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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第零四八章 我要的是你 文 / 桑藍

    陸承佑也受不了,扯掉那礙事的毛衣,打橫抱起她,他沒有耐心到臥室去,將她放在柔軟的沙發上,真皮沙發一接躥升出一絲涼意,她忍不住顫抖一下。他不耐的將她的裙子褪下,在她驚慌掙扎的時候,壓制了她的一切動作。

    她俯身將臉偎在她的頸邊,啃咬著她的肌膚,對她吐出灼熱的氣息,十指享受著她柔順髮絲帶來的冰涼觸感。

    何蔚藍在他的撫觸下驚喘,掙扎愈來愈軟弱,她全身震顫,不可置信的發覺她已經*,而韓霽風卻還穿著整齊,眼前的昏亂*讓她難以思考。

    「我要的始終都是你,這就是我的答案。」

    他說的話像是詛咒,帶著詭異的魔性力量,何蔚藍此刻卻什麼也聽不清楚了,火焰將她的理智燒得支離破碎。

    她終於全然放棄抵抗,雙拳在身側緊握。

    細微的火花隨著他的啃咬,一路在她身上散佈,逐漸演變成燎原大火,她的思緒逐漸模糊。

    今晚的他格外的興奮,何以儂昏昏沉沉的只想到了這些。

    第二天,何蔚藍是被窗外的海浪聲給吵醒的,間或夾雜著幾聲海鷗的鳴叫。

    她翻翻身子,喉嚨裡發出一聲悶哼,身邊的人還在熟睡,她穿上衣服,又披了件外套,來到與臥室相連的寬大的露台上。

    晨起的海風帶著海特有的鹹澀潮濕氣息,扑打在臉上,連汗毛孔裡都被浸潤濕了,她來過這裡幾次,確實第一次真正好好的看這裡的海景,海面是一望無際的藍,說是藍也不全是,遠處的海面,就呈現出類似灰朦的顏色,上面波著一艘大大的油輪,偶爾有幾隻雪白的海鷗輕掠海面,泛起點點浪花。近處的沙灘細白如雪,經過夜裡的海潮,上面隨處可見顏色各異的貝殼,已經有孩子在那裡撿拾了。

    何蔚藍的一聲歎息還沒有出口,背後有人環上來,將她抱住,他的手覆住她拉著外套的手,溫暖的鼻息噴灑在她光裸的肩頸處,早晨敏感的肌膚忍不住竄起一陣細微的顫慄。

    「怎麼起那麼早?不累嗎?」

    他的聲音是剛起*的低沉沙啞,何以儂則紅了臉,搖搖頭,不回答。

    她將頭靠在他的胸膛上,後背像是貼了個大火爐一般的溫暖,她靜靜的看著眼前美麗的海景。

    陸承佑也沒再說話,將她小心的護在懷裡,不讓海風吹到,也和他一起享受著這個難得的寧謐的早晨時光——

    吃過早飯,陸承佑再不願意離開,還是被何以儂拉著離開了,這幾天她的心一直放在他心上,都把爺爺忽略

    了,今天是爺爺體檢的日子,說什麼她也要跟著,已經打電話讓杜叔等著了,再讓他在這墨跡,就耽誤時間了。

    「不是有杜叔嗎?你為什麼要跟著去湊熱鬧?」

    上了車,陸承佑還在不停的抱怨,何蔚藍也不理他,他的起*氣大,越理他他越有勁。

    陸承佑見沒有回轉的餘地,只好鬱悶的開車,他可是準備打算一天都和她耗在這裡的,杜叔也是的,什麼時候不去,非得今天帶爺爺過去,不自覺的他的氣就跑到無辜的人身上了,可是,他不知道,陸老爺子的體檢日期,體檢項目都是他在早前定下來的,五年了,雷打不動。

    車駛到醫院門口,何蔚藍急著就要下去,陸承佑伸手拉住她,指了指自己的臉,何蔚藍臉一熱,看了看來來往往走過的人,嬌嗔的瞪了他一眼,他不管,她沒辦法只得飛快在他臉上印下一吻,離開的時候卻被她緊緊握著腰,她還沒有喊出聲,他的唇就壓下來,結結實實一個吻,吻完還意猶未盡的在她唇上舔上一舔。

    「檢查完給我打電話,我來接你。」

    何蔚藍好半天臉還是紅的,熱熱的,現在她越來越發現,陸承佑真的像個孩子,怕高,怕吃藥,還怕進醫院!

