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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 三 相守 二十八章 大結局 文 / 顏墨白

    「吶,傅先生,你的主治醫師難道沒有告訴你實情,其實在我出生不久之後,你就已經因為那場意外而導致終生不育的結果嗎?」

    終生不育——這四個字眼,如同晴天霹靂一般轟到了傅明誠頭上,將他打了個正著,徹底失去了言語的能力。

    那場意外,那場意外……

    那場意外,因為傅明誠的故意隱瞞,再加上傷勢在很難啟齒的地方,導致很多人都不知情。其實在生下傅穎不久的時候,他曾經出過一場意外,下半身的那活兒差點兒就毀掉了。

    因為那個傷口實在是太難以開口了,所以傅明誠也不好意思說出來,只能瞞著所有人,偷偷去了醫院做了檢測。

    當時他是覺得身體很不對勁兒的,很擔心自己會失去繁衍後代的能力,但是,主治醫生一直給他保證,他的身體沒有出現大的問題,完全是有能力生孩子的。他之所以會那麼擔心,只不過是因為身體的疼痛而導致的杞人憂天罷了,純粹只是他的心理作用。

    一開始他還是懷疑自己的身體的,直到後來他的身體慢慢恢復正常,恰巧那時候姜幼荷也懷孕了,所以,他就把自己的懷疑當成了是過度憂慮導致的臆想,不了了之了。報告上明明顯示他的身體是正常的,而且這件事他隱瞞得很好,可是為什麼、為什麼穎兒會知道?

    傅明誠迫不及待地搶過了傅穎手上的報告單,發現上面顯示的日期正好是二十六年前,正好是自己剛剛出了事故的那段時間。而上面的診斷結果,正好就如同穎兒所說的那樣,由於輸精管受損而導致終生不育!

    為什麼,為什麼這份報告跟二十六年前醫生交給他的那一份顯示的結果是完全不同的?傅明誠捏緊了手裡的報告單,正面看著傅穎,死死地盯著她,似要從她嘴裡聽到任何「她是在開玩笑,剛剛的那些話只是在說笑」之類的言辭,但是,傅穎卻不想如他的願!

    「怎麼,不相信嗎?那就再看看這一份報告吧!這是我讓人拿了你跟傅雪的頭髮去做的dna親子驗證報告。如果看了這個你還是想自欺欺人的話,不妨問問你的好『老婆』,當年她是怎麼收買你的主治醫生,讓他做了假報告來騙你,還有……傅雪到底是誰的種?」繼續吐露著足以讓傅明誠崩潰的事實,傅穎笑臉以對地看著他們,開心之意溢於言表。

    看著傅穎伸出來停在半空中的手,傅明誠盯著她手裡的那份報告,猶豫著不知道該不該去接。傅穎也不急著催他,就這樣閒閒地伸著手,等著他過來接。最後,傅明誠還是屈服在傅穎的堅持和自己的好奇心之下,顫抖著將那份報告接了過去。

    他和傅雪,並沒有任何血緣關係!

    這個結果,或許,他是知道的!不知道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也許,從姜幼荷剛剛懷孕的那時起,他就知道了吧!世界上哪有那麼巧的事情呢?

    那個時候他的身體已經明顯好了大半了,雖然,感覺還有些不是很妥當,但是,那種無法言喻的惶惑和模稜兩可的心情,還是將他攪得異常浮躁。

    偏偏就在那樣曖昧的關頭,姜幼荷就傳出有孕,並且時間剛好就是他們最近一次發生關係的時候,如此巧合的事情,一般人都會覺得有些奇怪的吧!

    一開始,他不是沒有懷疑過這個孩子的血緣的。只是,心裡對於戀人的信任程度,還是超出了常識和直覺的份量,所以,他選擇了相信姜幼荷,選擇了將這件事情埋在心裡。

    或許,那是老天爺是見他可憐,不忍心見他這樣飽受心理和身體的摧殘,才好心賜了個孩子給他吧,傅明誠當時是這樣安慰著自己的。

    但是,事實上真的是這樣嗎?

    是他不願意讓人知道他被自己的戀人背叛,被人戴了綠帽子;也不願意承認,自己這一生只能有一個孩子,而且是他為了自己的事業作為小白臉出賣自己而換來的孩子吧!

    所以,他逼著自己去相信,相信傅雪是他的孩子,相信姜幼荷沒有背叛他,相信他是真的……有一個被自己期待著出生的孩子的!

    然而,再美好的謊言,也終有被揭穿的一天,再美的美夢也會有破碎的時候。他傾盡了心去愛著的老婆和女兒,其實都不是他的,那是別人的!

    幫著養別人的女兒,幫著別人的女兒來欺負自己的孩子,天底下有他這麼蠢的人嗎?

    不,他不是蠢,他是犯賤!他早就懷疑,早就知道的,只是不願意去確認,一直想用這樣的方式來糊弄過去而已。

    他想要蒙騙的,一直都不是別人,只是他自己而已!

    他只是想要找到這樣一個人,可以讓他去完成作為一個父親的使命,傾注他所有的疼愛和感情,好讓他可以正大光明地去忽視那個不被他期待的親生女兒罷了!

    靠著女人來發家,一直被稱作吃軟飯、小白臉的他,一直都想要抹去這段不光彩的過去,尤其是,在他的女兒出生之後,這種感情更是達到了頂峰。

    他把自己的懦弱和無能全部歸結到那個無辜的女人,還有這個無辜的孩子身上,讓她們承受了本不該由她們來承受的痛苦和折磨,而自己卻眼睜睜地看著她們的痛苦,用欺負弱小的女人和孩子這樣的方式來滿足自己那種扭曲的不平心理,證明自己並不是那麼的沒用!

    默默地抬起頭,傅明誠直面著對面的傅穎,看著她含著笑卻冷漠異常的眸子,心都涼了大半,「你是什麼時候知道傅雪不是我的孩子的?」

    「我離開這個家去了聯合軍校的時候,怎麼,很好奇我為什麼會知道嗎?」看著傅明誠,傅穎的臉上始終都掛著笑。

    這個男人,這個名為她的父親的男人,親手製造了她們母女的痛苦,眼睜睜看著她們在痛苦中掙扎,卻以她們苦苦掙扎卻無法解脫的悲涼為樂,品嚐著她們的痛苦來滿足自己的病態心理,她又怎麼會讓他得逞?

    因此,在這個人面前,她會一直笑著,他越是想看她痛苦,她就越要笑到最後!

    笑瞇瞇地瞅著傅明誠,傅穎瞥了一旁的姜幼荷之後,道:「因為啊,傅雪跟你長得一點兒也不像啊!雖然很不想承認,儘管我們並不是很相像,不過,我這雙桃花眼的確是遺傳自你的。但是,傅雪這個飽受期待出生的孩子卻是完全不同!她不像你,也不像姜幼荷,所以,我就一直感覺她很奇怪!不像爸爸,也不像媽媽的孩子,難不成是基因突變?」

    輕笑出聲,傅穎像個單純的孩子一樣,聳聳肩膀,皺皺眉頭,真的好似什麼都不知道似的。只是,在場的人都心知肚明,這個如妖似孽的人兒,比誰都要可怕,她可以對自己殘忍,但是對敵人會更加的殘忍!

    「呵呵……就算是再基因突變,還是會留有一些跟父母相似的屬性吧!科學上從未有過一個例子,孩子跟自己的親生父母的任何一個完全找不到一點兒相似之處!所以啊,我就猜測,或許,傅雪並不是你的種。

    那時候呢,因為我的發小們都很無聊,我就讓他們去順手查了一下,這個結果嘛——還真的是讓人訝異呢!傅先生,你知道你的親親老婆,給你戴了一頂什麼樣的綠帽子嗎?」

    嘻嘻哈哈的調調,讓人分不清到底這傢伙是否懂得看人的臉色和氣氛的凝重,亦或者這傢伙只是在不懂裝懂,故意挑起別人的火氣吧!

    細長的桃花眼瞥見了一旁低著頭的姜幼荷,見她的身體幾不可見地抖了一下,傅穎的眼裡掠過了惡作劇得逞的光芒。

    這個女人……她也會害怕嗎?不過,現在才來害怕也已經沒用了!可以用來打擊傅先生的極佳工具,她怎麼可以不好好利用呢?

    「吶,傅先生,你是認識姜凌的吧!不過,我想你認識的姜凌,可能還不太全面,要不要我給你詳細介紹一下啊?小晴的情報系統可是打遍天下,除了柳家的情報處的最隱秘資料之外,還沒有她攻破不到的地方呢!」

    傅穎說得輕鬆,但是傅明誠卻在一瞬間就抓住了重點。他所不認識的姜凌?什麼意思,穎兒想要表達的到底是什麼?

