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咪……」一聲聲的呼喚由遠及近。
秦櫻放下手中的筆,揉揉眉心,看到那個小小的身影衝她跑來:「雪碧,你慢點,都幾歲了還這麼毛躁?」
雪碧沖秦櫻揮著肥嫩的小手,瞪著她眼底的黑眼圈,十分不滿的說:「你還不下班,我都放學好久了。」雪碧現在的形象完全是個小胖墩,圓呼呼的身子似乎快把衣服給撐破了,
秦櫻抬手一看,已經3點多了。
她摸了下肚子,這才感覺肚子有點餓。
「嗯,今天雪碧這麼乖,那我也乖乖的跟你一起回家吧。」秦櫻把手中的檔案合在一起,塞到抽屜裡鎖上。
雪碧這才露出一個笑顏,拉起秦櫻的手:「哥哥不在,我得照顧你,你都好多天沒吃飯了!」他的聲音聽著不高,可聲音裡有著濃濃的控訴。
秦櫻也很無奈,最近公司裡事多,所有人都已經連續加了兩天的班了。
「等解決完這件事,我就可以好好休息一陣兒了。」經過五年的發展,花香已經發展成了全國連鎖店。
再過幾天就是y國王子的結婚典禮,指定要火百合裝飾整個會場。秦櫻為了這場婚禮能夠完美的進行下去,已經忙了好幾天了。
雪碧才不信她的話,嘴一撇,不停地咕嚕。
秦櫻早已習慣他八婆的脾氣。真不知道雪碧的性格是怎麼養成的,進到玉鐲裡長大後明明沉默寡言的,誰知道現在一刻也停不了,時時都在說話;長得也越來越胖,完全沒有小時候那會兒的清秀。
這幾年來,煌語也沒再纏著她,只是時不時的來看看雪碧。當然。在他的身邊還是跟著當初那個女人。
前兩年他們結婚了,可是到現在都沒有傳出好消息,所以她也來得更加勤快了,似乎是想把雪碧給認回去。
秦櫻已經不是當年那個可以讓她們搓圓捏扁的女人了。花香的規模雖然比不明煌集團,甚至可以說要是沒有m省省長的支持,他一根小指頭就能堵得花香無路可走。
可是,現在沒有人會隨便得罪秦櫻。
花香之所以成功,除了那些可有可無的奇花之外,最重要的因素就是奶白色的果子!
還被秦櫻起了一個惡俗的名字——奶香果。
當初它被推出市場的時候,那高額的價格讓所有平民階層為之卻步。經過朱老的一番推銷。才算在上流社會打開局面。
而秦櫻也藉機在老家包下一個山頭,專『種』奶香果。
當秦櫻他們下到一樓,電梯門一打開。正好看到楊浩站在外邊。這幾年來,她還是第一次看到楊浩,楊浩也從未關心過小恩的事。
所以看到他出現在她的面前,秦櫻還感到挺奇怪的。
楊浩看到秦櫻,似乎感覺到很尷尬:「你、你。你這些年過得還好吧?」
秦櫻牽著雪碧出了電梯:「我還沒吃午餐,咱們一會兒再說吧。」
她帶著楊浩到了附近的飯店裡,點好菜之後。把目光放在一直坐在一邊,樣子似乎很拘謹的楊浩身上。
「無事不登三寶殿,你這麼多年沒來找我,今天突然來找我。一定是有什麼事吧?看在你是我兒子爹地的份上,我會盡力幫你的。」楊浩這個人穿著品味一向講究,特別是在面對外人的時候。像今天這樣依賴歪了。衣擺也皺了的情況,她還真是沒見過。
楊浩沉默半晌,然後一副豁出去的樣子,看著秦櫻:「我離婚了。」
秦櫻以眼神示意她繼續。
第一句說出口了,後邊似乎也沒那麼難了。楊浩陸陸續續的說出了自己這幾年來的經歷:「自從你把那筆錢還我之後,我有了錢周轉。一切看起來都挺好的。可是依然的爹地居然被揭發出來了貪污的事,還牽連到我公司的工程,結果……我破產了,還欠了一屁股的債。」他停下來,喝了口水繼續說:「依然是想和我繼續在一起的,可是她爹地死活不肯,以死相逼讓她簽了離婚協議書。」
這也是秦櫻沒想到的,秦依然居然會肯簽?她執著了那麼多年,還是放下了。這是不是應證了得不到的永遠是最好的這句話?
