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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第一五五章 血淚澆灌的愛情之樹 文 / 桑藍

    飯後,陸承佑被韓老爺子叫到了書房,何蔚藍陪著文琴在樓下看電視,電視屏幕上播放著精彩的節目,可是她卻怎麼也看不下去,眼睛每隔一兩分鐘就會朝樓上望望,一副好奇擔心的模樣。

    文琴注意到她的動作,心裡掠過一絲疑惑,臉上卻笑著,拍了拍她的手。

    「放心吧,不會有事的,爺孫倆很少談這麼長時間的,想來是公司裡的事情。」

    何蔚藍扯扯嘴角,笑容勉強,隨即又道:「琴姨,哥可能只是不善於表達自己的感情,其實,其實他是很在乎你們的。」

    其實她也看不透陸承佑,又怎麼能真正懂他心裡所想?

    說出這樣的話,也許是因為琴姨眉間似有若無的憂愁,更也許,她只是說給自己聽的!

    因為不善於表達,而不是不在乎,這樣想著,無論對誰而言,只要是真正關心他的人,心裡或許會好受很多。

    文琴沒有說話,看了何蔚藍一會兒,問:「藍藍,佑對你很壞,你真的不恨他嗎?」

    何蔚藍身子一顫,卻始終沒有抬頭,也沒有回答,良久,她抬起頭,朝文琴笑笑,搖搖頭。

    「不恨。」

    或許某個瞬間,她是憎恨他的,但是細想起來那些個瞬間,與她的思念相比,卻如九牛一毛,不值得一提!

    文琴明顯略鬆一口氣,緊繃的表情露出微弱不可見的笑意,只是一晃神,又疑惑滿佈。

    「真的嗎?可是風兒他把對你母親的怨憤轉移到你身上,欺負你,捉弄你,傷害你,你、你怎麼可能會不氣他呢,

    藍藍,」文琴猛的握住她的肩膀,急聲道:「藍藍,你不要顧及琴姨的感受,你給我說實話,你,你真的不恨佑嗎?」

    何蔚藍覆住他的手是,再次肯定的點點頭。

    「雪姨,我沒有騙你,我不恨他。」

    我只是在想到他時,心會疼而已。

    何蔚藍在心裡加了一句,心尖處就開始疼痛起來,細微的,綿長的。

    文琴將她摟進懷裡,眼睛裡噙著淚花,哽咽道:「藍藍,對不起。」

    「琴姨……」

    「不,你先別說話,聽我說完。」

    何蔚藍靜止不動。

    「你是個善良的孩子,無論做什麼,首先考慮的永遠都是別人,雖然你總是說,我沒事,我很好,其實,你心裡也是有苦的,只是把它深藏在心底而已。這次恐怕也是這樣的!」

    文琴鬆開她,撫了撫她的長髮,蒼白的面容上,笑容更顯淒惶。

    「佑是我唯一的兒子,他長成這樣,我應該負主要責任,對你,我更是充滿了愧疚感,藍藍,對不起,真的對不

    起,如果不是因為我,你,也許就不會遭受這一切。」

    文琴說著說著,聲音哽咽起來,眼淚流了出來。

    何蔚藍也慌了,忙幫忙擦拭拿著眼淚,邊急道:「琴姨,您別這樣,您這樣,我心裡很難受,別這樣……」

    她知道琴姨一定又想起了自己的母親,心也跟著抽痛起來,不自禁的抱住她,眼淚也流了出來。

    「琴姨,既然我媽媽從來就沒有怪過你,您又為什麼總是這樣懲罰自己呢,何況已經是過去的事情了,就不要再提了……你看,你把我都弄哭了……好了,雪姨,不要再哭了……」

    好一會兒,兩人停止哭泣,紅腫的眼睛對視了一下,破涕而笑,可是笑著笑著,眼淚又流了下來。

    文琴忽然想起一事,道:「我看佑對你的敵意明顯減少了不少,哎,真好,我做夢都希望你們的關係能改善,做一對友好幫助的兄妹。」

    兄妹二字便如一把尖刀刺入何蔚藍的心裡,她疼得一窒,笑笑沒有說話。

    陸承佑走出來,俯視下去,看到的就是兩個人抱在一起,默默流淚,他看了一會兒,抬步朝下走去。()

