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唯墨每天死磕外語的視乎,俊元娛樂那邊也在忙著準備總決賽。一開始計劃的國內國外兩次錄製節目也改為全部在國外錄製完成。突然間的計劃變動讓所有人都有些措手不及,從簽證到在國外的住宿活動等等都要全部重新安排。
唯墨用綠色的水筆在幾頁紙上勾畫了一條線,然後抬起頭,瞪著對面的人。
「什麼!?國外?你說的是國外嗎?我們要到國外去!?」唯墨回想剛剛聽到的那個單詞,排除所有可能,只剩這個翻譯了。
陸俊元視線繼續停留在筆記本上,他要在離開之前處理完所有不能帶走的工作,這是個不小的工作量。「嗯,你不知道?決賽的所有環節的拍攝都安排到了瑞士,所以我們今天出發,你還有半天時間收拾準備。」一邊說還一邊飛快的在鍵盤上敲擊著,打出來的內容是和他的語言完全沒關係的。
唯墨放下筆,一臉疑惑的看著陸俊元,幾秒之後不確信的問道,「如果我沒搞錯,我們的比賽是在三天之後把!?」連上最開始抽題目的一天,到今天也只五天,事實上是四天。
「是的,現在去剛好,不會太早的。」陸俊元瞟了眼一臉震驚的唯墨,很肯定的說道。
「但是會」來不及三個字剛到嘴邊唯墨就頓住了,他剛剛想起,這個時代還有種很可怕的交通工具叫飛機,那東西似乎可以把人送到天上。「莫非我們要坐飛機去!?」聲音不自覺的提高,唯墨期待著能得到一個相反的答案。哪知陸俊元只是疑惑的抬頭看了看他,「要不呢?你還想怎麼去?」
如果這樣,我寧願放棄比賽,唯墨在心裡默默呻吟了一句。天哪,他簡直不敢想像坐在一個大鐵盒子裡飛上天是怎樣的一種感受,那個鐵盒子甚至連一片羽毛都沒有。「我們還有其他的方法可以去嗎?」
陸俊元這次徹底的把視線轉移到了唯墨的臉上,他盯著這個有些驚慌的少年,想從對方臉上看出點什麼。「如果是輪船,估計要小半年吧,從俄羅斯乘火車也要幾周。你害怕坐飛機?」淡淡的問了句,陸俊元覺得一個幾歲就乘坐飛機往來於各個國家的人會因將要坐飛機而困擾。
唯墨癟了癟嘴,小小的嘀咕了一句,「誰都有第一次嘛。」他的聲音很小,至少他自己是這麼認為的。他按照上一世控制自己聲帶的力度去控制這具身體,所以這句話也被陸俊元聽到了。
陸俊元皺了皺眉,他現在已經不想一點一點的去細數這少年身上怪異的地方了,先等調查報告,至少他能確定少年對自己並沒有什麼企圖,這就夠了。
「今晚六點四十從家裡出發,不用帶太多東西,衣服去那邊再買。」陸俊元想了想補充到,瑞士那邊現在還是冰天雪地,就少年那幾套衣服,拿過去也穿不了。
點了點頭,唯墨繼續低頭研究自己的資料,經過這四天,他的外語水平提高的簡直讓身邊的人感到驚恐,從一個連字母都認不全的人到能大致聽懂較慢的口語,如果讓那些學了十幾年還在糾結怎麼開口的人知道,估計唯墨會遭人妒忌的。
但只有他身邊的人知道,少年為了這種神話般的進步付出了多少,每天二十四小時至少有二十小時是在學習,排除徐子安的聲樂課外,幾乎沒有時間幹別的,就是吃飯的時候都是一副神遊天外的狀態。而和他同睡一張床的陸俊元更清楚,少年估計在夢裡都在背單詞,那皺著眉嘟著嘴含糊不清念叨著外語的樣子,讓他好幾次都忍不住想把身邊的人扯過來壓在身下。但想到少年那濃濃的黑眼圈和疲憊的神情,陸俊元還是忍住了,並且讓崔媽多做些溫補的食物。
唯墨和徐子安研究了很久,考慮到他的抽選歌曲《onown》太過悲傷,兩人最終選定了一首清唱的有著淡淡甜蜜的歌曲。這首歌不需要太多的技巧性的東西,但要求演唱者要全情投入,力求能讓所有聽的人都感到溫暖和幸福。徐子安之前就知道決賽的場地變動了,他選定這首歌的另外一個考慮就是外景的拍攝。
雖然現在還在保密狀態,但參賽者除唯墨外以及所有的工作人員都接到了通知,為了達到出其不意的效果,他們的決賽會在結構上稍有變化。由原來的所有人一起展示然後點評打分,改為了十個選手每人一天時間,錄製比賽的兩首曲目,場地和要求由他們可以盡可能的提,只要條件允許,都能做到。但從一天的開始,也就是零點,就會有攝像跟蹤拍攝,即使是睡覺也會有人在身邊。而評委將會與選手一起錄製,最後比賽曲目和那一天跟蹤的剪輯將作為評判的內容,最後在vcr中留下自己對這名選手的綜合觀點和看法。也就是說,這一關考驗的不僅僅是選手的才藝,還有他們的組織協調能力和對藝術的感受及創意。
