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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三十四章 惦記小姨子的姐夫 文 / 也顧偕

    據悉白少鷲至今尚未回府邸。不過屬下倒是查到一事兒。」青紙一雙眼露在面紗外,微微瞇起。

    「哦,能多有趣?」

    「宮歸設在攸州的分舵最近惡事連連,聽聞方圓三里都爬滿了毒物,被咬傷的弟子更是數不勝數。」

    我拿指捋發,輕輕笑了,盯著紙張,說得漫不經心,「你究竟想說什麼?」

    青紙雙目怔怔地望我的耳廓與食指。

    我詫異,歪著腦袋,「怎麼了?」

    青紙立馬低頭,輕紗下朱唇微啟,氣息吹拂紗,她闔眼畢恭畢敬道,「您的動作讓我想起了一個人。尊上的風采足以媲美薛凰寐當年。」

    「莫拍馬屁。」我皺起眉頭,執起筆的手停了下來,撫在紙,心緒煩亂了起來,「本尊不吃你這套。繼續說你想說的。」

    「攸州並不產毒蛇蟲,俗話說驚蟄蛇出洞,現卻早過了那個時期,小畜生們委實不該弄出這麼大騷亂,像這種超乎尋常的大規模襲擊人的舉動定是有人在背後操縱。」

    「你疑心是白少鷲動的手腳?」

    「白靈峰上地白公子可不是浪得虛名。一支玉笛足以駕馭毒物萬千。雖說江湖之人都在商討討伐邪教之策。一舉端了宮歸地老窩。可當下誰都是一副按兵不動地架勢。只不知鮮少路面。參與江湖恩怨地白公子為何在這節骨眼上挑起事端。」

    她當然不知。這一切皆因風笛匕宮歸可憐地妻子。我那英年早逝地姐姐。

    在我夢到地零星殘片裡。這位白少鷲公子可是極愛笛匕。當初興許是膩味了我姐了。興許是被情勢所逼。他地地確確選擇了退婚這一條路。但有一點卻是不可抹滅地。曾經年少時也兩情相悅。**過。更何況他還是我姐地第一個男人。

    當這個男人把屬於自己地私有物丟了是一回事兒。丟了。不代表他以後不惦記。

    如今被旁人揀去。貼上別人私有物地印記。就算惦記也吃不著了。光是這一點。翻來覆去憶一憶都能把腸子都悔青了。

    更何況宮歸這麼愛招搖愛四處溜躂。「賤內笛匕」被他說如此順口。只怕不是頭一遭了。

    想來這四個字在白少鷲公子看來,就很是**。**到連豢養的毒物都放出來了。

    一想到這兒,我輕輕笑出了聲,眉宇舒展,很是暢快地瞅了一眼手頭的東西。

    子墨不愧是大師之一,把本派聖物畫得是栩栩如生,活靈活現。

    「咦,您手上地是靈符的圖紙麼?尊上莫不是想再造一個?」青紙斜斜望來,睜大了眼睛。

    「正巧相反,我已經知道它的下落了。不日,便能迎回本派至寶。」我將紙折好,收回袖口中,站起身,「不過在這之前,你吩咐玄硯為我備個馬車,我要去一趟勾欄。」

    「是。」青紙低眉順眼。

    我飲口茶水,正準備動身。

    忽然走廊上傳來了急促地腳步聲,窗外晃動著人影,我心下一動,拿眼神示意青紙,她鎮定自若地探手開了門,擋住了我的身子。

    「不是與你們說過麼,這段時間不要來打擾尊上。」

    「弟子有要緊事通報。」來人明顯是個少年,語氣焦急。

    「出什麼事了?」青紙話語柔軟了些,「瞧你,把額頭都撞紅了。」

    「可不是這一路上來得慌,撞了好幾個柱子。我揉著可疼了。」少年憤憤然,殊不知這清朗的聲音脆生生的,很是可愛。

    「給大師我瞅瞅,多好的一張臉啊,糟蹋了。」不消看就知道,青紙已經對他伸出了不安分地師奶爪。

    「你們兩個。」我在房裡咳嗽了一聲,略微提醒了一下,「先說要緊事。」

    「啊……要緊事,我想想。對了,宮歸在山下求見。」

    青紙詫異地回頭瞅了我一眼。

    我一挑眉,覺得也很是出人意料,反映也是出乎尋常的快且乾脆,「不見。」

    「可是他鬧騰不休止,殺了無數弟子。」

    「就讓他鬧吧。」

    當下青紙再也沒與弟子打情罵俏了,把門合上,一雙眸略有不安地望著我,「宮歸在江湖上聞名地不止是他的武功,還有他地古怪脾性。尊上這麼做只怕不妥當,會讓旁人以為尊上怕了他。」

    「他的分舵都成毒物窟了,他卻偏偏拋下這麼大的事兒不管,專程來找我,想來不是喝茶那麼簡單。」我文地說了句,「就算是來賞風弄月,我也沒那閒工夫,本尊要去迎聖物。」

    青紙一臉狐地望著我,笑得不懷好意。

    好吧。

    本尊承認,俺是怕了他。

    若是跑來喝茶敘舊地也好,可從他賞的這一毒掌來看,只怕是思慕著床榻比思慕劍鳴派地茶葉要多一些。

    對於這位姐夫,我是生生消受不起。

    「尊上此番去勾欄,要易容麼?」青紙恢復了淡定。

    我想著那哽在喉嚨裡的玉珠子,便全身寒得慌,眉擰得很是痛苦,「還是不用了。我穿上斗篷,拿個玩意遮面就好。」

    青紙嘴唇抖了抖,想說什麼最終沒說。

    於是,一行三人外加一匹馬車,落荒而逃。

    出逃路上我還忙不迭地吩咐,「玄硯啊,走密道走小路反正哪兒偏僻走哪兒,千萬不要和宮歸那傢伙撞上了。」

    玄硯嘴抿了抿。

    青紙回頭安撫了我一下,扭頭與玄硯道:「莫理她,咱們尊上在勾欄呆久了,以為哪兒都有密道。

    你儘管挑你想走地,能盡快趕到勾欄的就好。」

    結果。也不曉得是上天特別眷顧,還是我的運氣特別背。

    總之,馬車行了還沒多久,樹林深處便見著一襲狩衣,不僅醒目還格外招搖,一抹緋衫,隱隱迭迭。

    我呆了呆。

    車廂內頓時寂靜無聲。

    青紙默默地低頭。

    我斜一眼,笑得不懷好意,很是鼓舞地握住了她的手,「你扮我扮得著實像,不如留在這兒應付宮美人兒。」

    青紙滿眼驚詫。

    最終,青紙手若蓮動,在面上動了幾下,戴上面紗,怨念地瞥了我一眼,在玄硯憐憫的目光下,不情不願地下了車。

    遠遠的,身影沒入樹林。

    看著宮歸像是失了魂兒似的人偶,怔怔地望著她,一路追隨而去,我甚感欣慰。

    只盼他能憐惜「笛歌」,莫再補加一掌才好。

    我放下簾子,收回視線,輕飄飄道:「玄硯,上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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