拗不過郝歌,秦魅只能等她吃飽喝足,才施施然地在眾人憤恨的目光中離開客棧。
走出門口的時候,郝歌不忘回頭飛了個吻給眾人,笑意盈然地道:「後會有期了,各位!你們的好哥哥,要去浪跡天涯了。」
秦魅死死地瞪著她的舉動,險些就將她盯出一個洞:「在停留半刻,我即刻讓你知道什麼叫過街老鼠!」
收到秦魅的警告,郝歌隨即乖巧地將手伸進他的臂彎裡,柔聲安撫道:「沒事,反正還有隻大老鼠陪著我。不過,人家相信你不會啦!相公!」
一聲相公,成功將秦魅的怒火壓了下去,冷哼一聲:「本公子是爺,不是老鼠。」
「好好,相公是爺。那麼請問相公,我們這是要逃到哪兒去?
「哼,你覺得你真的是神?江湖中人才輩出,單是一個玲瓏閣便是你死穴!這樣你居然還能活得這麼長?」秦魅的話語間不掩責備,但更多的是縱容。
「娘子,人活著就該盡興,遊戲人間……」
秦魅不可置否地邁開步子往前走去,郝歌嘴角的笑意漸漸變濃。
提起縱身,直直撲向秦魅那寬厚的背。瞬間就環上他的脖頸,嬌聲說道:「相公,你背奴家好不好?」
秦魅微微朝後瞥了一下,冷冷地道:「你腿還沒斷!」話雖這麼說,但他卻一臉無奈,眸子漾滿了寵溺。
「唔……相公,人家嫁給你,就是為了撒嬌嘛!」不知為何,這些以往說得很違心的話,郝歌卻是說得很真心。
秦魅的確是讓她不時會有小女兒的心思,比如,偶爾跟他撒嬌。
秦魅聽了,心裡也不禁有種甜甜的感覺,這小妖精,總是讓人先哭再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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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陽漸沉,暮色漸濃。
官道上,兩個修長的身影被夕陽拉得很長,渾身上下都籠罩著一層神秘的金色。
「夫君,我們這是去哪兒?」那衣著樸素的少婦,微昂著頭問道。即使是張平凡得不能再平凡的臉,卻總有種令人移不開眼的氣質。尤其是那對流動著精明的清澈眸子,更是一眼看進人心上去。
「只管走便成,我不會賣你。」那個沉默的丈夫,許久才開口答道。
這兩人正是易容的郝歌與秦魅,本來郝歌是要秦魅男扮女裝,奈何秦魅怎麼也不肯。
「你賣得了我?我要不賣夫君你,已經很好了。」郝歌手上拿著一根草,不停地甩著玩。
「哼?你這副德性,誰敢要你?」秦魅冷哼。
一抹算計飛快掠過郝歌的眸子,「那麼,你賣賣試試看咯?」
「賣你?也值不了幾個錢。」
「哎哎哎……你這是歧視我麼?那行,等下有鎮子,咱兩打賭,看看我值不值錢。」郝歌傲然地揚起頭,越過秦魅。
「你儘管試試,我會看著你怎麼丟人現眼!」
「我最多就賣身葬夫,哎哎,其實不能詛咒自己守寡的……」郝歌微微朝身後瞥了一下,邪魅地笑道。
「你敢我就滅了你!」秦魅的臉色驟然陰寒下來,這個死女人,說話一定要這麼氣人?
「沒有什麼我不敢的。」郝歌滿不在乎地說,但察覺身後那道如寒霜般的眼神,郝歌馬上轉身,諂媚地摟上秦魅,討好地說:「當然,夫君的名字不會寫秦魅……」
秦魅瞇著眸子,他想殺人,惡狠狠地磨牙道:「那你想寫誰?」
只要寫誰,他就去滅誰,郝歌生是他的人,死也是他的魂!
秦魅的表情看在郝歌眼中,令她心情極其愉悅,隨即便說:「沒有啊,我就寫郝歌唄!」
這還差不多,秦魅暗暗道。
「你也知道自己配不上別人?」秦魅心中的怒意頓時消去一大半。
「行了,扯這麼多牛皮幹嘛。夫君,你當真不告訴我要去哪兒?」郝歌又可憐兮兮地盯著秦魅撒嬌。
秦魅最抗拒不了她這一招,半晌之後,才飛快地說道:「回家!」
耶?他真的是蘭陵國的?
郝歌雖然一直都在鏡靈國,卻對時下的局勢頗為瞭解。這個世界三國鼎立,分別是鏡靈國,蘭陵國與東玉國。三國國力互相抗衡,相對來說,還是屬於太平盛世。
郝歌很久之前便懷疑秦魅是蘭陵國的人,但是她卻一直忙於遊戲人間以及尋找冰凰的下落,未曾大費周章去查過秦魅的來歷。
她從來不相信任何人,即使是出生入死多年的冰凰,仍舊存有一定的戒心。但對秦魅,她卻是無條件的信任,絲毫不加以防備。
倘若冰凰知道她這麼嫁人,想必又是一番冷嘲熱諷吧?不過沒關係,只要她知道秦魅多麼適合她便成了。
這一路朝西北方向行去,分明就是蘭陵國的方向。
黑流玉乃蘭陵國皇家之物,而秦魅拿出來的卻是極品中的極品。秦魅,一定是蘭陵國唯一的異姓王爺秦王的兒子。難怪納蘭睿如此反對她與秦魅在一起,大概就是怕她受委屈。在他眼中,一個自由慣的江湖兒女,哪裡受得了這麼多條條框框的約束?
確信自己直覺沒錯,郝歌倒也不覺得嫁給一個王爺有什麼不妥。或許納蘭睿認為她無法適應,但事實上,她扮演過的角色,何止是王妃一個?任何環境,她都能在最短的時間內完全適應。這是特警必備的特長,演戲!
於是郝歌便也沒在這個問題上糾纏,反而一路上心情都不錯。時不時逗弄一下秦魅,要麼就調戲一下良家婦女讓秦魅背黑鍋,日子很是愜意。
但太乙門的的日子卻不愜意了,一而再的敗在秦魅手上,太乙門百年來辛辛苦苦積累的名聲在一夕間成為天下的笑話。雖然日前,紫竹山莊仍舊對太乙門一如既往,但玲瓏閣最近卻開始頻頻在江湖上走動。
「郝歌就在寧鎮失去的蹤影?」沈傲天端坐在掌門的位置上,怒意隱隱而現。
「回掌門,弟子被那妖人身邊的男子偷襲封住了穴道,無法動彈,所以……」那日在寧鎮認出郝歌的太乙門弟子,不安地欠身,急急忙忙解釋。
「繼續追!郝歌之事,絕對不能善罷甘休。你們都下去!」沈傲天往日容顏上的溫和,再也看不出來。
如獲大赦般的弟子,紛紛快速離開了太乙門議事地方,都舒了口氣。
「你辦事,越來越糟糕了。」憑空出現一道黑影子,語氣很冷。
沈傲天隱忍著怒意,淡淡地道:「你這是來看沈某笑話?那閣下請便。」
「呵呵呵……郝歌不簡單!」那道身影如來時那般,有倏然消失,只有那最後一個的餘音,還在迴盪著。
沈傲天的臉色越發陰寒。
給讀者的話:
剛從醫院回來,麼麼,這就更新去,大家原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