這樣的變動對唯墨很不利,他對現代還不夠瞭解,對國外更是停留在金髮碧眼的認識上。雖然他有不少從古代帶過來的經驗,但對周圍素材的不瞭解將會給他帶來很多的麻煩。當然,現在唯墨滿腦子想的都是怎麼應對今晚的飛機。
出遠門要帶什麼呢?唯墨難道的放下資料,站在臥室裡一臉嚴肅的思考。盤纏?乾糧?換洗的衣物?哦,這個陸俊元說不用帶,但也拿一套吧。如果要到國外,是不是還要通關文牒,哦,現在似乎叫簽證?完全沒有頭緒的唯墨皺著眉想了很久。他現在所有的錢就是一張陸俊元給的卡,那東西在國外還不知道能不能用,乾糧?他現在吃的都是崔媽每頓做好的食物,每次吃完,從不見剩,也許一會兒應該麻煩崔媽做點耐儲存的食物。至於簽證,這他可就完全不懂了,就連身份證都是陸俊元幫他要回來拿給他的。
心煩意亂的想了很久,唯墨不得不承認,有過很多見識的自己,其實很怕出遠門。
陸俊元處理完正事,回到臥室看到的就是那小子一臉鬱悶的坐在床上發呆,身邊丟著一堆零碎的東西。
「收拾好了嗎?」不用唯墨回答,看現場的樣子就知道了。
唯墨自暴自棄的指了指手邊的一小堆東西,包括一張卡,兩條小內內和一小摞他的曲目資料。這點東西一個小袋子就能裝下。陸俊元微微挑了挑眉,他再一次見識到了林大少驚人的生活常識,然後無奈的歎了口氣,叫來女傭幫忙打點行李。
唯墨訕笑了幾聲,跑到一邊認真的學著,還不是問這年輕的小女傭幾句外語。他現在學的可是雜的不行,從園藝到料理,從藝術文學到家政服務,凡是他能見到遇到的情況會使用的外語,他都會問幾句,然後記住。
直到晚上出門,保鏢提了一個不大的箱子就是兩人的所有東西了。
事實上,其他人是乘坐今晚零點的紅眼航班,陸俊元自然不可能等到那麼晚,他便順帶了自己的助理保鏢和幾個認識已久的,這次將會擔任評委的圈內名人,搭乘自己的飛機直飛蘇黎世。
陸俊元的車直接開進了機場,唯墨聽著耳邊呼嘯著的起飛降落的聲音,緊張的手心冒汗,不停的朝外看。停機坪上停放著的是各大航空公司的飛機,那巨大的體型以及那完全和鳥不相似的外形讓唯墨再次疑惑,這東西真的能飛上天嗎!?
車子緩緩停穩,唯墨瞟了眼窗外,然後下了車,一轉身就看到了另一側靜靜停放著的一架巨大的飛機。
「這我們要坐這架飛機?」唯墨不敢置信的問道,之前好不容易做好的心裡防線再次被擊潰。這笨重的身子和短粗的翅膀,它怎麼看都不像是能飛起來啊。他不想自己好不容易適應現代生活後就莫名其妙的一命嗚呼啊。
陸俊元看了看不安的少年,給了對方一個安慰的眼神,對於已經把飛機當轎車坐的陸俊元,完全無法理解這小孩在緊張個什麼。
跟著陸俊元上了飛機,裡面是略微改良過的,寬敞的內部分割成了三個區域,一個是空乘人員的休息準備區域,一個是放了幾張舒適靠椅的公共區域,以及後面較小,有一張柔軟大床的睡覺區域。這架飛機是用於長途飛行,十幾個小時的旅途,能有張床就在好不過了。
他們來的比較早,機上還只有他們兩人已經作為保鏢的崔向明,陸俊元示意唯墨先坐一會兒,他見這少年自己下了車,就一副快要暈倒的搖搖欲墜的樣子。
空姐端來了兩份果汁,然後便回到前面,崔向明將行李安置好,也到前面去做例行的檢查了。
「你到底在擔心什麼?」看著唯墨儘管十分努力,卻依然有些顫抖的手指,陸俊元不滿的皺了皺眉,少年的樣子令他心裡很亂。
唯墨收回視線,他剛剛一直盯著那小小的圓窗子往外看,隔著厚厚的玻璃,他覺得真實的世界已經在離他遠去了。
「額,沒,沒什麼,只是有些有些緊張而已。」努力的不想讓陸俊元看出破綻,但唯墨明白,自己現在的表現簡直糟透了。儘管已經努力的控制了,但一想到一會兒就要坐著這東西飛到空中,他就覺得呼吸困難。
陸俊元淡淡的瞟了少年一眼,然後叫來了空姐。
「一杯熱牛奶。」然後衝著唯墨點了點頭。
作者有話要說:哇哈哈,終於到決賽了~討厭的某明星就要出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