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騰世紀 > 穿越重生 > 妃你不可:不嫁惡魔太子

《》章 節目錄 070、暗痛 文 / 門唧

    雕花銀鐲子委實似雷,震得一思神志不清。

    是巧合,還是刻意?她無從知曉。

    她只知道她的鐲子碎了,而他卻在拚命的做鐲子。一如她,他的衣裳破了,她也沒日沒夜的趕衣裳。即便知道做了衣裳也指不定能送出去,卻也依舊沒日沒夜的趕著,只因想為心裡的那個他做點什麼,只是單純的想做點什麼。那樣的感覺她懂,那種明知渺無希望還依舊執拗堅持的痛苦,她亦清楚。

    一陣陣的疼痛似激浪般瞬間在血脈裡蔓延開來,一股腦兒的直湧心底,鼓得胸腔前所未有的悶漲。心猛地膨脹,漲得似要即刻破裂,似要血花四濺才能得以超脫。

    一思恍惚,提著水壺的手僵著,茶水不停的倒著,倒滿了杯子也不知道收回,依舊僵在那裡任水直流,溢出了杯子,流滿了桌子。

    「嫂子……」淳於烈的聲音也彷彿變得虛無縹緲起來,明明靠得那般的近,聲音卻是那般遙遠,他似乎在提醒什麼。

    她抬眸愣愣看他,才意識到自己已完全失態。她愣了愣,忙收拾殘局,扯出笑來,感慨說,「委實令人感動,凌大人原是如此癡情之人。」

    淳於烈也愣了愣,聽聞她如此說,嘿嘿一笑,將話題又接回了原處,他說,「那是自然,卿月他心底定容不下第二個女子,所以,嫂子,你看……一一之事……」

    淳於烈憨憨的笑著,眼睜睜的盯著一思,那般的期待,那般的急切。

    一思心一緊,猛地抽痛,她亦看著他,眼波卻是飄向遠方,她淡淡說,「一一她心有所屬,也已許了人家。()王爺的好意她怕是無福消受了,是一一福薄……王爺還是乘早忘了她,權當沒有見過此人……權當,沒有此人……」

    她聲音空靈,語調柔而淡,似在勸慰烈王,更像是在說服自己。

    權當沒有見過此人,權當,沒有此人。

    前世的一切皆已過去,賀修已經過去。凌卿月只是凌卿月,不能是賀修,一一永遠是賀修的一一,她不會成為別人的一一,不會……

    彷彿是唸咒,一思一直如此提醒著自己,可即便如此她依舊念念不忘那水中的一幕,她忘不了卿月的樣子,忘不了那烈王口中的鐲子,更忘不了那病著的人。

    淳於烈走後一思也一直惶惶不安,縫製衣裳時頻頻扎到手指,左手食指上密密的布著一個個細小的針眼,小小紅紅的點點似麻子,密密麻麻的隱在皮膚裡,不仔細看不真切,不碰它不覺得多疼,可一旦仔細看了,一旦碰到了便只覺得疼痛得鑽心。

    一思睡得又不好,老夢見五哥,夢見五哥病怏怏的樣子,夢見他拖著病體來看她,什麼也不說,什麼也不做,只是靜靜的坐著,看著她,彷彿有千言萬語,卻是終難開口,最後他握緊了拳頭,輕柔的說了那句,「月圓之日,相聚之時。」

    只是往後有多少個月圓之日,可她與他再也沒有相聚之時。

    她還夢到了賀修,賀修倒在她身邊,抓住她的手,用僅存的力氣說,「執子之手,與子偕老。」

    可她終究與他前生有緣無份,今生無緣無望,也許只有等待來生。

    她頓時眼眶濕熱,淚一股股的流下來,染濕了枕巾。迷糊間她又夢見了卿月,他滿身濕漉的站在溪水裡,雨水侵蝕著他的身體,他凍得瑟瑟發抖,還依舊站著,呆呆的望著她,滿眼的哀怨,他啞著嗓子問,「為何要如此待我?為何不見我?不見我不理我?為何不能接受我還要招惹我?招惹我又嫌棄我?是不是等我也去了,你才想見我……」

    她滿心疼痛,撫著心口噎唔著發不出一個完整的音符來,那般的劇烈的疼,痛得猛醒了過來。

    她豎起了身,依舊噎唔著,心底的苦,心底的痛,只有她知道,只有自己知道。她與他注定了沒有結果,她清楚的知道,可她依舊抑制不了心中的萌動,抑制不了對他的思念和擔憂,她不知道,她究竟留戀的是誰,可她清楚的明白她現在啊那樣想那樣想看卿月,想見他,那樣的感覺那般的強烈,那般的迫不及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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