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水苑的美酒,都是蘭陵國出了名的烈酒。()納蘭睿生性嗜酒,頭一遭喝到這齒頰留香的美酒,腹中的酒蟲被勾了起來。當即忘記不快,喝完一壺又一壺,完全不顧郝歌的勸阻。
到了最後,喝得興起,納蘭睿甚至當著眾人的面,又唱又跳。
就連秦魅見了也忍俊不禁,冷峻的面容上罕有地掛著淡淡的笑意。
納蘭睿手舞足蹈,又是扭腰扭屁股。可以想像,一個滿頭銀髮的長者,在小輩面前不顧形象的做著各種沒有優美姿態可言的動作,這是多麼搞笑的畫面。
郝歌也被納蘭睿感染,無視秦魅不善的眼神,繞著納蘭睿優美旋身,水袖輕揚,在眾人面前翩翩起舞。
秦魅呆住了,驚艷不已。
他一直以為郝歌只是個尋常的江湖女子!
郝歌的嫵媚的眼神一直沒有離開過秦魅,舉手投足間,風情萬種。那麼多個郝歌,她會讓秦魅驚喜。
眾人看呆了,在他們眼前起舞的,彷彿是不小心墜落凡間的仙女,一瞬不瞬。而納蘭睿也停了下來,緊緊盯著郝歌,不可置信!
那舞動中的嬌俏身影,彷彿將秦魅的魂魄也勾了去,只有那炙熱的眼神,還緊緊追隨著。
她到底還有多少東西是他不知道的?那驚人的舞姿若是沒有一定時間的練習,哪來這般吸引人的目光?
一舞畢,秦魅的眼前被那暗紅遮蓋住。柔軟的身軀隨即靠在她身上,即使隔著衣料,他也能感受到郝歌那被汗水浸濕的身體。
半晌之後,老李一家猛地拍掌,大聲叫好。
他們怎麼也沒想到,主子娶回來的小王妃,竟是如此多才多藝。
當秦魅眼前那抹艷紅落下,只見郝歌正以蠱惑人心的眼神凝視著他。心中不由一動,抬手便往她額頭伸去,溫柔地替她抹去那細密的汗珠。
「徒弟,嗚嗚嗚,你什麼時候學會這寫舞蹈的?快,快教為師跳。」納蘭睿不由分說,將郝歌從秦魅懷中扯了出來,打斷他們的濃情蜜意。
秦魅的臉色頓時黑了下來!滿腔的怒火在看到郝歌安撫的神色時,頓時被滅了。
納蘭睿饒有興趣地跟著郝歌做旋身,甩袖……奈何人家郝歌每一個動作都好看得無可挑剔,而納蘭睿則像四肢僵硬的木頭人,每個動作都生硬得令眾人捧腹大笑。
牆頭上,隱在濃密樹葉裡,那雙灼灼有神的眼睛,一直緊緊地盯著那身穿大紅嫁衣的女子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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鬧了大半夜,納蘭睿終於敵不住醉意,沉沉睡去。老李將他扶回房間的時候,他還一邊叫喊著秦魅對不起他,將他徒弟拐了去之類。
房間裡,**過後。
郝歌趴在秦魅身上,小手畫著圈圈,煞有其事地問道:「娘子,可否滿意為夫?」
秦魅一掌拍下她那不安分的手,閉上眼睛不予回答。
「娘子,這個你為什麼一直沒拿走?」郝歌伸手撐開他的眼皮,將脖子上的黑流玉拿在她眼前晃悠。
秦魅掃了眼過去,看的卻不是那黑流玉,而是黑流玉下面更誘人的春光!咕嚕吞了一下口水。
「為夫叫你看這個!」郝歌乾脆坐到他胸前,將黑流玉扯得更近。
「小玩意,也就你們女人喜歡。」秦魅直直盯著某女的某處,眸色漸漸暗沉起來。
郝歌翻身又躺在秦魅身邊,把玩著黑流玉,漫不經心地說著:「黑流玉,蘭陵國特有,只做皇室貢品!娘子,你別告訴為夫,你是皇帝家的兒子!」
秦魅這才認真看下黑流玉,想起母妃給他這黑流玉時的囑咐:「孩子,這東西,將來你要送給你喜歡的人。只要戴在她身上,不管天涯海角,她都會成為你的娘子!」
「我姓秦,不姓蘭陵!」秦魅強忍著開始復甦的欲.望,一字一頓地說。
「難道你也順手牽羊的?」
「給你那是因為這東西太醜,配你剛好。」
「啊呸,為夫一表人才,風度翩翩,玉樹臨風,風靡萬千少女……」剩下的話,盡數被秦魅堵了起來。
娶了她才發現,這個女人有時候話太多了!
翌日天微亮,郝歌便翻身起床,順便喚醒了仍在沉睡中的秦魅。
「還不走?」郝歌挑眉問道。
逕自下地尋著衣裳換上,今天必須離開雲水苑。這裡已經被江湖中人盯上,再不走,恐怕連累周圍的人家。
她雖沒心沒肺,但對這些無辜的百姓,她還是做不到視若無睹。
秦魅靠在床頭,一直望著郝歌的動作,暖暖的眸子滿滿寵溺。第一次見面,郝歌便落在他心間。於是當她盜走黑流玉的時候,他想起母妃的話。這個獨特的女子,是他活過的二十多年的日子裡,唯一一個令他牽掛的人。
一番梳洗,郝歌又變成了那個風度翩翩的佳公子。
「你怎麼還不起來?」郝歌嬌嗔著,似乎忘記此刻自己是男子裝扮。
「別忘記,你是我妻子,這些事不是該你做的?」秦魅依舊靠在床頭,紋絲未動。
「哎,你……」郝歌正想反駁,只是心中出奇的愉悅。竟也不多說,又轉回去替他尋了一身衣服出來。
「來來來,娘子,為夫替你更衣。」郝歌將他扯起來,動作自然地幫他把衣服穿上。
秦魅低首凝視著她的動作,心漸漸融化。
感受那股熾熱的眼神,郝歌下意識抬頭。兩相對視,彼此眼中都是對方的清晰可見的身影。踮起腳尖,郝歌輕輕在那張俊美的臉上印下溫柔的一吻。
「早上好,我的娘子。」
秦魅怔楞在那,半晌也沒回過神。郝歌真的就成了他的妻子,他自此再也不是一人。
「走啦走啦,娘子。」郝歌拖著秦魅梳洗,又幫他把墨發高高束起。之後滿意地上下打量著秦魅,不由得點點頭:「我的手藝還行,把你收拾得人模狗樣的!」
「嗯?」秦魅的眸色頓時陰寒下來,她說什麼?才溫柔片刻,就原形畢露了?
「娘子,為夫是說,你長得人見人愛!」郝歌訕笑,有些尷尬。
「我不需要人見人愛!」秦魅冷哼一句,心底異常溫柔地加上一句:只要你愛便足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