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雅,你以為這是你們夫妻之間的小事嗎?鄧良和蘇靜膽敢以下犯上欺負公主,這罪不可輕饒。()還有鄧丞相和蘇大將軍縱容自己兒女如此胡作非為,要是不給他們一點教訓,王家顏面何存?這曼羅還不成了他們的天下?」王后怒道。
「母后說的都有理,清雅也不是說不追究,只是說緩一緩,等我和蘇靜身體好些,我要與她當面對質。這件事情如果只是靠父王母后來壓制,鄧家蘇家必定都不服。只有將是非曲直說個明白,讓所有人都知道我們是有理的,那時候他們就是想不服也不行。」
王后看看清雅,她說的固然有幾分道理,但何嘗不是對鄧良一往情深,太過善良,才會被如此欺負。
但是,清雅固執起來也不是她能輕易說動的。
長歎一聲,王后無奈道:「清雅,這事情且先依你,,但母后不想拖得太久。我只給你一次機會,若是他們執迷不悟,你就不要再求情,怎麼處置自有我與你父王做主。」
於是清雅只得在宮裡住下,聽說鄧丞相劉夫人鄧良等都曾經想來探望,但是都被王后以清雅身體不舒服為由阻止了。
春梅聽說清雅被接回王宮,急急忙忙的趕回來,一看到清雅就抱頭大哭:「公主,你嚇死我了。都是我不好,不該扭傷腳,不該不跟著公主上山去,害得你成這樣。如果公主有個三長兩短,春梅也不活了。」
清雅拍拍她的背:「好啦,你小聲點,不知道的還以為我死了呢。」
春梅不好意思地擦擦眼睛:「總之,以後公主不能丟下我隨意亂跑。」
「咦,難道以後你都不嫁人?跟著我做一輩子老姑娘?」清雅見她太緊張,開了個玩笑。
春梅臉上掛著淚痕道:「嫁人幹什麼?特別是碰上七駙馬這樣沒良心的,還不如一個人過的好。」
完了,她是不是又說錯話了?春梅見清雅神色一黯,急忙道:「不是,以前駙馬是對公主不怎麼樣,但是最近也好了很多,都怪那個蘇靜纏著他。對了,我回來的時候聽說他跟劉夫人進宮來探望你,公主有沒有見著他?」
清雅有些鬱悶地說:「母后沒讓他們進來,這會也不知道他是不是回去了。」
春梅正想將功折罪,忙拍拍胸脯道:「奴婢這就幫公主打探消息去,要是看見七駙馬,想辦法也把他給公主帶進來見上一面。這次公主在宮裡可不要太好性子,該打就打該罵就罵,讓他以後不敢跟蘇靜鬼混去。」
「好啦,就你話多,人都要走了,還不快去?」清雅為春梅擦乾淨眼淚,推推她,她迫切地想見到鄧良把事情說清楚。
春梅急忙跑了出去,清雅支撐著起身,走到梳妝台前坐下。只見鏡中自己臉色發白憔悴不已,怕鄧良看到不喜,於是簡單的挽了髮髻,塗抹了點兒胭脂口紅,又換了身粉色衣衫,這樣看起來精神了許多,對著鏡中微微一笑覺得滿意。
這時,只聽得春梅歡叫著跑了回來道:「公主,駙馬已經回去了。」
鄧良回去了?他沒有再多求求母后?
而春梅的口氣怎麼不是沮喪,好像還挺高興?
清雅有些不信,定是春梅在與她開玩笑,鄧良肯定來了。
清雅扶著春梅起身向門口走去:「我才不信呢。」
「真的,不過,我帶回來一個人,你見了保準高興。」春梅說著,扶清雅站定,門口一個長長的影子斜斜地印了上來,然後是一片清淺的藍。
但見一個風華絕代的年輕男子,飛眉入鬢,眼尾上挑,目中帶著三月暖意和關切地出現在門口,正是周國質子——金霖。
雖然不是鄧良,清雅有點兒失望,但是看見子宸,她又高興起來:「金公子,你怎麼來了?」
「公主,你忘了?太子殿下上次聽過金公子的簫聲後念念不忘,最近經常請他進宮來,王上王后也都很喜歡聽他吹簫呢。」春梅就好像她是子宸的家僕一樣,自豪地誇讚道。
剛才她出去,得知鄧良已經離開王宮,正在擔心回來清雅失望不好交待,就看見了小北探頭探腦地。於是跑過去一問,巧了,子宸剛剛進宮來,得知清雅受傷被接回來,想來探望,正愁礙於禮數不方便,小北便自告奮勇地出來打探消息。
於是春梅帶了子宸主僕來到清雅的瓊花殿,給她一個驚喜。
「公主,你趕快躺下,別觸動了傷口。」子宸伸手,但這裡不是香落山,不是他們單獨相處,不是子宸與清雅,男女有別,她是公主,他是質子。所以,他的手虛空地頓了頓又收了回去。
春梅扶著清雅回轉到床前,安頓她躺下:「可不是?公主還精心打扮過了呀?可惜……不過也不算白費。」
子宸知道剛才春梅是去找鄧良未果,那麼說清雅如此打扮是為了七駙馬,而春梅那句不浪費,是說無意間帶回他這個客人來,總算有人欣賞麼?
真是有清雅這麼好脾氣的主人才會有春梅這樣言行無忌的奴婢,子宸唇角一彎,邁步進門,在窗前站住。
清雅被春梅這麼一說,當著子宸的面有些不好意思:「你話真多,還不去給金公子沏茶?」
春梅吐吐舌頭:「好嘛好嘛,奴婢不過看金公子和公主談得來,帶他來解悶,反正你們在一起也很開心,就不拘小節了。你們聊,我去啦。」
春梅就這麼丟下這兩位一陣風地跑出去,然後看見小北在門外惦著腳往裡面張望,馬上臉一板:「喂,公主住的地方豈是你這臭小子可以隨意張望的?走,跟姐姐我沏茶去。」
姐姐?
小北不服氣地翻個白眼,春梅比他大嗎?還有,不就是一王宮嗎?別當他沒有住過,那麼沒有見識好不好?
不過,這是在人家地盤上呢,所以,不過弱弱地嘀咕了兩句,小北就跟著春梅去沏茶了。
屋內,清雅倚在床頭慶幸道:「金公子,還真是巧。不然,可真悶死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