    「小姐,這裡!」

    何蔚藍還在傻傻的站著,杜遠已經看到她,站在大廳裡朝她招手,她笑笑噯了一聲,跑過去。

    身體檢查的項目雖然多,但是很順利,兩個小時的時間,檢查帶治療就全部結束了。

    陸老爺子忽然鬧著要回去,杜遠便帶著他提前走了,何蔚藍留下來聽孫醫生解說陸老爺子的病情。

    「從檢查的報告來看,目前老爺的身體狀況一切穩定,但是,」他頓了頓,何以儂心裡一聳,兩隻手剛交握在一起,孫醫生已經拿起一張膠片,只給她看,其實她什麼也看不懂。

    「你看這裡,這是老爺的大腦,我們在這裡發現有淤血,只是很小的一塊,可能是當年摔下樓梯的時候造成的,當時沒有查出來是因為傷口太細微了,但是時間長了,隨著老人家組織等變得脆弱,傷口沒有及時的治療,便擴大了,以至於最近出現了淤血的情況。」

    「那要怎麼做?」何蔚藍提著心膽緊張的問。

    「如果這個淤血在別的地方,只需一個小小的手術,但是這個淤血在老人家的大腦子,又壓到了腦中樞神經,手術存在很大的風險,以老人家現在的情況而言,就算是拿掉了,但是由於中樞神經受到一定的破壞,可能會導致全身癱瘓,更甚者是植物人!」

    何蔚藍愣住了,孫醫生連叫了一聲,她才堪堪抬頭,一張臉雪白雪白的。

    「哦,我,我會和佑說的,我們再商量商量。」

    何蔚藍走出醫院,已近中午,陽光很大,明亮得刺眼,她走出大廳,站在階梯前,用手遮住額頭,停了一會兒,待眩暈過去,才走下階梯。

    她又站在路旁等車,精神恍恍惚惚的,總覺得聽到什麼聲音,一時間也不知道是從哪裡傳來的,直到身旁的人提醒,才急忙從包裡翻出手機,是一個陌生的號碼。

    「你好,我是何蔚藍。」她深吸一口氣,接道。

    「我是魏海寧。」

    何蔚藍現在的思緒很混亂,愣了一下,又甩甩頭平復心緒,笑道:「哦,你好。」

    「你現在方便嗎?我們見個面。」

    「哦,方便。」她說出自己所在的位置。

    「半小時後我到!」魏海寧說完掛斷電話。

    何蔚藍怔怔的看了電話一會,她都還沒有說要在哪裡見面,難道她就站在這裡等她嗎?——

    半小時後,魏海寧開著車找到何蔚藍,她一個人站在路邊,表情木木的,不知道在想些什麼,她的車就停在她面前,她都沒有發現,魏海寧又按了兩下喇叭,何蔚藍這才回神,看到她,先是一愣,接著笑笑。魏海寧笑著示意她上車,她坐上去。

