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尼約洛繼續保持著一種意義難明的微笑,慢慢悠悠的換了個姿勢,微偏著腦袋看著對面的兩人,看不出他接下來會有什麼打算。
「不過是盡一盡地主之誼,你們不是有句話嗎,『有朋自遠方來,不亦說乎』,我可是一直都很喜歡東方文化的。」阿尼約洛用標準的英語慢悠悠的回答,其間還夾雜了一句有些發音怪異的漢語。
這邊,唯墨和陸俊元一直面無表情,在摸清對方的打算之前,他們的任何反應都有可能被對方利用。
「真是無趣,一點幽默感都沒有,陸俊元你也就罷了,連帶的害的默都死板了起來,真是令人心痛啊。」阿尼約洛狀似惋惜的攤了攤手,然後抬手叫過了門口的年輕人,低聲用意大利語吩咐了幾句。他語速很快,還帶有一些西西里的口音。唯墨一時沒聽懂,但在心裡飛快的過了幾遍之後也猜出了個大概。
那個年輕人似乎是阿尼約洛的貼身傭人或是管家,得到了主人的吩咐後,點了點頭,立馬下去執行命令了。
「你們既然來了我這,自然我就要接待好,這兩天你們就住我這裡吧,如果想去城裡也有車子,很方便。」完全是肯定句,沒有給對面兩人絲毫的商量餘地。陸俊元這時如果提出反對意見,那就是擺明了要和阿尼約洛鬧僵。他眼神暗了暗,然後露出了一個帶有警告意味的表情。
「既然是撒拉諾家族當家的安排,那我們也不好拒絕。接下來兩天還就多麻煩你了。」陸俊元淡淡的說道,雖然內容是一派祥和,不過兩人間的氣氛卻詭異異常。
阿尼約洛手下的辦事效率極高,當然也有可能他們早就準備好了,只是走個過場給兩人看看。不到一刻鐘的時間,那個年輕人就回來了,然後指引唯墨和陸俊元上樓去看房間。阿尼約洛換了個姿勢,抬了抬手中的酒杯,沒有要跟著上去的意思。
「你們今天好好休息吧,祝你們在這裡過的愉快!」唯墨在離開房間的時候回了下頭,看到那個令人捉摸不透的男人衝自己抬了抬下巴,露出了一個模糊的表情。
這裡應該是撒拉諾家族眾多資產中的一處,前幾輩的族長一直遵守著傳統,將他們的大本營設置在西西里島,但事情到了阿尼約洛這一代就不同了。阿尼約洛本來只是家中的一個很普通的孩子,甚至按照嚴格的血統來看,他都是血統不夠純正的那一類。在他出生到十一歲的那段時間發生了什麼現在很難查到,不過稍微一想,在一個傳統守舊的黑幫大家族中,一個勢力單薄血統不純的孩子的生活一定是很艱難的。
但事情的轉機就在阿尼約洛十二歲的那一年,上一代族長帶著家族裡的幾個長輩和當時最被看好的下一代出去做一筆大生意,意圖讓那些未來的家族支柱長長見識。不料居然有一個剛剛興起的小勢力,受了撒拉諾家族對手的挑撥而直攻他們在西西里的老宅。當時家裡剩下的大多是一些老人婦孺和這一輩裡較弱小的孩子,面對突然襲來的陌生勢力,一時間就慌了。
換做以往,這樣的事情是絕對不會發生的,但那天偏偏最後幾個能說得上話的人被調虎離山的引開了,於是在事情發生的最初一個多小時裡,這個意大利最大的黑幫家族居然愣住了。這件事情後來成為了家族歷史中非常不光彩的一筆,長期以來的強大讓他們變得過分的自信,以至於放鬆了警惕。
這時候,一個平時一直被忽視的孩子站了出來,用稚嫩的童聲和冷靜的表情下達了一串的命令,通知出去的大人,然後集合手底下掌管的所有勢力。在合理的調度安排下,那股興起的小勢力根本不堪一擊,等家族裡的管事人趕回來的時候,事情幾乎已經結束。
上一輩的族長第一次正眼審視了這個冷靜的可怕的孩子,心裡的一些東西開始動搖了。
於是幾年之後,當老族長退下來的時候,上任的不是那個一直被看好的男孩,而是在這幾年被鍛煉的越發強勢的阿尼約洛。
這些事情很容易就能被查到,阿尼約洛似乎認為這些事情是一件很值得驕傲的事情,當陸俊元將這些告訴唯墨的時候,阿尼約洛在唯墨心裡的形象又多上了腹黑一條註釋。
年輕的阿尼約洛上任之後,第一件事情就是開始轉移家族的中心,這是一件很冒險的事情,因為經過幾百年的紛爭,現在每塊地方的管轄權才好不容易穩定下來,撒拉諾在西西里島是百年的傳統,一旦移動就意味著新的紛爭。不過面對性格陰晴不定的阿尼約洛,家族裡的眾人只能聽令。在三年的時間裡,他們漸漸將重心轉移到了現在的佛羅倫薩,而西西里島他則交給曾經要被選為新族長的那個少年去管理。
