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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第一七七章 這樣的夜 文 / 桑藍

    她說完,屏息的等著,輕輕的快速的走到窗前,拉開窗簾,外面刮起了風,吹得樹葉來回搖晃,路燈昏黃,依稀可見細微的水汽粒子,瀰漫著,如雲煙一樣繚繞。

    那頭終於嗯了一聲,沉沉的聲音像是藏了千年的老窖,香甜醇厚,幾乎將她溺斃。

    「你在哪裡?」

    她咬唇,抑制住哭聲,竭力的往窗外看去,隔著淚水,水汽,霧氣,外面的一切都是模糊的。

    那頭又沉默了,好久才低喃一聲:「藍。」

    何蔚藍最終還是沒有忍住,痛苦的低喊了一聲,嗚咽著,蹲了下去,雙肩如窗外被風吹打的樹葉不停的抽動著。

    「你在哪裡?為什麼一個音訊也不給我?」

    「我沒事,別擔心。」

    何蔚藍又抽泣了一會兒,低低道:「我想你。」

    那邊沉默了片刻低低沉沉的嗯了一聲,「我也想你。」

    何蔚藍衝出來,攔了個的士,就往別墅趕去,因為她不停的催,司機有些不耐煩,有見她很急的樣子,便將車速開

    到最大,原本一個小時的路程,縮短了半個小時。

    她好幾次都打不開門,還是在好心司機的幫助下,才打開的門,見她全身顫抖,一身狼狽的摸樣,司機想好心的提

    醒兩句,無奈她已經飛跑了進去,笨重的鐵門轟然在他面前關上,震得他耳朵嗡嗡作響,他他有點後悔幫她了,看

    她像是哥有教養的孩子,怎麼一點禮貌也不動,不說請他喝杯茶了最起碼也得說聲謝謝吧!司機甚是不滿的嘀咕著

    走了。

    「哥,哥。」

    何蔚藍人還沒到屋裡,就已經喊了起來,因為跑得太急,腳上一滑,摔了下去,只覺得膝蓋火燎一般得痛,可此刻的她也沒心情管這些,爬起來,繼續找。

    李嫂聽到叫聲,急忙跑出來,看到她,嚇了一跳,連忙去拉住像個無頭蒼蠅亂撞的何蔚藍。

    「小姐,你這是怎麼了?怎麼這個時候跑回來?」

    何蔚藍猛的抓住李嫂的手,急切的望著她,「李嫂,我哥呢?他在哪裡?在哪裡?」

    李嫂看她只穿了睡衣,也被雨淋濕了,頭髮也是濕的,一縷縷的貼在背後,脖頸,臉頰,臉色蒼白,嘴唇冷得發

    紫,顫抖著,活像一個女鬼般,心裡一疼,淚就湧了上來。

    何蔚藍心裡著急,見她哭了,不由得著急得也要哭出來了。

    「李嫂,你哭什麼!快告訴,我哥在哪裡?」

    「小姐,你到底是怎麼了?之前不也是好好的,怎麼又成這個樣子了?」

    「李嫂,我求求你,我哥在哪裡?你告訴我,告訴我啊!」何蔚藍哭了,身子滑了下去,李嫂也順勢蹲了下去,把

    她摟在懷裡,歎道:

    「小姐,你不要這樣,少爺的確沒有回來過。不過你再等等,少爺很快就會回來的。」

    「不,不,他回來了,回來了。」

    她的聲音漸漸弱了下去。

    李嫂將她的腿包紮好,扶到樓上,看著不再來回翻騰,不再囈語,才離開——

    陸承佑推開門進來,準確的走到*前,打開*頭燈,*上蜷縮著一個人兒,雪白的臉,黑亮的發,單薄的身子,他坐下來,拉了拉被子,卻露出了兩條修長的腿,膝蓋處一抹刺眼的紅,立即令他的眼女子,眸沉了下去,臉上儘是懊惱,他微微挪挪身子,輕輕撫摸著傷處,心裡針扎似地疼。

    他再小心翼翼,而她又那麼脆弱的一個人,總會在不經意間就傷痕纍纍。

    他低下頭,濕熱的唇印在那片印有血跡的紗布上,這細微的動作的驚動了她,長睫顫了顫,她睜開眼睛,迷濛哀傷

    的眼睛片刻就蓄滿了淚水,乾裂的唇顫抖著。

    「佑」

    陸承佑震住,抬頭望去,那一刻他只有一個想法:把自己殺了!

