩嫩的俏臉,變得和自己一樣出滿了紅疹,戚氏心底的怒氣更是大了起來,「李氏,抬起你的頭,看看薇兒的臉上是怎麼回事?」

    「請老夫人相信賤妾,這事絕對不是賤妾致使林媽媽做的!」李氏看到戚薇兒滿臉長出的紅疹子,心如同死灰一般的焚滅了,這個時候,說什麼都是多餘的,只要老夫人一句話,就會結果了她的性命。

    誰讓老夫人疼愛的表小姐也變成了這樣,現在的她,只能一個勁的表忠心,但願老夫人能看在她多年服侍的份上,把事情查清楚,在定她的罪。

    「姑母,你就先別追究是怎麼回事了,先找大夫給咱們瞧瞧吧,薇兒真得是癢得不行了!還有綠草,她和薇兒一樣,也渾身上下長滿了疹子!」戚薇兒說著,拉過站在她身後的綠草,讓戚氏看。

    戚薇兒跨進戚氏屋裡,本來是哭訴著她自個來此的目的的,但,當她抬頭看到她的姑母臉上長著比自己還要嚴重的紅疹時,立馬止住了哭聲,她不想給她的姑母添堵,所以才會說出剛才看似深明大義的話來。

    「還跪著幹什麼!先去把府醫叫過來,然後再去請全城最好的大夫過來!」怒視著李氏的戚氏,厲聲命令李氏道。

    「是,老夫人,賤妾這就去!這就去!」李氏連滾帶爬的出了屋。

    謝謝佛祖保佑,信女的這條賤命,總算是保住了,若是信女這次的大難順順利利的過去,信女定會帶著所有的積蓄,去城外的靈隱寺為佛祖重鍍金身。

    李氏出了松苑,在心底對佛祖千拜萬拜的磕著頭,許下了自己的承諾。

    整個段府的後院,現在可以說是用烏煙瘴氣,吵吵嚷嚷來概括了。

    各院的丫鬟婆子,搶著把府醫往自家主子的院子拽著,害的年過半百的府醫,嚇得渾身直打哆嗦。

    他這是招誰惹誰了,平常除過壽安堂的太夫人,其它各院的主子都嫌棄他的醫術不高明,寧願花銀錢請外面的大夫進來為她們診病,也不願叫他,怎麼今兒個,倒是一個接著一個的往自己的院裡跑,真是奇了怪了?他殷老頭啥時候變成了『香餑餑』了?

    「你們誰也別和我爭,殷府醫是我先從前院他的院裡請過來的,所以他就必須得隨我先去蘭苑給風主子瞧瞧!」紅翠聲音尖利的對其他各院的丫鬟媽媽們說著。

    「紅翠姑娘,你就行行好!我家白主子真得是病得不輕,你就讓他先隨我去巧苑吧!」紅梅覆著面紗,對紅翠溫聲求道。

    「殷府醫,您看她們吵成這樣,要不您還是隨我去梅苑給霍主子先瞧瞧?」霍氏的貼身大丫鬟紅勺,看著殷府醫,笑著說道。

    「這位姑娘,你們大家還是商量好了,再說吧!我一個小小的府醫,總不能為了這個主子的病,而誤了另外一位主子的病吧,若是這樣,我看我也就離出府不遠了!」殷府醫眉宇緊鎖,說了紅勺一句,然後背著藥箱,站到一邊,拿起喬來。

    哼!一群沒見識的女人,平時眼高於頂,瞧不起人,這會倒想起他殷松來了。

    ……

    通往後院的道上,被各院的丫鬟婆子們堵得死死的,爭吵了一刻鐘,都沒有吵出個結果。

    羅氏,冷氏院裡的丫頭婆子,自然也加入了爭搶殷府醫去給她們主子看病的行列中去了。

    李氏走到這裡,看到眼前一副亂哄哄的吵鬧不休,當即把從戚氏那受的怨氣,發到了這群丫鬟婆子身上,「吵什麼吵!大白天的不在自己主子院裡伺候著,都圍住殷府醫幹什麼?是不是都想被打殺了!」李氏說到這,聲音更是提高了八度,「有什麼事,等府醫從松苑出來後,再找他,記住了嗎?

