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我命由天步由我
她是年級的的尖子生,排在年級前十名。他是年級的超級差生,排在年級的後十名。她是萬人膜拜的女神,他是人見人踩的問題少年。她是富家千金,他是工人的兒子。他和她是鄰居,他和她是同學,他和她是同桌。從小學開始他們就是同桌,一直到現在高一。他們是青梅竹馬,一起玩泥沙,一起上學,一起放學。她名叫林露兒,他叫步敢當,金田市龍德高中的學生。
當清晨的太陽爬上了山凹,溫暖的陽光踩著呢喃的碎步灑在金田市時。林露兒背著一個雙肩背包,一件純白的裙子,飄逸的秀髮輕輕的披在肩上,遮掩著嫩白的玉頸,臉上帶著陽光般的笑容,靜靜的站在梧桐樹底下。九年如一日,林露兒天天都站在這裡等步敢當,那棵梧桐樹,不知是誰種下的,葉子換了一批又一批,歲月在它身上留下了痕跡,嶙峋的樹身記載了多少歷史,它看著她長大,從一個活潑可愛的小女孩,變成一個溫婉動人的小姑娘。它像一位慈祥的老人,展伸開溫暖的懷抱,為她擋風遮雨,而她卻從來沒有發覺。
而步敢當此刻正躺在小窩裡,睡眼惺忪的伸著懶腰,床頭的鬧鐘響了一遍又一遍,他卻無動於衷,不經過他母親大人的三百六十度調頻,他好像都不願起床。
這時只聞「彭」一聲,他的房門被腳開了,一個身影躥到他床邊,二話不說,已經抓住了他的耳朵,動作快准狠,絕對不亞於一位武林高手。跟著是他每天的第一句話傳來，「媽,痛！」然後一個激靈跳起,捂著耳朵呲牙咧嘴的滾下床。五分鐘洗漱換衣,然後三口乾光桌子上那杯奶,兩口嚥下奶旁邊那個麵包,這是他母親大人,每天早上為他準備好的。三十秒完成早餐後,抓起雙肩背包往左肩一甩,三步衝出家門。到轉角處回頭看看,母親大人沒有站在門口看他,便放緩腳步,臉上掛上懶散的笑容,縫松有點亂的頭髮隨著走動一抖一抖。
看著站在梧桐樹下的女孩，笑著說道：「早丫露兒！」
「不早了,再慢一點我們就要遲到了！」站在梧桐樹下的女孩說道。
他呵呵地笑兩聲說道：「遲到就遲到唄,有露兒陪著怕什麼！」
「就知道貧嘴,快點啦,等會是『瘦猴』的課。」
瘦猴是他們的班主任,動不動就請他的父母到學校「喝茶」,開學到現在才兩個來月,他父母到校不下於十次了。他父母每次「喝茶」回來,不管三七二十一拿起雞毛掃就往他身上招呼,這麼大了,還要父母打著教訓,他的風格也算獨特的了,所以他非常怕瘦猴。林露兒說完解下書包拋給步敢當,每天早上她都是這樣。
步敢當聽到等會是瘦猴的課,接住林露兒拋過來的書包,拖住她的芊芊柔荑,說道：「露兒我們快點,遲到了就不好辦了！」
緊趕慢趕終於趕在上鈴響的那一刻趕到教室。剛放好書包,就見一個瘦得像猴子,樣子有點猥瑣的老師捧著一疊試卷進來,試卷往講台上一扔,輕咳一聲,非常不滿地說：「期中測試成績已經出來,我們班非常不錯,有三個第一,年級倒數第一,個人總分倒數第一步敢當,個人總分第一林露兒,考到了三個第一我也沒什麼好說的了，現在我把試卷發下去,自己好好看看！」
教室裡一時間噪動起,還沒拿到試卷,紛紛詢問拿到試卷的同學的分數。步敢當對著試卷,用紅筆畫的兩條大棍發呆,他得了11分。他右手邊的林露兒看著試卷上的三條紅色大棍,露出了淺淺的微笑,她得了111分（120分制。）,比步敢當多了百來分。
