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分手約定不分開
來、來、來今晚在喝完這瓶酒,大家都各奔東西了,滿上、滿上。
連長走來:「弟兄們,明天的車票,唐宇、王浩、劉華磊、喊道孟凡的時候連長猶豫了一下,明天七點準時送你們去車站。」
大家接過車票,連長也坐了下來:「弟兄們,我剛調過來兩年,你們幾個是我們連隊最優秀的戰士,我鬱悶。」說完一整杯白酒喝了下去。
我給連長倒滿了酒:「連長,別這麼說,我們走了,還會有很多我們這樣的戰士。」
喝高的華磊說到「這是上面的命令,咱們只能服從,今天是我們這五年軍營生活的最後一聚喝酒、喝酒」
大家共同舉杯:「干、干、干。」其實此刻每個人的心裡都是痛的,大家都不願離開部隊,五年的生活他們聽慣了哨聲、習慣了操練、更愛上了部隊這種生活。
凌晨一點,我悄悄的越出了軍營的圍牆,來到往日和女友約會的地方,在橋燈的光照下,隱約還能看到大片的油菜田,橋下的流水不停的推打著岸邊的漁船,旁邊的紫籐樹上掛滿了夜光燈,不遠處的城市,只能見到處處高樓,已不再是繁華都市,留下的只有安寧,我此刻的心情也隨著沉重起來,此時有人在喊孟凡的名字,我轉過身來原來是秋揚。
「你等到現在?」
「你來這麼早幹嗎?」秋揚回答到。
這樣的回答真不像是情侶分手的場面,雖然我心裡很壓抑,擔心自己會留下眼淚,可是我們兩個人表面卻十分平靜。
我有些責怪的語氣對她說到:「不是說好五點鐘在來嗎?」
秋揚很委屈的說到:「可我睡不著,你不也是來的很早。」其實我們約好的晚上11點見面,可是沒想到酒喝的時間太長了,只好改到凌晨五點,而秋揚卻一直等著。
雖然是在南方,但在冬季這個時間還是有些涼意,我脫下外套,披在秋揚的身上。
秋揚面帶笑容問到:「明天幾點的車?我去送你。」
我沉重下來:「不要送了,明天我們集體送站,現在就當是送我了。」
秋揚有些失意:「那回家之後有什麼打算?政府會安排工作吧!」
我歎了口氣:「不會,我是農村戶口,政府不給安排工作。」
秋揚也有些失落的說到:「都是我不好,當初你要是調到首都機關就好了。」
我倒是一臉平靜的回答到:「就算調過去,沒人沒關係遲早要退伍。」
秋揚低下了頭:「我幫你在這邊找工作,以我爸的關係在這邊找工作很容易,你想去哪?」
我又歎了口氣:「我現在哪都不想去,就想回家,父母年紀都大了,以後需要人照顧。」
「以後可以都接過來,我們可以一起照顧他們。」
秋揚的父母之前找過我,交朋友可以,談戀愛絕對不同意我們在一起,我是很清楚的,我轉過身很不自然的笑著告訴秋揚:「我可以考慮一下,你得答應我一件事。」
秋揚一聽非常高興他,他沒有聽出我的不自然:「什麼事我都答應。」
「你必須去美國學習。」
「你怎麼知道我去美國的事,葉婷說的?」
「這個你別管,總之你答應我。」
「好,我去,兩年的學期。」
我認識秋揚的時候還是個大學生,大方、勇敢、漂亮卻沒有一點富家子女的高傲習氣,如果當初知道她家的背景說什麼也不會和她發展成戀人,但命運就是這樣作弄人。
我平靜了心情:「我們今天是來分手的,咱們都說了些什麼?」
秋揚笑著說到:「咱們可是有約在先。」
心想藍伯父、伯母交代的事情算是完成一半了,最難完成的後一半,如何是好?