「那你現在打算怎麼辦?」
楊浩苦笑:「東山再起我是不指望了,你能先借我一點錢嗎?我想先把欠的債給還上。」他這幾年沒少在報紙上看到秦櫻的消息,見她離開他也過得這麼好,他除了歎息之外,還有著欣慰。
秦櫻自從嫁給他之後,身上那股子沉靜的氣質再也沒有了,只剩一股子家庭主婦的味道。他仔細看著對面的秦櫻,雖然已經年過30,可是她依然保養的很好,如同二十七八一般。
「你還欠多少?」秦櫻替雪碧夾了一筷子青菜,滿意的看到他皺起的眉毛。這小傢伙就是太愛吃肉了,幾乎頓頓不離肉,連早餐都要吃到肉才肯罷休,難怪現在才小小的一個人兒,已經超過60斤!
每次她想逼著他減肥,都敗在他那淚汪汪的雙眼之下。
楊浩搓了搓手:「一千六百萬。」
秦櫻聽後,從皮包裡拿出支票簿,在上面寫下兩千萬的數額:「多餘的就當是給你媽的吧,她過慣了富貴的日子,一定受不了的。」對於她的前途婆婆她還是瞭解的,一向追求物質生活,現在由社會頂層跌落人間,肯定會不適應。
楊浩要是沒辦法,絕對不會來找秦櫻,他顫抖著收下了支票,衝著她道了聲謝,就匆匆離開。
「媽咪,楊爹地好可憐。」一旁正吃著飯的雪碧抬起頭來,可以看到他的小臉蛋上滿是淚痕。
秦櫻抽了一張紙,替他擦乾淨:「他哪裡可憐了?他還有吃有喝的。現在缺錢了,一來找我我就給了,他要是可憐,天下間就沒有可憐之人了。」
秦櫻很生氣!打從楊浩找到她到離開,都沒有問過小恩一句話。連一句的關心都沒有,他有什麼資格做小恩的爹地?
他們母子間的感應那不是吹的,雪碧自然知道她在想什麼:「他剛才偷看了我好幾眼,估計是想問來著,結果沒問出口。」雪碧沒有小恩的智商高,可是他的情商特別高,小小年紀就知悲秋月,整天沉迷在那些詩詞裡。
是以他觀察人的眼神特別犀利,既然他都這麼說了,秦櫻也沒什麼好計較的。
「是嗎?」秦櫻經過這麼一打岔。倒也沒心情繼續吃飯。
匆匆結束這一飯局,秦櫻就帶著雪碧回了家。
剛回到家裡,秦櫻立刻打開電腦。雪碧也乖巧的守在一邊。
電腦剛一打開,自動登陸的msn就彈出來一個視頻對話框,秦櫻很興奮的點開了。
不過幾秒鐘,視頻連接成功。
秦櫻看到視頻對面那個黑瘦的少年,嘴角下沉:「你是不是又沒好好吃飯?怎麼又瘦了?」
黑瘦少年裂起嘴。笑了起來:「媽咪,我沒瘦!是雪碧太胖了,所以你才覺得我瘦了。」
雪碧委屈的癟起紅潤的小嘴:「哥哥,你又笑話我!」跟小恩比起來,雪碧又肥又矮,每次見面都是以這個起頭。
「小恩。你都兩年多沒回來了,什麼時候回來?」秦櫻關注的永遠是這個話題。這些年來通過小恩,她也清楚衛秦他們到底是做什麼的。做他們這一行危險性不算特別大,再加上她相信小恩,倒也沒有過多的阻止,只是要求他每年必須回來一趟。
