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有風潮古都以來便有這樣一個傳說,得鳳凰者得天下。
鳳凰者玄女也,天帝之女,浴火重生乃不死之神。相傳當至亂世時鳳凰便會化作人形出現於世,拯救百姓於疾苦間,助君一統天下,便又傳言,得鳳凰者得天下,有如當年皇太祖得玄女風潮便得天下。
小時候一思也聽母親說過此傳說,母親說到風潮與古都之愛時便會羨慕不已,她常說,「千年前即便玄女與古都未成連理,他們亦是最幸福的一對,至少他們的名字被人稱在一起,生生世世永不分離……」
對於母親來說,只要能有一樣能和心愛的人連在一起便是幸福的,無比幸福。
只是對於她來說,即便是見上一面亦是奢望,更生生世世相連一起。為此她才那樣愛護那只鐲子,鐲子便似錦文帝,有此鐲子在身邊,她亦覺得幸福。
一思不由又撫上了自己的這個鐲子。睹物思人,大約便是這種滋味,只是她為何才發現,人原是可以如此思念一個人……
她不免黯然傷神,又眼中黯淡,怏怏的失神。
風芽看在眼中憂在心中,這是多少次了?
自火攻曲城之後公主便似換了個人,時不時的便看鐲子,時不時的便撫摩它,對著它怏怏發愣。
而每次太子見著如此的公主便會露出以往那可怕的神色來,而後也不讓她通傳便轉身離去。
風芽隱約覺得太子的態度似變了,而公主似乎也變了,變得更加不愛說話,更加愛沉思,更加難以捉摸。
若是一思性情不變,風芽倒是挺樂意一思看鐲子,那樣太子便會來得少,她便不用心驚膽顫。
自打她入了營,雖說是看著太子翻天覆地的變化,卻是如何也忘不了他先前那些禽獸不如的行徑,她是如何也不會忘記他將主子的孩子生生打掉,幸好有神醫在,聽烈王爺說,主子當時傷得差點就不能再孕。
想到這,風芽便心有餘悸。
她打了激靈便提醒一思道,「主子,今日第八次了。」
一思一愣,吶吶道,「是麼,第八次了……」
是有八次了麼?她看鐲子撫這鐲子有八次了麼?
原是今日她想卿月有八次了。只是為何還是覺得似虧欠了什麼,心裡依舊不安,依舊似擱著什麼東西般難受。
她未說話,只覺心內一陣煩躁,便站起身來走向窗子。
炎夏,烈日當頭,風若游絲,即便在窗口依舊是酷熱難挨,額上即刻細細的冒出一層汗來。
風芽跟在其後,輕輕為之扇風乘涼,又道,「主子,渴不渴?需不需要喝一碗酸梅湯?」
一思依舊望著窗外,輕輕搖了搖頭,酸梅湯亦是解不了她心中滿心惆悵,她依舊怏怏,輕聲道,「留著給小烈吧,他練完兵來,定會喊渴。」
淳於曦帶兵嚴格,即便炎炎酷日依舊不免每日一練的習慣。而小烈,每次練完兵便會往她這邊跑,相似例行晨會般,一日不缺。
說到烈王,風芽便不由的眼瞄門口,平日此時早已操練完畢,今日似乎晚了,辰時已過皆不見人影。今日彷彿連太子皆未見,委實奇怪。
一思亦覺奇怪。
曲城一戰,戰術精湛只是依舊還是讓老奸巨猾的秦葬逃脫,秦葬料定山溝有埋伏便與布日古德帶著一小隊人馬翻山而走,便逃離了包圍圈。
他們一路逃竄便進入了三界之地,通過三界之地回了西地外域。
淳於曦一路追趕,便安營紮寨在林城。林城緊挨著三界之地,乃是西部入南秦的第一道關卡,淳於曦在此紮營也是為提醒對南秦蠢蠢欲動的人,務要忽視他南秦大軍,務要走布日古德的老路。
只是她想不通,布日古德大敗而歸,理應該休整一段時日,卻不知他即刻又迫不及待起來,又在重整軍隊,似要再次出征。
而林城更是奇怪,忽然來了很多江湖人士,集居在鳳來客棧亦不知在謀劃什麼。
更為奇怪的乃是鳳凰傳說,一時間大城小巷似皆在傳言這玄女轉世的神話,而曲城一戰,不僅讓淳於曦威名遠揚,連帶她也名聲大噪,軍中之人皆稱她為火鳳凰,說是女中豪傑以鳳凰為首,而她令十萬大軍起死回生有如那不死鳳凰,便皆稱之為火鳳凰。
小烈初次聽聞外界傳玄女再世的傳說時還半開玩笑半認真的說,「嫂子便是那玄女轉世,為出雲而來。古有風潮古都,今有出云云落,嫂子用計火攻曲城絕非偶然,乃是必然焉。」
淳於曦當時聽聞此言,並未有預料的喜悅,反倒眼中徒然生出一絲不安來,一思當時便覺不對,現在聯想起來,她亦有些不安,總覺著似有什麼大事要發生,而此大事還極有可能與自己脫不了干係。
給讀者的話:
不出意外與昨日一般……困……如有別字明日再改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