    「等等!什麼叫做我認識得不太全面的姜凌?你給我說清楚點!姜凌到底做了些什麼,他跟二十六年前的事情到底有什麼關係?」

    「姜家啊,可是只有一個兒子,名字叫做姜凌,從來都沒有女兒的,這個真相你應該不知道的吧!也就是說,你眼裡所看到的這個溫柔嫻淑的姜家小姐,實際上只是個——冒牌貨!小晴,你來作為代表給我們又傻又天真的傅先生講解一下,到底姜家大少爺跟這個所謂的姜家小姐之間的關係吧!你說出來的話,應該會比我更有說服力才是,呵呵!」

    將問題拋給顧蓉晴,傅穎樂得輕鬆,坐等顧蓉晴說出令人好奇的辛秘。只是,皇帝不急太監急,她們還沒開口,姜幼荷自己就先著急起來了。

    「明誠,你別聽她們胡說!你這個女兒,向來就討厭我跟雪兒,顧蓉晴是她的人,想要怎麼捏造事實都是可以的,她所說的話又怎麼能信呢?她們只不過,只不過是抓著你當初身體受損的那個契機,逮住了你猶豫的心理,故意捏造事實想要在我們之間製造間隙罷了!你別聽她的,傅穎這個女人一向沒安好心,我們合謀逼死了她的媽媽,她是要來報仇的!」

    「啊咧,姜阿姨,你這麼著急的模樣,是做賊心虛嗎?」傅穎將手臂擱在沙發扶手上,手掌托著下顎好整以暇地看著姜幼荷,涼涼地調侃著。擺擺手,傅穎示意顧蓉晴忽略掉姜幼荷這個雜音,繼續說下去。

    「你——」雙手被拷著,氣場簡直弱爆了的姜幼荷,思緒和心裡防線在傅穎提到姜凌的時候都已經全然紊亂了,又怎麼可能鬥得過她這個火力全開的傢伙?

    「姜凌,姜家獨子,並無兄弟姐妹。三十六年前,姜家長輩收養了一個十歲幼女,對外宣稱是姜家遺失多年的女兒。姜凌自小對於這個『妹妹』極為友好,疼寵程度比起疼愛親生妹妹是有過之而無不及,兄妹感情極好……」

    隨著顧蓉晴一字一句慢慢道來,傅明誠總算是明白自己過去三十年內到底是幹了多少蠢事,像個白癡一樣被這對偽兄妹玩弄在掌心裡,他是有多白癡才會糊塗到這樣的地步啊!

    姜凌和姜幼荷,不是親兄妹,卻勝似兄妹,這樣的情形不是沒有,但是,他們兩個的情況要特殊一點。因為,姜凌並不是把姜幼荷當成了妹妹,而是性伴侶。在不為人知的背後,兩兄妹夜夜笙歌,如果不是避孕措施做得足,這會兒孩子都有好幾個了!

    姜幼荷的第一次,並不是給了傅明誠,而是早在十六歲的時候就被姜凌給奪走了。那一次跟傅明誠發生關係,只不過是兩兄妹為了設計傅明誠而自導自演的一齣好戲罷了。

    偏偏傅明誠這個實心眼的蠢貨,在被姜凌捉姦在床之後,就聽信了這對兄妹的胡說八道,相信了自己是姜幼荷的第一個男人,應該對她負責,於是,密謀的悲劇就此開演。

    姜幼荷周旋在兩個男人之間,白天陪著傅明誠,晚上陪著姜凌,過著應召女郎一般的生活。對於她來說,老實木訥的傅明誠和狡猾多情的姜凌,缺一不可。

    姜凌雖然無情,但是嘴巴能說會道,會哄女孩子開心,而且床上技巧也不是呆笨的傅明誠能夠比擬得了的。而傅明誠雖然蠢笨了一些,但是勝在對她夠關心,夠體貼,讓姜幼荷在被姜凌無情地傷害利用之後可以有所慰藉。

    一句話總結,這三個人的關係,到底是兩個男人共用了一個女人,還是一個女人玩弄了兩個男人,還真不好說!

    姜凌原本的想法,是想算計著讓傅明誠幫自己養孩子,日後若是自己的孩子順利繼承了傅家,那他這個幕後老爸就可以正式登上檯面來享有整個傅家。所以,在得知傅明誠不育之後,他覺得這個千載難逢的時機來了。

    挑准了女人生理期之餘的危險期和姜幼荷發生關係,這一次他是故意不避孕的,為的就是讓姜幼荷懷上自己的孩子,然後,栽到傅明誠頭上去!正好那時候一切都是模稜兩可,傅明誠也是需要這樣一個時機來證明自己並非不育好讓自己安心,所以,一切都是這樣水到渠成,這頂綠帽子傅明誠是戴得心甘情願歡天喜地的!

    只是,傅明誠怎麼也沒有想到,自己疼愛萬分的女兒,竟然會是一直支持著他的好妻子和為他的幸福出謀劃策的大舅子一起生的孩子!所謂的愛情,也只不過是為了謀奪傅家而編織出來哄騙他的謊言,假的,什麼都是假的!

    更可笑的是,他早就心裡有底這些都是假的,卻還要自欺欺人,寵著別人的女兒,欺負打壓自己的女兒!世界上還有比他更加可笑,更加可恨的人嗎?難怪穎兒會恨他,巴不得一巴掌拍死他,像他這樣的人,活在世上也只是丟人現眼,成為別人的笑柄而已!

    但是……

    「你既然知道了,為什麼不告訴我?這樣看著我掉入別人的陷阱,一步步地淪為別人手裡的工具,你就那麼開心嗎?」看著傅穎的笑臉,傅明誠不滿地大吼大叫起來,為什麼她還能夠笑得出來,為什麼還能夠冷眼旁觀?

    看著他這副氣急敗壞的德行,傅穎笑得更歡了,手扶著額悠閒地說著:「為什麼要不開心啊?上當受騙,被人當做白癡一樣來利用的人是你又不是我,我幹嘛要不開心呢?再說了,看著你這樣的傢伙被人玩弄於鼓掌之中,有種莫名的喜感!」

    「你這說的是人話嗎?看著自己的父親被人愚弄,幫別人養孩子,還偏心那個野種,對你不公,你就不會想要揭穿他們的真面孔出出氣嗎?」傅明誠感覺自己要被這個孩子給逼瘋了,為什麼她就總是不能夠像個正常人一樣呢?

    「父親?你確定你有做到身為一個父親的職責,有盡到一個父親該有的義務?我和媽媽,只不過是你想要獲得凌家財力支持的犧牲品,是你為了讓這對不知羞恥的母女過上幸福生活的工具!拜託你行行好吧,我媽媽都死了二十年了,求求你別再擺出一副好父親好丈夫的姿態來作秀了行嗎?

    你心裡明明就恨不得在利用了媽媽和我之後,將我們徹底抹殺掉,那就別再假仁假義的,搞得好像全世界都欠了你一樣!在這個世界上,只有你欠了我們兩母女,欠了媽媽一條人命,還有我過去二十六年的人生!最沒有資格在我面前提起父親二字的,就是你傅明誠!別再秀下限了好嗎,姜幼荷她們再無恥都不夠你傅明誠的十分之一!」

    猛地推了傅明誠一把,傅穎看著他跌落在地上,居高臨下地睥睨著他,冷漠到摻不進一絲一毫情緒的眼睛寒得令人發楚。她現在可沒空料理他,先要料理的,可是害死她媽媽的罪魁禍首——姜幼荷!

    越過癱軟在地上的傅明誠,傅穎徑直走到姜幼荷面前,一手擒住她的下顎逼她直視著自己的眼睛,陰森森地笑著說道:「說實話,碰你一下我都覺得髒呢,高級應召女郎!怎麼樣,數十年來一直伺候著兩個男人,那滋味不錯吧!你的女兒跟你一樣呢,也是喜歡一大堆的男人伺候著,這不,鬧得過火都上網絡直播了呢!」

    輕笑著說著諷刺的話語,傅穎專挑姜幼荷的痛腳踩,踩她的身世,踩她的女兒,踩她的不堪過往,就像當初她逼迫她媽媽跳樓自盡時那般惡毒。雖然她是不知道當時姜幼荷具體跟她媽媽說了些什麼,但是,肯定不會是什麼好話!

    「閉嘴!你這個爹不親娘不愛的孽種,你憑什麼這樣說我?啊,是了,是明誠不要你,你那個沒骨頭的媽媽經不住刺激又死了,所以你沒人要了才會想要破壞別人的幸福!賤人!賤人!你以為你這樣挑撥離間,明誠就會相信你的話嗎?我告訴你,不可能,不可能——」即使是被傅穎擒住了,姜幼荷也發瘋似地扭動著,想要掙開卻又掙不開。

    用力拽住她的下巴,傅穎扣住她的下顎將她往前一拉,身子側向一旁指著倒在地上的傅明誠,怒喝道:「不可能?你自己看看,看看這個男人現在的表情,看看我說的是不是真的不可能!」

    姜幼荷死活不肯去看傅明誠,因為她知道,傅明誠現在肯定是對她失望極了,所以她緊閉著眼睛,不管傅穎怎樣用力拽她都不肯睜開眼睛。可是她越是不想看,傅穎就越要逼著她看!摧殘人的意志,這種事情她最喜歡了,尤其對方還是她的生死仇敵!

