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凌子傲然立於沈傲天面前,竭盡全力接下秦魅那招,卻因內力反彈而受了重傷,嘴角溢出殷紅的鮮血。
「本公子的帳還未算,他絕對不能死!」鳳凌子搖搖欲墜地強撐著,逼視著秦魅。
郝歌有一瞬間愕然,鳳凌子孤傲到如斯地步?然而她分明看到沈傲天的臉上的痛色轉瞬即逝,卻又彷彿在極力克制著什麼。
拉著納蘭睿,郝歌飛身來到秦魅身邊。太乙門的四大長老因為掌門險些喪命這一變故,皆愣在原地,所以沒人反應過來攔截郝歌。
郝歌與納蘭睿落到秦魅身後,盯著太乙門一眾人。
「這條命,算是郝歌還你,從此她不欠你!」手中之劍,依舊指著沈傲天,秦魅桀驁不馴地道。
鳳凌子苦澀地笑了笑,秦魅還真是無論何時都想著讓郝歌與他劃清界限。
「沈傲天,今日我不殺你。如若你繼續下去,那麼我一定會讓太乙門在武林中消失!」秦魅盯著頹然的沈傲天,眸光寒徹入骨,令太乙門眾人都不由得倒退兩步。
沈傲天冷笑,抬首回望秦魅,眸底不知名的東西越來越盛。
秦魅知道的到底有多少?郝歌看著那修長的背影,眉頭輕蹙。
「走!」秦魅低喝,郝歌與納蘭睿隨即率先施展輕功離開。
待三人都離去,沈傲天才恍恍惚惚地道:「你這是何必?」
「你欠我的,你以為不用還?沈傲天。」鳳凌子回眸一笑,卻分外地淒然落寞。
看的沈傲天心中一驚,伸手想說什麼,發現已無話可說。
鳳凌子身形一晃,杳然無蹤無影。徒留沈傲天,望空嗟歎。
每次慘敗的,不會永遠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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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嚇死我了,我這條老命險些不保!」直到遠遠離開,納蘭睿才撫著心口歎了一口氣。
「不行,你這要命的小閻羅,老子還是離你遠點!」納蘭睿遠遠跳開,嫌棄地說道,「別說我是你師傅,你這小兔崽子的,差點害得我提早去見閻羅那老鬼!」
「哎,師傅!」郝歌只來得及喊一聲,納蘭睿那廂早就跑了。
無奈地撇撇嘴,回身摟住秦魅的手臂,問道:「相公,你到底瞞了我多少事?」
秦魅定定地看著郝歌許久,才緩緩開口:「只要你知道你是我妻子便行了。」
再一次碰壁,郝歌挑挑眉,也不再追問。
「我想去看看小美人!」兩人又行了幾步,郝歌倏然開口。不知道那個冒充她的人,是怎麼挑撥離間呢?
「如今這樣的狀況,你還是別惹這麼多是非!」秦魅冷冷警告,沈傲天既然會出現,那麼他們的一舉一動都已遭人監視。
「那成,聽相公的。」此次郝歌出乎秦魅意料地妥協,「若你是那人,那麼今晚你的目標是誰呢?」
秦魅頓住腳步,定定地凝望著郝歌,半晌不說話。
「上靈城的達官貴人,除了玉王府,似乎都到過了。」郝歌點點頭,又似自言自語,「玉王府,玉王府……」
猛然間,兩人同時抬眸看著對方,立即攜手往上靈城玉王府奔去。
夜靜無聲,玉王府也籠罩在一片漆黑之中。
郝歌與秦魅伏在玉王府最高的屋頂上,居高臨下地注意著玉王府的動靜。
那人既然冒充了她去挑撥和烈美人之間,那麼玉王府不出事,又怎麼能讓挑撥這事更加順理成章呢?
眼看已經接近五更天,玉王府依然平靜無波。但郝歌卻極有耐心地等待著,冒充她的人,作案的時間太固定了。所以她根本不擔心那人不會出現。
果然,沒多久,一條迅若流星的身影悄無聲息的潛入玉王府。郝歌暗暗驚歎,來人的輕功竟也是如此出色。
只見那人直往王妃所在的東苑奔去,郝歌頓時明白,那人想利用善良的王妃讓烈美人對她起殺意。
一抹算計掠過,郝歌身形更快,在那人摸進東苑之時,郝歌早就先一步進入。
青允的母親早就被悄悄帶出東苑,看來那人功夫不到家。既然想設計陷害人,居然連基本功課都不做,真是可笑。
東苑半點燭火未燃,郝歌端坐在王妃房間裡,靜待那人進來。
門上有輕微響動,郝歌隨即扯下被子蓋住自己,面朝牆壁側臥著。
那人毫無防備,逕自走進房間內。閃身來到床邊,手上的匕首直直地朝床上刺下。
吃吃的笑聲傳來,驚得那人手上的動作更快。
郝歌一腳將錦被踢過去,手一揚,桌上的蠟燭頓時被點燃。那人一雙犀利的眸子,似乎想要將她看穿。
「不是我說你,王妃早就離開了東苑,你居然不知情?這事做得真是失敗!」郝歌鄙夷地上下打量那全身都用黑布蒙住的人。
那人見狀不對,往郝歌面前撒了一把粉末,奪窗而逃。
郝歌身段輕靈地閃到一邊,看著那人消失的身影,淡淡一笑。
轉身走出門外,秦魅早就候在那。
郝歌嬌嗔地錘了一下他的胸膛:「你明明就能攔下他,為何還任他逃了?」
「你放走的,還怪我?」秦魅伸手捏著郝歌的俏鼻,低低說道。
「哎喲,討厭,又吃人家豆腐。」郝歌矯情地拍開秦魅的手,佯怒。
秦魅邪肆一笑,暗夜中,他的笑竟是如此蠱惑,「你倒說說,你全身上下哪裡為夫沒碰過?」
嘎?最近這個男人很反常,居然一改那冷酷的形象,開始……
郝歌甚是不解啊,這個男人往日從來不會這麼調戲她的呀?
「相公,說吧,你這是怎麼了?需要我為你找老李看看麼?」郝歌一臉正經地伸手探著秦魅的額頭,煞有其事地道。
秦魅一把拍開她的爪子,又恢復那清冷的模樣:「該走了!」也不顧郝歌是否同意,打橫抱起她便飛身離開玉王府。
巡邏的家人奇怪地推開東苑的門,卻發現這空無一人,剛才明明有人在此說笑。想到這,都不由得背心冒汗,猛地關上門,落荒而逃。
自此,關於東苑鬧鬼之事,在玉王府下人之間流傳著,再也無人敢到東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