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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0003章 變故 文 / 幻世成風

    遠及天際,赫然長霞,一道萬里光鞭轟然揮下。

    近在咫尺,先天罡氣,一聲巨鳴破去百萬長空。

    「伯伯,這是怎麼了?」

    「沒事,雲兒。」

    多年之後,無州瀟家,寬大的院落裡,一個中年男子,黑夜裡望著無盡長空,面色凝重。在其身旁,站著一個十二三歲的少年。剛才那一聲巨鳴過後,少年奇怪的看向中年男子。

    「也許,這一切都是天數吧!」

    中年男子語氣中有些哀歎,不知所謂何事?而少年聽得這句話,眉頭一皺,忽地撤腿跑了,不見了蹤影。只是中年男子到未在意他。

    第二天,瀟家的多了幾人,少年瞧得其面目,卻是一個也不認識。這幾個人應該不是瀟家的人。

    「雲兒!」這時,中年男子對他叫道。

    「怎麼了?伯伯。」少年忙應了聲,跑到中年男子身前。

    「你去把雨兒叫來。」

    「是,伯伯!」話聲一落,卡卡一溜,又沒了少年的身影。

    瀟家,是無州存在了上千年的修道世家。中年男子,名瀟南天,正是如今瀟家的家主,少年,瀟雲,是瀟南天的一名侄子。

    「伯伯,落雨姐姐來了!」

    人未到,聲先至。聽少年瀟雲歡快的聲語,中年男子,也就是瀟南天的臉上,露出了些許無奈的笑容。

    瀟雲身後,一個白色衣裙的女孩,正跟著他向瀟南天走來。

    「爹!」

    白色衣裙的女孩,是瀟南天唯一的女兒,名叫瀟落雨。比瀟雲年長幾歲。

    「嗯。」瀟南天點點頭,微微笑容,只是他的眼神中,若有若無隱現出些別人不易察覺的情緒。

    「落雨姐姐又變漂亮了!」

    一邊,瀟雲看著落雨,一副歡快萬年不夠的樣子!

    「又給姐姐調皮啊!小雲子。」

    落雨轉眼看他,用她那纖纖手指,在瀟雲頭上輕輕一磕。

    「疼啊!姐姐!」

    「這輕輕一下,你還疼了啊!」

    「真疼啊,姐姐!」

    …

    「哎,雲兒,先不要跟你落雨姐姐鬧了啊!伯伯有事要給她說,你先去玩一下。」

    「唉,好吧!」瀟雲感覺像是一下沒趣了,「伯伯,落雨姐姐,那我去玩了!」

    「嗯。」

    金秋時節,天空萬里無雲,一陣陣秋風吹來,瀟雲站立在瀟家後山頭,感覺爽朗無比。條條太陽的光輝,透過山頭樹木茂密的枝葉灑下來,照得地上的枯葉都發了光。

    「但願伯伯和落雨姐姐不要有事!」

    昨日夜裡,瀟雲離開瀟南天之後,他看到瀟家很少露面的長老們,一個個都急急忙忙的往瀟家後堂趕去,儘管瀟南天沒有給他說什麼,但憑著自己的直覺和這種種表現,他已經能猜出來,那一聲巨鳴,肯定關係到瀟家了!

    稚嫩的臉龐,透露出的語氣,跟他的年齡,顯然不大相符。

    「小雲子!」

    不知在山頭站了多久,瀟雲突然聽身後傳來一聲叫喚。心裡刷地一下,變得像天空一樣,開朗無比!「落雨姐姐!」大聲的呼喚轉身跑去。

    「哼,小傢伙!」

    林中一白色衣裙女孩,卻不是落雨又是誰呢?瀟雲跑來就緊緊抱著她。

    「叫你去玩怎麼不去玩呢?跑到這兒來,害我到處找不到你!」

    「我不想玩!」瀟雲忽地放開了落雨,抬頭看著她,突然間像滿臉都寫滿了可憐,「我想要姐姐陪我!」

    「都多大了啊,一天還盡粘著姐姐!」嘴上雖然這麼說,但落雨已經又伸手把瀟雲抱在了懷裡。

    「嘿嘿!」瀟雲衝落雨拌了一個鬼臉。

    笑容真真,落雨看著瀟雲,遠方的天際,不知何時,已劃上了淺淺的一筆烏黑,映出何人愁緒?

    秋風落葉,蕭瑟分然。這一日,已完全是秋天的另一番景象,不像之前的秋高氣爽。瀟家庭院裡,來了很多的人,仔細看來,有幾個還有些眼熟,像是前幾天來過。

    瀟雲,懷揣著忐忑的心情,靜靜看著這一切。只不過此次不同的是,落雨也在這裡陪著。來的人當中,還有一個青年男子,面容俊秀,衣衫考究,手中拿著一把碧扇,談吐優雅,舉止瀟灑,投足間更是俊逸顯漏!

    隱隱之中,瀟雲似乎猜到了什麼!

    落雨一直似都笑臉盈盈,很高興的樣子,只不過眉目間一絲的愁容,還是逃不過瀟雲的眼睛,畢竟瀟雲從小跟她一起長大,有什麼不開心的,無論她如何掩飾,瀟雲又怎麼察覺不了呢?