    「呵呵呵……怕了嗎?原來,你也會有怕的時候啊!真看不出來,像你這樣鮮廉寡恥的女人,也會在乎一個被利用得徹底的工具的感受,真的是少見呢!」傅穎說得輕鬆,但是手上的力道卻是大得驚人,好似要將姜幼荷的下巴給捏碎了一般。

    欣賞著姜幼荷臉上的猙獰之色,傅穎冷冽的眼底並不像臉上那樣笑容盎然,「姜幼荷,二十年前,我媽媽的死,其實並不是意外吧!你以為,過了二十年,她的屍骨早已化去我就無法查到當年的真相了嗎?那樣的話,你也太小瞧我了!追兇二十年,你可真的是給我找了很大的麻煩呢!不過,托你女兒的福,也讓我找到了一些蛛絲馬跡。

    還記得你和你女兒在十四年前買兇殺我的時候,你們是怎麼吩咐殺手的嗎?迷幻藥,誘人心緒,惑其心神,讓中藥之人在接收了外界的刺激之後,在自己的幻境之中自主了結自己。這樣的藥,還真是好啊!不用花費太多的力氣,只需要在中藥的人跟前說幾句刺激她的話,這樣就這樣神不知鬼不覺地製造出中藥人自殺的假象,而且藥力也會隨著血液的流出而消融掉,真的是很厲害,殺人必備藥物啊!」

    二十年前,姜幼荷和傅明誠逼死凌夢初的時候,也是用了迷幻藥,只是,傅明誠並不知情罷了。傅明誠的想法,是想要讓凌夢初知難而退,所以才帶著姜幼荷去找上了凌夢初,跟她攤牌,要求她答應簽署離婚協議書,淨身出戶。

    但是,姜幼荷並不打算就這樣放過凌夢初,她的目的,是想藉著傅明誠的手把凌夢初除掉。所以,她買通了傅家的一個傭人,讓她一直在凌夢初的飲食裡頭放下微量的迷幻藥。日積月累之下,凌夢初早就身心疲憊不堪,再加之傅明誠狠心絕情的刺激,當時已然達到精神崩潰的邊緣。

    然而,為了女兒,凌夢初一直在忍耐,在那樣精神紊亂的關頭仍是不肯放棄,氣得傅明誠當場就拉著姜幼荷拂袖離去。姜幼荷自然不會就這樣放過凌夢初,她一邊讓傅家的傭人繼續對凌夢初下藥,另一邊則是聯合了姜凌對傅明誠施加壓力,讓他再一次找上了凌夢初。

    兩方的壓力,也讓傅明誠心煩氣躁到了極點,是以在見到凌夢初之後,他全然失去了平日裡為數不多的耐心,對著她大罵出口,言語之間極盡惡毒諷刺。藥力的刺激和傅明誠的人身攻擊,讓凌夢初的理智徹底崩潰了,經受不住便縱身跳樓自盡了。

    這就是二十年前,凌夢初為什麼會那麼突然地選擇拋下年幼的女兒跳樓自盡的原因了。因為姜幼荷全程都沒有自己出手,全都是藉著傅明誠的手來行事的,所有的證據都被抹掉了,傅穎也是費了好大的力氣才尋到了蛛絲馬跡,順籐摸瓜找到了當年的真相。

    同一招用兩次,也真虧是姜幼荷看得起她傅穎!若不是當時司空墨因緣巧合之下替她受了那些迷幻藥,只怕現在她也是跟她媽媽一樣,不知不覺地就死於「自殺」了吧!最毒婦人心,這句話放在姜幼荷身上,還真是再適合不過了!

    傅明誠也絕對沒有想到,當初凌夢初會那樣決絕地在自己面前縱身跳樓,竟然背後還隱藏著這樣的陰謀。他在全然不知情的情況下,被自己心愛的女人當槍使了,間接成了逼死凌夢初的兇手,可惡!她怎麼可以這樣利用他?

    真相一撥撥地朝傅明誠襲來,將他脆弱的神經轟得幾近碎裂。他很想衝上去問問姜幼荷,為什麼要這樣對他,明明他對她那麼好,那麼關心她,那麼愛護她,甚至為了她不惜跟家裡決裂,可是她為什麼就能夠狠得下心來這樣利用他呢?

    可是,他已經沒有任何力氣了。苦心積慮求得了一切,為了和她在一起他逼著自己去當壞人,逼死了前妻,卻迎進了給他戴綠帽的愛人和別人的孩子,結果還招來了親生女兒的怨恨,可是最後,他又換來了什麼?

    背叛,背叛,還是背叛!他的真心誠意,結果換來的是愛人的背叛!什麼都是假的,愛情是假的,親情是假的,就連他心心唸唸疼在心坎兒裡的女兒也是假的!付出了所有,到最後他什麼也沒得到,什麼都失去了!

    他該恨嗎?可是,就算是要恨,他又該去恨誰呢?

    該被恨的人,是他啊!穎兒只怕是想要將他剝皮拆骨去餵狗吧!

    看著悵然若失地坐在地上的傅明誠,傅穎鬆開手,用力地將姜幼荷扔在了沙發上,對著程詩筠和皇甫俊馳說道:「你們兩個,帶她回國安部錄口供,將她交給國安部的人處理。對了,小筠,讓公安局的人也去一趟,就說是舊案重翻,控告姜幼荷蓄意殺人和買兇殺人!」

    「是——」程詩筠和皇甫俊馳應了一聲,然後走過去拉扯著姜幼荷的胳膊,將她給帶走了。事情還沒完呢!依老大的性子,可不會就這樣讓姜幼荷坐牢就完事兒的!這裡還有個極品需要她親自料理,那姜幼荷就交由他們來負責好了!

    兩人對視一眼,都看到彼此眼中的堅決,這一次,由他們來為老大處理這些腌臢的東西!她一個人背負了這麼多年,夠辛苦了,也該時候輪到他們這些手下出動了!

    在姜幼荷被帶走之後,傅穎對楚灝耳語了一下,便見他走出去外面,不一會兒又拿著一個大箱子走了進來。安然地在傅明誠面前站立,傅穎居高臨下地俯視著癱坐在地上如同死狗一般毫無鬥志的傅明誠,他這副大受打擊的嘴臉當真令她作嘔!

    「喂,文件你還簽不簽了?」沒有痛恨,也沒有任何快樂,傅穎就這樣平淡地問著,彷彿在她面前的就只是一個素未聞面的陌生人。

    傅明誠呆愕地抬起頭,仰視著閒閒地站在他面前的人,那麼熟悉的面孔,卻是那麼陌生的感覺,從以前到現在,他從未認真去瞭解過他的前妻,也從未真正認識到他的女兒到底是怎麼樣的一個人。

    前者是他刻意忽視的,耳後者,卻是他的無能為力。在她還是個孩子的時候,他就已經無法看破她的想法了。永遠是清冷的臉,永遠是荒蕪一片的眼睛,像是籠上了一層最佳的紗衣,既保護著自己,也防備了其他人入侵進來,不讓任何人靠近她,接觸她,瞭解她!

    從小到大,他從未為她做過些什麼,從未為她設想過什麼,這個孩子,他真的是虧欠她太多太多了!如果跟他斷絕父女關係,老死不相往來真的是她想要的話,那就如她的意,就當做是自己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為她做一件事情吧!

    傅明誠僵硬地轉過身,看著茶几上的文件,忐忑地伸出手想要去接過來簽字。可是,在他夠到文件之前,一隻纖白的素手卻搶在他的前面,將文件拿了過去,三兩下就將文件撕爛了丟在了地上。

    「我很討厭你,也很想跟你就此斷絕關係。但是,我不需要你的憐憫!你以為,一時的好心就能夠換回什麼?傅明誠,我告訴你,我傅穎可以接受哪怕是一個乞丐的好心,我也不會接受你所謂的好意!你的成全,我—不—稀—罕!因為——你沒資格!」

    細碎的紙片像是破碎的蝴蝶一樣在空中紛紛飛舞著,落在了傅明誠的身上,如同寒霜飛雪一般的冰冷,將他的心臟也切割成一塊一塊的了。

    連最後的一點兒心意,穎兒也不願意接受嗎?是啊,他沒資格,他早就失去了關心她的資格,還談什麼為她著想呢?全都是他活該,活該遭受這樣的結局,不是嗎?

    「哼!少在我面前裝腔作勢,哪怕你現在就是死在我面前,我也不會眨一下眼睛的!我可不是媽媽,心思單純得被你這樣的蠢貨就給騙了。傅明誠,收起你的偽善和可憐,我不會買你的帳!」看著傅明誠這副要死不活的模樣,傅穎火大地一把掀翻了桌子,然後,直接轉身走人了。

    看著自家老大走掉的身影,顧蓉晴跟楚灝對視一眼,彼此都無奈地笑了,司空墨則是無力地扶著額頭。都走掉了,這還叫不會買賬嗎?果然啊,哪怕是再痛恨這個男人,畢竟還是有血緣關係在的,老大還是無法做到真正的斬盡殺絕!

    也是,如果真的被仇恨蒙蔽了雙眼,滿心只有報仇雪恨的話,那樣就不是他們的老大了!即使遭受到再多的不公平對待,即使經歷了那麼多的苦難和磨練,或許身體早已在塵世中打滾得遍體鱗傷,滿是污穢了,但是,老大還是保留有一顆赤子之心啊!

    或許,每個惡名昭彰的惡魔,其實靈魂深處都留有一處純潔的空白吧!

    然而,老大的仇,可不是她想不報就可以不報的!即使是她覺得這樣就夠了,沒必要再對傅明誠繼續下狠手了,或者是她已經無法勉強自己繼續報仇了,他們也不會允許的!老大可以心慈善良放過傅明誠,但是,他們不行!

    讓他們的老大受了那麼多傷,讓她露出了那樣哀傷的表情,讓她不開心了二十年,這樣的帳,可不是一點點小打擊就可以完全抵消得了的!老大做不到的事情,無法出手的時候,就交由他們來做,不出這一口氣,他們無法釋懷!

    相信老大也是有這樣的打算的,不然也不會自己避開而不喊他們一起走了!自己無法狠得下心來爆了這個虛偽的男人,但是生母之仇又不能不報,那就讓手下來為之動手,反正他們是很樂意為她效勞的!