    「哥。」

    何蔚藍看到他下來,哽咽著叫了一聲,表情很不自在。

    陸承佑在聽到那一聲哥時,眉頭不悅的皺了皺,目光深沉的盯著眼鼻通紅的女人,只盯得何蔚藍臉頰發熱,低下頭去。

    文琴見陸承佑的目光不悅,以為他又要出口傷害何蔚藍,下意識就把何蔚藍攔在了身後。

    「佑,要不要喝杯茶?我讓張媽去泡一杯!」

    「不用了,我有事出去一趟,今晚不回來了,你們不用等我了!」

    陸承佑淡淡的說著,腳步已經朝門口邁去。

    「這麼晚了,你去哪裡?什麼時候回來?」

    紀雪柔的聲音因為驚慌而略顯尖細,神情也變得哀傷起來。

    何蔚藍也抬起頭來,只是咬著唇吐不出一言半語,清亮的眼睛看著他,緊張擔心清晰可見,又隱隱流轉著祈求。

    陸承佑頓了頓,眼睛在兩張哀傷的臉上來回轉了轉,心尖像是被針輕輕撥動了一下,斂了斂眸子,道:「公司裡的事情,很快就回來了。」

    邡昀看著對面的何蔚藍,柳眉緊鎖著,已經幾天了,每天她約她出來,她似乎都很高興,那種發自內心的高興,即使不說話,只是靜靜的坐著,柔美的臉上總也掛著輕輕淺淺的微笑。

    她可不會自不量力的以為,何蔚藍是因為她的緣故才這麼高興,又不是認識她一天兩天。

    一度,她曾經認為,何蔚藍眉間的清愁幽怨是她的另一層皮膚,除非腐爛成灰,否則永遠也無法消除。

    而如今,她無法懷疑那喜悅是偽裝的,因為它是那麼的真實,烙在她的眼裡卻漸漸變成了一種無法言語的酸楚。

    這幾天,她何蔚藍雖然沒有明說,但是總是在不經意間提到陸承佑,而提到陸承佑,唇邊總是漾出一抹由衷的笑容,如陰冷冬日裡,透出的一縷陽光,不灼熱不刺眼,卻暖暖的,沁入到骨血裡。

    自認識何蔚藍以來,她從來沒見過她像現在這樣笑過,和凌昊澤在一起的那段日子裡,她也曾笑過,只是那時的笑太過明亮,有些不真實。有些東西真的就是這樣,表面太明亮,內裡或許陰影重重。就像是一個人笑時,並不代表她就快樂,或許她心裡在疼著。

    除了笑得太多美好外,她也時不時的回提起陸承佑,這在以前是根本不存在的事。

    何蔚藍總算從思緒裡拉回了神抬頭見邡昀一瞬不瞬的盯著自己,明亮的眼睛裡似乎有著噴火的憤怒,愣了愣,不自覺的摸上自己的臉,道:「邡昀,你怎麼了,幹嘛這樣看著我?我,我臉上有東西嗎?」

    「有啊,我高興三個字。」

    何蔚藍一愣,知道她是在開玩笑,嬌嗔的瞪了她一眼。

    「邡昀,你說什麼呢?」

    邡昀不說話,只是一徑的盯著她,直盯得何蔚藍乾脆扭轉過頭,獨自看著窗外的車來車往。

    「啊,今天的天氣真好,太陽明亮而不灼熱。」

    看了看邡昀一眼,笑笑,「邡昀,你覺著呢?」

    邡昀喝了一口咖啡,歎道:「即使現在天突降大雪,你心裡也很舒暢吧!」

    何蔚藍的臉很熱,似是為了掩飾,低頭喝冷飲。

    「你胡說什麼?」

    「要怪也只能怪你太不會掩飾自己的表情了,瞧,連憂愁的時候,眉梢都帶著笑意呢!」

    葉文娜笑著聳聳肩,端起咖啡,向後靠在椅背上,帶笑的眼裡透著抹亮亮的幽光。

    「是因為陸承佑嗎?」

    何蔚藍的手頓了頓,半天沒有說話,好久才嗯了一聲,悶悶的,又沒了聲響。

    「你們在一起了?」

    沉默。

    「不是說和他在一起,心會痛嗎?」

    一陣令人窒息的沉默之後,又是輕輕的輕嗯一聲。

    「但至少我能正常呼吸。」

    邡昀眉頭皺皺,神色看上去有些不悅,她仰頭把咖啡喝完,道:「我現在還無法祝福你。」

    何蔚藍的手抖了一下,原本平靜的茶水微微晃動起來,裡面映著一張辨不清晰的容顏,略顯蒼白。

    等了好長時間,直到那微微蕩漾的茶水再次回復平靜,她動了動眼睫,抬起眼朝她笑笑。

    「沒關係。」

    邡昀心裡也不好受,乾脆說了出來:「我不是存心說這些話傷害你,我只是覺得我若是祝福你,便是間接傷害了小

    凌子,給我點時間。」

    何蔚藍點點頭,沉默了一會兒,道:「邡昀,我愛他,是真的愛他,就算是痛,我也無法放開他。」

    她的聲音很輕,卻堅定異常,說到最後,眼角處沁出一道清淚。

    何蔚藍的話如一條帶刺的鞭子輕輕甩打在邡昀的心上,血肉模糊的疼痛,讓她深切感受到何蔚藍心底深處壓抑的痛

    楚和感情,遂放下杯子,擦了擦她眼角的淚水。

    「沒出息的傻丫頭!那就緊緊的抓著他,別放開就行了,哭什麼哭?」

    還能怎麼樣,當一個女人因為一個男人而無法呼吸者活下去時,唯一的能拯救那個女人的辦法就是回到那個男人的

    身邊,即使男人曾經劣跡斑斑,即使女人也曾傷痕纍纍,即使他說他憎恨她,即使她哭喊著求他放過她,可也許就

    是在這樣來回的傷痛和折磨裡,愛情悄然發芽,他們的血和淚澆灌了它,不知覺間,已是參天大樹。

    因為是血淚澆灌的愛情之樹,似乎從一開始就注定了他們的痛苦,可就是有著這樣深入骨髓的疼痛,他們的一生才這麼沒完沒了的糾纏不清,如盤根交錯的根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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