    到底這段時間她有沒有吃飯,怎麼能瘦成那個樣子?

    「藍。」

    陸承佑接住她,她雙臂像兩條蛇一樣的纏著他,緊得他都透不過氣了,她依然沒有放鬆的跡象,埋在他脖頸裡嗚咽

    著。

    「佑……嗚嗚……」

    陸承佑的心都被她哭碎了,大手不停的安撫著她抽動的肩膀,柔聲輕語。

    「乖,不哭了,我在這裡。」

    何蔚藍反而哭得更大聲了,他都可以感到濕熱的淚水順著脖子流了下來,流到胸前涼颼颼的,她尖細的指尖刺進他

    肉裡,他卻感覺不到疼痛,因為身體的某一處比那裡更痛。

    「我恨你。」

    她抽噎著,每說一句,指甲就更嵌入肉裡一分,他痛得額頭直冒汗,他不知道她會有這麼大的力氣,極盡*的吻

    她纖細的脖頸,喘息著。

    「我知道你恨我,我也知道,比起恨我……你更愛我。」

    何蔚藍氣惱,一口咬在他的脖子上,狠狠的,好久都沒有鬆開,嘴裡有了血的腥味才放開。

    「你淨欺負我!」

    陸承佑捉住她要離開的身子,欺近,「我只欺負你。」

    何蔚藍望著他幽明深沉的眸子,再明白不過那意味著什麼了。

    「壞蛋!」

    喘息的間隙她不忘指控,他欣然接受,撬開她的舌頭,大肆掃蕩起來。

    何蔚藍今晚也特別的熱情,一個激越*的吻結束,兩人都已氣喘吁吁,低著額頭互望著。

    「你學的倒是很快嘛!」

    陸承佑又忍住在她紅唇上輕啄一下,幽黑的眸子裡躥動著*的火苗。

    何蔚藍知道他說的是接吻一事,不好意思的扭過頭去,埋在被子裡不吭聲。

    真是羞死人啦!

    陸承佑看著她嬌羞的神態,低低笑出聲來,拔掉被子,又被她搶過來蓋住,再拔掉,再搶過來,反覆幾次,陸承佑

    不耐煩了,一把扯過來,大手一揮,被子飄在窗戶下的躺椅上。

    「你幹嘛?我還要睡覺呢!」

    何蔚藍猛的坐起來,看到他的目光緊盯著自己,順著望了過去。

    在剛才的*間,她的睡衣竟然被他給褪到了腰際,她這麼一坐起來,胸前的雪白一覽無餘的暴露在他的視線裡,

    她立即用手護住,側過身去,嬌嚷道:

    「不許看!」

    陸承佑目光更沉了,欺了過去,將她壓在身下,輕而易舉的止住她的掙扎,低頭在她耳邊沙啞著。

    「這是我的,為什麼不能看。」

    何蔚藍顫抖了一下,繼續毫無作用的推拒著,聲音細碎。

    「你是壞蛋,我、我罰你……不准碰……碰我。」

    當男性氣息接近時,他已吻上她尚未回神的唇瓣,解開胸衣的束縛,很快就覆上了目標,挑/逗的兜轉,讓身下的人兒低吟的抽息。

    「佑。」

    多久不曾親熱,當一種熱夾帶著電流在體內奔竄,激烈的衝擊著感官,熟悉的戰慄如煙花般在體內炸開,她竟然

    有些許的慌恐。

    「好好感受我。」

    *的窘迫令何蔚藍羞赧地搗著臉,卻被他溫柔地拉開,迎視著那雙盛滿晴欲的黑眸,在凌亂的發下總像透出野

    性,直勾地魅惑人心。

    「藍,你是如此的美麗。」

    他在她唇瓣間低語,「就要是一顆罌粟花,荼毒著我,想得我自己都難以置信……」

    言語煽動著*,沙啞的喃問與不停的唇舌教纏,身下的人兒一片意亂情迷。

    「我……」

    才開口,旋即被他溫柔中帶著粗暴的激情給淹沒。

    像陷入一場顫慄的感官風暴,當他不由分說的掠奪,何蔚藍驚惶的想推阻,卻在他霸勢的強擁下感覺到那股貫穿之

    力!

