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面露詫異,倚在椅子旁,手有一下沒一下地摸著不出名堂的暗器射得這麼勁且有力,還不把我置於死地啊。
我悲秋地閉目,做好了最壞的打算,突然手腕上一麻,預料中的疼痛沒來,緊跟著一記悶想後,那玩意竟被紙扇擋了個嚴實,倏地彈到了另一處,緊緊地釘在了門上。
我後退了好幾步才硬生生地止住了。
而這時,這間房是閒人莫入,果真是入不得啊,機關……遍地是機關。
頭皮陣陣發麻。
想來化蝶說的是對的,這勾欄是鳴劍派插在江湖上的棋子,掌握著龐大的情報網。
想不得,想不得,一想腦殼都疼。
我悲慼戚地關了門,按緊了揣入懷裡的扇子,打定主意作做縮頭烏龜,以不變應萬變。晃過亭廊遊魂似地來到大廳,在眾人的目光裡摸著餓癟的肚子,入了座。吃飯的時候,我一臉如喪考妣的表情讓一桌子的公子面面相覷。
「老寶你沒事吧?」
「我們只是吃飯的時候沒等你……」風箏把筷子一點,斜眼望著我,笑瞇瞇道,「你也犯不著悲成這樣啊,其實不是我們不待見你,這不沒人能找得到你人麼。對了,你方才躲哪兒了?」
我猛扒飯。
一旁坐著的辛召顯然是吃飽了,他的視線從滿桌的菜上移到了我的身上,眼前一亮,咦了一聲,然後捲著袖子,探入我前襟,隨手便抽走了我懷裡的扇子。
我一震,還來不及去搶。
只聽嘩地一下,那扇面半推半就地被辛召打開了,他目光怔了怔,單手執起在胸,學著文人雅士的摸樣,風流又風騷地搖了搖。
殊不知不冷又不熱的天,這扇了幾扇,把我一身雞皮疙瘩都閃出來了。
「……給我。」我埋在飯裡的臉終於抬了,手用力捏了捏箸,瞄了一眼他,咳嗽了幾聲,險些沒了氣。
「呦,這柄扇子有些小眼熟。」辛召顯然沒看見我那包含幽怨的小眼神,用手讚賞地摸了摸扇面說:「你從何處弄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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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久沒吃「肉」了,嘴裡委實寡淡得很,偏又寫了兩年的素文。昨兒看了一宿的小葷,令貧道徹夜難眠。如今一想起勾欄俺就心神蕩漾。唉,也不知此處禁不禁划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