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笙離開sn大廈的十分鐘後,鄒宇急匆匆的進入顧琛的辦公室,匆忙之間甚至忘記了敲門,巨大的開門聲在深夜的辦公樓顯得異常突兀,站在落地窗前的顧琛淡漠的回過頭來看他。
「顧先生,南小姐出事了。」
顧琛臉色微變:「唐七七在哪裡?」
南笙會出事,他聯想到的第一人就是唐七七,除了她,再沒有什麼人會輕鬆解決掉南笙身邊隱藏的保鏢將她帶走,也只有唐七七有這個膽子敢公然的與他宣戰。
「監控錄像只看到唐小姐的車向北面駛去,具體去了哪裡,現在還沒有查到。已經聯繫了交管部門,應該很快會有回應。」
南笙乘坐的出租車被另一輛車逼停的時候,她因為猝不及防而狠狠的撞到了前座的後背上,疼痛還未有所緩解,出租車的門已經被一個身穿黑色西裝的人打開,南笙甚至都來不及看清那人的模樣就被他在眼前噴了一種什麼液體,從而失去了意識。
或許她和秦瑟之間本就有一種特殊的緣分,如若不然,兩個人怎麼會在同一個夜晚遭遇到同樣的事情?但無疑秦瑟是幸運的,因為接她走的人是顧琛,理由是為了她的安全,秦瑟甚至還是自由的。但南笙就沒有那麼好運了,她逐漸恢復意識的時候險些被眼前的畫面再度嚇暈過去。
誰能想像到一覺醒來面對5個赤~裸~上身的男人是什麼樣的感覺?尤其是那五個男人也正目不轉睛盯著你看的時候。
南笙下意識的抓起枕頭護在胸前,防備的看著面前這明顯來者不善的幾個人:「你們是誰?」
沒有人回應她。
南笙突然意識到,他們也只是棋子,所以才沒有在自己昏迷的時候對自己動手,他們也在等,等那個真正可以發號施令的人。可這個認知並沒有讓南笙放鬆警惕,她甚至不知道將她帶來這裡的人究竟是誰,目的又是什麼,而她可能面對的又是什麼。
無法預知的恐懼讓南笙的背脊發涼,手心也出了一層薄汗,但她很快冷靜下來,她必須將事情往最壞的一面去想,如若真的沒有人來救她,她要如何自保?
那五個男人雖然看著她,卻宛若雕塑般的沒有任何動作,南笙大著膽子走到落地窗前去看,本就恐高的她這一看卻是更暈了,她當即收回了視線,開始注意周邊的建築物,如果她沒有猜錯的話,自己現在正置身於維多利亞酒店的客房中。
會是誰把她帶來這裡的?
南笙的心裡甚至沒有一份名單。
門口突然傳來了腳步聲,南笙下意識的轉身去看,幾秒鐘之後,房門被打開,首先進來的是一名身穿黑色西裝的男人,她不確定這個人是不是就是昏迷前所見的那個人,但體型看起來很像,南笙剛想開口詢問什麼,黑衣男人卻側身向旁邊靠了靠,做出很恭敬的邀請姿勢。
南笙看過去,唐七七姍姍來遲。
如果非要用一個詞語來形容唐七七的話,南笙第一個想到的絕對是『女王』,在她的身上自有那麼一股氣勢在,也有發號施令的威嚴,讓人不敢小覷,但南笙並不畏懼這樣的感覺,她們之間並未有什麼糾葛,唯一的顧琛也已經和自己沒有任何關係了,唐七七總不至於因為一個和自己再無關係的人而為難自己什麼。
「唐小姐。」南笙聲線平和,面色平靜的看著她:「我們之間的關係,似乎還沒有好到秉燭夜談的地步吧?」
唐七七輕笑一聲,目光在那五個男人身上一一掠過:
「別誤會,我可沒那個和你談天說地的興致。」
「那你也別告訴我帶我過來是為了顧琛,這會讓我覺得很蠢。」
南笙的這句話終於讓唐七七正面看她,自上而下的將她打量了一遍,才緩緩出聲:「你很聰明,我也喜歡聰明的人,但我不喜歡你。」
「你是否喜歡我對我來說沒有半點影響。」
唐七七哼笑的走過來,纖細的玉手緩緩撫摸過男人裸露的胸膛,彷彿在欣賞一件藝術品:
「我帶你過來只是為了驗證一件事情,驗證完畢之後你自然就可以回去了,雖然我並不能保證那個時候你是否會失去什麼。」
「我對於顧琛有多重要,唐小姐很在乎?」
唐七七看著她,微微一笑:
「不,我不在乎,反正他在乎的女人我都會摧毀,我真正在乎的……是當你被這麼多的男人同時玩過之後,他會不會在乎?」
