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樣邪魅的兩人,一直在對峙著。
鳳凌子玩味地打量著郝歌,唇邊的笑意越來越深:「美人,在下今天前來,不過是仰慕美人的風采!」
「哦?」郝歌微昂著頭,向來只有她調戲人,哪輪到別人調戲她呢?「你如何確定呢?我說美男,你該不會是愛上本公子了吧?」
鳳凌子噗哧笑道:「美人莫說笑話,在下從來不會錯認美人。」
好吧,既然他都這麼說了,郝歌也不扭捏:「閣下高姓大名?」
「鳳凌子!」
「哎喲喂,鳳公子,如雷貫耳哇!」郝歌跳了起來,驚訝不已,「傳言鳳凌子乃江湖第一護花使者,來,叫聲好哥哥!」
鳳凌子眉角微微抽搐,哪有人這麼諷刺人的。
「美人莫說笑。」鳳凌子不減笑意,心中越發覺得她有趣。
「哎,行了,不叫好哥哥,你馬上哪裡來哪裡去。我記得你是滾進來的,同樣你滾出去罷!」郝歌很不客氣指著窗口下逐客令。
鳳凌子滿臉黑線,行走江湖這麼久,第一次被人驅逐。自問長著一張顛倒眾生的臉,在此女面前還真不算什麼了?
只是,鳳凌子是何等人物,哪會就此拂袖而去呢?
越是難搞的女人,越有挑戰性。他鳳凌子此生便是以征服天下女子為己任。
「原來美人好此,那倒也成,不如,我們……」鳳凌子意味深長地瞥了眼被褥整齊的床,不言而喻。
風流不下流,這男人還算自信,用美色來引誘人。
郝歌那雙美目滴溜溜的轉了一下,隨即很爽快地答應。率先往床邊走去。
這下輪到鳳凌子猶豫了,過去還是不過去?不去,有損他鳳凌子英名,去,鐵定有詐。他看不懂眼前這女子的心思,也猜不透她在想什麼。
第一次,鳳凌子猶豫著要不要爬上美人的床。
郝歌早就將外衣脫下,在床邊坐著,睜著無辜的大眼望著鳳凌子,赤腳晃著,那模樣,好不純真。
鳳凌子見此情景,心中一動,異樣的情愫悄悄萌生。她真是個與眾不同的女子,膽大心細,還聰明得緊。鳳凌子什麼樣的女子沒見過?唯獨沒見過這麼特別的她。
難道傳言是假的?郝歌冷若冰霜?
鳳凌子那猶豫不決的模樣盡數落入郝歌眼中,郝歌不動聲色,等著鳳凌子過來。只要鳳凌子過來,呵呵,她可以再次導演方纔的好戲:讓青樓女子將鳳凌子吃干抹淨,不啻是對鳳凌子這個採花賊的打擊!
指甲縫隙裡的迷藥,早就準備好。
鳳凌子突然斂起笑容,認真說道:「美人,要不你從了我,從此我不再流連花叢,如何?」
郝歌怔了一下,鳳凌子居然突然會說這個?
「你還未叫我好哥哥!」
輕風忽然襲來,早有準備的郝歌提氣躍起,果然!指甲間的迷藥順勢彈了過去,鳳凌子避閃不及,竟也吸進去一些。
這藥性的凌厲程度,令鳳凌子凜然,他已覺身子有些搖晃。倘若還不迅速離去,怕是要栽在她手上了。
鳳凌子虛晃一招,便轉身往窗外躍去,僅留下一句話:「郝歌,山水不相逢!」
「哎!別走啊,你還沒叫我好哥哥!」郝歌朝著窗外低低說了句,撇撇嘴,溜得真快。把床邊的衣服拿過來穿上,和衣躺下。
今晚,應該安靜了。
夜已深,月光如水。
秦魅撥弄著火堆,幽深的眸子看不出任何情緒。
回想起上半夜被郝歌戲弄的那一幕,不由得怒從中來。
哪有女人如此肆意妄為?郝歌,哼!
「辟啪」一聲,火勢更猛,倒映著秦魅那冷冷的容顏,卻又多了幾分陰暗的感覺。
秦魅嫌惡地扯了扯身上的衣服,心中把郝歌千刀萬剮。他居然為了一件衣服,行竊了!
想到此,秦魅的臉又冷掉一分。無人的樹林裡,只有夜風不時拂過枝葉沙沙作響的聲音,平添了些許蒼涼。
四周沉寂著。
秦魅也開始閉目養神,懷中少了那冰涼的感覺,秦魅頓覺得有些空蕩。
該死的郝歌,連他的武器也偷了。他究竟是多麼大意,才讓這個只有輕功可以見人的郝歌一而再的得手?
旁人,別說偷他東西,就連接近也不是那麼容易!
冷哼一聲,秦魅握緊拳頭,格格作響。
狼狽至此,若是傳回去,大概被恥笑到至死方休。他到底是如何招惹上這個小魔星的?
有人,秦魅眼神一寒,靜默不動。
輕風驟起,秦魅冷眼看向對面,那裡不知何時已經坐著一個全身上下都被黑布蒙著的神秘人,僅露出那雙如鷹眸般犀利的眸子。
秦魅又垂下頭,只要不招惹他,他不管眼前坐著的到底是什麼人。
兩人詭異地沉默著。
不知何時,蟲鳴也停止了。死寂一般的樹林裡,突然變得有種恐怖的感覺。
秦魅不管這些,他只要明天找到郝歌便行了。
隱隱傳來刀劍的聲音,夾雜著幾聲淒厲的叫聲。樹林裡沉睡的鳥突然被驚醒,紛紛撲翅離巢。
這夜,突然不安靜了。
實在太吵了。秦魅隨手抓起一根樹枝,一躍而起,很快便消失在蒼茫的夜色中。
那個神秘人,由始至終一言不發的看著秦魅所有舉動,見秦魅離開,眼中掠過一抹深沉。隨即朝著淒慘叫聲的方向離去。
只有那堆火,仍舊在燃燒著,沒人知道,這曾經有過什麼人。
秦魅趕到的時候,地上已經躺著兩具屍體。皺著眉頭走過去,翻看了一下傷口,任他是個男子,也不禁愣了一下。
何人如此殘忍手段,殘害少女!
女子早已面目全非,若不是依稀可見女子的曲線,怕是根本認不出來。觸目驚心的殷紅,從女子臉上開始,蔓延到四周的地裡。
從懷中拿出一顆用黑布包著的夜明珠,周圍頓時光亮如白晝。
細細查看著女子身上的傷痕,發現完全是蠻力砍下致死,沒有任何招式可言。
而不遠處躺著的正是一具男子的屍體,手上還握著染滿鮮血的刀。瞪大的雙眼,極其嚇人。秦魅蹲下身子,掀開男子的衣服,發現他身上完全沒有傷口。衣服沾染的血,怕是那女子身上。
緊蹙著眉頭,秦魅總覺得有什麼不對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