    車子在附近的一家咖啡廳停下,兩人走進去,咖啡廳的采光不是很好,魏海寧就挑了一個最明亮的靠近窗戶的位置,走了過去,何蔚藍跟著過去。

    魏海寧要了一杯藍山,不放奶,多糖。何蔚藍要了一杯卡布奇諾,奶放多,不放糖。

    「終於明白你的皮膚為什麼這麼好了。」

    魏海寧忽然打趣,何蔚藍一愣,明白了,她這是在說她喝奶喝得多,不好意思的笑笑。

    「小時候養成的習慣了,改不掉了。」

    兩人又隨便聊了一些,氣氛還算融洽,可能是因為有人說話,何蔚藍的心情也不像剛才那麼鬱結了,想起她剛才來這裡只用了半個小時,便隨口問了一句。

    「你剛才就在這附近嗎?」

    魏海寧喝了一口咖啡,點點頭。

    「嗯,我是來接詩詩放學的,他們的學校離這裡很近,想起很久沒見你了,就打了這個電話。」

    何蔚藍想起那個精緻如洋娃娃的女孩子,笑了,低下頭輕輕的說了一句。

    「詩詩真幸福,有這麼愛她的爸爸媽媽。」

    魏海寧笑笑沒說話,好久,又說道:「那天詩詩等了你很久,你沒來,她很失望。」

    何蔚藍一愣,一時間不知道她再說什麼,魏海寧看著她迷茫的神情,心裡一陣怒火,面上依然笑得自然。

    「昊澤沒有將請柬給你嗎?詩詩的生日宴會。」

    何蔚藍猛的瞪大雙眼,天啊,她竟然把這茬事給忘了,若不是今天魏海寧找上門來,她還真給忘了個乾淨徹底了!

    她看到魏海寧的眼裡閃過一絲慍火,是自己的錯,人家好心好意的請她過去,她沒去不說,還一聲招呼不打,還把這事忘了個乾淨徹底!也難怪人家會怨,若是她,心裡也不會好受的。

    她訕訕的笑,不知道該說什麼,半天,才說了一句。

    「對不起,我,我遇到了些事情,所以,所以給……忘了。」

    最後那兩個字,她說得忒底氣不足。

    她說的是實話,不過卻也是最官方的一種回答,很難說服人的。

    魏海寧燦然一笑,安慰了拍了拍她的手,算是瞭解。

    「沒什麼,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就是個孩子的生日宴會,哪有什麼重要的,就是鬧著玩唄!」

    她的話翻譯過來就是:孩子的事情永遠別不上自己的事情來得重要,更何況是被人家的孩子,就更不用提了。

    何蔚藍耳根發熱,但是又不能反駁什麼,笑笑又低下頭喝了兩口咖啡。

    「雖然沒參加生日宴會,但是禮物我會補上的。」

    兩人無話可說的時候,何蔚藍忽然說道,半天見她沒有回答,何蔚藍抬頭,嚇了一跳,魏海寧的臉沉著,目光冷冷的盯著她。

    「你說的這是什麼話,我要你參加生日宴會看把你看做朋友,而且詩詩也喜歡你,你現在說的好像我們就是盼著你的那份禮物似地。」

    何蔚藍這才發現說錯話了,其實她也是無心的,連忙道歉:「對不起,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我只是想盡一份心意罷了。」

    「算了,這事別再提了。既然你這忙,以後我也不因為這些小事耽擱你了。」

    魏海寧說完就要走,何以儂站起身想說什麼叫了聲「魏小姐」卻什麼話也沒有說。

    魏海寧走了幾步,又忽然折了回來,臉上還有憤怒留下的紅暈,她深吸一口氣,神色不再像剛才那麼凌厲了。

    「其實,我今天來是有事拜託你的。」

    何蔚藍愣愣點頭。

    「想必你也知道凌氏最近在開發一個大型遊樂場和主題公園,設計師是自由應徵的,是邡昀管這一塊的,以你們的關係,她一定會選擇你的,我來就是想請你拒絕她的。」

    魏海寧這話說得很有水平,且不說能不能達到目的,但是暗地裡貶她一把是真的了,你何蔚藍就算是被選上了,也是靠得關係!

    魏海寧說完不動,何蔚藍心想她應該是在等她的答案便點點頭。

    「好。」

    「謝謝!」

    不知道魏海寧走了多久,何蔚藍才愣愣的坐下,手腳有些涼,她下意識的迎向窗外的陽光,正看到陸承佑倚著

    車身朝他這邊望,她心裡一咯登。一時間,心裡轉了千百個念頭。

    佑應該知道魏海寧是孔道賢的女兒,又是凌昊澤的妻子,看到她們在一起,他會不會胡思亂想?她應該怎麼和

    他說?說實話,還是說偶然遇到的?