    吸氣聲被他覆上的唇給接納,當那衝刺的節奏開始時,她只能無助地攀緊他,*的喘息,在結合的軀體中迴盪,

    夜,正開始。

    陸承佑到底沒有折磨她*,只是一次,她依然暈陶陶的快要昏了過去。

    他親了親她汗濕的額頭,滿足的笑了。

    「你身子太弱了,需要多補補!」

    何蔚藍想捶她,可她現在連動手指的力氣都沒有了,只能幽怨的瞪他一眼。

    被你這樣欺負,吃再多也不行!

    陸承佑將虛弱無力的她摟進懷裡,柔軟的觸感,馨香的氣息,真真令他滿足的歎息一聲。

    「對不起,讓你擔心了。」

    何蔚藍動了動,沒吭聲。

    陸承佑繼續道:「不是因為你,是公司的事。除了爺爺和爸爸,沒有人知道我的行蹤。」

    其實他不打算告訴她這些的,但是一接觸她溫暖的軀體,他就忍不住的想要讓她知道,他不想她對他抱有任何猜

    疑。

    她也是不期望他會告訴她真想,聽他這一說,心裡既難受又高興,環著他的腰往他懷裡靠了靠。

    「事情順利嗎?」

    陸承佑嗯了一聲,過了一會兒,又道:「你真的想我。」

    何蔚藍點點頭。

    陸承佑獎勵的親親她鮮潤的嘴唇,微笑了起來。

    何蔚藍像個孩子似的抱住他的脖子,撒嬌:「明天是週末,你要陪我。」

    陸承佑的目光一黯,抬起她的小臉,歉然道:「恐怕不行,事情很重要耽誤不得,要是被老頭子發現我偷溜回來,

    非得氣得再次入院不可,你不希望老頭子去醫院吧?」

    何蔚藍很不滿意他的稱呼,嘟唇道:「他是爺爺。」

    陸承佑微微挑眉,不甚在意:「差不多。」

    何蔚藍笑笑,想起他是冒著風險回來的,不禁擔心道:

    「既然事情很重要,就不要回來了,打個電話就行了。」

    「我想見你,」陸承佑忽然摟緊她,沉默的了一會兒,又道:「很想,都快瘋了。」

    何蔚藍抿著嘴笑了,細碎的牙齒挑/逗的咬在他堅硬的胸膛上,滿意的聽到他一聲抽氣聲。

    「我也是。」

    「不恨我了?」

    他記得她剛才還信誓旦旦的說恨他呢?

    何蔚藍嬌嗔的白了他一眼,又咬了一口:「討厭!」

    陸承佑哈哈笑出聲,笑聲震得胸腔顫抖,也一併顫到她的心裡。兩人抱著,靜靜的偎著,誰也沒說話,都在珍惜這

    難得的美好時刻。

    「佑。」

    睡意朦朧中,何蔚藍迷迷糊糊的叫了一聲。

    「嗯。」

    陸承佑低頭看去,她的眼皮已經睜不開了。

    「聞姐姐懷了寶寶,楓哥哥就要當爸爸了。」

    陸承佑有好一會兒的沉默,才輕輕的嗯了一聲,低垂的眸子看不出什麼情緒。

    何蔚藍自然沒有注意到陸承佑的情緒變化,高興道:「真替他們高興。」

    陸承佑抱著她良久沒有說話,直到何蔚藍喊了他一聲,他才沉聲道:

    「那晚,對不起,我不應該說那麼狠的話。」

    何蔚藍一愣,原來他是因為那晚的事情介懷,笑了笑,道:「也是我不對,吃藥前,我應該和你商量的。」

    「你喜歡孩子嗎?」

    陸承佑在她快睡著的時候喃喃道。

    「嗯,喜歡。我想要一個我們的孩子。」

    她說完,陷入睡眠,唇角帶著甜蜜的笑。

    陸承佑在她額頭深深印下一吻,目光專注而深情。

    「我孩子的母親,世間只你一人。」——

    何蔚藍醒來時,身邊空空的,陸承佑已經走了。

    她揉揉脖子坐起來,忽感到脖子一涼,低頭看去,愣住了。

    一條項鏈,一條她以為再也尋不會來的項鏈!是母親送給她的那條項鏈!

    她顫抖著撫上去,涼涼的,硬硬的,是真實的!

    她有些不敢相信,這條鏈子不是被他給扔出去了,她找了好久都沒有找到,難道哥哥他,他根本就沒有扔出去!