    顧蓉晴從楚灝抱過來的箱子裡頭抽出一份轉讓收購計劃書,將之丟到傅明誠的跟前,道:「相信你自己也知道,早前由凌家、楚少控制的環球集團和我們顧家一起收購誠集團的事情了。如果我沒猜錯,那時候你是打著讓我們三家相爭而你坐等購回誠集團股份的主意吧。只不過很可惜,我們三家都不約而同達成了一個協議,那就是將收購得來的股份,全都劃歸到老大的名下。

    很遺憾,你打著三家爭奪的計劃落空了,白期待一趟,真是不好意思呢!啊,想必你還不知道吧!你們公司的所有董事,已經答應罷黜掉你這個所謂的執行總裁,將誠集團賤賣給我們了哦!這一份是誠集團轉讓給我們的計劃書,已經簽過名了,具有法律效力,不相信的話你可以拿著這個去咨詢咨詢哦!」

    啊!一提到誠集團,傅明誠失掉的魂兒又回歸本體了!整個誠集團的股份,現在都在……穎兒手裡?猛地撿起地上的計劃書,傅明誠急切地翻動著書頁,發現裡頭真的簽署了各項轉讓的信息條款,他的誠集團、他的誠集團被人搶走了!

    不可置信地將計劃書給撕了個粉碎,傅明誠最不能忍受的,就是自己辛辛苦苦創下的誠集團被人奪走。失去誠集團,比要了他的命還要讓他難受,簡直就是生不如死!

    「那個是複印件,你就算是撕掉了也沒用的,還有幾千幾萬份呢!要是撕得不夠過癮,需要我再去拿來給你撕個痛快嗎?」轉換模式之後的顧蓉晴,會化身為最殘暴的商場女強人,打擊起人來也是絲毫不落人後。

    怒目瞪向顧蓉晴,傅明誠當場發起了飆,「你們是故意的!明明知道穎兒最恨我,也明知道我最在乎的就是誠集團,所以才故意把誠集團收購之後歸入到穎兒的名下!你們這幫魔鬼,我要殺了你們!」

    微笑著側過身,顧蓉晴避開了傅明誠掐過來的雙手,對付這樣手無縛雞之力的廢物,真的是浪費她的唇舌!也難怪老大要走人了,戰鬥力這麼低的傢伙,真的是倒胃口啊!

    比起顧蓉晴的無抵抗狀態,司空墨可是戰鬥勁頭滿滿的。她一個飛身過來,對著傅明誠的小腹就是一腳,絲毫都沒有顧忌傅閻天在現場,就這樣輕輕鬆鬆地把傅明誠給放趴下了。

    像他們這樣從小桀驁不遜的官二代富三代來說,什麼長輩啊,權勢啊,統統都是狗屁!他們敬重的,是老參謀長和老大,是這兩個用實力震懾了他們的人,跟這個叫做傅明誠的渣男沒有半毛錢關係!

    拜託!別把他們的尊重看得太過廉價了!

    顧蓉晴忽然拍了拍手,就見外面走進來兩個軍人,他們手上還抬著一塊牌匾。她走到傅明誠身邊蹲下,好心地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喂,看看,那個是不是你的成績團的招牌啊?」

    忍著劇痛,傅明誠艱難地抬起頭來,看著那個碩大的熟悉的「誠」字牌匾,一抹驚恐蔓延上心頭來。扭過頭看向一臉笑瞇瞇的顧蓉晴,傅明誠心有不安地問道:「你們,你們拿著這塊牌匾到底想要幹什麼?」

    「呀,沒什麼啊,就是拿來玩玩兒而已,反正都是廢木頭一塊了不是!聽說啊,一個公司的牌匾代表著整個公司的形象,而且,這塊牌匾對你來說好像是有特別意義的!誠集團入圍世界五百強的時候,是政府賞給你們公司這塊牌匾的吧!你說,如果當著你的面把它給砸了,會不會讓你難過到想死呢?」

    這一刻的顧蓉晴,彷彿是傅穎上身一般,嘻嘻哈哈地說著狠毒的話語,怎麼看都讓人有些肝臟破裂的恐懼感。司空墨用手肘捅捅楚灝,低聲問道:「阿灝,你確定,那個真的是小晴嗎?我怎麼感覺像看到另一個老大一樣呢!」

    「啊……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和老大在一起呆久了,小晴會變成這樣也是正常的吧!」見怪不怪的楚灝,已經對顧蓉晴的偶爾黑化表示淡定了。

    收到老婆大人發送過來的信號,楚灝在傅明誠尖叫著大喊「不要不要」的時候,猛地飛身而起,一腳踹向了那塊寫著「誠」字的牌匾,猶如電視裡陳真踢碎那塊寫著「東亞病夫」的牌匾那樣,當著傅明誠的面將他最為重視的「誠」字牌匾給踢成了碎片。

    虐人當虐心,將之精神世界徹底擊垮震碎,才是折磨人的王道!這個道理是老大告訴他們的,於是,他們就全部拿來套用在傅明誠身上!

    任由傅明誠像狗一樣趴在地上撿著那些碎片,楚灝他們冷眼旁觀著,並沒有感覺到任何的同情。如果他們同情他,那當又該是誰來同情初被逼死的凌伯母,誰來同情孤苦無依了二十年的老大呢?

    所有的悲劇,都是這個男人和姜幼荷兄妹造成的!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同情這樣的惡人,那那些枉死的好人又該如何瞑目?就是因為明白這樣的道理,老大即使心裡再不忍,她也不想就此放過傅明誠,才把擔子都摞到他們身上來,讓他們代替她來執行!

    他們的報復,已經算是輕的了,老大已經是手下留情了!如果不是老大阻止了,相信二哥這會兒已經展開行動了,到時候就不是這樣簡單的報復了!

    以二哥的性子,只怕會故意當著傅明誠的面把牌匾毀掉之後,再讓人拿來一個火盆,讓傅明誠親眼看著他是如何把那些碎片一塊塊燒燬,把所有關於誠集團的東西都燒之殆盡。不僅如此,楚灝百分百相信他還會把傅明誠帶到誠集團去,當著他的面將誠集團的每一處地方都破壞掉,親手毀掉他所創立的血汗!

    嘛,這些雖然只是他的猜想,但是,相信不久的未來,肯定會一一實現的!二哥可以為了老大不顧一切,甚至是毀了整個世界,前提是如果他有那個能力的話!

    三人留下了一批人監視著傅明誠,原地待命之外,就離開了傅家。他們還得回去跟老大匯報呢!之所以不做絕,一方面是因為老爺子在現場,他們不好做得太絕了,另一方面,那也是為了留給楚煜表現的機會。什麼都由他們做完了,那身為老大男人的他,可就沒有用武之地了,那樣很損他「第一妻奴」的稱號的好不好!

    找出了楚煜被污蔑的證據,洗清了他的嫌疑,打壓了傅明誠和姜幼荷之後,也就沒有傅穎太多的事情了。本來她插手這件事情,就是為了救出楚煜,現在都真相大白了,只等著國安部的人向公眾召開新聞發佈會洗脫楚煜的嫌疑,剩下的事情也就不牢她操心了。

    而且,她也沒有力氣可以去操心別的事情了。報仇,確實是一件很爽的事情,但是,傅穎並沒有收穫到意料之中的快樂。反倒是,有一種漫無目的的空虛感,好像全身的力氣都被抽空了一般,突然間不知道該幹些什麼才好,也沒有剩餘的力氣可以去幹了。

    唉!好無聊,好空虛,好寂寞,好冷啊!

    對於傅穎的這種消極的態度,楚煜自然是瞭解了。復仇,有時候並不像人們想像中的那麼有意義,尤其是報復過後的那種空虛感,很容易將人給吞沒的。不過,他是不會放任親親老婆這樣無止境消極下去的。

    既然她閒著沒有事情做,那不如就來生孩子好了!某個食髓知味的傢伙如是想著。於是乎,還在思考著自己怎麼會這麼累的傅穎,就這樣傻乎乎地被楚煜給帶上了床,最後累到完全都沒有力氣去想這些有的沒的了。

    換言之,這種利人利己的事情,楚煜是做得非常上手,屢試不爽!

    如同傅穎所預料的一樣,在收集了所有證據,逮捕了沈燁霖和姜凌、姜幼荷兄妹之後,國安部的人以最快的速度召開了全國新聞發佈會。非是他們要這麼趕,而是他們不這樣做的話,會被楚傅柳三家的人給煩死的!那個可怕又不講理的女土匪,他們可不想再跟她見面了!

    在新聞發佈會上,國安部的人澄清了楚煜的嫌疑,並將部分的證據當場公開,證實了是沈燁霖聯合燕京某個村的村幹部一起搞出了這次的村民土地倒賣活動,並且篡改了數據,將聯繫人和最後的倒賣人捏造成是楚煜。

    並且,為了讓政府查到楚煜的頭上,他們聘請了網絡黑客,聯合了環球集團裡面的倒戈員工一起入侵了環球集團的數據庫,將環球集團的內部數據進行了大幅度的篡改,然後對外舉報說環球集團偷稅漏稅,將政府的目光轉移到環球集團上面來。在他們進行調查的時候,再爆出這樣的謠言,順理成章地讓楚煜背上了倒賣國土的罪名。

    雖然犯案的手法並不高明,但是因為涉及了國土這樣的敏感話題,國安部的人不得不慎重以待,也就導致劇情完全按照沈燁霖料想的那樣去發展了。只是誰也沒有想到,傅穎這個空降的國際暗衛首領竟然會橫插一腳,完全打亂了沈燁霖的劇本,還有柳家小伯爵的搗亂,也讓沈燁霖四面楚歌,最終不堪一擊,落敗於大家的齊心協力之下。

    總而言之,楚煜這次的罪名是真的完全洗脫了,而且,連同偷稅漏稅那些罪名也一併消除了,全屬被栽贓嫁禍!新聞發佈會之後,突然暴跌的環球集團的股價也逐漸回升,甚至遠遠超出原本下跌前的價格,股市逐漸恢復穩定,也算是劫後之福了!