小恩一聽這話,立刻打著哈哈想要忽悠過去。
秦櫻臉一沉:「你再不給我一個確切的日期。我就飛過去找你,到時候看你往哪兒躲。」
她身上散發的寒氣讓雪碧不由自主的往一邊躲著。雪碧連忙衝著視頻說:「哥哥,你快回來吧!要是你再不回來,媽咪可就要把氣撒到我身上來了。」
小恩連忙保證:「過年,過年之前一定回來,可以了吧?」
秦櫻心裡卻是很猶豫,要不要和小恩說楊浩的事呢?她糾結了半天,最終告訴了他。
小恩聽了只是沉默著不說話。
好一會兒才說:「媽咪,他要多少你都給他,要是錢不夠就找我。」他這些年來跟著衛秦他們可是沒少做事。雖說剛開始得到的佣金很少,不過現在他已經獨佔一份了,不像剛開始那群猥瑣的人都說替他保管,結果一毛都不剩。
雪碧拿起一個奶香果吃了起來。
小恩見到奶香果,突然想起來一件事:「媽咪,你給我寄來的那種果子不一般吧?」
秦櫻點頭:「怎麼?」
「吃了那果子之後,我感覺射擊的精準度高了很多。每次都忘了跟你說,這次要不是雪碧,我估計也想不起來了。」小恩想起那個果子的作用,依然覺得很神奇。當時衛秦還把果子拿去化驗,結果自然什麼都驗不出來。
秦櫻笑了:「是嗎?那下次給你多寄一點過來。」她想起空間裡那堆得如同小山一般高的奶香果,笑得眼淚都出來了。
這世上果然還是無本的買賣好做。
現在她的身家,基本上就是靠奶香果撐起來的。
小恩那邊突然響起來一陣鈴聲,只見他臉色一臉,就把視頻給關掉了。
秦櫻和雪碧自然也知道,這場視頻秀見面就這麼結束了。
「雪碧,今天下班下得這麼早。這樣,我下廚,給你做一頓大餐怎麼樣?」一陣沉默之後,秦櫻突然說。
雪碧低垂著頭,表示默認。
好幾年了,每次見完哥哥都是這樣,他也見怪不怪了。
過了好幾分鐘,秦櫻才站起來,朝廚房裡走去。
『鈴』……
雪碧跑到電話旁,接起電話。
「喂,您好,我是雪碧,請問你找誰?」他一本正經的問著對方,不知情的人還以為他在做什麼大事呢。
「哦,朱爺爺,有什麼事嗎?……好吧。我替你告訴她。」雪碧掛上了電話,就跑到廚房裡,看到正在切牛腩的秦櫻:「媽咪,別切了,朱爺爺打電話來說出事了。」
秦櫻正想著晚上吃牛腩煲,要早一點燉上。聽到雪碧的話,她手一歪,差點切到指頭。
「出什麼事了?」這些年來要不是朱老,她也支撐不到今天。所以對於朱老秦櫻特別的尊敬,現在一聽雪碧說出事了。還不知道是什麼事,她就著急了。
雪碧搖頭:「沒說,非得和你說才行。」他真不明白。為什麼這些大人老喜歡把自己當小孩,其實他什麼都懂好不好?
秦櫻連忙擦乾淨手,走到客廳裡給朱老回了一個電話。
「奶香果出事?出了什麼事了?!」秦櫻聽了這話,首先就是感到很驚訝,奶香果怎麼可能出事?