    心裡亂如麻,她在慌亂中又朝外看,見他正淡淡的笑著朝他招手,她扯扯嘴角,拿起包包,忐忑不安的走出

    去——

    陸承佑沒說什麼,也沒問什麼,何蔚藍心裡疑問一大堆,但是一看他的臉,就全部硬生生壓了下去。

    她不知道他是怎麼想的,如果他心裡坦蕩得跟明鏡似的,她著惴惴不安,急於解釋的樣子,倒像是她見了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但若是他心裡有想法,只是不說,就等著她坦白從寬,她又怎麼知道呢?

    何蔚藍無聲的歎息一聲,將視線調向車窗外,表情要多憂愁就有多憂愁,陸承佑看了她一眼,狀似漫不經心的問道:「爺爺的身體怎麼樣?」

    何蔚藍又是深深歎息一聲,臉上的愁雲越加慘淡。

    她正在思忖著,該怎麼和他說,陸叔琴姨走後,爺爺就是他最後的親人,她要怎麼說才能讓他受到的打擊輕點呢?

    這一聲連一聲的歎息,弄得陸承佑也無比的鬱悶起來,本來他還想等著看她可以忍到什麼時候呢?

    「你到底怎麼了?一上來就唉聲歎息的,那個來了?」

    何蔚藍瞪他一眼,想了想,就將孫醫生的那番話,大致的敘述了一遍。說完,扭頭看他的反應。

    他目光注視著前方,臉上看不出什麼表情,握著方向盤的手也沒有露出青筋,沒有她想像的反應,她一度懷疑

    他有沒有聽到她說的話。

    「你看怎麼辦?」

    何蔚藍說完,視線就不再移開,想從他臉上看出點什麼,可是,他也只是皺著眉頭沉思片刻,忽然轉頭看她,

    眼睛裡帶著笑意,她差點揉揉眼睛看是不是眼花了。

    「我餓了,先去吃飯吧!」

    何蔚藍看著他吃得津津有味的樣子,自己卻怎麼也提不起食慾,又拿起清水開始喝,陸承佑發話了,「你今天的午飯就是喝水嗎?」說完,將剝好的蝦仁推到她面前——

    翹了一上午的班,何蔚藍下午老老實實的去上班,最近項目很少,也沒什麼事,就是坐在那裡撐個人場,別說一上午沒來,就是她現在向經理要他的職位,經理也會毫不猶豫的答應給她的,天天當老佛爺伺候著,只差沒有早中晚三炷香的三跪九叩了,也正是因為如此,一想責任心很強的她,也不覺得厭煩了,能躲就躲。

    她閒著無聊,就給自己跑了被咖啡,看著窗外發愣,思緒就走遠了,她想起了魏海寧臨走前那仇恨的一眼,心裡不覺得一陣寒涼,連我這熱氣騰騰的咖啡的手都竄過一層雞皮疙瘩。

    她們曾經相談甚歡,她以為她們會成為朋友,現在呢,不是情敵見面分外眼紅就已經很好了。

    或許她勸服不了凌昊澤,但至少她覺得魏海寧應該是知道她心裡怎麼想的。

    不過現在看來,她想得太簡單了,一旦牽扯到自己的愛情時,再淡定的女子也變得尖銳起來,那是出於人的一種本能,一種對自己所有物想要完全佔有的本能,不論男人女人皆適合。

    魏海寧雖然口口聲聲說是為了女兒,為了這個家,其實,她自己心裡也是愛著凌昊澤的,不敢承認,無非就是給自己留條後路,等到她真的留不住他的那天,她也會笑笑的說,如果不是因為女兒,這個男人我根本就不稀罕。

