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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249 陳素玲的圖謀 文 / 月疏影

    秋彤本是抱著魚死網破之心,以為自己反正也是不會有什麼好結果的人,臨了也要拉了一個墊背的。既然是莫卿卿把她害成如今這副模樣,她也必須要給她安上一個嫉妒刻薄的名聲!

    而且夫人一向是看世子夫人不順眼的,說不定她這麼一鬧,夫人反而會手下留情!

    瞧,她自始至終都認為,是莫卿卿把她送給了陳素玲那個惡魔,才會讓她落得如此下場,否則她恐怕已經做了世子的姨娘,享受榮華富貴!

    莫卿卿看著秋彤那雙充滿著惡毒的眼睛,就知道這個丫頭到了現在依然是絲毫悔意也沒有。

    「秋彤,你到現在也不知道你究竟錯在哪裡?」莫卿卿冷然說道。

    「奴婢不就是錯在看在世子無人照顧,進屋給他倒了一杯茶?」秋彤同樣在冷笑。她如今還是破罐子破摔,什麼也不怕。

    陳氏高高在上,自然是樂得看好戲。

    她甚至連屋裡屋外伺候的丫鬟婆子都沒有遣走,又特意找來了謝之定父子,目的就是為了讓莫卿卿難堪。

    不管結果如何,能夠讓一個丫頭找到機會去爬世子的chuang,她這個世子夫人就是失職!

    「秋彤,昨夜紅錦連夜出去給你請了大夫醫治。」

    「多謝世子夫人,可是即便是這樣,奴婢也不能因為你的小恩小惠而斷送自己的名聲。」

    「你可是誤會了!那大夫給你看了病,我順便就直接讓他查了查你想要給世子喝的那杯茶!你可知道那裡面是什麼東西?」莫卿卿話是對秋彤說的,可是眼睛卻看向陳氏。

    陳氏面色一沉,問道:「有什麼東西?」

    「這樣的髒東西,媳婦兒都不好意思和夫人說!那大夫說,乃是媚藥!」

    莫卿卿話音一落,秋彤立即愣了。

    什麼?

    媚藥?

    不可能!她拿的那杯茶明明就是最最普通的茶,不過是因為謝安然早上喝下的**散遇了茶葉藥性揮發的更快,所以才會一直勸著世子喝茶!

    「你胡說!我根本沒有在茶裡下藥!」秋彤趕忙辯解。

    莫卿卿看了秋彤一眼,並不理睬她,反而說道:「紅錦,去把秋蓮帶上來!」

    秋彤一聽到「秋蓮」的名字,頓時有些慌神。可是她又轉念一想,帶了秋蓮過來又如何?她也不可能說自己給世子下藥吧?因為這根本就是假的!

    一臉頹喪的秋蓮被帶了上來,她跪倒在地,口中一直說到:「夫人贖罪」!

    莫卿卿問道:「秋蓮我來問你。為何昨日秋彤會出現在咱們院子裡!要知道,她方才說的可是你們個個都玩忽職守,不知道去了哪裡,所以她才會『幫忙』扶世子進去!」

    秋蓮聽了這話,氣得目眥欲裂:「夫人,這根本就是無稽之談!昨日,明明就是秋彤主動找上奴婢,說是素玲姑娘虐待她,她已然是活不下去了。所以想要求奴婢幫忙,讓她見一見世子,求世子幫忙!奴婢念及舊情,一時心軟,才會著了她的道兒,讓她進去見世子,沒想到居然讓她坐下這等不要臉的事情!是奴婢有罪!至於那下藥的事情,奴婢親眼看見她給世子提了茶壺,彷彿往裡面撒了什麼東西,可是奴婢當時以為是眼花,如今想來,她必然就是在下藥!」

    莫卿卿心中冷笑。

    陳素玲背地裡導演了這一齣戲,卻想著要借病就金蟬脫殼,當做和她沒有關係。

    想得倒美!

    她早就知道這女人不簡單,所以一早就安排了秋蓮這一番聲淚俱下的哭訴,她倒要看看陳氏這下子會如何處置!

    到了侯府不到一個月的功夫,就弄出虐打奴婢的醜聞,難道陳氏還要繼續姑息陳素玲?

    秋彤整個人縮成一團,什麼也說不出來。

    她心裡明明知道這就是世子夫人在指使秋蓮冤枉她下藥,可是卻是連反駁的話都說不出來。

    秋蓮如今是恨毒了她,自然是寧可撒謊也要幫著世子夫人整治她的!

    她本以為自己鬧這麼一出,夫人或許會輕判,沒想到就連昨夜請來的大夫都是世子夫人特意安排的伏筆!

    難怪找來的還是侯府裡常用的老大夫,為的就是怕她反口說是大夫是世子夫人安排的!

    秋彤知道,她今日真的是死定了!

