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一間上房,馬上給我熱水。」砰,喜來客棧的櫃檯上,被人狠狠敲了一下。掌櫃瞇著那胖得只剩下一條線的眼睛,上上下下打量來人。
衣服有些破爛,俊美的五官有些細微的傷痕,滲出些許血絲。本來是個狼狽的模樣,但在他身上,卻有種狂野的美。見慣了世面的掌櫃,也不由得吸了一口氣。
「掌櫃的不想做生意了?」郝歌一手撐著腦袋,一手在櫃檯上輕輕敲著,漫不經心地問道。
掌櫃不是那種井底青蛙,雖然此人看起來像落難,但身上的衣服卻非凡品。
「有有,公子請稍等。」掌櫃忙笑呵呵地說道,然後伸長脖子朝正在大堂上忙活的小二喊道:「小二,來帶這位客官去天字二號。」
郝歌勾起一抹笑意,放了些碎銀在櫃檯上。絲毫不理會客棧那些別樣的目光,逕自隨著小二往樓上走去。
「對了,幫我上點飯菜。」小二掩門的時候,郝歌又說道。
待小二離去之後,郝歌這才苦著臉。
去他的秦魅,害得她差點毀容。那個荊棘叢不是人鑽的。幸虧她動作靈活,不然現在掛綵更多吧。
小二很快將水與飯菜送上。郝歌遣走小二之後,將四周的窗戶全部閉上,這才緩緩將身上的外袍脫下。
不多時,玲瓏有致的身子倒映在浴桶的水面上。
膚若雪凝,吹彈可破,郝歌極其愛惜這天生的好肌膚。
閉眼把整個人泡在浴桶裡,讓自己放鬆。如此愜意的事,曾經只是個遙遠的夢。當她還是火鳳的時候,神經時時刻刻緊繃著。因為無時不刻,她的生命都處於最危險。
上天大概也是眷顧她的,於是讓她擺脫了火鳳這個身份,真正得到她嚮往的自由。
不知道冰凰現在是不是也在同一個時空裡的某個角落,也是像她這般愜意的生活著呢?
想到此,閉著的眸子倏然睜開,冷冽的視線迸射。她說過,能殺冰凰的只有她,該死的那個臭男人居然搶了。
那個秦魅,等著瞧,敢搶我的人!郝歌的眼神又緩緩的平和下來,彷彿剛才殺氣甚重的,並不是她。
重新閉上眼睛,郝歌什麼都不去想。
走在青石鎮上的秦魅,冷不丁的打了個激靈。
青石鎮是南方入上靈城的必經之地,所以青石鎮雖只是小鎮,卻異常的繁榮。
一臉淡漠的他,任由周圍的人打量他。
抬眼看著喜來客棧是個大字,秦魅毫不猶豫走了進去。
「給我一間上房。」秦魅淡淡地說道,扔下一錠銀子。
掌櫃的眉開眼笑,胖手一伸,將那錠銀子撈入手中。
「小二,帶這位客官去天字三號。」掌櫃洪亮的聲音在客棧中迴響。
「來咧!」小二拉長尾音跑來,「客官這邊請。」小二做了個請的手勢。
閉目養神的郝歌,並沒忽略這些聲音。她早就養成,即使的睡覺,也保持著絕對的高度警惕,任何一點響動,她便在最短時間內做出對自己最有利的判斷。
「客官還需要什麼嗎?」小二慇勤地問道。
「不用,沒事不要來打擾。」秦魅淡淡地道。經過天字二號的時候,突生某種怪異的感覺,看多了一眼天字二號的門。
是他!郝歌絕對沒有錯認,這是秦魅的聲音,硬邦邦沒有任何感情。
冤家路窄,這話果然沒錯。
嗯哼,拜他所賜,她的臉差點毀了!
晚點你就知道錯了,郝歌冷笑著,又緩緩閉上眼睛,享受這愜意的時刻。
沐浴出來後,郝歌將對著鏡子,小心翼翼的塗上那些讓她不留疤的藥膏。陣陣清涼的感覺,臉上隨即沒那麼火辣。
昏暗的銅鏡中,髮絲披下,發尾仍有些許滴水的女子,神態慵懶,一股說不出的媚態盡顯。
這個身子真美,郝歌伸手撫上銅鏡。欣慰地笑笑,宜男宜女,莫過於妖孽二字。她實在不知道,自己該用什麼詞語形容這個好面容。
難得沒藏住女兒身,郝歌盡情的赤腳走來走去,小女兒嬌態畢現。
但這副模樣沒有維持多長時間,郝歌又恢復了男兒裝扮。髮絲高束,一襲白色長袍將她的玲瓏曲線掩住,分明就是個翩翩佳公子。
狡黠一笑,側耳傾聽了下隔壁,發現秦魅的呼吸均勻綿長,應該在休息中。
伸手輕輕推開窗戶,靈活地翻身出去。
此時天色已暗,郝歌與秦魅兩間房並未點蠟,一片漆黑。
如蝙蝠般倒掛在秦魅窗口前,輕輕往他房中吹去無味的迷香。
只是,這次,她失策了。
才剛動手,一股凌厲的掌風襲來,那些迷香盡數被擋了回來,避之不及的郝歌,冷不防吸了幾口。
頭馬上開始昏沉起來,這迷香的藥力非同一般,腿上一軟,眼看就要掉下去。一雙有力的手突然接住她,然後天旋地轉,郝歌已然進了秦魅的房間。
桌上的蠟燭無火自燃,眼前那燒成灰也認出來的冷峻面容,讓郝歌忍不住倒吸冷氣:這下栽的跟斗重了。
秦魅卻並未有任何動靜,僅是靜靜地盯著她一動不動。
藥勁襲來,郝歌再也沒有力氣掙扎,眼前一黑,隨即睡了過去。僅剩一絲理智前,郝歌罵了句:尼瑪,內功尾毛不能深厚點?
緊閉的眼瞼,也遮住了彷彿一直在說話的眼睛。驀地生出些失落的情緒,秦魅心中驚了驚。
如此大好時機,本是該報仇的最好時刻,但不知為何,秦魅竟沒有動手。
不可否認,她長得真的很美,可以用勾魂攝魄來形容了。
秦魅忍不住伸手捏了捏那粉嫩的臉蛋,然後,又用力捏了捏。
郝歌不樂意,眉頭皺了皺,彷彿抗議不給她安心睡著。
如果,她打扮成女人,一定轟動江湖,說不定能與林小小平分秋色。
驚覺心中那仁慈,秦魅突然沒由來的煩躁了。
賭氣般起身將郝歌抱到床上,扔了上去。
然後回想起自己被戲弄的歷程,秦魅不由得怒了。
猛地扯開她的衣襟,卻在看到黑流玉的那一霎怔住。她偷了居然沒拿去賣?還戴著?
心中頓時不是滋味,本想扯下來,卻又在剎那間改變了主意。
煩悶地猛拉上郝歌的衣襟,遠遠坐到茶桌前。
給讀者的話:
收藏,留言,評分,都在哪兒呢?無限哀怨中,看霸王文的孩子不是好孩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