    果然,沒一會,落雨跟那名青年男子一起出去了。瀟雲在一旁悄悄地繼續聽著瀟南天和另外一中年人的談話,過了良久,他總算是清楚了。與瀟南天談話的,是無州最大的修道門閥連城城主——連震,青年男子,是連城的少城主,也即是連震之子——連絕。連震此次前來,其實就是為兒子連絕來迎娶——「落雨」!

    兩人的談話,瀟雲能夠聽得出來,連震,那是說不出的得意,席間的笑聲可是不斷。而伯伯瀟南天,似乎卻總是一直在無奈的附和!

    但是,縱然瀟家有很多瀟雲不知道的,現在,對他來說,都不重要了。因為,無論如何他是絕不能接受落雨嫁給連絕的!不做多的停留,眼珠已經泛紅,瀟雲拚命向外跑去,追趕。

    「不能,不能,絕不能…」

    跑得腿發軟,跑得心發慌,瘦小的身子,靠著心裡的那一份執著,他一直在堅持,堅持到找到落雨為止。

    「小雲子!」

    正當瀟雲氣喘吁吁,呼吸不接時,耳旁突然傳來了熟悉的聲音。

    「落雨姐姐!」他抬起頭,顧不及勞累,迅速跑去拉著落雨的手,「我們走!」全然忽視連絕的存在。

    誰知,一拉之下,卻是毫無所動,落雨站在原地,並沒有跟他走。他回過頭來,看著落雨,浸滿了淚水的眸子裡,充滿了期待和疑問。

    「這位小兄弟,你是…」

    對於瀟雲的舉動,連絕倒是並未在意,反而問起了瀟雲的身份。

    「他是我弟弟,瀟雲!」沒有等到瀟雲開口,或許瀟雲也沒有打算開口,落雨就向連絕說明了瀟雲的身份。她答應嫁給連絕,本就是…在這個時候,她不想再生出什麼別的事來。

    「喔,原是你弟弟!」

    不知道為什麼,按說連絕這言談和口氣,是得體不過了,但瀟雲聽著,卻像是一種莫大的侮辱一般,讓他心裡的憤怒,一下湧了上來。

    「你不能嫁給他!」

    語氣堅決的,瀟雲對落雨說著。連絕在一邊,還是不露聲色。

    「姐姐為什麼不能嫁給他呢?」落雨無奈,但是又耐心地給他說著,「連公子人好,家世好,修為也高,姐姐嫁給他不是很好嗎?你應該為姐姐感到高興才是啊!」

    「因為我喜歡你!」

    瀟雲的說不出的堅定!

    「我不想一直做你的弟弟!我要娶你!」

    也許是本在心裡很久,沒有說出來而已!

    看他那稚嫩臉龐,圓圓眼珠裡,完全超出他這個年齡段的堅定,落雨一滴淚珠悄悄地滑落,她微微一笑,「傻瓜,我是你姐姐,我們之間是姐弟的感情,是不能在一起的!」不知她是不知道,還是故意如此!

    「我們又不是親姐弟,為什麼不能在一起?」

    直接了當的直白!再怎麼掩飾,再怎麼假裝,也無法避開了。瀟雲雖然還小,但落雨也必須直面這個問題了!她放鬆面容,勾勒出勉強的微笑,企圖掩蓋什麼,「小雲子,聽姐姐的話,不要再調皮了啊!」

    「調皮?」

    瀟雲嘴裡吐出兩個字,小小的臉龐上,卻是莫大的諷刺!「你真不跟我走嗎?」也許每個人耐性都是有限度的!

    走?真的那麼容易走嗎?瀟雲把一切都想得太天真了!落雨看著他,眼神複雜,「姐姐不能跟你走!」

    「好!」

    半刻也沒有做停頓,瀟雲已經轉身走去。沒有目的,沒有方向,只是背對著落雨,看不見他不想看見的一切!

    而在落雨的眼中,此刻那個孤單瘦小的身影,看起來竟是如此讓人感到淒涼!

    「哎,等一下。」

    突然,沒人想到旁邊一直沉默的連絕,快步流星,朝瀟雲趕去。

    「你來幹什麼?」

    「想要你姐姐,晚上到天水崖去!」連絕故意把聲音壓得很低。

    「…」瀟雲納悶,連絕如此一著,到底是什麼意思?天水崖,又是整個無州第一凶險之地,為什麼會在那兒?天真的瀟雲,哪能想到這麼多!不過,船到橋頭自然直,去了一切就知道了!

    因此,到了晚上,瀟雲一早就在天水崖等著。這裡雖為無州第一凶地,但其實也並沒有什麼凶險的東西,只是歷來傳聞,天水崖是一絕地,所有從崖上掉下去的人,沒有一個人能活著,就連下去找的人,也不會有一個能活著出來!

    「來得這麼早!」

    瀟雲正望著崖下一片漆黑,空氣中傳來輕微破空之聲,隨即就是連絕的問候。

    「約我到這兒來,什麼意思?」可瀟雲哪有心情寒暄,加之對他也沒什麼好感,便直接說出了疑問。

    「哼!」

    連絕將碧扇在手中一敲,眼中閃過一絲冷色,「本來想過一會再告訴你,但沒想到你這麼心急!」

    「約你到這兒來,就是…要你死!」說到最後三個字,連絕著重提高了音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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