    姜幼荷涉嫌使用國際禁藥蓄意殺人的案件,因為傅閻天和傅穎的請求,國安部和公安局並沒有將之公佈出來。凌夢初已經死了二十年了,雖然是為了讓她死得瞑目,但是,將已往生的人翻出來在公眾的目光下遭人議論,這個不是他們所願,所以大家都閉口不談!

    而且,傅穎這樣做還有一個目的!走法律途徑讓姜幼荷認罪,這個的確是她的目的,但是,她更想要走黑道的路子來收拾她!定了罪之後,姜幼荷會怎麼樣,就已經不是小小的燕京公安局可以阻止得了了。

    涉及國際禁藥的案件,通常都是由暗衛組織進行秘密處理的,所以,在這個案件上,傅穎有絕對的權利處置姜幼荷。如果將案件公之於眾,她反倒不好辦了!雖然是摻雜了點私人恩怨在裡頭,但是動用了禁藥的人在國際慣例上肯定是被抹殺的命運,傅穎要怎麼處置她都沒關係,只要最後讓她消失掉就算是完成任務了!

    國際上的規則,要的只是結果,至於過程怎麼樣都無所謂了!

    沈燁霖倒賣國土,雖然這起案件是由暗衛組織插手了,但是,由於倒賣的是華夏國的國土,最終的審判結果還是得由華夏國的國安部來判決,暗衛組織在最後的結局上只是起監督作用。不過,這樣嚴重的罪行,想必沈燁霖在定罪後想要活著重見天日已經是純屬妄想了!至於姜凌,他被判處的罪行是跟沈燁霖一致的,自然也不用傅穎去操心了。

    這些事情,都是後來楚灝轉述給傅穎聽的。事情發生的時候,她還癱軟在床上睡大覺起不來呢!楚煜那傢伙,存心就是要讓她累得無法動彈,什麼都聽不到看不到,只能乖乖睡覺就是了!好邪惡的男人,滿腦子都是想著欺負她,真是太可惡了!

    ——《霸情悍將》顏墨白——

    雖然楚煜忙著在床上欺負傅穎,但是,該做的事情他也沒閒著。被誣陷,他不在乎,反正最後沒事兒了就好,然而,沈燁霖這個不能稱之為情敵的情敵,真的是個礙眼的存在呢!

    別以為他在監獄呆著就不知道那個礙眼的存在曾經在此期間去找過他老婆,還敢放言說他們不適合,說他是個廢物配不上他老婆!王八蛋,哥不愛管閒事兒,但不代表都被人撬牆角了還能夠淡定得下去!

    他這個人很小氣,小氣得簡直就是沒天理沒道理,任何礙眼的存在,他都不會放過,最好的解決方法,就是——徹底抹殺!所以,沈燁霖,你可以安心地去死了!

    簡單的一通電話,楚煜就讓在國安部任職的兵痞子幫他把沈燁霖搞定了。他不求什麼折磨,只要能用最快的方式讓他從世界上消失,那就一了百了了!

    接下來,就是姜凌和姜幼荷了。雖然老婆大人要親自收拾他們為岳母報仇,但是,身為女婿他也得盡一份力才行!於是,楚煜真正的報復開始了。

    以他一人之力,要除掉整個姜家和他背後的勢力,或許能夠辦得到,但是還是會花費很多的精力物力財力,還有時間。這樣的結果,他不想要,所以楚煜生平第一次去求人,求的還是他最不想求的人——小伯爵柳慕白!

    欠了柳家小白的人情,那可不是輕易就能夠還得清的!天知道這個惡魔什麼時候會跑來折騰你,或許是讓楚煜出去燕京街頭裸奔一圈也說不定。別驚訝,任何詭異的想法都有可能出現在柳慕白的腦子裡,那傢伙就是一個腦子不正常的非人類!

    但儘管如此,楚煜還是去求她了!他現在不想浪費一分一秒的力氣,只想用最快速的方式讓他們得到報應,這樣他的老婆就可以放下心來開開心心地過日子了。哪怕有再多的苦難,也會有他陪在身邊,替她消災解難的!他可不想她的滿腹心思都放在別人身上,有空的話多看看他也好啊!

    只是,令楚煜驚愕的是,柳慕白竟然什麼條件也沒有提就答應了,爽快得讓楚煜都覺得其中有詐了。這個不像是她的性格,小白不可能這麼平和地答應幫別人的,哪怕對方是楚煜!

    「小白,你老實告訴你,你到底在打什麼主意?先聲明,如果你是想讓我做出什麼對不起穎兒的事情的話,那我可不幹!」一直覺得事情有詐的楚煜,怎麼也無法說服自己眼前這個如此好說話的傢伙就是那個喜怒無常的柳慕白,這太不符合常理了!

    白了楚煜一眼,柳慕白托著腮有氣沒力地反駁著:「阿煜,你太可惡了,我在你眼裡就是這樣惡劣的人啊!」

    「不!」楚煜很果斷地回答著令柳慕白萌生了想要宰了他的念頭,「你不止是惡劣,根本就是沒人性沒道德!」

    「哼!不跟你扯!」哼了他一句,柳慕白將腦袋趴在手臂裡,沉默了好一會兒才悶聲說道:「阿煜,為什麼你會這麼喜歡她呢?明明都死過一次了,一切都是重新開始,幹嘛還要死纏著不放呢?以前喜歡她,現在喜歡她,她真的有這樣的魅力能夠讓你為她執著到如此地步嗎?」

    「那是當然啦!上一世,我守了她一輩子,等了一輩子,都無法靠近她一步。而今終於有機會可以陪在她身邊,無論發生什麼,都不離不棄,哪怕她不愛我,只要能靜靜地看著她,就足夠了。更何況,她跟我表白了誒,她說她喜歡我,就喜歡我而已,她知道我是誰啊!」

    理所當然的語氣,即使沒有抬頭去看,柳慕白也知道楚煜現在的神情肯定是自豪而開心的,那傢伙,都中了一種名為紀顏的毒了!真好,人生中有一個值得自己去為之努力的人,該是多幸福的事情啊!單純地喜歡,單純地想要那個人開心幸福,自己也就開心幸福了!

    看著莫名其妙地失落著的柳慕白,楚煜知道她在糾結些什麼,都這麼多年了,她還是走不出失去那個人的陰影啊!

    「小白,這種心情,我以為你是最瞭解的呢!一直以來,你不都是那個被人照顧著、關愛著的嗎?那個人,一直努力著想讓你開心幸福,你現在這個樣子,他知道了會難過的!不要讓他走得不安心,畢竟,在他的生命裡,你的幸福,就是他最想要的未來了!」

    她當然知道啊,如果不是為了讓她能夠開心,能夠幸福,他也不會死了!只是,偶爾當一個人獨處的時候,總是會想起曾經有一個人那樣豁出生命來守護著她,在她闖禍之後無奈地笑著說自己天生就是來為她收拾爛攤子的。

    因為回憶太過美好了,所以,在失去之後才會更加難過!正是因為她懂,所以她才會這麼爽快地答應幫阿煜。阿煜太像他了,傻乎乎地為著別人而努力著,傻乎乎地開心著,像個笨蛋一樣,讓她這樣沒心沒肺的人偶爾也會為之心疼啊!

    「好了,你的拜託我收到了,你可以滾了!」即使是阿煜,她也不想讓他看見自己的脆弱,儘管自己的隱藏方式真的很笨拙。除了那個人以外,她不會在別人面前哭,絕對不會!

    無奈地歎了口氣,楚煜轉身離開了柳家。這種時候,還是讓小白一個人獨處比較好,因為她是如此驕傲的一個人,不會願意讓別人看到她難過的樣子的!

    慕雲的死,雖然給了小白活下去的機會,卻也將她的快樂給剝奪了,這樣的結果,真的好嗎?一個人的死,造就了兩個人的悲劇,或許,這個是慕雲最不希望看到的結局吧!

    小白這樣糾結著,誰也進不了她的世界裡,更別說開導她了!對這件事情,楚煜呈旁觀態度,連跟慕雲最相近的慕楓都無法讓她釋懷,那他又能夠做到些什麼呢?除了在她鑽牛角尖的時候適時地拉她一把之外,就什麼也幹不了了,乾脆就不管了吧!

    這個坑,她得自己爬出來才行,別人即使插手了,最後她還是會再次掉進去的!或許,只有走出這個陰影,小白才能真正地成熟起來了吧!

    有了柳慕白的承諾,姜家的勢力在一夜之間就被盡數揪了出來,在她心情不爽的時候有個對象讓她發洩,正好可以達到一舉兩得的效果,這也是楚煜為什麼要特地找上她的原因!在慕雲的死忌前後,小白的心情都會有極大的變動,適時地發洩,對她有好處的!