步敢當發了一會呆,竟然扒在試卷上睡了過去,唾液從嘴角流出,滴到那兩條紅色大棍上。睡夢中他又遇上了周公,他夢見自己跪在周公面前,誠懇地說：「周公你把你的孫女林露兒許配給我吧,我一定會好好照顧她的,相信我,我一定能帶給她幸福的。」
周公冷聲說：「哼你讓我怎麼相信你丫,你看你考試才考了11分,我怎麼放心把我的孫女交給你,你死了這條心吧」說完周公的身影慢慢的消失。
「不周公周公你不要走,聽我解釋,我是有苦衷的周公周」
步敢當突然從椅子上跳起,教室裡同學們都在認真修改試卷裡做錯的題目,他突如其來的舉動嚇了大家一跳,個個都叮著他看。「原來是做夢,nnd！」步敢當心裡想道,納悶地撓撓頭,一臉謙意的環顧了班上的同學一眼。眼角突然看到講台上的瘦猴,立刻低下頭去,只覺頭皮發麻,瘦猴雙眼瞪得老圓,緊緊的盯著步敢當。
「步敢當,你幹什麼！說！」瘦猴吼道。
步敢當被嚇得打了個激靈,蚊聲說道：「沒沒什麼,做了個惡夢哦不不不我把試卷上的這條題做了,出一時驚喜過頭！」
都說出來了,還能改得過來嗎,有的同學已經忍俊不禁了,有的同學暗暗的在自己胸口劃著十字,林露兒就是其中一個。只可惜亞門沒有伸出他仁愛的手,幫一幫那可憐的孩子。
「步敢當,校南區那個廁所,沖一個星期,你知不知道這次考試就是因為你這吊車尾的東西,把本來是年級排第一的,搞到排在最後,你聽清楚,如果期末考試不及格,下個學期就不用來了,真後悔當初被你父母的淚水鼻涕打動，明天叫你父親或母親來見我！」說完下課鈴聲,「鈴鈴」的響起來,瘦猴冷哼一聲,匆匆走出教室。
看著『瘦猴』消失的身影,步敢當一屁股坐到椅子上,撅著屁股趴在書桌上,無精打踩和死狗差不多。幫邊的林露兒拍拍他的肩旁,想安慰一翻卻無從開口,因為這種情況不止一次了,以前都重複過很多次安慰的台詞了。步敢當感覺到有人拍他的肩膀,不用水腦想也知道是他的青梅竹馬林露兒了,因為除她再也不會找到第二個安慰他的同學。
時間過得好快,不過是對於像林露兒這樣的人說,對於步敢當來說簡直是渡日如年。不過時間始終是過去了,放學的時間到了。放學步敢當本來是最積極的一個人,只是今天因為要衝廁所,所以才落在最後。直到教室只剩下他和林露兒,他才慢條絲理收拾書本。不得不說很新和剛領到時沒什麼兩樣,他實在是太愛惜書本了,連翻幾下都不捨得。書並沒有放進書包,而是整整齊齊的擺在書桌裡,挎起那個空書包。
早就收拾好一切在旁等他的林露兒,實在是看不過眼,一翻白眼說道：「亞星,你就拿幾本書回去溫習溫習一下的嗎,真不明白你腦子裡想的是什麼,除了睡你會做什麼,你小學時的那股衝勁去那了。」亞星是步敢當的小名。
林露兒稍歇了一下接著說：「亞星你到底怎麼了,小學時你是一直全市第一的丫,還有『神童』之稱的丫,你的聰明和勤奮去那裡了！」
步敢當回頭一笑,慵懶的說道：「過去的就不要說,我一生已經毀了,上天注定只能做一個低賤的人」
林露兒實在是聽不下去輕蹙黛眉,打斷步敢當的話說道:「你怎麼能這樣說話的,輕賤自己,『我命由我,不由天』這句話在小學時你對我說過,但是你現在卻說『上天注定』,以前的你去那裡了,記住只要去奮鬥,總有成功的那一天的」
「好好以後我一定會努力的,現在去沖廁所。」步敢當打斷林露兒的話說道,他心裡卻說道：「你的命或許由你,可是我的命不再是由我了！」