    「婢子見過李姨娘!」紅翠對著李氏屈膝一禮,「婢子的主子這會病得真的很重,殷府醫也是婢子先請過來的,求李姨娘就允了婢子帶殷府醫去蘭苑給我家主子先瞧瞧!」

    「啪啪!」兩聲,瞬間,周圍的氣氛變得冷凝起來。

    李氏吹了吹手掌,看向紅翠,一臉怒色道,「你家主子是個什麼東西,她的命能貴得過老夫人,滾回去,告訴你家主子,若是還死不了,就讓她等著好了!」斥責完紅翠,李氏又把自己冰冷的目光掃向了其他人,「你們那個還想讓殷府醫隨你們走?」

    眾人看著紅翠臉上的兩個鮮紅巴掌印,齊齊對著李氏搖頭。

    「知道分寸就好,散了吧!」

    「是,李姨娘!」各院丫鬟媽媽們對李氏行過禮後,相互瞪了一眼,各自回了自家主子的院子。

    「李氏見過殷府醫!」瞧著丫鬟媽媽們已完全散去,李氏這才上前對殷府醫盈盈一禮。王有勿因孩。

    「李姨娘不必多禮,在下這就隨李姨娘去松苑給老夫人瞧瞧!」

    老夫人戚氏的淫威,殷府醫不是不知道,加上人家是這府裡的正經主子,他更是怠慢不得,因此在李氏這半個主子對他行禮的時候,他忙錯開身,拱手對其說道。

    ……

    相較於後院的吵嚷和鬧哄哄,遠離後院甚遠的荷園,倒是一片靜寧。

    食了飯菜的月悠然幾人,身上和臉上都長出了或多或少的紅點點,就像月悠然對杏兒說的,她們的身上都不瘙癢,就是有些不好看而已,而治癒這些紅點的辦法很簡單,就是用溫水沐浴個兩三天,什麼都不用塗抹,自然而然的就會好。

    因此,在月悠然讓杏兒隱晦的對彩雲,彩霞,還有寶寶奶媽王氏說出這些紅點對人體不會造成什麼危害後,那三人提著的心才安穩的放了下,然後忙起各自手中的活來。

    一想到這個時候的段府後院炸鍋場面,月悠然就會抿唇偷著樂幾聲。

    太解恨了!讓你們侮辱人!讓你們心不存善念!這下遭報應了吧!

    老巫婆,你就慢慢的請大夫給你診斷醫治吧,沒有我月悠然的獨門秘藥,你能好才怪!

    還有大沙豬的鶯鶯燕燕們,你們就慢慢的癢著吧!嘻嘻!不出三天,她月悠然就要大發一筆了!

    坐在涼亭裡偷著樂的月悠然,臉上的賊笑被抱著寶寶的杏兒給瞧了個清楚,杏兒知道自家小姐在那偷樂什麼,於是,出於革命同志間的友誼,杏兒也傻乎乎的跟著月悠然樂了起來。

    落園書房,一名臉上帶著蝴蝶面具的高大男子,正在向納蘭瑾和段朗卿稟報著他剛打聽來的段府各院『情報』。

    段朗卿向來是個嚴肅的人,可是一看到納蘭瑾的那幾個帶著蝴蝶面具的暗衛,就想發笑。

    原因無他,納蘭瑾為了好玩,特意找人暗中製出了他親自設計,並且標新立異的蝴蝶面具出來,給他的暗衛們戴,說這叫個性,段朗卿第一次見到納蘭瑾的那些臉帶蝴蝶面具的暗衛們時,那是忍著納蘭瑾赤裸裸的鄙視,抖著肩膀,暗自爆笑了一通,才勉為其難認可的。

    讓一個大男人,而且還是搞暗衛職業的大男人,帶上那麼誇張的一個蝴蝶面具,替主子辦事,著實怎麼看怎麼不妥。

    因此,他這會為了不讓自個笑出聲,只好把頭轉向一邊,不去看正在稟報的暗衛臉面。

    其實正在對段朗卿和納蘭瑾二人做匯報的暗衛也憋屈著呢,他好想對段朗卿吼兩聲:英明神武的將軍大人,您能不能別見著我一次笑一次,人家也不想戴著這麼招搖的面具出去辦事呀!我們這些悲催的暗衛,怎麼就攤上了那麼個愛玩的主子了?

    納蘭瑾暗衛們的心聲,估計正在聽熱鬧的兩人壓根就不會想到,嗯,也不對,即使那二人這會閒著無事,也不會猜到那些悲催暗衛心聲的!

    暗衛稟報完畢,等著主子納蘭瑾接下來的吩咐。

    「好了,你退下吧!」

    「是!」

    「卿,想不到月氏還是個俏皮的!」納蘭瑾不知道他此時的語氣讓段朗卿聽起來,無形中有一股醋意席捲於胸。

    「嗯!」

    段朗卿一雙狹長的鳳眸裡,儘是柔情,她還真得挺會玩的,竟然把戚氏和那群討厭的女人,一個都沒放過。

    「卿,要不咱們去荷園裡轉轉,昨天的荷花,我還沒看夠呢!」納蘭瑾起身,一副你不去我就自己去的表情,並且還對段朗卿挑釁似得一笑。

    「走吧!」段朗卿的本意,也是在用過飯菜後,去荷園轉一圈,他想讓『落落』搬回她先前住的主院去,就是不知道『落落』她是否應允搬回,想起先前他對『落落』的不聞不問,他就悔的要死,他不知道,他當初為什麼會那樣做,更不知道,為什麼『落落』一直在他的身邊,他就是感應不到。

    感應到『落落』在他身邊的這個可能,距現在也就不到三個月,那麼原先的沒有感應,究竟是為何?段朗卿實在是找不出問題的根結所在。

    月悠然如果知道段朗卿現在的想法,必會仰天大笑三聲,然後雙手環胸,女王般的俯視著段朗卿道:你要是能提前感應到姐的純在,那才見鬼了?姐可是在兩個多月前,才穿到這鳥地方的,為此,姐已經夠鬱悶鳥,你倒還想姐早點來,真是欠收拾!