    於是,姜家的勢力就成為了柳慕白髮洩的對象,一夜之間遭受了慘無人道的打擊和報復。不僅僅是被砸被收購的程度,有些地方甚至在柳慕白心情極為不爽的時候,被一把火給少了個精光。姜凌苦心積慮經營了這麼久的資產和勢力,最終的結果就是付之一炬。

    那些資產,楚煜在拿到手之後,一分錢都不要,就全數拿去西部、北部的貧瘠地方救濟貧民了。而誠集團,在徵求過傅穎的意見之後,楚煜將一些固定資產拿去拍賣了,換得的金錢也拿去農村地區辦理醫療點,給那些看不起病的農村子民提供一些小小的方便。

    而誠集團這個空架子,楚煜真的如同楚灝設想的那樣,拎著傅明誠的領子帶著他一同前往,當著他的面全部砸光,而且最後還放了一把大火直接燒掉。最後,他還從國家手裡購得這塊土地,將之開發為一個私立學校,專門資助那些貧困子弟。

    眼睜睜看著自己最重視的心血被毀之一旦,傅明誠當場崩潰,看著熊熊的火海大呼大叫著要衝進去。可是楚煜命人攔住他,硬要他看著誠集團毀滅在眼前。明明是非常殘酷的行為,但是在不明所以的人眼裡,他倒是像在保護著傅明誠一樣。

    雖然知道自己的行為很幼稚,但是,楚煜最後還是忍不住把傅明誠拖到陰暗的角落裡將他痛扁了一頓。每一拳,都是在揮發著他的怒火。經歷過前世,他知道穎兒對於親情有多渴望,所以,對於這個傷害過她、毀了她對家庭、對父愛的渴望的臭男人,楚煜心裡可是積累了一堆的怨氣,不發洩不行啊!

    於是,當傅明誠被送回傅家的時候,他的臉上、胳膊等暴露在衣服外面的皮膚都沒有一處是完好的,至於被衣服覆蓋住的部分,那就更不用提了,肯定是面目全非的!傅家的傭人們都被嚇死了,但是傅閻天只是擺了擺手,就讓人把傅明誠抬回了房間,還有去把私人醫生給請了過來。

    是誰幹的,傅老爺子心裡多少有個底,這是兒子該得的報應,他無法去怨懟,誰讓他作惡太多呢!欠了總是要還的,尤其是感情債這種東西,更是不會隨著人死去而停止的。

    最後醫生來了,診斷的結果就是,傅明誠終身殘廢,再也無法離開床一步了。即使是想要動動手指頭、張張嘴,那也是難如登天的事情!

    據推算,動手的人是個內行人,對方都避開了致命部位進行攻擊,所以,傷勢好了之後,傅明誠最少還能夠再活個二三十年,也僅僅只是如此了。在未來的二三十年裡,他每一天都要活在痛苦之中,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沉浸在永恆的懲罰之下。

    這樣的懲罰,是楚煜早就預謀好的,以一個醫生的敏銳視角來算計的!想不到有一天,他那種妖孽般的醫學天賦,竟然會用在打人上面,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不過,感覺真的很爽!

    只是,還是得瞞著老婆,不然要是讓她知道自己幹了如此幼稚的事情,肯定會笑死的!

    集體的報復已經算是完結了,但是,針對個人的報復還沒有開始展開。雖然沈燁霖已經被人給料理了,但是姜凌和姜幼荷還在呢!對於姜凌的處置,楚煜跟國安部的人討了個人情,將姜凌轉移到了一處專門關押死刑犯的特別監獄。

    在那裡,關押著全華夏國最為殘暴的犯人,因為各種特殊的原因而暫時不被處置,所以作為臨時的關押地點。換言之,那裡的人個個都是暴徒!

    把姜凌扔到那些人裡面,以他們「死前可以發洩一下也好」的心態,新人一旦進去了,自然是成為所有人的出氣筒。平時有國安部的人監視著或許情況還會好一些,可是現在國安部的人也無聲地縱容了他們的暴行,那麼姜凌的下場可想而知了!

    為了這份人情,楚煜可是貢獻了很多福利給國家,為國安部的精英們添加了很多配備和武器。雖然花費很大,但是他覺得那是該死的值得!能讓他這樣大費周章地來對付一個死刑犯,姜凌即使去了地獄也該笑了,他可是史上第一個身價超過二十個億的死刑犯啊!

    至於姜幼荷,楚煜的作法就更加陰損了!他沒對她怎麼樣,既沒有暴力以對,也沒有讓別人欺負她。只不過是把她的關押地點轉移到了精神病院,就讓她住在傅雪隔壁的房間,讓她每天都看著自己最寶貝的女兒被人欺負,還傻乎乎地笑著,這樣的日子,真的是**極了!

    眼睜睜看著,想救又救不了,就算是喊了她的名字也不會有回應,這樣的懲罰,對愛女如命的姜幼荷來說,是再適合不過了!不過,這樣的日子也沒持續太久,因為姜幼荷是楚煜的親親老婆大人預定下來的人,他可不敢擅自霸佔著。

    當鬼影兵團的人把姜幼荷帶走的時候,她已經跟瘋子沒兩樣了。雖然還保持著最後一絲神智,但是,全然失去了抵抗的能力,跟行屍走肉沒有任何區別了。不得不說,楚煜的懲罰方式真的很有效果,連鬼影兵團的人看了都覺得有些怕了!

    所以,所有參與過這次事件的人都得出了這樣一個結論,那就是千萬千萬千萬不要得罪傅穎!得罪了她,遭受的報復可不僅僅是來自於她本人,還有更加嚴峻、更加慘重的報復會來自她背後的那個愛妻如命的悍將老公!

    在所有事情都完美謝幕之後,傅閻天也發覺自己是真的老得無法動彈了。想要讓傅穎接任傅家,估計這孩子也是不情願了。她沒有連「傅」這個姓氏都拋棄掉,都已經算是給了他們傅家最大的顏面了!再多的,傅閻天也不敢強求了!

    將傅家的一切交付給傅明瀚之後,傅閻天就選擇退休了。每天不是去找凌坤下下棋,就是去楚家蹭蹭飯,外帶著跟楚傲鬥嘴抬槓。兒孫大了,自有他們各自的人生道路要走,老一輩的,就別去瞎摻和了,只要安心看著就好了!

    忙完這些,楚煜也沒有讓自己閒下來。現在,他最緊要的事情,有兩件。第一件是趕緊讓老婆大人給他生個孩子。雖然已經有楚司宇這個嫡長子了,但是他更想要一個孩子,一個從他最愛的女人肚子裡蹦出來的孩子!所以,他辛勤地耕耘著,自然也把傅穎給累得夠嗆!

    第二件,便是深造他的醫術。他的老婆大人,左眼還處在黑暗的陰霾之下,等著他去為她帶來光明呢!所以,他不能荒廢自己過去幾十年學來的醫術,他要讓她的左眼再次沐浴在陽光下,讓她的視野再度恢復到正常人的寬闊程度,讓她可以不用再為了看到左邊的東西而必須刻意轉身了!

    這樣日夜操勞的結果就是,楚煜瘦了整整二十斤,在兩個月內!不管傅穎怎麼給他做好吃的補身體,他還是瘦得厲害,讓傅穎恨不得把他給撕了!

    這傢伙,到底要浪費多少食物啊?她都這麼努力要養胖他了,他竟然還敢給她繼續瘦下去,簡直就是不可饒恕!

    可是,不管傅穎怎麼勸,楚煜就是不肯放下手頭的醫書。每天除了公司堆積成山的工作之外,還有一大堆的醫書要啃,還要上網給全球的醫學專家們商討著醫術。感覺他是在把每一秒鐘都掰成兩秒鐘來使用,將自己搞得如此疲乏,卻依舊樂此不疲!

    所以,傅穎怒了,為了奪下他手裡的醫書,她做了一次好大的犧牲:色誘他!

    當楚煜看著穿著超級性感的情趣內衣故意晃到他面前搔首弄姿的老婆時,整個人都傻眼了,她這是要鬧哪樣兒?

    還沒反應過來,就看到她一把揪起自己的衣領將他給摔到了床上,然後,拿著繩子將他的四肢都給綁在了床上。扭動了下手腕,試了一下,發現竟然掙脫不開,她竟然用了最難纏的水手結!

    哭笑不得地看著忙活了好一陣之後,香汗淋漓地坐在自己的小腹上的嬌妻,楚煜認命地繳械投降了。唉!老婆大人怒了,他還是乖一點為好,不然真的會死人的!

    然而,楚煜的覺悟下得太慢了,即使他已經乖乖聽話了,也還是太遲了。傅穎火大地坐在他身上,但是並沒有對他怎麼樣,而是晾了他很久之後,才一個用力猛地將他身上的襯衫給撕成了碎片丟了出去。

    呃……她這是要玩兒sm嗎?楚煜忽然發現,自己在她面前,就是一個被調教的命啊!

    別以為傅穎是想對楚煜幹嘛,她撕了他的衣服,只不過是為了戳一下他滿身的排骨而已,僅此而已,別想歪了!

    「你看看你!這叫什麼身材啊?人家是賣肉,你是準備賣排骨嗎?老娘這麼努力了,你竟然能夠給我瘦成這副德行,你讓我情何以堪啊?你把我老公六塊腹肌的好身材還給我啊,混蛋!」傅穎不滿地戳著楚煜的胸膛,那咋呼咋呼的模樣看來是真的氣壞了,氣他把自己搞成這副德行,更氣他毀了自己的好身材!她有多喜歡他的身材,他能明白嗎?

