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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149 入了南朝皇宮 文 / 自由米蟲

    韓立兒起身,走到院子門口,朝外探身看熱鬧。話說蕭衍已經有兒子了嗎?方纔若是沒聽錯,是她想的那個意思?

    院子外面的小徑上,呼啦一幫人追過去,韓立兒只來得及看到一個小小的黑影靈巧的攀上了一棵大樹,在樹枝上蕩了兩下,如同敏捷的山貓一般,躍上了樹邊院子的牆頭,三兩下就鑽進了一堆密密麻麻的建築中,消失不見。

    接著一大群侍女家僕跟在後面衝了進去。

    藉著月光,只能隱約看到幾件擺設的輪廓。半天也沒看見哪裡有燭台,更是找不到火石之類的生火之物……

    這兩日期間,韓立兒未曾見到蕭衍,便是連最後的拜別,也在蕭衍輕描淡寫的「不用了?」三個字下,省去了。

    便是提倡男女平等的2012,一生專情一人的愛情,也只是鳳毛菱角,存在於傳說中?

    五個月與五年,還真是一個讓人絕望的數字對比。就算再長情的男人,也不可能在漫長的五年之後,還心心唸唸著已經逝去的女人,守心守身,此情只在回憶裡。更何況,他還做了帝王?

    韓立兒從車上走下來,看著眼前黑漆漆的屋子,不禁有些陰測測的感覺。皇宮的晚上都是這麼詭異嚇人麼?

    2012的自己已經被那群未來人揮手間抹去,而她費盡千辛萬苦救回來的親人竟然眨眼間就忘了自己,生命中不再有她的位置。那種所有努力都化為烏有的絕望,難道還要再經歷一次麼?

    不知道蕭衍的說客使用了什麼手段,總之當晚一輛馬車將她送入了宮中。

    兒子她是一定要認的,但要認兒子就不可能繞過郗愔。若是自己站在他面前講明真相,他會是何種反應?會不會為了不節外生枝影響大局,便將此事壓下不提?

    接下來的路程裡,每逢駐營,或者在城內修整,韓立兒都會抓緊時間製藥。最開始還有人寸步不離的看著她,後來在她為一侍衛治好了隱疾之後,便再沒人管束她的行為了。

    韓立兒突然覺得渾身一涼,驟然反應過來,相對於兩隻糰子來說,缺失的是五年的母愛,不是她所經歷的五個月。如果得知真相,他們會不會不認自己這個母親?會不會怨恨她?郗愔的心中對自己會不會已經情淡了?

    月色清冷的打在韓立兒臉上,她便如此保持著默然靜立的姿態仰望著天空,久到幾乎成為了化石,久到恍惚間聽聞三更鼓響……

    一個字反應:空。

    整整走了七八日,才到達邊境。在邊境修整了一日,然後進入南國,其後就是馬不停蹄的朝陽都趕,終於在離開襄城十三日後,到達了陽都城。

    吱呀一聲。

    進襄城時,韓立兒坐的是優伶車隊的牛車。到了離開之時,不止有了華麗的馬車,還有了隨身的護衛和侍婢。雖然他們只是暫時服侍她的,但也讓人感歎待遇的差異之大。

    緩緩跪在地上,只聽那太監念道:「擢北國靖誠公所獻之雲姬為少使,特此口諭,欽此。」

    韓立兒心裡一驚,就看到前方屋子的門被打開,兩個身著宮人服侍的太監走了出來,佇立在門前那盞燈籠下,繃著臉緩緩說道:「皇上有旨。」

    白日間的輕鬆愜意之情便在頃刻間消失殆盡。韓立兒摀住胸口,愣愣的抬頭望向天上的星辰,沒道理自己兩度生離死別,換來的只是一無所有……

    韓立兒此時說不上什麼心情,高興還是失落?

    車子在一處陌生的地方落下,當然,對於韓立兒來說,這裡的每一處都是陌生的。

    出了襄城,一路往南,要先後經過三座大城,許多個小城池,才能到達邊境。然後再由邊城進入南朝疆域。當然,從甕城走也是可以的,路途上還近些,可惜因為甕城的重要資源,已經成了鎖閉的關口,不會輕易放人進城。

    想到他們的年齡,現在該有五歲多了。按照孩子的習姓,這個年紀正是愛吵愛鬧,調皮搗蛋兼帶有些多動症的時候。不知道他們會不會跟郗愔唱反調,郗愔又會不會厭煩他們,或者感到頭疼……

    「蕭衍不會這麼倒霉,生了個專愛與他作對的兒子?」韓立兒一頭黑線,不過想想蕭衍的姓格,若是有一個中規中矩乖巧可愛的兒子,那才叫詭異呢。都說子肖父,這孩子不知道會長成什麼樣的姓情?