    到底那笑裡有幾分瀟灑幾分眼淚,也只有她自己知道了。

    而現魏海寧在所做的一切無非也是放在任何一根女人身上都會做的,何蔚藍之前之所以感到不解,是因為這個

    女人是魏海寧,現在想通了,反而覺得是自己的不是了。

    一陣敲門聲,何蔚藍回過神來,小李的腦袋探進來,骨靈靈的大眼睛,滴溜溜的轉了兩圈,何蔚藍招招手讓她進來。

    「何姐,我有事想問你。」

    一向說話豪放的小李忽然變得扭扭捏捏的,何蔚藍有些不習慣,白了她一眼,笑道:「給我還這麼客氣!」

    「何姐,你不是要負責陸氏那邊的一個大項目嗎?經理上午說了,想要派一個人協助你,不如你乾脆和經理直接挑明讓我去得了,我想跟著你去。」

    何蔚藍愣了一會,笑了,這個經理還真是為她著想,不會真把她當老佛爺伺候了吧?她沉吟片刻,抬頭問小李。

    「你真的想做?」

    小李使勁兒的點頭,臉上的表情很堅決,只差舉右手發誓了。

    「想,做夢都想!」

    嚴肅的說完,又軟趴趴的起來上去,「何姐,現在公司裡就數你老大,你就說一句話,帶我去嘛!」

    這小李平常跟著她,雖說沒接什麼大的項目,但是想像豐富,頭腦靈活,從小細節上也可以看出她的確有能

    力,只是機遇不佳,把這個項目交給她,她應該可以應付的,何以儂剛才還在愁怎麼向經理說項目的事情,這回總

    算有著落了,心裡的陰雲一下子消散了不少,但是表面上還是假裝考慮了片刻,才點點頭。

    那邊小李已經歡呼著跳了出去——

    晚上,何蔚藍約了邡昀出來,就在一間小餐館裡,隨便點了些菜,邡昀和以前一樣,兩瓶啤酒。

    看她一杯杯的灌下去,像喝涼水似地,便問:「真有那麼好喝嗎?」

    邡昀瞅了她一眼,不留一點情面的接道:「就跟你喝奶似地,你說好喝不好喝?」

    何蔚藍一口氣憋在心裡,臉紅紅的,不再理她,低頭吃菜。

    邡昀沒事人似地繼續喝,一瓶見底了,她很爽快的歎息一聲,看了對面的人一眼,道:「說吧,找我有什麼事?」

    何蔚藍一愣,來不及思考,話就立即出來了。

    「沒事我就不能找你出來了?」

    「哈,要是放在以前,我相信,但是現在啊,你整天像個狗腿子似地舔陸承佑的臉,哪還有時間理我啊!」

    何蔚藍臉上又是一片紅潮,自己都不知道是氣的還是羞的,張張嘴話還沒說出來,就被她給又堵了回去。

    「不過你是應該好好討好他,看看他那手段,指不定哪天你又惹怒他了,他眼一紅,你的頭和脖子就分家了。」

    「邡昀!」

    何蔚藍確定自己是氣的,立即大聲喝住她,她說的都是什麼跟什麼啊?

    邡昀也嚇了一跳,看著她,翻翻眼:「幹嘛?惱羞成怒了?」

    何蔚藍直接放棄和她就這方面進行理論,她深吸幾口氣,趕緊將今晚見她的目的挑明,要不,她再幾杯就下肚,就什麼事也說不成了。

    「我想退出你們凌氏的那個遊樂場主題公園開發案的設計。」

    「看吧,我就說你找我有事,你還……什麼?你說什麼?」

    邡昀混沌的腦袋忽然清醒了大半,「你要退出?為什麼?」

    何蔚藍思量了很久,覺得還是實話實說的好,相信她也不想看到凌昊澤的家庭因為她不喝吧?

    果然,何蔚藍說完,邡昀沉默了,過了一會才點點頭。

    「既然這樣,那我也不勉強了,不過已經定好人員了,到哪裡還要在找一個啊?眼看就要開工了。」

    邡昀眉頭深鎖。

    「我給你推薦一個吧!」

    何蔚藍將小李甩了出去,好話說了一大通,邡昀不耐煩的甩甩手,「行了,我還能信不過你。」

    何蔚藍笑笑,明天告訴小李,不知道她又會樂成什麼樣子。

    「其實,海寧她也不是不明白事理的人。」

    邡昀突然來了這麼一句,何蔚藍一愣,點點頭,忽然發現她看不到,便嗯了一聲。

    「你也知道他們的婚姻不是建立再愛情的基礎上,各種利益交織在一起,難免會令人覺得疲憊煩躁,前些天還聽詩詩說他們兩個吵架,好像是因為什麼照片,開發案之類,之後,小凌子就幾天沒有回家,海寧呢,也是偷偷抹眼淚。不過,聽你這一說,不應該和你有點關係。」