    「呃,呵呵……」除了苦笑,楚煜還真不知道該如何應對暴怒中的傅穎了,只好低聲下氣地哀求著:「老婆,我答應你,等我忙完了這一陣之後,我會把自己給養胖回來的,會還給你一副好身材的,你就饒了我這次吧,好嗎?」

    「不行!我才不要你這麼拚命!」傅穎想都不想就直接一口回絕了,「反正都瞎了這麼多年了,再瞎一段時間也無所謂了,我不在乎!」

    「可是我在乎!」

    「我知道你已經適應了只有一隻眼睛能看得見的生活,可是,還是想讓你可以活得更加自在,更加開心!所以,老婆,讓我做完再說吧,就差一點點了!」

    「……」他都這樣說了,她還能說什麼呢?笨蛋!真是個宇宙無敵超級大笨蛋!

    緩緩地俯下身,傅穎雙手捧著楚煜瘦削的臉頰,慢慢地在上面印下一個個輕柔的吻,慢慢移動著嘴唇親吻著這個笨蛋,雙手也慢慢下滑撫摸著他的身體。說實話,全是骨頭,摸起來一點兒也不舒服,但是,心裡卻是洋溢著滿滿的幸福。

    將兩人身上的衣服漸漸褪去,傅穎一邊幫著楚煜做肌肉舒緩運動,一邊親吻著他。漸漸地,不知何時,楚煜綁在手腳上的繩子也被解開了,由女上男下的姿勢變成了男上女下的體位,兩人在床上糾纏了一整天,甜甜蜜蜜地享受了一次愛人之間的歡愉。

    只是,傅穎的首次色誘計劃,終究還是胎死腹中,以失敗告終了!不過,也不用去計較那麼多了,只要兩人都覺得開心幸福,那就是最好的結局了。

    早春三月,春寒料峭,春姑娘的腳步走近了,卻沒有完全將冬天的冷意盡數帶走。在那間簡單的公寓裡,兩個相擁而臥的人,緊緊地擁抱著對方。偶爾春風襲來,掀起了窗台上的布簾,偷偷地聽著他們之間的悄悄話。

    「老婆,老婆,老婆……」

    「嗯……」

    「我們生個孩子好不好?」

    「隨你。」

    「那你想要男孩還是女孩啊?」

    「都好。」

    「我想要一個女孩啊,像你一樣的女孩!」

    「哦。」

    「那……」

    「嗯……」

    ——《霸情悍將》顏墨白——

    最終,雖然楚煜已經研究出怎樣才能夠讓傅穎恢復視力,可是,他還是沒能夠順利進行手術。因為,傅穎懷孕了!

    當准爸爸的他看著老婆蹲在廁所裡抱著馬桶狂吐的時候,楚煜竟然沒出息地急哭了,看得傅穎那叫一個無語啊!拜託,到底是誰在受難啊?哭得如此淒厲,害得她還要反過來安慰他,真是見鬼了!

    頭三個月是最不穩定的時期,再加上孕吐,楚煜這下可是徹底被搞瘋了。醫書也不看了,公司的事情也盡數都丟給了蘇念文和鳳靈他們,然後天天蹲在家裡守著老婆,簡直比二十四小時看護還要來得細心體貼!

    現在,准爸爸楚煜每天的工作,除了幫老婆鞍前馬後、噓寒問暖之外,就是研究各種育兒經、媽媽經,而且還定時去參加孕婦培訓講座,虔誠得比教堂裡的信徒還要令人敬畏。因此,在整個懷孕期間,楚煜非但沒有履行之前和傅穎說好的要胖回來的約定,還瘦了近十斤,反倒是傅穎胖了十幾斤,氣得她老是嚷著要減肥!

    當然,楚煜是不會允許她幹這樣的事情的。孩子出了事兒那倒還是其次,若是她的身體有了一丁點兒損失的話,那他可是會心痛死的!天大地大,老婆最大,這個是楚煜永遠不變的信條!

    自從傅穎懷孕之後,楚煜就拒絕了一干可能會對她進行騷擾的人員的探訪,諸如司空墨、程詩筠等動作粗魯之輩自然也是楚煜防備的的第一人選。除此之外,傅穎的日常飲食,也得全部經由楚煜的手才能通行,任何會危害到她的身體的東西,是絕對不被允許的!

    九個多月的孕期,楚煜的糾結程度簡直達到了令人髮指的程度,也囉嗦得讓人煩了。當然,他是絕對不敢對傅穎囉嗦的!孕婦需要靜養,而且容易脾氣暴躁,是以原本對傅穎言聽計從的楚煜,忠犬程度更是達到了空前的境地,莫名地讓人覺得很不可思議呢!

    終於,熬過了艱難的孕期之後,傅穎迎來了待產期。這下不僅是楚煜慌了,連楚傅凌三家都全體出動了,大家誇張地將整間醫院給抱了下來,嚴陣以待那個神聖的時刻的到來。

    活了三世,從來沒有生過孩子的傅穎,說實話確實是有些緊張的。然而,在一陣突然的強烈陣痛之後,她就連緊張的時間都沒有了,直接被推進了產房,開始了痛苦而長時間的生孩子大戰。

    她知道生孩子會痛,可是,沒有想過會痛成這樣啊!坑爹的,為什麼生孩子的必須是女人,而不是男人啊?為什麼她要受這種苦,而不是楚煜啊?

    「啊啊——楚煜,你,你個王、王八蛋!」傅穎痛得神智錯亂,竟然在產房裡大吼大叫,甚至大罵起楚煜來了。

    「是是是,我是個王八蛋!老婆,你還好吧?」偏偏外頭的楚煜聽到老婆的鬼叫,心疼得要死,她說什麼就應什麼,乖得讓人無語啊!

    「啊——坑爹的,我不生了!」

    「好好好,不生了,我們不生了!」

    「楚——煜,我要——砍了你!啊——」

    「好好好,我讓你宰,你想怎麼樣都行啊!」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

    產房裡的鬼叫聲還在持續著,但是,產房外已經聽不到楚煜的聲音了,因為——這個沒用的男人,已經嚇暈過去了!

    產房內,醫生看著這個臉色蒼白卻還是精神氣兒十足的女人,真不曉得她是有著怎樣的能量才能這麼折騰啊!聽著外頭,貌似孩子的爸爸已經暈過去了,她這才消停下來。雖然還是很痛,但是她這次卻不喊了,老老實實地咬緊牙關忍著,真是怪異極了。

    「妹子啊,你要是痛得受不了的話,就叫出來吧!叫出來會舒服一些的!」醫生好心地給著建議,但是傅穎接下來的話卻把她給整無語了。

    「這點痛,我還能忍!剛剛……故意那樣叫,只不過……是為了……嚇嚇他而已!誰讓他,老是折騰我啊!不嚇死他,我,我不解氣啊!看他以後,還敢不敢,這樣折騰我?哼!」

    「……」不僅是醫生無語了,護士們都無語了,有這樣彪悍而且又超級亂來的老婆,難怪她家男人那麼聽話呢!真不知道,該說那男人是幸福呢,還是不幸呢?

    在經歷了幾個小時的奮戰之後,隨著一記響亮的嬰兒啼哭聲,這場傅穎有生以來打過的最大的戰役終於完美地落下了帷幕了!深深地呼出一口氣,傅穎感覺整個人都鬆懈下來了,頓時疲憊感源源不斷地襲來,身體也變得軟弱無力了。

    生孩子,真的好累,一次體驗就夠了,以後再也不生了!

    楚煜醒過來的時候,孩子已經被看護送到了嬰兒房裡。可是,他卻沒有急著去看小寶寶,而是狂奔去看傅穎了。果然在他心目中,還是老婆重要一點啊!在確認了傅穎沒事兒了,只是疲勞過度睡著了,楚煜為她捻好被角之後,才安心地過去探望小寶寶。

    小寶寶是個女孩子,生下來的時候足有六斤重呢!新生嬰兒的皮膚皺皺的,像個小老頭兒似的,完全都看不出到底是像爸爸多一點兒,還是像媽媽多一點兒。可是,在楚煜眼裡,這個皺巴巴的孩子卻是該死地可愛極了!

    她還那麼小,小小的臉,小小的腦袋,小小的胳膊,小小的鼻子和嘴巴,儘管只是安靜地睡著,然,楚煜趴在玻璃牆上,大掌對著她的腦袋的方位,似乎還能夠摸得到她的體溫,感受著她強有力的心跳。這是他們的孩子,只屬於他們兩個人的孩子,真好呢!

    兩世為人,第一次為人父的感覺,沒想到竟然是如此地令人悸動,楚煜感覺現在自己的心都快要跳出來了。好想進去抱抱她,可是又怕驚醒了她,猶豫了好久,最終楚煜還是沒有進去,來來回回不知道開門關門進行了多少次,就這樣磨磨蹭蹭地糾結著,緊張之意溢於言表。

    旁邊,楚灝看著自家穩重如山的二哥竟然變成了這副德行,驚愕得下巴都快掉下來了。天啊!難道當了爸爸的人,都會變成這樣神經叨叨的嗎?

    扭過頭看向大哥楚睿,楚灝好奇地問:「老大啊,當初嫂子生小司音的時候,你是不是也跟二哥一樣都是這副德行啊?」

    楚睿看了一眼像壁虎一樣趴在玻璃牆上的弟弟,耿直古板的臉上也扯出一絲淡淡的笑意,「差不多吧!阿煜比較誇張一點。」

    「呃……」楚灝無語了。沒想到二哥不正常也就算了,大哥這種典型的模範標本,竟然也會這個樣子,還真是稀奇呢!

