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櫃上擺著了幾種蘇杭一帶特有的絲線,還有一個小型的屏風上面精巧的雙面繡。
還有一些打從蘇杭等地過來的首飾,很是小巧,倒不是說有多好,不過從這造型工藝上來說也是很不錯的。
平羅氏連忙拿著一枝金鳳步搖上頭點綴著些許小碎的紅寶石,看著很是精巧,對著蘇妍道:「海二奶奶,您看看這枝釵子,戴著也是個好玩的。」
蘇妍看這釵子不要個七八十兩銀子是買下來的,遂搖搖頭道:「您快別這樣,東西貴重。」
奈何這平羅氏執意不可,海子青也不好插手這女人家的事,倒是平魁拉著海子青又去另一處談論茶了。蘇妍看如此便示意晴雯收下,又把自己的一個珍珠串從腕上取下來,又拉著平羅氏的手快速給她帶上。平羅氏看著這腕上的珍珠,失笑道:「這倒是我給賺了。」
蘇妍笑道:「禮尚往來,有來有往才好。」平羅氏看著蘇妍,心裡有了一個打算,但她知道萬事要徐徐圖之,於是也贊同的點了點頭。
倒是蘇妍對這店裡的東西有些感興趣,例如這「汀州府八大干之首」之一的明溪肉乾,平羅氏看著蘇妍感興趣,讓這丫頭過來撿了一些給蘇妍嘗嘗,果真是鹹中透甜,甜中有味,咀嚼品嚐齒頰留芳,生津回味。
平羅氏又親自介紹起來選用鮮豬後腿瘦肉,橫切成薄片,佐以陳年上等紅酒糟、大蒜、五香及多味中藥材等配料,浸於缸內數小時,取出後貼在竹簍上用文炭火慢慢烤乾而成。平羅氏又道:「這肉乾還是我的一位堂哥在明溪,才從那兒帶點來的。你看看這明溪肉乾可是賣的最好的。」
蘇妍笑笑道:「這明溪肉乾當真是名不虛傳,看這外型就讓人有食慾了。」平羅氏頗有幾分驕傲,又吩咐人去泡茶,說是要這蘇妍嘗嘗這將軍擂茶。上來之後蘇妍喝了一點有些鹹,不過可能是因為剛剛吃肉乾吃了幾塊的緣故,蘇妍覺得肚子已經滿滿的了,便不再多喝。
平羅氏本也不是要蘇妍多喝幾口才行,便緩緩介紹些這將軍擂茶的緣故,原來這將軍擂茶來源與居建陽縣的畬族雷大爺創始擂茶,平羅氏看這蘇妍興致勃勃又把那掌櫃喊來說擂茶的製作方法:以芝麻、茶梗為主料。芝麻洗淨,撈起瀝干,置於刻有直紋的陶制擂缽中。配以適量的茶梗,用擂茶棍旋磨,磨成漿狀後加入開水沖泡,用笊籬濾出渣。再旋磨再衝泡,最後連渣帶茶湯一起飲用。擂茶茶湯乳白色,芝麻、茶香兼備,味道醇美。由於芝麻有補肝益腎,潤燥化結的藥效,所以常飲擂茶可養顏、健身。擂茶棍用油茶樹桿或白花蛇籐製成,磨損的木屑溶入茶湯有藥理功能,擂茶還可根據節令和人體狀況,摻入陳皮、甘草、黃芪、白芍、防風、雞腳草(鳳尾草)、小青(爵床)、艾葉、葛葉、金銀花等中草藥與芝麻同旋磨。製成防暑祛寒、清熱解毒、消食化積等不同功效的茶湯。
蘇妍聽完道:「今日我算是打開了一次眼界,這擂茶可是個好東西了。偏偏我們郢都人最愛那苦澀的茶,我也是常常喝不慣的很,姐姐若是送幾個茶餅我便好了。」
平羅氏故作驚奇道:「哎喲,這算個什麼。都贈與妹妹也不算什麼的。況且若是妹妹幫著多多介紹一下,姐姐這小店子。怕是要賺上一筆了。」說完又俏皮的眨眨眼睛。
蘇妍知道她是什麼意思,無非就是希望自己能多介紹人來,怕是藉著自己的勢了。平羅氏看著蘇妍有些沉默,便立馬道:「您再看看別的,我們這兒還有些好東西。」
蘇妍便很快笑著又表現的興致勃勃起來。平羅氏才鬆了一口氣。海子青與平魁兩人聊的差不多了,蘇妍是知道這海子青的,不像海子墨的侃侃而談。他是講一些感興趣的話題才說幾句,要麼就是禮貌的說上幾句話。平時就是跟著自己到還算是話多一些,於是笑著對這海子青道:「相公,今天我可算是長了見識,也多謝這平公子夫婦的款待了。」
海子青立馬道:「正是了,笙浩兄,今日多謝您的款待了。」平魁自然也是個人精,立馬謙虛起來。幾人方才告辭。平羅氏看著這兩人走了之後,才緩緩的走進這店裡的內室。平魁也正在這內室,看著平羅氏道:「你與這海二奶奶相處的如何?」
