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唯墨得到了一間偏院的房間,說是偏院,其實出了房門就能隱約看見秦錚的房間。()這個宅院實在不大,無論在哪都能互相看到一些。
也不知是否是刻意的,自從唯墨來了之後,秦錚便減少了他的活動。第二天一整天幾乎就呆在宅院裡,一早天不亮就起來練了套拳,舞了會兒大刀。唯墨一夜未眠,秦錚起來的時候他閉上了眼,假裝還在睡,待對方離開後他才再度睜開眼,憑藉著遠勝過其他人的聽力,注意著外面院子裡,秦錚的一舉一動。
唯墨知道秦錚對自己有疑心,如果對方沒有任何的表示,那他才需要擔心呢。不過現狀還算良好,單就這個基本藏不了事的小院子看來,今後秦錚想背著自己做點什麼,都得到外面去了。
等秦錚出了一身汗,唯墨估摸著也該起身了,便爬起來,穿戴好昨晚的那套衣服,開了門。
清晨的陽光柔和的灑在這個不大的院子裡,清冷的小院子中種植了幾顆叫不出名的大叔,枝插蒼勁有力,樹葉鬱鬱蔥蔥。剛剛練完功的秦錚背對著自己而立,聽到門響就轉過了頭。明媚的陽光柔和了他臉部的輪廓,微微潮紅的臉上掛滿了汗珠,一側臉的表情帶著幾分盡情揮灑汗水後的舒爽和愜意。
唯墨單手扶著木門,呆在了門口,眼神中充滿了敬仰和淡淡的愛慕。大部分是偽裝,但他知道,也有絲毫確實內心的流露。
「起了?來吃早飯。」秦錚很快又恢復了那個一臉冷硬的孤傲將軍,用幾乎是下命令的口氣對唯墨說道。
說實話,唯墨到現在依然不知道自己出現在這裡的原因,就像不久之後他會突然被王爺接回去一樣的莫名。但他卻淡然的接受著王爺的安排,就如之後幾年,他無數次痛苦的輾轉在不同人的府邸一般。
唯墨原想著自己會在秦錚這裡多呆一段時間,需要探聽些情報,亦或是拼上自己的性命做些什麼,但直到一個月後他離開這裡,他都只是如同秦錚的食客一般。
這一個月裡,秦錚和他說過的話不超過百句,即使偶然交談也都是些諸如『睡了』『吃飯』『出去有事』之類的,完全說不上是交流的對話。所以唯墨也不會想到,他會和這個名叫秦錚的將軍,在近九年後再次有了交集,然後一同走向滅亡。
在中間的九年裡,唯墨作為一枚棋子,為王爺掃平了不少路途上的障礙。他也漸漸的從一個單純的小倌變成了皇城裡,貴族中間致命卻誘惑的存在。幾乎所有人都知道,瑞王爺身邊有一個叫做唯墨的男寵,生的魅惑淫|蕩,即使一笑都能讓人酥了骨頭。但這人卻是不能沾惹的,一旦接受了此人,便是表明了自己的立場,為瑞王爺賣命叛逆,亦或是死。
唯墨始終住在最開始的那個院子裡,裡面始終只有他和兩個僕人,一個負責打掃一個負責做飯。沒有任務的時候,唯墨就坐在院子裡樹旁的石椅上,冰冷的石椅能讓他有幾分清醒的感覺。
一開始唯墨還想過,自己當初為何不離開,為何會願意成為今天這般模樣,如果自己當初選擇了離開,現在又會是什麼樣?思來想去都只是枉然,自己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柔弱小倌,就算離開了萬菊樓,也只怕還會去到其他的什麼小倌樓吧。現在世道不太平,天災加**,比自己淒慘之人不知道有多少?何況當初立下誓言,將終身跟隨接自己離開的人。想著想著,幾年也就過去了,後來漸漸的,也就就想的少了,麻木了之後,這種偶爾有個任務,平時清閒無比的日子倒也不算太壞了。
應該是來到瑞王府的第九個年頭,唯墨再次見到了秦錚,是在一次貴族的狩獵活動上。
唯墨接到了瑞王爺的指使,要拼了性命的保護秦錚。唯墨當時還疑惑,秦錚那樣的人會需要自己保護麼?但當他看見曾經教導過自己暗殺的,王爺的一個手下出現在隊伍裡是,他似乎明白了什麼。
這是要來一場苦肉計了吧,王爺對這個秦錚還真是特別。
果不其然,狩獵開始沒多久,帶著唯墨的人就進入了林子深處,七拐八拐的居然遇上了剛剛獵了隻兔子的秦錚。這麼大的林子,能這樣『偶遇』真是不易啊。
秦錚似乎也很意外會在這樣的場合遇到唯墨,但不是是不是唯墨的錯覺,他總覺得秦錚看自己的眼神有幾分說不出的不對勁。想來該是聽說了自己現在的名聲了吧,當初他去秦錚府邸的一個月還是他第一次出任務呢,這人怕是想不到,幾年不見,當初那人成了今日的模樣。同行了一段路,唯墨等待許久的『行刺』終於到來了。
帶領唯墨的是瑞王爺的一個手下,此人定是得了命令,行刺者一出現他便假裝驚嚇,令唯墨摔下了馬,唯墨摔得兩眼泛黑,不過還是本能的就勢一滾,滾到了秦錚的馬下。五個黑衣人功力了得,幾招下來就逼的秦錚落了馬,出乎唯墨的意料,秦錚居然首先護住了自己的安慰。躲在對方強壯的身軀後面,唯墨的心中再次泛起了許久不曾出現的感覺。
「秦將軍小心!」唯墨大叫了一聲,雙手抱住秦錚便是微微側身,用自己的身軀擋住了後側方刺過來的泛著寒光的劍。秦錚聽到警告下意識一回手,利刃削去了黑衣人的半個腦袋,噁心的鮮紅噴濺了唯墨一臉。
帶唯墨之人見目的達到,便奮力一拼,也解決了他那邊的人,回過身時,秦錚正表情怪異的抱著早已經昏厥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