    陳氏坐在上首,看著眼前的兩個丫鬟,又看了看莫卿卿,覺得這個兒媳婦果然是個心思縝密狠毒的。

    丫鬟去爬主子的chuang,固然不是什麼體面的事情,可是說實話——罪不至死。

    只要陳氏願意,自然可是把秋彤打發出去,或者乾脆賜給哪個小廝了事,畢竟這事情並沒有成功——當然了,若是成功了,就更好解決了,直接賜給謝安然為妾就是。

    她反正是樂於給謝安然和莫卿卿夫妻添堵的。

    而秋彤這個大活人整日在面前晃悠,簡直就是世間最大的折磨了。

    正是因為拿準了自己的這個心思,莫卿卿才會弄出來秋彤給謝安然下藥的罪名!

    這和爬chuang就全然是兩個概念了!

    這等同於意圖謀害主子!是板上釘釘的死罪!

    這給謝安然下藥,說是媚藥,誰知道到底對身體有沒有危害?又或者說根本不是媚藥,而是毒藥呢?

    這樣的罪名無論到了哪家哪戶,都斷然沒有活路!

    陳氏只要是一個正常的人,就不可能在這種情況下給秋彤找到一絲一毫的退路!

    更為可惡的是,她臨了了還要拉上陳素玲。

    且不管秋蓮說的是真是假,單單只有這麼個說法,就夠陳素玲喝一壺的了!

    陳氏突然有些後悔了!

    她實在是不該讓這麼多丫鬟婆子站在這裡旁聽,弄得事情壓根遮掩不住。只怕不用明天,這件事情就會傳遍府裡,甚至會傳到府外!

    如果這樣一個有著狠毒名聲的女子,她還執意要留在府裡,甚至給謝安然做妾,那她自己的名聲無疑也等於毀了!

    好一招連消帶打!

    這下子,騎虎難下的變成她陳氏自己,而莫卿卿倒成了看熱鬧的了!

    莫卿卿歪著頭,一臉淡淡的看著陳氏,說道:「如今這事情鬧成這樣,的確是我治家不嚴!我也沒有臉面處置她們了!一切就聽憑夫人懲治吧!」

    她輕飄飄一句話,就把自己徹底撇清了!

    謝之定和謝敬然父子面面相覷,都沒料到,最後居然是陳氏被莫卿卿將了一軍!——

    「姑娘!你昨兒澆了*的冷水,今兒一早就發了高燒,你現在又要去幹什麼!」近段日子才跟在陳素玲身邊的丫鬟急忙攔著要起*的主子。

    她叫夏荷,乃是劉嬤嬤新近從粗使小丫頭裡提拔起來送給陳素玲使喚的。

    可是只有陳素玲明白,這個丫頭是那人特地送進府裡扶持她的,目的自然是為了幫她在安平侯裡找一個幫手。

    陳素玲臉色潮紅,不停的咳嗽,顯然的確是發了高燒。

    「不行,我還是去看看。我總覺得不放心。秋彤那是個蠢貨,偏偏世子夫人是個狐狸,只怕我這般因病避禍,也未必能逃得過!」陳素玲心中不安,掙扎著起身就要穿鞋。

    「姑娘!」夏荷無奈,只能自己蹲下給陳素玲穿鞋,「秋彤那蹄子死了也是活該!奴婢不過是按照您的吩咐,挑唆了幾句,她就真的跑去要找世子訴苦,還居然癡心妄想要爬chuang!這樣的蠢貨,您還管她做什麼?」

    陳素玲心道,她何嘗是想要去管秋彤?

    那個囂張跋扈、愚蠢無知的丫頭是死是活與她又有什麼相干?

    可是問題是,她早先對秋彤做下的種種,這夏荷卻是並不知情的!

    若是秋彤被逼急了,說出她陳素玲曾經給一個丫頭下迷/藥,進而每晚毒打與她的事情,到時候難看的卻是她這個做主子的!

    然而這樣的事情,她要如何對夏荷開口?若是被夏荷知曉,她可是還會死心塌地對自己賣命?

    答案可想而知!

    陳素玲想了又想,依然覺得自己必須走這一趟!

    她只覺得眼前發黑,一起一坐之間都是頭暈目眩,勉勉強強讓夏荷幫著她穿上了衣裳。

    可是她剛一起身,又是天旋地轉,一下子跌坐在床頭!

    「喲!素玲姑娘!你都病成這個樣子了?怎麼還勉強起身?」一個清涼而嬌柔的聲音驀然響起。

    可是陳素玲卻覺得這聲音如同響尾蛇的尾巴震動的聲響一般,讓她渾身難受。

    她一抬頭,果然就看見莫卿卿款款的走了進來。

    陳素玲顧不得頭疼欲裂,費力的起身:「原來,是,是世子,夫,夫人。」說完,就是身體一陣搖晃。

    夏荷慌忙過去扶住了陳素玲,免得她直接跌倒。

    莫卿卿臉上笑意不減,可是眸子中的冷然更盛三分。

    「姑娘還真是病得不輕!早知道如此,我昨夜就不該叫那個大夫離開,應該讓她看過了秋彤的病,直接來給姑娘診治。反正就是前後腳的事情,也是順便。」

    陳素玲聽她話裡的意思,正是明明白白指出,她是因為知道了秋彤事敗所以才「故意」生病躲避的!

