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醫的醫術精湛,一思肩上的傷已癒合的差不多,風芽為一思上藥時,委實大吃一驚,感歎道,「此太醫醫術高明,為何軍中之人卻不信他,依舊相信霍亂之說。」
一思輕笑,道,「你未看到傷口癒合時不也恐慌軍中起了霍亂如何是好麼?那是人的本能反應。」
風芽不好意思的紅了紅臉,又說,「話雖如此說,但那些是英勇善戰的軍士呀,一時被迷糊可以理解,可鬧得如此委實太不應該了。」
「那是時機問題,夏日酷暑本就心煩意亂,又一時拿不下曲城,本來雄赳赳氣昂昂的將士便一個個心冷了起來,這時又突然有人造謠說起霍亂,自當會引起恐慌。其實開始太子的做法已經壓制了恐慌……」一思頓了頓,想著連日來小烈閒聊時的抱怨,便沉了沉臉道,「若不是有人從中作梗,大約不會如今日這般難以收場……」
一思微微皺眉,淳於曦從未在她面前說過軍中之事,她所有的信息皆來自小烈。小烈心直口快,來她這邊閒坐時便會不經意露出些信息來,又加上風芽在外聽得些消息,兩相結合起來她便大致知曉了來龍去脈。她也一直想面對如此的困境,淳於曦會如何做,只是他似乎一直在以靜制動。
只是如此的場面,再靜下去似乎已不能控制情勢。一思心中忽的不安起來,她想到了三國演義中官渡之戰的情節來,曹操之所以會大敗袁紹乃是因為在袁紹軍中製造了恐慌,大軍自亂陣腳又如何有心抗敵?她覺得唯有消除這十萬將士的恐慌才有戰勝的機會!只是淳於曦會用什麼辦法擺脫這種困境呢?
正不安間,小烈竟慌慌張張的衝了進來,進門直說,「嫂子,風芽,快,換了衣服盡快跟我離去!」說著便將手中的衣物塞給了一思。()
一思不解,接著小烈硬塞給她的男裝,疑惑的看向小烈。他滿頭是汗,眼中滿滿的皆是不安。
未等她開口,小烈已上前一把抓住她的手腕,拽了她便將她往裡面推,口中直道,「趕緊,來不及了。」
一思更覺迷惑,便道,「小烈出了何事?」
小烈一愣,眼神閃爍了下,只說,「現在來不及解釋,總之你非走不可,我已吩咐好,馬就在外面,你們充當信使,先回勒城,在勒城府衙等我們。」
一思更覺奇怪,被他如此一說更覺雲裡霧裡,她哪裡肯不明不白的離開,便追根究底問,「到底出了何事,要如此急切的叫我離開,是你的主意還是淳於曦的主意?」
「不可不走,不走你會沒命的!」小烈被逼急,便吐出真話來。
他看了看愣怔的一思,便立馬又握上她是手,急道,「乘還來得及,趕緊離開,到了勒城再與你解釋今日之舉。」
一思忽得一陣,淳於曦手刃小妾真相他也聽皇叔說過,說雙俠一戰淳於曦反敗為勝全靠那小妾。她忽的明白,難不成要讓她當第二個小妾?
莫名的心中一痛,那樣的想法竟讓她心中頓覺疼痛。她愣怔,呆呆的看著小烈。
小烈急躁,便對著風芽說,「快給嫂子換衣服,我在門外等,快些!」說罷便想走出帳去,豈料此時於寅卻趕了來,對著小烈恭敬的喊了聲王爺,又對著一思說,「秦姑娘,太子有請。」
小烈驚恐的瞪大眼睛,直說,「她沒空,她要為我送信。」
於寅面不改色,依舊俯首道,「太子有請秦姑娘去校場,將士大約快聚集完畢,太子請王爺也快些去校場。」
淳於烈一陣,大嚷道,「二哥瘋了!我絕不會允許他這般對嫂子!」說著便衝向一思,拽著一思就往外走,大有一股攔著殺之的氣勢。
於寅也不阻攔,直說,「殿下讓末將帶一句話給王爺,他自有分寸,他也知道自己在幹什麼。」
淳於烈身子一滯,停了腳步。淳於曦的話難道是在告訴他,事情不是他想的那樣,他不是想故伎重演犧牲一思?那他此舉所謂何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