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雄見太乙門的率先動手,跟著提劍一哄而上,分別圍攻秦魅夫妻以及鳳凌子。
沈傲天負手而立場中,冷眼看著院子裡的混戰,絲毫沒有動手的意思。
郝歌過於自大,三番四次將太乙門身為第一門派的尊嚴踩於腳下。縱使他修養再好,有些事也是忍無可忍。
秦魅縱身躍到鳳凌子身邊,甩開了那些圍攻他的群雄。縱使沈傲天與紫逸翔兩大武林高手聯手,也只能和他勉強打成平手。遑論這些武功修為遠遠低於沈傲天與紫逸翔的尋常江湖人。
「馬上離開,官府的人很快便會來此。」秦魅臉色淡漠,在鳳凌子耳邊低語。
避開那些刺向他的劍,鳳凌子淡淡地看了眼秦魅。
「快走,這遊戲已經完了。鳳凌子,你還活著,我很高興。」郝歌對鳳凌子露出真誠的笑意。
鳳凌子心底很苦澀,他寧願郝歌還是用那種算計的眼神看他,而非這樣令他感到陌生的笑意。只是很多時候,很多事都不如心中所想那般順利。
「好。」鳳凌子也不再糾結,他明白,郝歌是不想再欠他。
秦魅暗運真氣,手中寶劍光芒大盛,一劍橫過去,硬生生將那些纏著鳳凌子的人逼退。鳳凌子深深地看了眼郝歌,立即趁機轉身縱身離開。
沈傲天想要阻攔的時候,已經來不及。因為秦魅一直注意著他,因為這麼多人,只有他和沈傲天能攔下鳳凌子。但見沈傲天身形一動,他便馬上身如幻影般掠過眾人,纏住沈傲天。
僅是幾招數的時間,足以令鳳凌子全身而退。
郝歌見時間差不多,遠處已經奔來凌亂的腳步聲。心知雲水苑這麼大動靜已經引起附近人們的注意,向官府報案。
「相公,我們走!」郝歌當機立斷,小手往懷中探去。秦魅抱著她朝沈傲天虛晃一招,郝歌當即將手中那禍害了不少人的癢粉往四週一撒。暗運內功,將手中緊握著的無極劍拍向沈傲天。
沈傲天僅是下意識的閃避一邊,隨即便感受到一股凌厲的掌風拍來。正欲反擊,卻看到那熟悉的影子,硬生生收回掌勢,伸手抓住那把無極劍。自己卻因為運力過猛而往後倒退了好幾步才穩住身子。
「沈掌門,無極劍,本公子不稀罕,這便還給你們。下次,記得將無極劍藏好一點,別讓本公子毫無難度的去挑戰,有損第一神偷英名啊。」郝歌清朗的聲音漸行漸遠。
沈傲天臉色陰寒到了極點,郝歌這個名字的存在,便是太乙門的恥辱所在。
郝歌,若是讓你一直安然活著,太乙門必將滅門!
沈傲天極力控制著,在官府的捕快撞開雲水苑大門時,帶著滿腔的怒火憤憤離去。僅剩些受傷來不及撤走的人,被捕快捉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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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子,這天下之大,似乎沒有為夫的容身之處。為夫這次禍闖大了,娘子還是暫離為夫一段時間,以策安全吧。」郝歌語氣憂愁地說,而臉上卻絲毫沒有恐懼的跡象,整個人依舊掛在秦魅身上,沒有下來的意思。
秦魅不悅地瞪了她兩眼,桀驁不馴地道:「這天下,沒有能取我性命的人!」
「為夫是拖油瓶……」郝歌又可憐兮兮地說,暗忖道,有你的地方,我能玩得盡興?開玩笑,人生這麼長。
「你知道就好,我暫時不會嫌棄你。」秦魅無所謂,認命地抱著她往前去。
如此修長的身材,竟也是這般輕盈?秦魅掂量著懷中女子的重量,暗暗想道,該回去讓她補補身子才行……
郝歌沒想到他竟也會隨著她的話來堵他了。
「你這是嫌棄人家。」郝歌抓起他一縷頭髮,不停的把玩著。有人抱的感覺真好,走路的力氣都省了。
「你知道就好!」某人眉眼不動,從善如流。
「要不我們離了?」
「離?」秦魅不解的頓下腳步,疑惑地看著懷中的女子。
「簡單來說,便是休。」
聞言,秦魅的臉色漸漸變了。郝歌仍舊未察,依然低著頭,興致勃勃討論休書該怎麼寫。
秦魅從她手中抽回髮絲,另外那只拖著郝歌手一鬆。
「砰!」毫無防備的郝歌重重墜落地面,伴隨著一聲哀嚎:「哎喲!」
秦魅冷眼凝睇著在地上苦著一張臉的郝歌,神色越發的陰沉,一副風雨欲來的架勢。
她愛怎麼玩,他都由著她。他對她寵溺已經到了縱容的地步,只要她說好,他便去做。如今,這個該死的女人三番四次提起休妻休夫這事,置他於何地?當初是她千方百計誘惑他,他還怕自己唐突了她。但是現在呢?他在這個女人心中是不是就是一個玩物?以後會有千千萬萬代替了他位置的男人?
念及此,秦魅的眸色寒徹入骨,緊緊盯著地上那個女人。
察覺到一股陰寒的氣息籠罩著她,郝歌心中暗暗不妙。即使不用看,她也知道,秦魅發火了。
「你很想逃離?」秦魅俯下身子,每一個字都讓人有種如至冰窖的感覺,「那你便走……」
話落音,秦魅立即邁開腳步,毫不留戀的往前離去。心中抽痛的感覺令他想回頭將郝歌毀滅,只是心中僅剩的理智死死壓制著那只魔鬼。
郝歌愣住了,沒想到這次玩笑開大了。秦魅轉身的剎那,她的心緊緊揪著,彷彿有把利刃在凌遲著她的心。她呆呆的坐在那一瞬不瞬望著秦魅的身影消失在路的轉彎處。
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心痛?
半晌,郝歌才回過神來,猛地起身,無謂地對自己笑笑:她還是郝歌嘛。
只是,越是往前,她的心便是越空。
即使加快腳步,前方已經沒有了那修長挺拔的身影。
她再怎麼努力想笑,便越是覺得苦澀。
情妹妹啊,好哥哥只是開玩笑啊!郝歌抬頭望著天際,忍不住哀嚎。
離開雲水城已經有一段很長的路程,就算太乙門的追,也不可能這麼快追上來。郝歌獨自一人漫不經心的趕著路。
唉,郝歌百般無奈,幽幽地歎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