平羅氏笑道:「說是過幾日要去拜訪咱們,咱們也該去置辦些東西了。真是大家出身,說話做事也是極好的。」
平魁失笑道:「得到你的讚揚也算是不錯了,你不知道這海二奶奶也是出身極好的人,當時聽著傅遠說這大將軍的小女兒。要不是那麼早就訂了親,怕是這次選采女也不是沒有可能的。不過依著是武將家的出身,當時大家還說怕她配不上這海二爺呢?」
平羅氏驚奇道:「還有這等說法,我倒是不知道。海二爺看著很是沉默的。」
平魁笑道:「你不要小看這海家二爺,是個人物。我們翰林院裡的幾個老學究都對他很是賞識,他學問好但是不迂腐,如今正在選這博士,看著他倒是很有能力了。」
平羅氏道:「這可真不錯,博士上頭是五經。五經上頭就是承旨了,看來這海家二爺是要入內閣呀!」
平魁笑著道是。平羅氏看著自己的丈夫,如今正在爭這編修一職,便道:「不知爺的事?」平魁道:「暫且還不知道,你忘了這海子青的弟弟海子齊也在爭這個,不過此人不像他哥哥那麼嚴謹,就不知道那些人怎麼看的了。」平羅氏也是輕眨眼睛,蘇州的大戶平家在這郢都真的是什麼都不算。
蘇妍看著馬車裡的幾個禮盒失笑道:「真是熱情的很。」海子青道:「平兄一向都是大方的很。倒是你,今日開不開心?」
蘇妍很用力的點了點頭,古代的女人是很少出門的,出門逛街啥的最好是要這丈夫的陪同才行,突然又想起一件事便道:「我答應了過幾天去看我大姐,然後也去這平家拜訪一下。」
海子青點了點頭道:「這事你自己決定即可。八月十五中秋節,爹說要去這昌海樓去賞月,我倒是不能在家陪你了。」蘇妍道:「這是好事,昌海樓說不定今年這官家可能會來的。說實話我還不知道這官家長什麼樣子呢?」
海子青笑道:「官家是自然是英武不凡的很,況且這官家今年眾位皇子又被指了婚,官家指不定是很高興的。」蘇妍知道這古代學子皆把皇帝看的十分偉大,凡是皇上就是英武不凡的。又說起皇子們被指婚,便道:「娘說這幾個皇子皆是要大婚,禮部是忙得不行。說是爹爹有時候連晚飯都沒辦法回來吃呢!」
海子青道:「禮部最近卻是是很忙。不過這也是個機會。倒是妍兒,我跟你說,還有三個月的時間,我去求外放。不過這孩子可怎麼辦?咱們最遲也是過完年才走,懿軒也才五六個月。要不咱們給娘帶吧,這樣我也放心一些。到他大些,咱們再接他。」
蘇妍暗歎一聲不好,孩子雖然給祖父母是應該的,可是一來這孩子是二房的兒子,並不是承家業的長子之子,又怕自己不在身邊,孔玉珍作怪。海子青看著蘇妍有些沉默,便道:「你是不是不放心呀?」
蘇妍搖頭道:「我怎麼會不放心呢,娘起碼比我們這些年輕人還有經驗一些。可是,是我捨不得他,要不我帶到他大些了再去,你看如何?」只有這樣了,孩子才是最重要的。
海子青立刻道:「這可不行,不如這樣,我補個明年七月的。」海子青是早就想著要外放了,他覺得一個人有了政績別人才能信服於你,況且大丈夫不能僅限於這翰林院這塊地方,畢竟真正要辦大事的人也是要有這實際的經驗作支撐的。況且如果不馬上運作的話,以後就會按照那個軌道,做承旨進內閣,很有可能因著自己的實際經驗不足而產生一些不好的效果。
蘇妍知道七月的補官是比不上那一月份的直接分配,像但是的蘇聰就是一月份才走的。蘇妍笑道:「我說個主意,咱們一家三口都去。咱們去雇個大夫跟著,況且把這馬車再弄的舒適一些也不是不成。不過奶娘倒是難得找,畢竟雇一個只僱人家幾個月,卻還去外地再送回來也是麻煩的很。不如我自己來喂吧?」
海子青道:「怎可如此委屈你。雇個人多出些價錢便是,你很不必這樣。」蘇妍也知道大戶人家就沒有自己去餵的,便跟著笑道:「我給她十兩,這就夠了。她也是我姐姐家的遠房,如今靠著陶家吃飯。」兩人達成一致後,又說了些許計劃才作罷。(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