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吼……」大黃連忙豎起全身的毛弓著背怒吼著。
「唔唔!」東燭向身後狠狠一撞,藉著衝力跑到了大黃面前,剛剛蹲下要做什麼動作,就被人拉住向後扯去。
「吼!!」大黃又大怒了一聲,猶豫得看了東燭許久,最終轉頭一路狂奔,很快就消失在遠處。
「這是老虎嗎?」身後一個聲音粗粗的問道。
「看樣子是這傢伙的寵物,呵,一碰到危險就跑,畜生啊哈哈。」另一個聲音響起。
似乎有三四個人的樣子,是團伙的樣子,而且並不是刺客……東燭盡量讓自己冷靜下來,既然不是那種刺客就好多了。但是聽到他們說到大黃,東燭不禁轉頭皺著眉頭狠狠的瞪了他們一眼,便看到了來人。
此時面前的是一個刀疤壯漢,他身旁有兩個瘦瘦的尖嘴猴腮男,見到東燭轉來連忙收斂了笑容,惡聲惡氣道,「看什麼看?」
看來是個粗魯魯莽的人,應該能拖延些時間,而現在最可怕的是,不知道他們到底是什麼目的,綁架自己有什麼好處,難道是為了要錢,這一點都不科學。
「跟我走!」刀疤男推了他一把,東燭只好走在前面,微微垂下眼,誰都沒有發現他原本掛在衣服上的劍穗此時已經不見蹤影,而遠去的大黃嘴中正叼著一條碧綠的劍穗。
「快走快走。」注意到東燭的速度慢了下來,刀疤男怒聲吼道。
東燭轉過來,仰仰頭又搖搖頭。
「他在幹嘛?」刀疤男小聲問邊上的跟班。
「老大兒,他應該是讓我們讓他說話。」跟班也小聲說道。
「那你把他嘴裡的布拿下來……好了,拿下來了,你要說什麼?你現在呼救是沒用的哈哈哈哈哈哈!」刀疤男說著便和兩個跟班哈哈大笑起來,看得東燭一陣黑線。
「大哥們,你們綁架我是幹嘛,總要說個清楚好嗎?」東燭誠懇說道,「你要說了我才懂,這樣讓我走我也不知道怎麼個走法呀。」
「對哦。」刀疤臉點頭道,露出凶狠的表情,「你是東燭吧?我們盯著你很久了!」
東燭作出怕怕的樣子狂點頭。
「你上次從山上下來,帶了很多草藥,賣了很多錢,我們特地去山上尋找都沒找到,你藏哪兒了?帶我們去!」
東燭心中暗暗訝異道,這個人是看中山上的草藥嗎,而且,又是一個上山卻沒找到草藥的人!之前周司儀也是,告訴自己他在山上沒有找到一個十分有藥用價值的地方,是因為他們走的路與自己不同嗎?
「好的,跟我來。」東燭在訝異的同時暗暗鬆了口氣,自己只要帶他們走就行了,而且一看他們就是傻大個兒,好歹還能敷衍敷衍拖延時間的。
「別耍什麼花招!」
東燭點頭走在前面。本來在這個岔口應該往右走,那麼……
「別往左走!」
東燭剛剛要向左,就被刀疤男嚇了一跳。
「左邊的路我們都搜過了,沒有!」
「大哥,你們走錯了吧,我都往左走的。」東燭十分誠懇的說道。
「那也不行。」刀疤男粗聲粗氣道,「就算往左走,你也要先往右走讓我們看看,陪我們找找,就當我們綁架的苦力。」
還苦力?!苦的是自己好嗎?!他們是要拿回買繩子的成本嗎?!東燭一邊怒道,一邊也無可奈何的向右走,畢竟惹了他們可不是什麼好事。
向右走並沒有什麼……而苦的是,東燭以往只要拐兩個路口就一直直走到了。第一個路口是被綁架的那個路口,已經過了,第二個就是這個,現在往右走,不是直接就到了嗎?但是身後的刀疤男雖然看上去傻傻憨憨,但是身上的刀可是不認人的,而且,光看他那刀疤,就知道來歷匪淺。
艱難的踏上向右的道路,東燭只能盡量的放慢腳步,看到一株小草就跳了過去讚歎道,「好草啊!」
「這不就是一株破草嗎?!」一個跟班嘲諷道。
東燭絲毫不理會他們,裝作一副認真研究的樣子,最後小心翼翼的把小草的葉子在衣服上擦了擦,又小心翼翼的檢查了下脈絡,最後放到籃子裡,轉頭道,「這草叫牆頭草,你們快找找一樣的,能賣個50兩左右的。」
那刀疤男眼前一亮,便找了起來。東燭鬆了口氣,然而沒過多久,他們便發現這草都是長的十分相像,便把東燭繼續推到前面趕路。
「你拍賣的那個藏紅花明明是紅色的,這些綠色的我們不稀罕。」一個男的尖聲催到,「所以趕緊趕路,別對我們耍什麼花招!」