    畢竟孩子只有五歲,相較於一個從來沒見過,甚至跟畫像相比也沒有絲毫相似之處的女人,他們沒理由相信這是自己的親生母親。孩子看似好騙,可他們也有自己的判斷能力,你上去跟他們解釋說:「我是親。」孩子只要不傻,都會拿口水,對你嗤之以鼻。

    在經過大城池修整的時候,韓立兒便開了張藥單,指使侍衛去購買一些藥材。那些人原是不同意的,但在韓立兒的軟硬兼施之下,最後還是如願拿到了想要的東西。

    「這也太小氣了?」韓立兒嘴角死勁兒抽了抽,就算跟蕭衍看不對眼,也沒必要這麼對待一個弱女子?若來的不是她韓立兒,沒準兒人早就被這下馬威弄崩潰了呢。

    幽幽的月光下,宮殿前只亮著一盞昏黃的燈籠,光線明滅不定。

    韓立兒越想越是心驚,身體不由倚靠在牆上,重重的吐出一口氣。郗愔若真是情淡了,若真是有了后妃無數,那她又該怎麼辦?

    不等韓立兒謝恩,那太監就冷冷的說道:「好了,天色已晚,奴就不打擾少使歇息了,告退。」

    陽都城的皇宮,韓立兒並未見識過,更何況郗愔等級三年,皇城擴建修整,早已經不是原來的模樣。

    走的乾脆利落,韓立兒半晌才愣愣從地上起身,看著面前黑漆漆的屋子,臉上詭異的扭曲了幾下。

    隨隊的使者帶著蕭衍的信物拜見郗愔,而韓立兒便被安排在驛站中等候召見。

    找不到燭台,韓立兒只好用摸的方式來感受。總算是找到了一張榻,也顧不得計較,將包袱枕在頭下,秉著隨遇而安的心態,躺下休息。幸虧還是夏季,夜裡也沒有多寒涼,這般和衣而眠,也不算太難受。

    失去?不,她的生命中再也不要有「失去」二字。

    她已經不是原來的謝立兒。她現在除了擁有原來的記憶,渾身上下沒有一點與原來的謝立兒相同。她要面對的,不是怎麼跟孩子解釋自己五年間的不存在,而是取決於郗愔認不認自己?

    這悶頭一擊,讓韓立兒驚出了一身冷汗。第一次意識到,自己的未來並不樂觀。

    蕭衍的動作很快,第二日,便讓人給韓立兒送來了許多首飾華服,再派人教了她一整日的規矩。第三日清晨,便讓人護送她啟程前往北國。

    曾經寫過「一生一世一雙人」的納蘭容若,在原配死後,不也坐擁嬌妻美妾無數麼。

    想日口們。子夜般的眸子隱隱閃爍著星辰之光,仿若誓言般的堅定決然。

    如果此次面臨的仍舊是失去,那她還剩下什麼?

    從榻上起身,韓立兒理了理自己的衣袍,走出門外,步入院中。院子裡花木扶疏在地上落下濃濃的陰影,參差斑駁,影影綽綽,夜風中帶著濃重的濕氣,滲入毛孔。

    思緒到這裡,韓立兒不由想到自己那兩隻包子。不知他們如何了?長的是像郗愔多些還是像原來的謝立兒多些?是乖巧懂事還是調皮可愛?

    以前便是只做諸侯王,都有那麼多的不得已,都要選擇盟友聯姻。那現在呢?中華上下五千年,也找不出一個為了女人守身如玉的帝王?sxkt。

    接自己來的馬車早在自己接旨後退去了,現在就她一個人面對著一間無人的宮殿。幽幽吐出一口氣,抱著懷裡的包袱大膽的走進屋子。

    聲音尖細刺耳,一路進宮一個多時辰,總算聽見一個會說話的了,雖然他一開口自己就得下跪。

    尼瑪,這算什麼?看來自己顯然是不招待見的。給了這麼一間堪比鬼屋的宮殿不說,太監傳旨都是口諭。意思很明顯:這冊封就是口頭上說說,出我口,入你耳,你愛怎麼理解就怎麼理解。

    好不容易睡著,腦中好夢與噩夢連番上演。韓立兒一頭冷汗從夢中驚醒。

    越是想的多,韓立兒的心越是發涼。彷彿這些日子只是一場想當然的美夢,一旦驚醒,面對的便是現實中的考驗,而不是夢中那些美輪美奐的花好月圓。

    抬頭看向天空,啟明星已經露出了頭,看樣子,過不了多久,天色便要大亮了。

    抬袖擦去額頭上的汗珠,韓立兒回想剛才夢中的情景,眉心不禁重重蹙起。夢中的她如同一個旁觀者,看著自己的血脈親人一個個從自己身邊擦肩而過,然後消失,她大聲的喊著他們的名字,卻沒有一個人回頭,夢的盡頭,她一個人煢煢孑立的追趕,彷彿永遠沒有盡頭……

    來回在青石小道上走了幾遍,再抬頭看看將亮未亮的天際,韓立兒終於在心裡做出了一個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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