秋揚見我有些思緒:「喂,想什麼呢?我都站累了,去車上吧!」我和秋揚一起來到車上,秋揚的眼睛都有些濕潤,也可能是一夜沒睡的緣故。
看著秋揚濕潤的眼睛:「你睡一會吧!我陪你到五點。」秋揚放倒座位:「你抱著我,要不我睡不著。」我輕輕的把秋揚摟在懷裡,眼淚流了下來心想,這是最後一刻看你了,你一定要幸福。
秋揚此刻並不知到我心情,但秋揚從我的眼淚中似乎體會到一種莫名的感受,淚也藏不住的流了出來,天還是黑的,秋揚醒來,我送你回連隊,我看了看表差不多五點,秋揚就像數著秒過來的,我知道含滿淚水的她根本沒睡著,也許她能感受到這種來自不同身份地位所帶來的壓力。
繫好了安全帶,車開的很慢,穿過一條條馬路,整個城市都顯得格外寧靜,秋揚希望可以和我在多呆一會,但連隊很快就到了,我下了車:「回去吧,路上小心點。」秋揚不肯走,我含淚向大門口走去,秋揚下車大步跑了過去,撲在我的懷裡,忍不住的親吻著我,我也招架不住這突如其來的招式,只好隨之抱緊秋揚相互親吻著,所有的一切都拋在腦後。
起床的哨聲驚醒了我們的情緒,我緊抱著秋揚:「天快亮了,爸、媽見不到你會擔心的,快回家吧!」
秋揚含著淚水默默的回到車上,那一刻我是那樣的不願離開,集合的哨聲又響起,我大步向大院走去。
坐上了回家的列車,我閉上眼睛,回憶著這五年的軍營生活,美好、遺憾都一起湧上心頭,曾經我表現出色,可以調到首都機關長期留隊,但為了和秋揚在一起,我放棄了,就呆在基層,如今的我只能退伍回家了。
我離開了這座都市決定不在回來了,於是他打通了秋揚父親的電話:「藍伯父,你好,我是孟凡,秋揚已經答應去美國學習了。」
「孟凡啊,謝謝你,我知道你是個好孩子,我們這樣做,希望你能理解。」
「藍伯父,我知道你們這樣做是愛秋揚,請你們放心,等她去了美國,我就會換掉號碼,不在和她聯繫。」
「真是難為你了,以後有什麼需要,儘管開口,我一定幫你。」
「好了,藍伯父,給伯母帶好,我掛了。」
不知道行駛了多長時間,我拿起手機撥通了家裡的電話:「媽,我今年不回家了,我被臨時掉到西部執勤去了,退伍晚一些回家,不能經常給你打電話,讓我爸多注意一下身體,我會往家裡打錢的。」
「退伍還要執勤,小心點啊,不用往家裡打錢,我們什麼也不缺,自己留著用吧,都老大不小了,談個戀愛什麼的,家裡和你這麼大的都抱上孫子了。」
「哎呀,就知道抱孫子,行了不跟你說了,我回家時肯定給你先帶個媳婦回去。」
可能是因為自己沒能留隊,也可能是和秋揚的分手,我心裡很亂,我想放鬆一下心情,於是欺騙父母踏上了向西的旅程。
我在部隊上綜合素質都很出色,還有一個最大的愛好攝影,青海是個古老而又美麗的地方,青海湖、日月山、孟達天池等等。來到了這種地方,不管是什麼季節,肯定是大拍幾天。
冬季旅遊的人真少,幾乎看不到遊客,我帶上相機走走拍拍,拍了好久,晚上在電腦上整理照片時,偶然發現其中一張照片出現了一道影橋,正是孟達天池的全景,影橋連接天池和附近的一處山脈,高而陡峭,峭而險峻。
這也激起了我的好奇心,明天還去那裡,第二天來到這,拍了多少張都沒有影橋的效果,回到賓館又翻出了那張照片,經過精心細算和在部隊上學到的偵察技術,我決定去山上看看,我準備了水、麵包、火腿還有繩索等,就像野外生存訓練一樣,準備天亮去探個究竟。
這時電話響了,是秋揚打來的,我接聽了電話,秋揚說到:「你到家了嗎?不知道給我打個電話呢,你現在幹嘛了?」
聽秋揚的聲音我假裝不在意的說到:「秋揚同志,我們剛剛分手啊,過一段時間再聯繫不好嗎?你也太現實了吧」
愛情是神聖的,但婚姻是現實的,一般來說婚姻絕對不是兩個人的事情。當我知道她的家庭時,就產生了壓抑,我沒有勇氣面對。
秋揚從來沒有任性過卻要求到:「我明天就去美國,你要等我兩年,我就要和你在一起,請相信我。」就像個不懂事孩子,怎麼就是當科學家的高才生?
我既然答應了她的父母又該怎麼辦呢?我想也許時間是可以改變感情的,我並沒有問她為什麼走的這麼急,只是回答到:「我等你回國。」
秋揚說到:「好,我會用最短的時間完成學業,報效祖國,孝敬父母和你在一起。」我的心裡清楚,自己是愛她的,但她父母的的愛更是真摯的,不知道這樣的做法是不是對的,但至少秋揚可以在美國學習兩年。
一個小時過去了,直到聽到秋揚的呼吸聲我才掛掉電話,此刻的心情我只能寫在筆記裡:
還是不願想起,
但卻無法忘記
那種藍色的落葉,
在也看不到你痕跡,
你我約定的那個季節,
正如你名字,
時時闖入我夢來,
夢裡每當遇見你,
便增添了憂愁與甜蜜,
夜漸漸長去,
模糊的雙眼裡好像滲透著你的氣息,
輕輕的拉開窗紗,
夜色充滿涼意,
在這漆黑的夜裡,
那輪半月依然能照亮大地,
蓋好棉被,
深呼一口氣,
希望還能見到那種旋律。
天亮了起來,此刻的秋揚應該還在熟睡,想到昨晚的電話,我發了一條信息:本想把你隔在心的一邊,沒想到卻是一種新的想念,記住我們的約定—分手不分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