南笙的心莫名的停跳了一拍,她縱然表面維持的再過平靜,內心終究還是害怕的,畢竟這是在唐七七的底盤,而她似乎並不是一個普通為愛癡狂的女人,身邊這麼多的人都肯對她俯首稱臣,她自然有著不同尋常之處。
「我和顧琛已經分手了。」
「怕了?」唐七七冷笑:「我還以為你有多了不起,阿琛到底看上你什麼了?」
「大概是你身上沒有的東西吧,否則總不至於這麼多年過去,你距離他如此之近,卻依然走不到他身邊去。」
唐七七的目光在瞬間變的冰冷,南笙甚至都未曾發現她是什麼時候走到自己面前的,左臉頰就被狠狠的打了一個耳光,南笙猝不及防的摔倒在地,那樣的力道你絕對想像不出是一個女人所為,耳朵嗡嗡直響,南笙卻笑了,她抬起頭來看著唐七七,含笑譏諷:
「惱了?我也以為你有多厲害,原來也只是一個愛而不得的可憐蟲。」
南笙猜想過唐七七
七的身份,要麼很有錢,要麼很有權,但她打破腦袋也想不出竟是眼前的這一種,當那把黑漆漆的手槍抵住自己額頭的時候,南笙才終於意識到她的身份,以及她的憤怒。
「你再說一句,我就在你的腦袋上甭個血窟窿!」
片刻的驚恐過後,南笙漸漸的又恢復了理智,她只是一個普通的大學生,如果非要說有些與眾不同的地方,那便是她的家境非常不錯,可即便如此,她也從未接觸過這個世界的黑暗面,這種只有在電影裡才會出現的場景突然搬來自己的面前,南笙只覺得可笑至極。
她不過是碰巧喜歡上了一個人,又幸運的和這個人有過那麼一段關係而已,卻讓她無緣無故的招惹到了這樣的一號人物,她做錯什麼了?從頭到尾,都不是她主動去招惹顧琛的,為什麼承受這一切的卻是自己?
唐七七以為南笙會害怕,畢竟在她看來,南笙也不過是個徒有虛表的花瓶而已,可是她竟然發現自己錯了,她雖然在面對手槍的時候有片刻的驚慌,但很快便恢復了平靜,而此刻她竟然從地上站了起來,帶著一點狂妄不羈的姿態抹去了嘴角的那抹鮮血,繼而冷冷的看著自己:
「唐七七,要不要打賭?我賭你不敢打死我。」
唐七七開始有點喜歡眼前的這個女人了,但前提必須是她和顧琛無關,只是這一點卻永遠改變不了,即使以後真的再無關係,但曾經的那點關聯唐七七也是無法接受的,她冷冷的勾起唇角,瀟灑的玩轉著手中的手槍,輕輕搖頭:
「你錯了,這個世界上除了我哥,還沒有我不敢殺死的人,包括阿琛,現在不打死你,也只是不想錯過馬上開演的好戲而已。」
唐七七的聲音剛剛落下,門口一直安靜站立的黑衣人則動了動,繼而面向唐七七:
「七小姐,顧先生到了。」
唐七七看了一眼腕上的手錶,冷哼一聲:「到的還挺快。」
說罷便收起了手中的手槍,走向門口的時候,對一直站立在房間的那**著上半身的五個男人緩緩說道:「隨便玩。」
五個男人互相交換了一下眼神,便一起走向了南笙。
南笙害怕嗎?她自然是害怕的,只是這一刻真的來臨的時候她卻比想像中的要鎮定的多,眼看那五個男人越來越近了,南笙唇角輕勾,轉身向玻璃窗跑去,快速的爬上了飄窗,然後將窗戶打開,冰冷的夜風從窗戶吹進來的時候,南笙才終於體會到了高處不勝寒的滋味,可她現在哪有時間去在乎這個?
冰冷的觸感讓即將離開房間的唐七七頓下了腳步,她轉過身看著此時的南笙,目光譏諷:
「你確定要跳下去?」
「如果你真的逼我的話。」
「我也和你打賭,你跳不下去。」唐七七說著便重新掏出了剛剛收起的槍,重新指向了南笙:「我保證在你跳下去之前就能一槍解決你,到時候即便你是個死屍,他們也照樣玩你,信不信由你。」
南笙看著唐七七沒有說話,唐七七以為她怕了,剛要用眼神告訴那幾個男人可以繼續的時候,南笙卻突然有了動作。
唐七七微微瞇眼:她竟然真的敢!
——砰
一聲突兀的槍響響在耳邊的時候,南笙的小腿上被打了一個血窟窿,影響了她的動作,從而摔倒在了飄窗上,而始終在一旁蓄勢待發的男人趁機將她拉了回來,扔在了床上。
雪白的床單很快被鮮血染紅了一片,唐七七卻始終不為所動,她淡定自若的收回了手槍,看一眼因為疼痛而在床上蜷縮成一團的南笙,對那幾個男人說道:
「玩你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