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場風波過去,莫卿卿真是什麼心情都沒有了。
她不理睬莫嬌嬌等人相攜出去觀賞景致,反倒是自己一個人在屋子裡生悶氣!
「都怪你們世子,莫名其妙突然送什麼東西,現在倒是惹了一群瘋狗過來!」莫卿卿把氣都撒在了紅錦的身上。
紅錦委屈的說道:「姑娘!冤枉啊!我們世子必定是一片好意的!怎麼料得到,到了這窮鄉僻壤的地方,也能碰到孟姑娘!」
莫卿卿眉梢一挑,問道:「那位委屈得跟死了親夫君一樣的,就是什麼孟姑娘?」
紅錦一噎,心道,姑娘的嘴可是夠毒了。
「正是。她是侯夫人姐姐家的獨女,很是……很是仰慕我們世子,所以……所以總是跟著世子後面跑。您想必也知道,我們世子和安遠侯世子乃是密友,所以,所以,這次他也來了。」紅錦也沒敢說,這次安遠侯夫人突然給莫府下了帖子,一方面是因為柳長青的再三暗示,另外一方面就是因為謝安然求著李學儒給自己製造機會。
若是莫卿卿知道真相居然這樣,想必是要罵一句蛇鼠一窩,狼狽為殲了!
「姑娘,那邊宴席就要開了!貴府上的姑娘們早就到了,就差您一個。還請您速速移步花廳!」外面傳來丫鬟急切的聲音。
莫卿卿暗道不好,光顧著生氣,卻忘了這根本是在別人家作客,豈能失了最基本的禮數!
另外那幾個姓莫的是巴不得自己出醜,怎麼可能會想著幫襯自己?
她如今重活一世,雖然想要恣意隨行,可是也不願意平白為了這些事情就鬧得臭了名聲!
不為別的,就為了她的弟弟的將來,她也的愛惜羽毛!
她可不想到最後,別人戳著她弟弟脊樑骨,說他有個行為不檢的姐姐!
她匆忙整理了衣裙,又攏了攏頭髮,好在這衣裳一直也沒換,雖然風塵僕僕,但是也不會失了禮數。()
「多謝姐姐提醒。還請姐姐帶路吧!」莫卿卿領著紅錦快步走了出去。
「姑娘這邊請!」那位丫鬟也很著急。她是負責伺候這個院子裡的姑娘們的。雖然姑娘們都帶了貼身丫鬟,可是畢竟在莊子裡不方便到處走動,所以真的需要什麼都是報到她那裡的。
而今花廳之中談笑風生,唯獨缺了這一位莫姑娘,只怕她也要跟著受掛落。
想到這裡,她的腳步也不禁快了三分。
莫卿卿見狀,也知道,只怕是獨獨自己遲到。她心裡哀歎了一聲,只怕這一次想要不出風頭也難了!——
等到她匆忙趕到的,時候,果然已經分男女做了兩桌,中間卻是用屏風分開了。
莫卿卿走到莫泠泠身邊的空位坐下。
「哎呦,三姐,你怎麼還遲到了啊?這樣的場合可是不合適的!就算是你平時不出來應酬,總也該知道基本的禮儀吧。」
莫卿卿屁股還沒沾上椅子,莫嬌嬌的酸話就冒了出來。
莫卿卿不予理睬,只淡淡說了一句:「六妹說笑了。」就輕描淡寫的把話搪塞了過去。
莫嬌嬌氣得倒仰,卻沒發現坐在一旁的其他家的姑娘都是用一種鄙薄的眼神看著她。
雖然說庶女上不得檯面,可是也不該在大庭廣眾之下這般羞辱,畢竟是自家的姐妹,這般的刻薄,真是大失風度!
莫卿卿一看,就發現景寧縣主一臉尷尬的坐在上首局中的位置。
她見莫卿卿看過來,臉色更加的不好,訕訕的說道:「今日來了幾位新朋友,我給大家介紹一下。」
「這位是孟茹,這位是嚴芳兒,這位是祝方瑜,這位是方愛媛。」她的介紹簡單扼要,卻是絲毫沒提這幾位姑娘父親的官職。
莫卿卿一看,可不正是方才跟著過來興師問罪的三位!
只多了前次在長公主府上曾經暗算過莫卿卿的方愛媛!