當初它才剛推出來的時候。不知道有多少人拿它去做過各種試驗,結果都證明它只是單純的水果而已。
現在突然有人說它有問題?這不難想像,這又是一起針對她的陰謀了。
「秦櫻,你可別這麼樂觀。這次出事的人可不是一般人,而在出事前他就吃過你給的奶香果。」朱老的語氣特別凝重,看樣子是真的很麻煩。
秦櫻有十足的把握。奶香果沒有問題,於是她保證:「朱老,不管那些人怎麼驗。都不可能查到是我的水果出了問題,您就把心主和在肚子裡吧。」
朱老歎息:「丫頭,事情沒你想的這麼簡單,我估計律師函就快到你手上了,到時候再應對可就晚了。你現在先準備準備吧。」
「嗯,好。」秦櫻見他這麼執著。只得先應下來。她心中想的卻是,要是奶香果不能吃,那這世上能吃的東西估計也不多了。
過了幾個小時,秦櫻就收到了關於這件事的詳細報告。怪不得朱老語氣那麼沉重,出事的人可不是別人!正是她的大靠山的岳丈。那個老人家有糖尿病,所以平時都不大吃水果,聽說秦櫻的水果很特別才抱著試試的心態吃了下去。
沒想到這一吃就吃出了問題來,折騰的自己去見了閻王。
而省長又是個氣管炎,儘管秦櫻的店有他的股份,他也大發雷霆,表示追究到底。
秦櫻可真是欲哭無淚。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這奶香果都推出市場好幾年了,怎麼突然就有人吃出問題來?
多想無益,還是去看看再說。
秦櫻連忙拿了提包就出了門,等她趕到省長家的時候,裡面已經掛起了白燈籠,儼然一副辦喪事的樣子。
這幾年來,秦櫻沒少出現在省長家裡,所以門衛倒也認得她,沒有多加阻攔。
可是,她到了裡邊,卻被一群人扯來扯去。
「你這個害人精,你……」
「你居然還敢來,要不是你的什麼爛水果,媽也不會……」
……
秦櫻被推了推去,幸好今天穿的平跟鞋,不然都摔倒n多次了。
「你們先靜靜,現在還不能確定老人家是吃了我的水果才這樣的,你們不能隨便給我定罪。」
「還有什麼好說的?我媽一大早起來,就只吃了你的水果,別的什麼東西都沒吃,就這麼去了,我可憐的媽也……」說到最後,他又開始哀嚎起來。
秦櫻今天是來解決問題的,可不是製造問題的,她只能不停的勸,直到口都說干了,還是沒有任何變化。
直到省長來了。
「你來做什麼?這裡不歡迎你。」省長面若含霜,單聽聲音都能聽出來他的憤怒。
「省長大人,這根本還沒驗出來是我的錯,怎麼可以隨便給我定罪?」秦櫻忙說。省長現在是她的靠山,她可不能得罪。要是沒背景,她根本就不可能守住花香。
省長伸出手,制止她繼續說下去:「有什麼改天再說,我現在只想安安靜靜送媽一程。」
秦櫻倒是沒想到,自己這一趟居然來的多餘了。
她看著四周那些不善的眼神,轉身離開。
在m省,最大的除了省長之外,似乎沒有別的人能罩住她了。所以,現在唯一的自救方法就是重新取得省長的信任。
取得信任的方法,就是證實奶香果不會致人於死地!