    定定地看著那只巨型「壁虎」,許久之後楚灝才慢慢地將視線轉移到身旁的老婆顧蓉晴身上,目不轉睛地盯著她的小腹猛瞧。然後,神差鬼使地伸出手覆了上去,摩挲著她的小腹,腦補著如果這裡面有一個孩子的話,那該是怎樣的一種情景。

    結果想著想著,楚灝竟然傻乎乎地樂出聲來,看得顧蓉晴無語得直翻白眼。現在是老大生孩子,不是她生好不好,幹嘛要露出這樣的表情來,樂個什麼勁兒啊他?不過,仔細想想,好像自從那次阿灝跟她求婚之後,他們辦事兒就沒有避過孕的說,而且,她這個月的月事,好像都遲了好幾天了,要不要順便去檢查一下呢?

    兩人各想各的,但都不謀而合想到了同一個點:孩子。

    楚灝還在想著,要不要再努力點,也生個孩子來玩玩兒,顧蓉晴想的卻是要不要去檢查一下,或許真的可以給阿灝一個驚喜也說不定。於是,顧蓉晴借口上廁所,就甩開楚灝這個粘人精,自己過去婦科檢查了……

    看完小寶寶的楚煜,自然還是溜回老婆的身邊去守著。反正小寶寶有這麼多大人在看護著,他就是想擠進去也困難,乾脆就不過去湊熱鬧了。老老實實地窩在老婆身邊,幫她擦拭了一下身體,看著她沉睡的容顏,楚煜感覺這一刻真的是美好極了,沒有再比這個更加讓他覺得幸福的了!

    帶著一臉傻笑直直地看著她,也不知道是過了多久,等傅穎悠悠轉醒的時候,外頭的日光已經很是明亮了。看向身旁托著腮,滿臉笑意地盯著自己的楚煜,傅穎眨巴眨巴眼睛,有些迷茫了。他這是怎麼了?

    被他盯得渾身不自在,傅穎假咳兩聲,繼而問道:「老公,你怎麼了?幹嘛老是盯著我瞧?我臉上有什麼髒東西嗎?」

    「不……我老婆美極了!」楚煜還是依舊托著腮,只是,伸出了一隻手來輕摸著傅穎的臉頰,加上那聽起來像在調戲純潔少女的話語,感覺很有花花公子的樣子。

    自己喜歡的人用這樣溫柔的語氣說著這樣的話語,如此場景,換做一般人都會臉紅心跳的吧。奈何,傅穎真的不是個正常人,她的第一個反應就是覺得好噁心,全身的雞皮疙瘩都炸毛了。

    「你腦子壞掉了!」這是她對楚煜剛剛的反常行為的評價。

    「嗯!」從善如流的某人如是說著。

    「楚煜,我以後不生了,好痛!」繼續撒嬌。

    「好!我會注意避孕的。」不生可以,福利不可以少。

    「你!」炸毛了,果然產婦的情緒都不怎麼穩定。

    「呵呵……」繼續摸老婆的臉,繼續盯著她看,看不厭吶,怎麼辦?

    「……」

    「……」

    安靜的房間裡,只有淺淺的呼吸聲此起彼伏,盈盈若水的溫馨纏繞在兩人身邊,安靜而祥和。明明是很無聊的舉動,卻一直在重複著,樂此不疲。

    最後,摸著臉頰的手被抓住了。傅穎抓著楚煜的手,拉著他的胳膊當枕頭,就這樣又睡了過去。楚煜為了讓老婆睡得更舒服,就乾脆脫了鞋子爬上床,抱著她一起睡了,反正他是不會承認這只是自己想要抱著老婆一起躺著才找的借口的!

    暖暖的,軟軟的,柔和的氣息在房間內流淌著,洋溢著醉人的甜意……

    一年後。

    在楚灝也升級為爸爸的時候,楚煜的寶貝女兒已經能夠呀呀呀地叫著了。雖然還是沒牙齒,也不能發出一個完整的音節出來,但是,楚煜就是覺得自己的女兒好了不起,絕對比他弟弟的那個搗蛋鬼要可愛一百倍!

    女兒的名字,是老婆決定的,她說取名為司顏,因為女兒是老爸上輩子的情人,所以就叫司顏!司顏,思顏,這麼明顯的思念,難道她自己就不會吃醋嗎?

    楚煜問著這樣一個蠢問題,結果把傅穎給笑死了。她說:「你都是我的人了,我還怕鬥不過一塊從我身上掉下來的肉嗎?開玩笑,我的戰鬥力才沒那麼低好不好!再說了,有我這個正牌的在,還會怕你被一個替代品給奪走注意力嗎?哼!」

    呃……

    是他腦抽了,幹嘛要問這樣的蠢問題?不過,司顏好像比較粘他誒,對老婆倒是愛理不理的,這叫什麼理兒啊?兒子粘著老婆,女兒又粘著他,那他豈不是連跟老婆獨處的時間都沒有了嗎?不,不行,絕對不行!

    不僅是楚煜覺得不行,傅穎也覺得很有問題!她的男人被那個小丫頭給搶了,她到底辛辛苦苦憋了十個月,是生了個女兒呢,還是生了個情敵啊?

    考慮到失態的嚴重性,傅穎做了一個超級坑爹的決定:把楚司顏交給楚司宇這小鬼來看著。於是,楚煜這個奶爸就連小情人也失去了,女兒還沒抱夠呢,就被老婆丟給自己的「情敵」了,他是有多失敗啊,才能被「情敵」搶走了老婆和小情人呢!

    不過,說來也怪,楚司顏倒也不怕楚司宇。跟他相處久了,連楚煜想要抱她,她也不肯了。這小妮子,毛都沒長齊呢,就知道要排擠老爸、力挺別的男人了?

    在楚煜坐在地上,無限怨念地看著楚司宇守著他的寶貝女兒,逗弄得她嘻嘻哈哈地笑著,而自己卻被排除在外的時候,傅穎一把勾住他的脖子,笑瞇瞇地看著兩個玩兒得不亦樂乎的小傢伙,道:「啊,真好吶!相處得這麼融洽,以後就不用煩了!」

    「有什麼好的?我的女兒都被那小子給搶了!」嘟囔著向領導投訴,楚煜現在是一百個、一千個不爽!

    用看怪物的眼神瞅著他,傅穎一臉恨鐵不成鋼,「你想太多了!反正女兒大了都是要嫁人的,與其去挑,還不如自己培養一個女婿出來呢!你看小宇有多喜歡你女兒,到時候直接把領養關係給撤了,讓小宇當我們女兒的童養夫,這樣多有意思啊!」

    滿頭黑線地看著自家老婆,楚煜已經無力吐槽了,原來她打的是這樣的主意啊!輕飄飄的一句話就把他的女兒給送出去了,他的女兒是有多廉價呢!

    一歲,才一歲啊!他的女兒,才一歲!天底下有他這樣悲劇的老爸嗎?女兒還沒抱得上手呢,一眨眼的時間就要送給別人當媳婦兒了,老婆,你是有多急著當人家的岳母啊?

    剛想問問她,到底是從什麼時候就開始這樣謀劃的,就見她掛著狐狸般的笑容朝著楚司宇的方向走了過去,用著狼外婆誘拐小紅帽的語氣說著:「小宇啊,來媽咪跟你商量個事兒!」

    「嗯?」不明所以的楚司宇一邊逗弄著小司顏,一邊疑惑地看著傅穎。

    「你喜歡小司顏嗎?願意一直照顧著她,好好保護她嗎?」來吧,孩子,快說你願意吧,這樣媽咪我就可以把女兒交給你了!

    「嗯!」楚司宇鄭重地點了點頭。他確實是很喜歡這個粉嫩粉嫩的小傢伙的,只是,媽咪的語氣怎麼聽起來怪怪的,該不會是想要算計他吧?

    「嗯嗯!那就好,以後就把司顏交給你照顧了,不可以欺負她哦,不然媽咪我會生氣的,你爹地也會生氣的,知道沒?」托孤成功,傅穎成功把女兒給送出去了,免費贈送啊!外加補貼楚煜家的巨額財產,這樣無厘頭的老媽,上哪兒去找啊?

    「哦!」雖然不明白媽咪想要做什麼,不過,反正他是不會欺負小傢伙的,也就不怕了。

    低下頭看著玩弄著自己的手指的楚司顏,楚司宇把剛剛傅穎的話給盡數拋到腦後去了,繼續逗弄著這個可愛的小傢伙。兩人嘻嘻哈哈地耍弄著,完全都不知道彼此的未來,就這樣被一個不按常理出牌的女人給定下了!

    楚煜聽著他們的對話,由起先的無語慢慢轉化為無奈了。沒辦法,攤上這樣的老婆,是他自找的,誰讓他喜歡她呢!

    起身走到她的身後坐下,從背後攬過她的腰,將腦袋擱在她的肩膀上,和她一起看著一大一小兩個小鬼胡鬧著,楚煜的眼底游著溫柔的光,臉上也盪開了一絲淺淺的笑意。

    老婆在懷裡,兩個孩子就在身邊,雖然這樣的生活真的是很簡單、很平淡,但是,卻幸福得讓他全身的細胞都舒展開了。

    深呼一口氣,胸腔裡滿是幸福的氣息,這樣的感覺,真好啊……

    ------題外話------

    呼——終於寫完了,卡文寫大結局,真的很坑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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