「知道了。」
「再敢耍花招把你嘴繼續捂上,讓你說話的機會都沒有!」
「造了!!」東燭喊了一聲,繼續向右走。
然而走著走著,他卻突然發現了些不對的地方。本來這半個時辰足以看到樹林出現一條道路,緊接著就是溪流聲,再往上就能看到木屋。而現在已經過了超過半個小時的時間,溪流聲卻一點兒也沒有出現。
「怎麼還不到啊!」刀疤男找了一塊石頭,把腰間的刀「唰」的一聲直接嵌入了地面皺眉道,「你是不是再耍我們!」
「不是!」東燭疑惑道,本來按照這條路,早該到了,現在卻不僅不見任何標誌性景色顯現,連常常看到的
珍貴草藥也不見一株,到底是什麼情況?雖然這對他來說是好事,能夠不讓別人打擾他的清閒和他的小木屋,但是這樣也明顯增加了危險性——從刀疤男開始耍刀可以看出來。
刀疤男此時已經沒有了耐心,把大刀抽了出來,向東燭走來……
三、二、一……東燭暗道,抬眼直視大刀。
「吼!!!!!」
一聲怒吼爆發出來,刀疤男被撲倒在地,東燭立刻抬手。他一抬手,手上以及身上的繩子就應聲而斷,總算恢復了自由。
裘恭從附近的一棵樹上飛到東燭身邊,將御樓劍垂在手下,「無事?」
「沒事兒。」東燭伸了個懶腰,「看到劍穗了?」
裘恭點點頭。東燭走後一個多時辰,雪玨說東燭忘了帶一樣草藥了,於是裘恭便也去了山上,哪知半路碰上了大黃叼著自己的劍穗,便甚至東燭遇到事情了,立刻足尖一點,乘著輕功向山上快速跑去。
「幸好我有這個劍穗護體,不然還不知道給什麼暗號呢。」這個劍穗是御樓劍上的,有個小玉珮,十分精緻。見東燭喜歡,裘恭便把劍穗拆下送個他,果然這次派上了用場——在東燭快要碰到大黃的時候,便能很快的向前一頂,把劍穗頂下,好讓大黃叼著前去報信。
「無事便下山。」裘恭招了招手,大黃便撲了過來。淡然的看了看倒地不起的刀疤男和跟班們轉身便走。
「……好。」雖然不明白發生了什麼,並且藥劑還沒有回木屋拿,但是裘恭似乎有些嚴肅的樣子,東燭便亦步亦趨的跟在他身後。
跟著裘恭走在山路中,東燭忍不住問道,「為什麼……我走不到木屋?」
「陣法。」裘恭冷冷道。
「陣法?」東燭不禁聯想到諸葛亮,「就是那個讓人殺氣騰騰的陣法嗎?」
「這個陣法似乎可以隔絕外人。」裘恭道。
東燭似懂非懂,裘恭的意思是,這個陣法隔絕了許多外人,所以他們走不了這些路,也采不了藥,這樣就可以解釋周司儀和刀疤男為什麼找不到珍貴草藥了。但是難道自己不算外人嗎?那陣法保護的是木屋和草藥區嗎?
「哎喲!」東燭邊思考邊走,不經意就撞到了裘恭,他抬眼看了看面前裘恭擋著他的修長的背影,正想繞出去,就被裘恭伸手擋住了。
「………咦?」
「樓極堂,我可找到你了!」突然一聲大笑,東燭探出頭看了看,只見一個中年男子手持雙劍,正面目猙獰的看著這裡,而四周突然風起雲湧,樹葉開始「刷拉拉」的響著,一片肅穆。
完了……這下可是真的刺客,潛伏在四面八方。
「這個劍穗,不就是御樓劍嗎?!」中年男子怒目圓瞪,盯著裘恭手裡緊握著的御樓劍不放。
裘恭冷冷的看著他,並沒有回應。
「樓極堂,我修誠堂的仇,今日來報!!」那中年男子一揮手,周圍的刺客便一擁而上。
「修誠堂?呵。」裘恭冷冷一笑,還未做出反應,又是一陣冷風。東燭只覺眼前一閃,裘恭摟著他的腰退到了遠處。再看前方,又有一些人出現,並與那些刺客搏鬥起來。
「那些人是……樓極堂?!」東燭驚呼,因為新來的人中,他似乎見到了那個最不想見到的人——婆娑姑娘。「為什麼會及時出現?」
「監視。」裘恭盯著樓極堂和修誠堂緩緩道,沒有任何的不安。
東燭正要說話,就見婆娑從遠處飛了過來。粉衣清揚,長髮輕擺,正急急忙忙的用輕功趕來。
「裘公子!您沒事吧!擔心婆娑了!」婆娑跑到了裘恭前面,婉言笑道。
「你……!!」東燭一跺腳,擋在裘恭面前,「你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