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你的妻子,怎麼會不跟你回來?」清雅淺笑,嬌嗔道:「如果,我再說慢一點,你是不是就不要我,自顧走了?」
鄧良見她目光盈盈,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喝了酒的緣故,臉上浮現出一絲紅暈,看起來嬌媚動人。
如今的清雅早已經褪去了青澀,清新雅致,美貌端莊,一身帶著清冷的貴氣,令人心動。
「怎麼會?我會一直等你跟我回來。清雅,你受委屈了。」鄧良又將酒分給她一杯。
先前一定是他看錯了,清雅雖然在外面,但是行規蹈矩的,從來沒有正眼瞧過別的男子,她不是那種朝三暮四的女子。
不過是因為父王母后那麼對她,她心裡有氣,所以鬧點彆扭,也不想跟浣月太子鬧得太僵,那樣對曼羅一點好處都沒有。
所以,鄧良相信清雅不會去勾搭陸世康,這番話說的發自內心的誠懇。清雅眸子裡浮起一層霧氣,隨即舉起酒杯:「只要你信我,對我好,什麼委屈我都能忍。這些年,你夾在中間,也是辛苦了。」
淡淡的感傷,夾雜著難以言喻的微妙情感,兩人便是這樣你敬我一杯,我還你一杯,不覺他儒雅白皙的面容浮上潮紅之色,她的眼眸不復清明。
「你們兩個這是——」春梅在外面早就備好了馬車,終於等到這兩個主子從來沒有這麼親熱的勾肩搭背,一個沒有了斯文樣,一個拋卻了清冷和矜持,都是臉飛紅霞,大聲說笑著歪歪倒倒地分不清東南西北了。
春梅好容易將清雅剛推上車,鄧良只覺手上一鬆,打個轉,看見清雅已經上了馬車,也手足並用地往上爬:「清雅,別丟下我啊,一起回去。」
「三公子,你們怎麼都醉成這樣?」春梅又回身將鄧良往車上頂。
鄧良奮力往前一衝,正好一下撲在了清雅身上,她紅撲撲的臉蛋,帶著明媚的笑意,像朵含苞待放的鮮花,他不覺就癡了,低下頭捧住了清雅的臉,將紅艷艷的唇往她臉上便印了下去。
「三公子,快坐好了,當心撞著。」春梅在後面看到情況不妙,忙用力將鄧良拉了起來,裝作懵懂無知道:「你壓著小姐了,會壓疼她的。」
新婚時,春梅也盼著清雅和鄧良好。那時候,她還想想著法子盼著鄧良這麼對清雅示好,可是現在,小姐的心事沒有向她說明,春梅卻也感覺得到。
如果清雅沒有醉,不會想著親近鄧良的吧?
鄧良被春梅推到了一邊,還想再湊過來,春梅吩咐車伕啟動,而她抱住清雅道:「小姐,你難不難受?」就這麼寸步不離地。
而馬車一啟動,鄧良隨著一搖晃,一屁股坐到車廂地上,腦子暈乎乎地,半天爬不起來,索性也懶得動了,就倚在車廂壁上,眼睛時睜時合地隨著馬車行進的節奏搖晃。
到了清雅居住的院子,好心的車伕幫春梅把鄧良扶了進去。
春梅回身來付了車費,又將院門關上,四下裡檢查了一番,再回到屋裡。
這可好,鄧良沒有在他的榻上待著,已經和清雅在床上滾成一堆,兩人都衣衫不整,嘴裡有一搭沒一搭地不知道說些什麼。
「三公子,我準備了熱水,你去擦洗擦洗吧。」春梅感覺今天的鄧良格外不一樣,再和清雅這麼黏糊下去非出事不可。
真是想什麼就來什麼。
鄧良早就不耐春梅在身邊一直嗡嗡嗡地噪呱了,他難得和清雅這麼高興,這個礙事的小丫頭怎麼就那麼不識趣呢?一再地在中間攪合。
「不用了,我要和清雅說話。你出去,這裡不要你伺候。」鄧良揮手推開春梅,不耐煩地說。
「幹嘛要她走?要走也是你走。」清雅在後面一推鄧良,差點將他推倒在床下。
鄧良也不惱,看著清雅就是不停地笑,瞟眼看見春梅還在旁邊杵著,更是生氣道:「還不走?反了你?」
春梅為難地看看清雅:「三公子,小姐,你們都醉成這樣,得有個人照顧……」
「滾——」鄧良隨手撈起個枕頭,真是發脾氣了,狠狠丟在春梅腦袋上:「再囉嗦,我馬上要人拉你出去,賣到青樓裡,看你還多不多話?」
鄧良是醉話,也是狠話。春梅見清雅醉得東倒西歪,壓根沒聽到這話,根本沒法幫自己說話,而且說出去,人家夫妻一處歇息,她個丫頭橫在這裡算怎麼回事?
她只得一咬牙,一跺腳道:「三公子可要好好照顧小姐,奴婢就在外面,有什麼事情三公子儘管吩咐。」便退了出去。
「春梅。」清雅隱約聽著鄧良和春梅兩人吵了起來,春梅好像跑掉了,不由叫起來。
「她走了,現在只有我們兩個,你不高興我和你在一起嗎?」鄧良回眸看著清雅,燭光下的她那麼明媚動人,一顰一笑都像是牽著他的心,那麼地令人心醉神迷。
「不,我要找春梅。」雖然醉了,但是潛意識裡還是覺得春梅在身邊比較自在安全,清雅起身,但是男人的手臂纏上她的腰,順手一帶,於是天旋地轉,清雅撲倒在床上。
鄧良用手臂鎖住清雅,以自己的額抵住她的額,帶著酒香的氣息拂在她的臉頰上,呢喃道:「清雅,你是我的,誰也搶不走。」
「不,不要。」清雅定了定,開始掙扎,但是鄧良不知道哪裡來那麼大的力氣,牢牢將她按在自己懷裡,怎麼都掙不脫。
曾經,他是那麼深惡痛絕這一場清雅一廂情願的指婚,生生斷了他的青梅竹馬之情。他發誓這輩子絕不碰清雅,絕不會喜歡她,讓她徹底做一個有名無實的閒妻。
但是她的善良,知書達理,明大義,對他無微不至愛屋及烏的關愛,令他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那生冷的心一點點地熔化。
她喜歡他是發自內心不帶一點世俗功利,只是那麼單純的想要和他在一起,想要圓上一世相愛不相得的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