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三中,老師開始詢問我們的傷情,好在大家都沒有什麼特別嚴重的傷,只是一口氣憋在了每個人的心中,都覺的太窩囊了。
老師說道,「已經報警了,這個事情一定會處理的。」安慰了一下我們,就讓大家洗洗涮涮回宿舍去了。
回到宿舍之後,秦奮遞給了我一根煙道,「真刺激,想到快畢業了,幹了一場大群架。」
畢竟快畢業了,老師管的比較鬆了,我們初三的學生在宿舍抽煙也沒有人管了,我點了一根煙說道,「過癮倒是過癮,就是憋屈啊,那麼多人,都不知道誰,被誰打了也不知道。」
「他們那麼多人,咱們還沒有吃虧,已經不錯了。」秦奮笑著抽了一口煙說道,「你是不知道,打架的時候楊悠有多猛。」
「怎麼猛了?」我問。
「你是沒見她拿一塊磚頭,誰去她那都得挨一下。」
「那人家就沒人打她?」我問。
「打楊悠?」秦奮哈哈笑道,「她旁邊一群女的難道是看笑話呢?誰過去不抓誰一臉蘿蔔絲。」
「好吧。」我在心裡對那些喜歡打架的女人非常佩服。
又聊了一會兒,秦奮又開始出去訛錢了,對於他的這個做法,我只能表示無語,我們倆個人每個月的生活費真的很多,不知道為啥秦奮總是去訛錢,難道他也看古惑仔看多了?
很快,馬上就要中考了,我們學校放假一天,只是離開學校的時候,王坤跑過來告訴秦奮道,「劉海找了一群人要打你。」
「多少人?」秦奮問道。
「六七十人吧,都是被你訛錢的人,找來的乾哥哥什麼的,而且還都是本地人。」王坤說道。
不知道什麼時候跟王坤的關係有了緩和,儘管不在一起玩,見了面秦奮還是和他打招呼的,學生時代的仇恨也就是這樣,來的快,消失的也快。
其實秦奮也知道,今天有人要幹他。
因為秦奮已經把初一,初二,初三,所有能訛錢的人都訛了一個遍,也許三中的學生和老師沒有聽過王芳的名字,那一定聽過楊悠的名字,如果沒聽過楊悠的名字,那一定聽過秦奮的名字。
由此可見秦奮把這個動靜弄到了多大,我也勸過秦奮,讓他收斂點,奈何秦奮不聽,秦奮總是不停的說,「我還未成年的怕什麼?再說了,沒有nb過的青春,是不完整的。」
學校外面有十幾個人等著秦奮,還有各種可以從學校跳出去的地方也有人守著,路口也有人守著,他們就是想在這一天干秦奮一頓,當然也包括幹我。
楊悠也聽說了這件事情,跑來詢問道,「用我把你們帶出學校嗎?」
秦奮搖了搖頭說「不用了,我有辦法走。」
楊悠看了我們倆人一眼道「好吧。」
其實我是真想秦奮跟著楊悠一起走的,如果跟著楊悠,秦奮肯定沒有問題。可是秦奮卻不願意,可能他骨子裡的傲氣,不想一直靠女人幫助吧。
秦奮給我說了一聲,逕直來到了宿舍管理員那裡,並且打了一個電話,我不知道秦奮在跟誰打電話,我也沒有問,只是我很相信秦奮。
二十分鐘左右,當一輛警車開進學校的時候,我驚訝道,「你報警了?」
秦奮笑了笑道,「我是那種喜歡報警的人嗎?」
其實我個人特別討厭那種動不動就報警的人,哪怕挨頓打呢,也不能在氣勢上輸掉半分,這就是我內心深處最真實的想法。
「那警車怎麼來我們學校了?」我問。
秦奮看了我一眼道,「等會你就知道了。」
在警車開進學校大門的時候,秦奮迎了上去。
從車子上走下了一位中年人,跟秦奮長的特別像,看見秦奮之後,不知道在說些什麼,等了一會兒,秦奮叫了我一聲,我們回宿舍拿走了在三中的所有與自己有關的東西,坐上了警車。
後來我才知道,開警車的人是秦奮的叔叔,他在我們縣公安局算是一個大隊長級別的人。
在同學們,和我們仇人驚訝的目光下,我們兩個人瀟灑著坐著警車,離開了三中,隔著窗戶回頭望去,我能看見楊悠站在門口,一動不動。
眼淚不知道什麼時候掉了下來,儘管我特別的想離開三中,可是真到了這幾天,我滿腦子裡都是在三中的點點滴滴,還有楊悠在我耳邊說道,「二蛋,別哭哦」
秦奮他叔把我們兩個人帶到了他家,並且把行李也放在了他家,畢竟馬上就要考試了,我想著中考完再回去吧。
我們兩個人暫時住在了秦奮的叔叔家裡,其實秦奮的叔叔家離他自己的家不算太遠,只是他不願意回去,怕被他爸媽數說。
准考證還是秦奮找人給我們送到手上的,那人送准考證的時候還跟秦奮說道,「你們倆忒nb了,那麼多人正大光明的看著你們倆從他們眼皮子底下跑掉。」
秦奮笑著遞給了送准考證那人一根煙之後說道,「那必須的必,也不看你們大秦哥是誰。」
「不過,你還是小心著點,聽說他們還準備在這縣城裡找你們呢。」
「沒事。」秦奮無所謂的笑道,「都是兩個肩膀扛一個腦袋,who怕who?」
在網吧待了兩天,終於等到了中考,我和秦奮不是一個考場的,所以不能在一起。
我清楚的記得,中考那天下著小雨,我拿著准考證,從網吧一路跑到了考場。對的,就是從網吧跑過去的,我和秦奮兩個人就在中考前一天通宵了。
來到考場上,我看著考卷,始終不知道如何下筆。
第一場考的是語文,我在姓名那一欄上寫著00。
我沒有看其他的題目,只是直接翻到了作文那一頁,看著題目洋洋灑灑的寫滿了試卷。
之後就爬到桌子上面開始睡覺。
直到監考老師把我喊醒之後,我才發現考場只剩下我一個人了,語文考卷還在我身子底下壓著,上面還有我流的口水。
迷迷糊糊中,我坐了起來,監考老師趁機把考卷從桌子上拿了起來,疑惑的看著我的中考試卷,「你的姓名為啥只畫兩個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