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依舊喊叫,「放開我,放開我,強盜!」
強盜?是,是強盜,她寧願面前的人是強盜,也不願承認那是五哥,寧願他是強盜也比是五哥來得容易接受。
皇子溪再次一震,因為一思的態度驚愣,因為一思喊他強盜而痛苦,他又僵了僵,終究忍不住大喊,「一思,我是五哥!是皇子溪,你的五哥!」
一思明知答案,只是聽聞實情依舊還是一僵。
她愣愣而望,那樣告訴自己,五哥的眼似明月清亮而冷,而此人的眼清亮卻只有熱……她搖頭依舊自我催眠,說,「不是,不是!」
「月圓之夜,相聚之時,五哥等這天等得好苦!一思,我是五哥,五哥來接你回去!」皇子溪說得動情,盈盈雙眸死死的盯著一思。
一思一震,無數的酸楚似山洪爆發般侵襲而來,頓時熱淚盈眶,她亦看著他,而後依舊搖頭,苦澀道,「不是,不是……」
「一思,你那樣聰明不會不知我是誰?為何不認五哥?為何不願跟我走?五哥如今得了江山,便是要接你同享富貴,為何不願……」皇子溪有些激動,他從未說過那般多的話,只是他怕,怕不說一思便不肯認他,不肯跟他。
倘若一思不願,他要天下何用,他的努力又有何用,他不顧一切的擺脫皇子溪的身份又有何用??
他的手上著了力,抓得一思微微泛疼。
一思默默的接受著他的質問,不回答。她是不知該如何回答,她是不知該如何面對現在的皇子溪。
她搖頭,滿含哀傷的看著他,而後道,「一思沒了,一思的五哥也沒了,就如大藍沒了一般,沒了!」
皇子溪一震,只覺心痛得厲害,他看著一思,看著她滿眼淚花的眼,那樣哀傷的眼中,滿滿的皆是傷痛,她在傷痛……傷痛大藍沒了?還是傷痛大藍中有些人沒了?
他一愣,不敢深想,也不能深想,他看著她,眼中亦是不滿哀痛,他道,「五哥對一思的情意未變,永遠不會變!」說著便要擁住她。
一思僵硬,卻依舊有理智退開,她避開了他的擁抱,無論情意如何,事實皆不會變,是他,是眼前的人奪走了她僅有的親情,僅存的溫暖……她看著他,淚大顆大顆的滾落下來。
她不知她能有那樣多的眼淚,她不知在此刻她能這般脆弱,大約眼前的現實太過於殘酷,她那樣喜愛的一個人,她那樣信任的一個人,卻成了兇手,毀了她過去的兇手。她接受不了,怎麼也不能接受,看著他,就如同看著皇叔和母親輕身跳下城樓的模樣,就彷彿看著自己最親最愛的人死去的模樣,那樣的痛,她不要再經歷一次,那樣的無奈和淒苦她不要再經受一次,她不要……
一思的躲避令皇子溪的眼中又蒙了一層苦澀,他只能直愣愣的看著她,而後身子直髮僵發硬,手彷彿忽然沒了力道,總有如何努力也抓不住的感覺。
他的手不由的鬆了鬆,一思得空,便甩開他,直往林子跑去。
皇子溪的心似瓷瓶,被一思那樣一甩而砰一聲落地,碎得七八爛。
他看著一思踉蹌而去的背影,竟是那樣無力,那般痛苦和殘忍的事實擺在了眼前,令他痛不欲生。
一思她真不願跟他走,不願!
那種念頭令他瘋狂,他似控制不住,彷彿即刻炸裂的炮仗,他控制不住心中鬱結沉痛,他追了過去,追了好一段,伸手就要抓住她,只是忽然林中傳來急促的馬蹄聲,直往這方向而來。
只在閃念間,他未來得及將一思抓住,密林中便衝出一匹駿馬來,馬上銀色盔甲在冷月星空下散著冷艷神秘的光,似忽現人間的天神般不可褻瀆。
他竟是淳於曦!!
給讀者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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