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般殘酷的話語委實令人震驚,一思只覺心神一震,勉強的硬是撐起眼皮來,彷彿忽然注入了一劑藥劑,頃刻間便有了鬥志,她的鬥志因為淳於曦的殘暴而又被燃了起來。
賀修,她聽到了賀修,他在說賀修。
「你……」她乏力,字不成句,可依舊透著不容忽視的堅毅和憤恨。
淳於曦見她醒來,手上加重力道,他彷彿怒不可遏,冰冷無情的臉上透著冷酷,目光冷而利,咬牙切齒道,「秦雲落,你不是想死麼,你不是很想離開本太子麼?本太子就成全你!你死了,本太子所受的痛苦會加倍奉還給賀修!本太子不會輕饒一個羞辱過我的人,更不會輕饒一個奪走本太子東西的人!」
彷彿要證明所說非+,他從衣袖裡取出一方絲帕來,扔在一思臉上。
一思的方帕繡著相同的圖案卻是每一方都不同,大小不同,布料不同。她和母親幾乎賞賜不到布料,領到的也是些邊角料和成年的老布,唯有兩塊布料不凡,一匹是皇叔給的,說是南秦贈的貢品是上好的雪綢。一匹是五哥將皇后賜予五王妃的錦緞直接撥給了她,為此她還受過十五的打和奚落。
那兩匹布,她為母親做了兩件衣裳便沒只剩下些邊角料,她便繡了六方帕子,自己留了兩條,母親兩條,還有便各自送了皇叔和五哥每人一條。
六方帕子她只有留給自己的帕子繡了竹,其他的她安人各繡了不同的花樣。
這兩方帕子也是她珍惜的帕子,也只在逢年過節見重要客人時才拿出來用,雪綢那方在上台寺那夜遺落了,而錦緞那方卻在摘月那夜遺落被卿月拾得。
後來卿月拿給她那方帕子時,她本想要回,他卻不依,卻說,「此乃我與一一定情信物。」
而淳於曦扔下的這方帕子就是卿月稱之為定情信物的那方錦緞方帕。
卿月待這帕子像待她的人,就如同她待那銀鐲子像待卿月一般。貼身攜帶,形影不離。
她忽然呼吸不暢起來,她不知道該喜還是該憂慮,卿月未死她如何的高興,可卿月落在淳於曦手中,她不知道淳於曦瘋狂起來能做出什麼來。
「他在哪裡?你將他如何了?」她急問,如何也不能平靜自己。
他邪魅一笑,冷冷道,「他現在很好,有吃有住。但本太子不保證將來會怎樣?你知道本太子的性情,不高興了,本太子什麼都會做。」他越加邪惡起來,忽然又大聲喝到,「好了,打得夠了,直接拉出去砍了餵狗!伺候不了主子的奴才,本太子一個也不想見,本太子說過,從來不養閒人!」
一思震驚,揪著帕子只覺疼痛,她虛弱,卻依舊不願放棄,眼前的惡魔令她熱血沸騰,她不能如此屈服。
她喊,「住手,你想折磨的是我,又何必為難他人。你想讓我活著任你折磨,有何不可,如你所願!只要你不後悔,我奉陪!」
淳於曦一震,心底似翻了調味罐,五味雜陳不識滋味,可他臉上依舊冷酷無情,勾起唇角邪惡一笑道,「但願如此!」說罷揮了揮手示意免刑,深深望了一眼一思便離開了房間。
只有於寅知曉那深深一望的寒意有多重,只有於寅和淳於曦自己知曉他眼波裡的冷冽代表著什麼深意,那是愛……無限的愛……
給讀者的話:
加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