    何蔚藍心裡酸澀,邡昀又笑笑,笑容看上去很淒涼。

    「自從七年前得知你離開,小凌子非要去找你,把阿姨氣得心臟病發住院後,海寧對你就相當敏感,現在更

    甚,簡直把你當頭號敵人防著。」

    何蔚藍說不出心裡什麼感覺,凌夫人那次住院後,身體就沒有再好起來,第二年的春上離世,何蔚藍想凌夫人

    離世的時候肯定也是恨著她的。

    何蔚藍扯扯嘴角,自嘲的笑笑。

    「我以為我說得夠清楚了。」

    「你是清楚的表達了立場,但是小凌子呢?如果你兩個的立場一交換,海寧才懶得理你呢,任你像個猴子似的

    上躥下跳,她樂得看笑話。可是,現在關鍵在小凌子的身上!」

    邡昀想起這個也頭疼,以前怎麼覺不覺得小凌子一根筋通到底呢!

    「那就應該好好的管他,總拿我當出氣筒有什麼用!」何蔚藍的語氣也不免多了幾分慍怒。

    「小凌子看起來溫和,但是性子坳起來和你家那位差不多,海寧降不住他!」完了,又加了一句,「她那個人又不會撒嬌,話只會越說越僵。」

    何蔚藍的臉突地一熱,她怎麼就聽著這話有點像指桑罵槐的意味。

    「找上你,也是沒辦法的,也是想借你的手徹底斬斷小凌子那一絲念想,你不要恨她,她是個女人,只是想挽

    回自己的男人而已。」

    邡昀說得像個愛情專家似地,聽在何蔚藍耳裡卻全是對魏海寧的維護,心裡說不難受是假的,只是,他都將話

    說到這份上了,她還能怎麼樣?只能笑笑表示瞭解了——

    晚上回到家,她有話對陸承佑說,見他又要去書房,便拉著他,柔軟的身子欺上來,彼時,她沐過浴,渾身上下香噴噴的,陸承佑那忍受了這個,高大的身子硬是不受控制跟著她的力道,來到了她的房間。