    何蔚藍找到手機,撥號。

    「對不起,你所撥打的電話已關機。」

    她頹然放下,眼睛被桌上一張紙吸引過去,她拿起來,一行蒼勁有力的行書躍入目中。

    「本來就是你的東西,現在物歸原主。對不起,騙了你那麼久。等著我,我很快回來。佑」

    何蔚藍攥在手裡,眼睛裡湧出喜悅的淚水。

    「小姐,小姐,您醒了嗎?」

    李嫂的聲音在門外響起。

    「哦,進來吧!」

    何蔚藍把紙條放到抽屜裡,擦擦眼淚,站起來。

    「夫人的電話。」

    何蔚藍啊了一聲,跑了出去,李嫂不解,跟著出去。

    她怎麼這麼大意,昨晚上她是偷偷跑出來的,沒有人知道,琴姨他們一定極壞了吧!

    哦,天啊,她的腦袋怎麼反應會這麼遲鈍啊!

    「琴姨,我是藍藍。」

    那邊立即是一連串的絮叨,何蔚藍知道是自己不對,只得連連點頭。

    「是,好,我現在就回去。不用了,我坐公車回去。嗯,再見!」

    李嫂送何蔚藍出去,走到門口的時候,正看到一個郵遞員下車,手裡拿著一個包裝精美的禮盒。

    「請問是何蔚藍小姐嗎?」

    何蔚藍一愣,點點頭,「是。」

    「你的快件。」

    李嫂見包裝精美,隨口問了一句:「誰送的,好漂亮啊!。

    那個快遞員看了眼尚未遞出去的快件,道:「是一位姓凌的先生。」

    李嫂愣住,姓凌的先生?難道是小姐以前的男朋友,凌昊澤?!

    何蔚藍在聽到快遞員的話後,伸出去接禮物的手就那麼頓住了,神色微怔。

    「小姐。」

    快遞員連喊了兩聲,何蔚藍才反應過來,連忙接下快件:「謝謝你。」

    快遞員走得不見影兒了,何蔚藍還拿著快件站著,目光愣愣的看著。

    李嫂小心翼翼的詢問著:「小姐,要拆開嗎?」

    何蔚藍搖搖頭,把快件給李嫂,「幫我那回屋裡,我先回陸宅了。」——

    何蔚藍陪聞郁歆再次去產檢的時候,碰到了邡昀,三人就在上次聞郁歆說的那間西餐廳裡聚了一次。

    對於聞郁歆的懷孕,邡昀顯得很高興,一個勁兒的拉著她問孩子的事情,比如,什麼感覺,肚子會不會感覺很重,

    蹲下去的時候,壓倒肚子會不會痛。聞郁歆回答的也相當精煉,一句話就擋住她所有的疑問。

    「我的肚子還沒有大起來,如果不告訴你,可能根本就看不出來,所以你說的那些情況,等我的肚子大起來之後再

    告訴你吧!」

    可能也是想留給兩人空間,中途聞郁歆就先離開了。

    她離開後,氣氛一下子變得沉悶起來,兩人都默默無言的低頭喝著飲料。還是邡昀先開了口。

    「我不是不想和你見面,只是凌阿姨突然病倒了,無人照顧,我就抽不開時間了。小凌子回來了,我才空了一些時

    間。」

    凌夫人病倒了?難怪那天她會在醫院裡遇到凌昊澤!

    「凌夫人她,她沒事吧?」

    邡昀的眉頭皺了皺,一臉憂鬱,不消說,看她的樣子也知道情況不太好。

    「別擔心了,凌夫人一看就是富貴相,一定會吉人天相的。」

    知道她是在勸她,邡昀扯了扯嘴角,「希望如此吧!」

    何蔚藍從浴室裡出來,躺在*上,拿起一本書,良久,抬起頭,抬手揉揉發酸的肩膀,視線落在房間裡的儲物櫃裡,那裡擺放著一個未開封的精美禮盒,正是凌昊澤送過來的。

    她一直沒有打開它,開始的時候是刻意不去打開的,說句實話,她既覺得沒有必要,也是有些害怕的,等過了幾天,便淡忘了,只是偶爾會像現在這樣無意間看到了才想起來,儲物櫃裡的角落裡還擱放著一份沒有打開的精美禮物。

    會是什麼禮物?她會這樣猜測,但是很快,她就不做多想了。

    既然她決定不打開,那裡面無論是什麼,應該都是無所謂的。

    何蔚藍靠在枕頭上,對著頂棚,長長的歎出一口氣,她現在唯一有所謂的就是陸承佑什麼時候回來。

    好想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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