唯墨不解,換做任何一個人,上任的第一件事都是應該根除後患,但阿尼約洛卻反倒像是在扶持對方。
「他在建立自己的家族,不是撒拉諾,而是屬於他阿尼約洛的新的黑幫家族。」陸俊元淡淡的解釋道,這是阿尼約洛和陸俊元的另一個相似之處。他們從不輕易的相信任何東西,即使是自己的家人,他們只信任自己親手創造的東西。所以,唯墨絕對是陸俊元人生中的一個意外。
「排除其他不說,這房間倒還不錯。」唯墨聳了聳肩肩,推開了陸俊元一直環在自己腰上的狼爪,慢慢的走到落地窗邊,他們此時在三樓,巨大的落地窗面對的是一個不小的人工湖,周圍全是茂密的植被,放眼看去,還以為是到了深山之中一般。
陸俊元關上了房門,然後打量了一下四周,和金光閃閃的大廳相比,臥室裡的裝修明顯的低調了不少。以米色為主,深淺咖啡色輔助,整個房間溫暖舒適。他面無表情的在房間裡走了一圈,然後從檯燈和牆角摸出了幾個微型的竊聽器,冷笑了一下,將其中一個又放回原處,然後他打開臨湖的窗子,將那幾個東西精準的扔進了湖裡。
「你這是在破壞環境。」唯墨笑著,從背後環住了陸俊元,這一年多來,他的身高有了明顯的變化,現在基本能到陸俊元的下巴了。一隻手挑釁的摸上陸俊元的胸膛,唯墨墊了下腳尖,稍微用力的咬了陸俊元的耳垂一下。
「該死的妖精!」陸俊元低吼一聲,兩人已經快一周沒做了,每天都是玩的累個半死,回到酒店連動都不想動一下。雖然現在時機不對,不過他陸俊元從來都是隨心所欲的人。
轉身摟住唯墨,陸俊元狠狠的啃咬了一番,不用多久,他們便赤誠相見了。
「先去洗澡。」唯墨推了推男人,自己先進了浴室,陸俊元掃了一眼牆角他剛剛放回去的竊聽器,露出了一個含義不明的笑容。
歐洲人的浴室絕對是家裡品位和地位的一個代表,有外面房間一半大小的浴室華麗而誘人。浴缸裡居然已經放好了洗澡水,唯墨試了試溫度,正好。他赤||裸著走了進去,回頭給了剛剛進來的陸俊元一個挑釁的眼神。淡淡的熱氣在空氣中形成了若有若無的白霧,讓一切都變得不那麼真切了。陸俊元呼吸漸漸急促,看著在長期的鍛煉下越發完美的少年就那麼泡在水裡,衝自己囂張的笑著,一股難以壓制的火傳便全身。
「怎麼,不來?那我就不等你了」唯墨玩心大起,他調整了一下角度,讓陸俊元能清楚的看到他浸在水裡的身體,然後一手慢慢的順著脖子一路撫摸,漸漸移到了身下,覆蓋在了那個已經半甦醒的地方,然後溫柔的□了起來。
陸俊元原本想要過去,見這小子的舉動,頓時挺住了腳步,就站在幾步開外,微笑的欣賞著難得的美景。少年是那種平日覺得嚴謹刻苦,但一旦到了床上就讓人瘋狂的類型。但就算如此,此時這般的美景還是陸俊元第一次見到。
唯墨漸漸加快的手上的動作,隨著情動,他揚起了脖子,半瞇著眼睛以一種絕對挑釁的角度盯著陸俊元。他的嘴裡洩露出誘人的呻吟,臉色漸漸變得潮紅。陸俊元感到呼吸越來越困難,身下的那個地方脹得發痛了。他低吼了一聲,幾步過去,如同餓狼一般撲向了水裡的那個少年。
「明天你別想下床了!」陸俊元啞著嗓子說道。
現在似乎才是早上啊,這個想法在唯墨的腦子裡飛快的閃過,下一秒他便再沒有精力去想其他的了。
他們並沒有關上浴室的門,也絲毫不掩飾情動的聲音。很快的,水聲,喘息聲混著這某些肉體撞擊拍打的聲音便傳遍了房間。從浴室到床上,再從床上到地上,唯墨和陸俊元忘情的纏繞在一起。
「呵呵陸俊元這個傢伙」樓下的書房裡,阿尼約洛仍然是一張笑臉,他翹著二郎腿聽著桌上儀器裡傳來的某種令人臉紅心跳的聲音,手指有一下每一下的敲打著桌面。
半餉之後,阿尼約洛切斷了聲音,衝著後面的青年招了招手。青年立刻上前,剛一走近就被阿尼約洛拖到了懷裡。
「咱們也去享受吧,呵呵。」抬頭狠狠的咬了青年的脖子一下,留下一個深深的齒痕,阿尼約洛笑著摟著青年走向了和書房相連的休息室。
作者有話要說:千萬不要被鎖啊,真的沒有那啥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