    一關上門,何蔚藍趕緊放開他,他哪裡肯,一把將她扯回來,埋在她的脖子裡小狗一般的嗅來嗅去,溫熱的鼻息急促的灑在她光裸的肌膚上,她忍不住瑟縮一下。

    「好香,你用什麼牌子的沐浴露?」

    何蔚藍費了好大的勁兒才從他懷裡轉過身,伸手擋住他壓下來的臉,嬌道:「不要,我有話對你說。」

    陸承佑又狠狠的吃了幾口豆腐,見她滿臉通紅,眼中眸中羞中帶怨,才放開她,大刺刺的走到*上,四仰八叉的躺下來。

    「什麼話?」

    他又支起頭看他,燈光有點暗,那雙眼睛竟顯得出奇的亮,好看的唇角勾著,她心裡小鹿亂撞,忙咳了咳,鎮

    定心神。

    「我,我想辭職。」

    陸承佑一愣,以為自己聽錯了,疑惑的看向她,她就又說了一遍。

    陸承佑心裡說不出什麼滋味,意外?是很意外的,本來他還想著用什麼名目將她從那個公司裡給剔出來,沒想

    到她竟然自動請出辭職,既然不用他操心了,又還了他一大心願,他心裡當然樂呵著呢,不過面子上卻依然一副高

    深莫測的神情,劍眉之間擰成一個大大的川字。

    「為什麼?」

    何蔚藍這不夠道行的小白兔又怎麼能知道他心裡的算盤,又低頭想了半天道:「不想做了,累!」

    雖然魏海寧只是不讓她參加那個項目,但是只要她在那個公司,就有和凌氏合作的可能,而她不想這種可能哪

    天變成了現實,她再次成為槍耙。

    索性辭職,而且她也有預感,自從得之陸氏收購振興銀行,她早晚都要離開那裡,與其哪天被人安插個什麼名

    目被趕出公司,倒不如自己離開,這叫識時務者為俊傑。

    陸承佑看了她一會,伸出手,她走過去,在他腿上坐下,他撫摸著帶著濕意的長髮,歎息一聲。

    「正好,下個星期我也想帶你去看爸媽。」

    何蔚藍一喜,眼睛閃亮亮的,「真的嗎?」

    陸承佑吻了一下她的鼻尖,點點頭。

    何蔚藍看著他俊美的側臉,想起中午那將說未說的話,心裡酸酸的,她擰著他的小手指,擰了幾圈,還是不放

    開,陸承佑在她耳邊輕聲問:「是不是還有話對我說?」

    她就傻傻的點點頭,等到回過神,再搖頭也不管用了,他已經準備好了洗耳恭聽的準備,看他那一本正經的樣

    子,她怎麼就有種上套的感覺。

    「一個多月前,凌夫人邀請我參加她女兒的生日宴會,但是我給忘記了,今天凌夫人來沒有別的事,就是問問

    原因。」

    陸承佑好半天從鼻孔裡冷冷的哼了一聲,「她女兒的生日宴會都請你參加,看起來你們的關係不錯。」

    何蔚藍訕訕的不知道該怎麼說,但又不能不說什麼,就隨口來了一句。

    「其實也沒那麼好。」

    陸承佑一看就知道她在說謊,要麼就是對他還有隱瞞,不會是因為那個凌昊澤吧?一把無名怒火在心裡蹭蹭的

    直竄。

    「她還和你說了什麼?」

    何蔚藍又開始擰巴他的小手指,他不耐煩的捉住,扣住她的十指,凶狠的道:「說,她還和你說了什麼?」

    何蔚藍被他嚇了一跳,立即結結巴巴的和盤托出,說完,低著頭,小媳婦似地,不敢吭聲。

    陸承佑三秒鐘內將事情搞清楚,「所以你選擇辭職?」

    何蔚藍乖乖點頭,小綿羊被大灰狼吃得死死的。

    「因為想避開凌昊澤?」

    何蔚藍下意識的點頭,但是又發現她這話不對,又連忙搖頭,他的臉上黑線一條一條的,只差後腦勺冒煙了。

    「我們早就沒關係了,沒必要避開他,我只是不想和他再有什麼牽扯了,累得慌!」

    黑線一條條的消失,陸承佑的眉頭像是花骨朵遇到了陽光雨露立即就綻放開來了,嘴角也微微向上一揚。

    見他不回答,何蔚藍抬頭看他,一張小臉委委屈屈的,「我說的是真的。」

    陸承佑深沉的點點頭,「那你和經理說了嗎?」

    何蔚藍秀眉一擰,如果她跑過去告訴他她要辭職,他還不哭爹喊娘的,搞不好還跟她來個一哭二鬧三上吊。

    「不要!」

    何蔚藍猛的搖頭,又嬌嬌軟軟的欺上韓霽風,「你去幫我說,他怕你,你說什麼他都會聽的。」

    陸承佑心裡早樂得開花了,現在被她纏著,早就心猿意馬了,含含糊糊的應著,翻身將她壓在身下。

    只要是將她往他身邊趕,殺人他都願意!

    何蔚藍在昏昏沉沉中,忽然想起來還有一件事沒問,便喘息著道:「佑,聽,聽說魏海寧是……是孔道賢的女

    兒,為什麼,為什麼會成為魏家的女兒?」

    陸承佑正埋在她的胸前,聽了她的話,停下來,抬頭看她,她一臉嬌羞模樣,顯然是在死撐,他趴在她身上,

    含著他的耳垂,含糊著:「都這個時候,你還想著別人,看來是我不夠努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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