    松苑裡邊,殷府醫分別為戚氏和戚薇兒二人診過脈,捋著頷下的短鬚,說道:「老夫人和表小姐不必憂心,你們怕是誤食了些相生相剋的食物,才會引起週身發出這些紅疹,等會我回了院裡,為老夫人和表小姐配上一帖湯藥服下,就會無礙了。」

    戚薇兒一聽她身上的疹子沒事,緊繃的心,一下子變得輕鬆起來,看到殷府醫提著藥箱準備走人,她急忙叫了一聲。

    「殷府醫,勞煩你多配一帖湯藥!」

    「是,表小姐!」

    戚氏在殷府醫替她診脈時,惱怒的思緒已然恢復了平靜。

    她細細尋思了下,想來怕真得是林媽媽做事時,因為心慌,而給自己松苑的飯菜和薇兒那邊的飯菜也誤放了藥,其實她吩咐李氏給林媽媽送去的藥,並不會取人性命,就是讓人身上生些疹子,好給月氏那踐人一個教訓,誰知,她因自己身上也起了疹子,心下過於慌亂和惱怒,把那藥所產生的後果,倒給忘到了腦後,差點露出紕漏來。

    還好她剛才沒有隨便問殷府醫話。

    「薇兒,你在松苑多呆一會,等會殷府醫送來湯藥,在姑母這用過以後,再回你的園子,知道嗎?」

    「薇兒聽姑母的。」戚薇兒忍著週身上下的瘙癢,低聲應了句。

    「老夫人,還用不用請城中的名醫,過府為老夫人和表小姐再診治診治!」李氏侍立在戚氏榻側,怯聲請示著戚氏。

    「不用了,今天的事,你好好的到廚房去查查,定是今天早晨的飯菜出了問題,要不然薇兒和我也不會成這個樣子。」戚氏意有所指的暗示著李氏。

    李氏自然會意了戚氏的心思,她福身一禮,恭謹的對戚氏回道:「請老夫人放心,賤妾定會辦好這件差事的。」

    「嗯!去吧。」雖然紅梅在幫戚氏不停的樸索著她癢癢的肌膚,戚氏還是覺得渾身難受的厲害,所以有些不耐煩的對李氏擺了擺手。

    領命的李氏,正要走出正屋,又回轉了過來,她看向戚氏說道:「回稟老夫人,賤妾剛才去請府醫的時候,碰見將軍後院幾位姨娘的貼身丫頭們也去找殷府醫,想來她們的主子,怕是和老夫人您一樣因吃了早晨廚房派出的飯菜,出了疹子!」

    「是嗎?」戚氏揣著明白裝糊塗,對著李氏問道。

    「賤妾不敢哄騙老夫人!」

    「既然這樣,你就讓人傳話去府醫那,讓他多配些湯藥,給各院主子送過去。」

    「是!」

    主僕倆做戲做得那叫個假,一問一答,聽得戚薇兒一愣一愣的。

    「李姨娘,表哥後院的幾位妾室,真得出了和咱們一樣的疹子嗎?」戚薇兒覺得自己的心,沒來由的一陣痛快,原來不是只有她們姑侄兩個倒霉,還有人給她們作伴呢!

    「回表小姐,此事應該不假!」李氏恭謹的回了戚薇兒話後,這才打起竹簾,出了屋。

    李氏走後,戚薇兒前前後後把她出疹子,及她姑母戚氏對李氏前後不一的態度,細琢磨了下,瞬間便想通了今天這事出現的根結所在。

    原來一切都是她的好姑母大人做的,只不過是中間出了紕漏,把她們姑侄倆也給算計了進去,雖然知道姑母是為了她能嫁給表哥才出此下策,可是讓她這次也受了這無妄之災,說什麼她也高興不起來。

    明白了個中緣由的戚薇兒,為了落實這件事到底是不是戚氏所為,硬著頭皮,還是低聲問了戚氏一句,「姑母,這件事是不是與……」

    未等戚薇兒後面的話問出口,戚氏就臉色微怒斥責戚薇兒道:「與什麼?薇兒是不是想問姑母,此事是不是與月氏那個踐人有關?」

    戚薇兒愣了,姑母她,她不想讓自己把話挑明,領悟了戚氏的意思後,戚薇兒只好裝作就是那麼回事的朝戚氏點了點頭。

    「沒有證據的事,姑母也不好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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