郗愔被謝立兒氣的摔門而去,一直到第三天下午,謝立兒還沒想明白自己是哪裡得罪了他。
其實這樣也不錯,現在自己精神力比他弱,面對他的時候總是處處被壓制,這樣的感覺很不爽。要是他能徹底忽略自己,自己沒準兒還能找到契機逃出去也說不定。
正當謝立兒收拾心情,努力思考逃亡攻略的時候,毫無預兆敲門聲打斷了她的計劃。
「麗姬,將軍讓我來接你!」沈心男女莫辯的聲音在門外響起。
謝立兒把門打開,就見兩個侍女端著盛放衣物的托盤站在沈心身後。
「麗姬,將軍在王府做客,讓我接你過去。這是為你準備的衣物首飾。」沈心解釋道。
看沈心不欲多做解釋,謝立兒無法,之好在侍女的幫助下換好衣服。
月白的襦襖,紅底纏枝花高腰裙,嫩橘黃包紅邊的腰封,同色嫩橘黃的廣袖褙子,梳了適合臉型的垂掛髻,在謝立兒的堅決抵制下,沒有往臉上傅粉化妝。
披上黑色大氅,在沈心的護送下,上了去往王府的馬車。
心裡不由打鼓,郗愔讓自己去,要做什麼?她絕不會幼稚的以為只是郗愔一時興起,想讓自己作陪。
「沈將軍,好好的郗愔為什麼要讓我去王府?」想不出答案,謝立兒只好出口詢問。
「其實,也沒什麼事,就是將軍想你了,所以讓我來叫你陪他遊玩。」沈心信口開河。
謝立兒撇撇嘴,看見面前做男人很成功做女人很失敗的傢伙,心裡直歎:奇葩啊奇葩!
沈心這人性格豪爽,有著正常女人沒有的混勁兒,加上這廝比男人還俊美還銳氣錚錚的氣質容貌,能在滿是男人的軍營走到這一步,絕不是偶然。
馬車一直行到所謂的王府才停下,沈心下車,領了謝立兒從前側門進去,一路曲曲折折的,一直將謝立兒帶到郗愔所在的花廳。
還未進門,就聽見廳裡不時傳來一陣陣清脆的女子笑聲,宛如百鳥鳴唱般清脆悅耳,謝立兒好似有些明白郗愔叫她來的目的。
「將軍」,謝立兒進門後,自發的走到郗愔面前,行了個欠身禮。
「還不見過吳王?」郗愔眼簾輕抬,淡淡朝主位看了一眼。
「小女子見過吳王殿下。」謝立兒只好聽話的朝主位那人行了蹲禮。哼,對郗愔卑躬屈膝的她已經忍了,再對別人奴顏媚骨,她可做不到。
「這位就是將軍的新納的麗姬吧?奴隸面對王爺可是要行跪禮的,怎麼,你沒學過規矩麼?」主位旁邊,一名容貌艷麗目光不善的年輕女子,毫不留情的指摘。
謝立兒保持著蹲禮的姿態,抬眼直視那女子,悠悠道:「小女子並未賣身,何來奴隸之身?至於這位女郎,小女子向王爺行禮,王爺並未指摘小女子不合規矩,也未開口說話,女郎因何替王爺發號施令?」
謝立兒不卑不亢的態度,讓那女子面色一變。一句『王爺並未指摘』變相的堵住了吳王開口算賬的機會,畢竟,大人物有大人物的度量,跟一個別人家的姬妾計較規矩禮儀,顯得也太小家子氣。
「麗姬好辭令,好顏色,郗愔果真慧眼如炬。」長相還算白皙俊秀的吳王讚歎了一句,才叫謝立兒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