離開之後,秦櫻就去找了趙醫生。
「趙醫生。我想問問柳老太的病情,麻煩你跟我說說可以嗎?」趙醫生是省長家庭醫生,要說柳太太的病情的話,最說得上話的就是他了。
趙醫生只顧忙自己的,完全不理會一邊跟著他的秦櫻。直到秦櫻擋在他面前,他停下來看著秦櫻,說:「我不可能隨意透漏客人的病歷。再說,等你到了法庭上,你什麼都會知道。」
他似乎被秦櫻打擾的很煩,收拾好東西就往門外走。看到秦櫻出來了就拉下鐵閘。
秦櫻只是跟在他的身後,不說話,可是趙醫生也甩不掉她。
直到趙醫生打開家門。他才回頭說了一句:「你跟著我沒有用的,我不可能為了幫你而把資料給你。」
然後便『呯』的一聲把門給關上了。
秦櫻可沒那個耐性一直等在門口,她等了幾分鐘就離開了。
一切似乎都陷入了困境,不管秦櫻想了什麼辦法也拿不到柳老太的病歷。直到上庭前,她也沒想到任何辦法。
剛開庭。省長的律師就拿出一份驗屍報告,以證明柳老太是死於奶香果之手。
秦櫻這次連個律師都沒有,因為所有的律師在聽到告她的人是省長的時候,就已經打了退堂鳳,所以她只能選擇自辨。
「法官閣下,奶香果已經推出市場快五年了。市場上的反應也都很好,我相信這次出了問題,奶香果有份的話。那它也不是主要的原因。」秦櫻現在完成是抱著本背書,這些東西她早就在上庭之前一一背熟。
「反對!」對方律師立刻提出反對票。
法官沉吟半晌:「反對有效。」水果畢竟是消耗品,屬於一次性用口,有一點點沒弄清楚都可能致命。
律師說:「這是柳老太的鑒定報告,上面明確表明了柳老太的身體健康情況。以她目前的身體狀況。除了糖尿病之外並沒有別的病了。而當天她除了吃了兩個奶香果之外,並沒有再吃別的什麼東西。所以食物相這一點被明確的表明了。」
秦櫻直乎不可能,她一定是吃了什麼才變成這樣的。這句話她沒在心裡想,而是說了出來,引得眾人的目光都盯著她看。
現在,唯一能證明秦櫻清白的,只剩下一個路徑!
「法官大人,我要求解剖柳老太的屍體,以證明我是無辜的。」
此話一出,立刻遭到省長大人的瞪視:「這不可能!」
秦櫻冷笑:「怎麼不可能,親兄弟還明算帳呢,要是現在就直接訂我的罪,根本就沒有足夠的證明!」
最後,法官徵求了秦櫻意見,不顧省長的反對,把檔案抽了出來,命令手底下人的進行技術加工。
出了法庭之後,秦櫻拉住省長走到一邊。
「省長大人,這股錢可有您的一半。要是我虧,您也好不好置身上度外。咱們都是熟人,怎麼能講究那些個,只不過對外你可什麼也不許說。」
省長卻是裝起傻來:「我這垃圾生意有我一半?說真的,不用了。」不管這次出於什麼原因,他都不想再摻合一腳,正巧上邊現在也查得嚴。
「這每個月的分紅,省長大人可以拿過的,現在想要賴帳,只怕是慢了點吧?」虧得自己當初長了個心眼,想著人家家大業大的也不至於騙自己的那點錢,可是她還是叫省長每個月拿薪水的時候,可是都蓋了印的。
省長只是瞪了她一眼,便離開她身邊,回了車子上。
秦櫻無比鬱悶。
怎麼會出這檔子事的?
秦櫻這才想起來,出了這事之後,她並沒有和林休溝通過,說不定他有解決的辦法呢?
一想到這兒,秦櫻連忙回了家裡。
也來不急跟雪碧說這事,直接閃進房間裡。
秦櫻進到空間裡後,看到林休正躺在吊床上享受著『陽光』。雖然是模擬的,可是的就是這享受。
她走過去一腳把林休從吊床上踹了下來。
林休不悅的皺眉,在看到秦櫻的表情之後,眉心才漸漸鬆開:「你的表情這麼嚴肅,出什麼事了?」
他的事,永遠也比不上秦櫻的事。
「按理說,奶香果是你的靈氣所養,怎麼還可能吃死人?所以當我回去的時候,就是我替他們找到兇手的時候。不然,我可要被警察給抓走了。」在看到林休後,她反倒一點也不著急了。反正,天塌下來有高個兒的頂著,她怕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