林露兒還想再說些什麼,可是張張口沒有再說什麼。倆人一前一後來到校南區廁所,林露兒幫步敢當拿住空書包。步敢當一手拎著一個大黃桶提水,別看步敢當身薄,卻是力大無窮,拎著兩滿水好像拎著兩個空桶,氣不喘臉不紅,動作麻利。很快一個大廁所就被步敢當搞得乾乾淨淨,洗了一下手走出廁所,由於現在己是深秋,所以天黑得比較早。步敢當看看陰暗的天空,走到林露兒身旁,林露兒遞給他一張紙幣。步敢當擦乾手,拿過自己的空書包和林露兒沉重的書包,說道：「走吧露兒！」林露兒也不答話,默默的跟在步驚雲身後。
兩人走出不遠,突然躥出幾個人攔住了他倆的去路,。只見帶頭那人一套嶄新的西服,皮鞋擦得油亮油亮的,頭髮琉得像面鏡子,年紀十七、八歲左右。站在他兩旁的那四名男子,打扮得得鬼五馬六的,頭髮染得五顏六色的,不用猜就知道是名稚嫩的市井混混,未出過大海的小魚兒。
步敢不一看到這幾個人,火氣騰的就飆了起來。他知道帶頭那男子叫李達華,是本校高二的學生,憑著老爸是金田市的副市長,便在校裡橫行霸道,集火打架是小事,還來強姦呢,不知多少女生葬送在他的手上呢。
林露兒經常遭他的調戲,剛開學時還差點被拖去幹了,好在當時剛好有幾個老師撞到,才得以倖免。那一次步敢當被毒打了一頓,在醫院裡躺了幾天。現在又找上門來了,他不火才怪。只是他剛飆起的火苗,好像被一瓢大水澆滅了似的,臉面頓變懦弱的退到林露身後。
「臭小子想在美女面前一顯伸手丫！想得美！敢吃老子,我讓你受盡人間所有的痛苦,受千夫所指,萬人唾罵,讓你失去親情,友情愛情,哈哈哈」一把狂妄的聲音從步敢當肚子裡發出,傳進他的耳朵。步敢當痛苦的閉上眼睛,只是其他人都沒有看到。
林露兒對步敢當的懦弱舉動,皺了皺眉頭,但也沒有說什麼,站上一步對李達華說道：「你們想幹什麼？」
李達華沒有答話,只聞他幫邊的一個小弟說：「林美人,我華哥看上你了,他想和你喝杯酒而以！」
「我沒空！」林露兒斬釘截鐵的說。
「沒空?那個步敢當是吧,名字取得很不錯,露兒是你馬子是吧,你說一下她今晚有沒有空！」李達華一副吊兒郎當的樣子,不緊不慢的說道。
躲在林露兒身後的步敢當,聽到有人問他。只見他偷偷的探出腦袋,戰戰兢兢的說：「她她今晚有有空！」
「既然有空,讓她陪我喝杯酒好不好！」
「好好她能陪華哥喝喝酒,是是她的福氣！」話不由步敢當控制的說出口。
「哈哈哈哈」李達華聽了步敢當的話快意的一陣大笑。
林露兒眼晴睜得老大,看著步敢當一臉不相信。步敢畏畏縮縮的躲著林露兒的眼光,李達華突然說道：「露兒,你人聰明又漂亮,怎麼會找了一個這樣懦弱的男朋友,做我的女朋友吧,保證沒有人敢動你一根頭髮,而且」
「就憑你做夢！」林露兒打斷李達華的話吼道。
「喲挺凶的哦，步敢當你是不是幫我勸一下你的馬子！」
「哦好好的！」戰戰兢兢的步敢當應一聲,抬頭看向林露兒,很不巧剛才碰到她帶點微怒的眼神。步敢當趕緊低下頭去說道：「露兒,你陪華哥去去喝杯酒吧！」
他話音剛落,就聞林露兒歇底斯裡的聲音傳來：「步敢當,你太讓我失望了！」步敢當低著頭,當作沒聽見。
李達華手一揮,立刻有兩個小弟向林露兒逼去。林露兒壯著膽吼道：「你們不要過來,再過來我就喊人的啦！」
兩個小子那裡把林露兒的放在心裡,她吼得那麼大聲,如果有人的話,早就來了還用她喊。看著那兩人一臉淫笑的逼近,杜冰研又是無奈又是憤怒。突然,步敢當只覺自己的手不受自己控制的抬起,一推林露兒的柳腰,口中喊道：「你你們不要打我,我把她交給你們了。」林露兒率不及防,被步敢當一推身子頓時跌跌撞撞的向那兩人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