    「多謝世子夫人關心。我不過是昨晚上著了涼,並沒有什麼大礙。不勞您費心了。我並不是那種喜歡給別人添麻煩的人!」陳素玲倒是有些不卑不亢的意思。

    莫卿卿輕輕一笑:「姑娘說的太見外了。你父母雙亡,如今孤身一人住在我們府上,我自然是得好好照顧照顧你!你身無長物,自然是該我幫你請大夫!」

    明明就是寄人籬下、吃喝穿戴都仰人鼻息,卻做出一副高貴模樣?

    到底給誰看?

    既然這麼有骨氣,乾脆就住在安平侯府就是了!

    吃人家的,用人家的,還要給人家添亂,偏偏還要擺出一副無辜模樣,這不是當了婊/子,還要立牌坊又是什麼?

    莫卿卿知道自己的話說得很是刻薄,她特意觀察陳素玲的反應。

    陳素玲的臉上自然先是露出憤憤不平,既而就是不可掩飾的怒意。然而也不過是片刻的功夫,她居然生生忍住了,並且還硬生生的扯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

    「多謝世子夫人的關心。我的確是身無長物,還真得勞煩夫人給請大夫看病了!」

    說完,她又施施然坐回到床上,臉上也漸漸恢復了往常那副楚楚可憐的模樣。

    莫卿卿微微瞇了眼睛,似乎又高看了陳素玲三分。

    夏荷在一旁極端仇視的看著莫卿卿,彷彿她就是一個欺負自家已經生病的姑娘的,仗勢欺人的惡魔。

    莫卿卿啞然失笑。

    她不懷好意的說道:「素玲姑娘,夫人托我過來問你一句話。那秋彤身上滿是傷痕,幾乎沒有一處好地方,竟然像是被人虐打!不知道姑娘可知道此事?」

    陳素玲一噎,終於是啞口無言。

    半晌功夫,她才說道:「此事,我不知情。」

    「這真真兒是奇怪了。秋彤在我那邊一向是如珠似寶的供著,無論是我還是世子都不敢加諸一指的,這傷痕到底是從何而來?」莫卿卿故意揚起聲音說道。

    直到她明顯感到那個夏荷的身子抖了抖,她才又說道:「既然姑娘不知道,我也沒什麼好問的。還請姑娘好好養病。沒事別總惦記一些不該惦記的事情。否則啊,容易短命!」

    莫卿卿揮了揮帕子,一搖三擺的走了。

    陳素玲氣得差點直接暈厥。

    偏巧一旁的夏荷愣神,讓她就直接跌坐在了床上。

    「夏荷!你在想什麼!別聽她胡說八道!」陳素玲明顯感覺到夏荷看向自己的眼神帶著畏懼。

    她慌亂之中免不了做出有些拙略的解釋。畢竟這個夏荷不同於秋彤,乃是一個她能夠真正信賴依靠之人。

    夏荷愣了愣,進而才恭敬的說道:「姑娘,是奴婢站得久了,鬆了手。您坐坐,奴婢去給您倒杯茶。」說完,她也不管陳素玲答不答應,就落荒而逃一般的出了屋子。

    陳素玲見她的模樣,就知道這丫頭已然是被莫卿卿三言兩語輕易的挑撥得產生了畏懼之心。

    陳素玲只覺得氣血翻湧,整個人都渾身發抖,坐在那裡,手裡攥著那做工細緻的上好傳單,直到自己的手指關節都發白了。

    若不是為了報仇,為了她母親長久以來的痛苦,她又何必忍受這種折辱?

    但是她必須忍,必須要等到那一天!

    等到整個安平侯府都被她搞垮,覆滅的那一天!——

    莫卿卿走出了陳素玲的住處,同樣是心情沉重。

    到底是什麼樣的事情,能夠讓一個花季少女承受這般的屈辱?

    她必然是在謀劃一件要不得的大事!

    若是單單只為了做一個侯府的姨娘,她完全用不著做到這種程度!

    這般心性,這般隱忍!

    莫卿卿覺得這個陳素玲似乎和她自己有幾分的相似。

    這又免不得讓她有了一分惺惺相惜之心。

    然而事情到了這個地步,她只能幫著謝安然守護這個已經從裡到外糟粕到了幾點的安平侯府!——

    莫卿卿若有所思的走著,去冷不防看見紅綃一臉焦急的跑了過來。

    她一見到莫卿卿就是大喜,立即跑了過來:「姑娘,可算是找到你了!」

    「怎麼了?你這是怎麼了?」

    紅綃的臉上立即又染上了一絲的憂慮:「姑娘,大事不好!二少爺……二少爺……」

    「什麼!你說亦風怎麼了!快說!」莫卿卿頓時覺得渾身冰涼。

    「那邊府裡傳信,說是二少爺突然離家出走了!」

    (關於陳素玲的問題——她本來是想要讓秋彤去探探路子的,也看看莫卿卿的手段!當然了,這件事情背後自然是有更大的人物在指使。其目的相信有的姑娘已經能夠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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