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騰世紀 > 穿越重生 > 妃你不可:不嫁惡魔太子

《》章 節目錄 228、溫柔 文 / 門唧

    恍惚間,淳於曦已盛了一碗遞給了她,柔聲說,「聽小烈說,你近日胃口不適,雪梨清爽,你嘗嘗。」

    一思微愣。看著那一碗雪白中帶著點點微紅的雪梨羹微微發愣,看著這一桌子為她而設的菜餚亦是發愣。

    她夏日本就胃口不佳,而自那夜回營後她便心神不寧,食慾越加不振,整日亦是恍恍惚惚的連臉色皆灰暗了起來。小烈每日會與她聊上一會,自當知曉她的狀況,那日看她不思食物,他還傳來了陳太醫為之診治。

    她無病陳太醫自當看不出什麼來,只道,「怕是酷暑炎炎,食慾不振而至,吩咐做些喜歡又爽口的興許會好些。」

    她微震,忽而明瞭淳於曦的用心,這些果真是為她而備。

    「不合胃口麼?」見她只呆愣不動,淳於曦顯得有些不安,他又換盛了一碗蓴菜湯,又放在一思面前,又說,「試試這個,亦是爽滑可口的。」

    一思亦不動,她心中已然五味雜陳,早已不知滋味。

    她輕輕的撫上那只鐲子,盯著湯羹,竟是不能動彈半分。

    罪惡、愧疚、微微感動已在她心中亂成一團麻來,緊緊糾結在一起,如何也分不開來。

    她的任何一個表情皆落在淳於曦眼中。她的慌亂,她的愣怔亦是一根刺般深深扎進他的心坎。

    那夜那個鐲子的凸現委實將他所有的努力毀於一旦,一思的態度即刻便有了翻天覆地的變化。那刻他便知曉是他錯了,他該怕的根本不是皇子溪,而依舊是卿月。

    藏在心底的那人遠遠比浮在表面的那人可怕得多得多,心底的那個似烙印,即便除去亦會留下疤來,卿月,在一思心底根深蒂固,即便人不在,意會影響她的一言一行。

    更何況人還在。

    當於茂回來稟報所聞時,他震驚、驚喜,卻隨之帶來了恐慌。

    倘若那吹簫之人卻是卿月,倘若一思最終遇到卿月……他不敢往下想。

    他當時為激得一思求生而騙一思卿月在他手中,可他那是以為卿月已故,只要一思看到他真心,只要一思接受他,他再解釋清楚便會無礙。

    可卿月未死,一思又因鐲子而又思及卿月,他心中更是煩亂不堪。他不去見一思,乃是怕自己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氣,他怕一思見到他便想起卿月尚在他手中受著折磨,他便給她機會,給她機會好好的理清思緒,亦是給自己冷靜下來的機會。

    而現時時局不穩,亦是他給自己不見一思的最好理由。

    若不是小烈提醒,他大約還不知曉女人還要用哄的。

    小烈那日與他商議完戰事後便問他,「二哥可知,為何二月公子深得女子芳心?」

    他一愣,心虛冷道,「如何想起這事來?」於茂回稟之事他並未讓小烈知曉,小烈心直口快,倘若他知曉那人可能是卿月便會不顧一切去尋來,而那是他最不想見到的局面。

    現時,如何能讓一思與卿月相見,那是自掘墳墓。

    然小烈忽然問起二月,他便不由心虛擔憂,此事消息已漏。

    閃念間,小烈卻白了他一眼,道,「二哥以為以命相救便能得到嫂子芳心?那只是一時的感動,感動過後便又回到現實,那時嫂子依舊會想起對他溫柔如水的二月來。二月最得女子芳心,不是因為他夠帥,南秦三奇絕中,論相貌他不如知寒俊秀,論帥氣他不如二哥有型,論才學亦是不如知寒,論武藝亦是不如二哥,論身份背景亦是不能與二哥同日而語,可為何二月卻能獲得京城所有女子的芳心,大到街邊賣菜的老奶奶,小到抱在手中的奶娃,外到江湖俠女,裡到宮中宮女皆對二月癡迷成災,是為何故?乃是溫柔如水四個字,女子似花,熱了會蔫,冷了會枯,而唯獨著春風如沐才能令其越加嬌艷。你這般只會捨生相救怕是拼上性命也不見得得到花之青睞。」他說的頭頭是道,而後便拿出一張宣紙來塞給他道,「拿去,別說我沒提醒你啊,嫂子近日委實反常,整日撫著鐲子發呆,那鐲子是何人所贈,你比我清楚。她近日胃口不佳,這些皆是她平日喜歡的菜式,林城怕是沒辦法了,你看著辦吧……」

    他頓時愣住,因為姨娘之事,他自小便不信他人,特別是女子。他更是少了溫柔,母親待姨娘那般溫柔可親,卻是換來姨娘無情背叛,而母后起初待他溫柔亦是為博得父皇歡心,為鞏固她後宮之主之位,外邊那些女子待他溫柔那更是目的不純,皆是看中他的權勢而為。他亦是從不需要付出溫柔便能得到一切,他甚至不需付出努力便能得到想要的一切。

    青嵐一事令他稍稍覺悟,而一思卻令他真正體會到不付出便不能得到回報,即便她人在身邊,即便她整個人皆是他的,她的心卻是別人的,他在她心中彷彿就似那空中煙火,只在感動時一現便再沒了蹤影。

    他不要當只有曇花一現的煙火,他要的是永恆,是她的所有。

    他緩過神,又為了她夾了一塊糖醋排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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