這位方愛媛此刻也是一副絲毫不認識莫卿卿的模樣,彷彿之前兩人之間的糾紛都是一場過眼雲煙。
也虧了這幾位「涵養」好,居然弄出一副毫無芥蒂的模樣,紛紛笑著說道:「這幾位都是丞相府的閨秀,何不自行報上名姓?」
於是莫嬌嬌領頭,幾個姐妹把自家的閨名都說了。
桌上擺著美酒佳餚,可是方纔的風波分明是歷歷在目,就算是在座的各位臉皮再厚,心胸再寬廣,只怕是也難吃得開心了。
孟茹看著莫卿卿,心中冷笑,可是面上卻是無比的溫婉,她說道:「縣主,這般無聊,不如咱們來行令吧!」
縣主明顯興致缺缺:「就咱們幾個有什麼可玩的!」
「何不叫上隔壁桌上的幾位哥哥們!」孟茹提議道。
景寧縣主眼睛一亮:「好啊,好啊,這行酒令,就是要人多了才熱鬧!」
莫嬌嬌雖然也覺得甚好,可是還是一副矜持的表情:「這不妥當吧。男女七歲不同席,要是傳出去……」
「迂腐!」景寧縣主冷哼了一聲,她最是討厭這些繁文縟節:「偏你就怕失了清白?這眾目睽睽的,還能如何?」
莫嬌嬌臉色一白,心中不忿,可是也不敢和縣主爭辯。
孟茹笑著說道:「莫六姑娘的顧慮也可以理解。不過你放心,你可能不知道,如今咱們京城的新鮮玩法,本就是不用男女同席的!只需要撤去中間這道屏風即可!」
莫嬌嬌更加的不悅。孟茹這分明是在嘲諷她平時不出來應酬,連京城時興的玩意兒都不知道。莫嬌嬌覺得有些丟面子,就不肯再說話,只坐在那裡板著臉生悶氣。
「好!就這麼來!」景寧縣主壓根不徵求其他幾個人的意見,就擅自派了丫鬟去對面說了她的想法。
不過一會兒功夫,這擺在兩席之間的大理石雕刻八仙過海的屏風就被慢慢撤了開去。
兩席的距離倒是頗遠,怪不得聽不清楚相互之間的對話。
莫卿卿這才看清了對面的席面上到底做了什麼人。
她真是沒有想到,太子居然真的來了!他此刻施施然的坐在最上首的主位上。
李學儒,這是不必說的了,乃是主人家,必然是緊挨著太子坐。
緊挨著他的就是那一臉桃花,笑得無比燦爛,又穿著一身花哨寶藍衣裳的謝安然。
坐在太子另外一側的居然是三皇子。
在三皇子的下手,卻是坐著一位身穿白衣,面貌格外清俊的男子。他的長髮披散在肩上,衣襟微微的敞開,輕輕拈著酒杯,一副怡然自得的模樣。
可是莫卿卿分明覺得對面那人飄過來的目光,黏在了自己的臉孔上。她突然就覺得似乎像是有毒蛇的黏液滑過的感覺。
她禁不住收回目光。心中卻是疑惑——前世今生見過的人物也不少了,怎地就沒有見過這麼一個!
孟茹笑著說道:「這酒令本是我們經常玩的,不過莫家幾位姐妹們想必是不知道的,那我就好好說一說!」
她又是不動聲色的下了莫府幾個人的臉面。這下子連莫冰冰和莫泠泠都有些面色不虞了。
「這酒令其實簡單得很。不過是兩邊的男女各自抽取花神簽,而我則是作為令官,專門負責擲篩子決定到底到底是由誰抽取的!先是男子抽取女子這邊的花神簽,抽到誰,誰就要或是喝酒,或是作詩一首。之後再由這位女子,去抽取男子那邊的花神簽,然後被抽中的同樣是喝酒或者作詩!若是被抽到的人既不能喝酒也做不好詩,就算是輸了,咱們過後自然有懲罰的法子。然後再由我這令官重新開始抽取。」
這時候,有丫鬟送上了三個裝著簽子的籤筒上來,分別將籤筒送到了兩個桌子上,又將剩餘的一個交給了孟茹。
眾人各自抽取簽子,已決定自己到底是代表哪一種花神。
孟茹笑著說道:「你們可千萬藏好了,別讓我瞧見。否則可是要說我故意設了局難為你們了!」
縣主連忙藏起自己的簽子,笑著說道:「你這張利嘴!真是讓人沒辦法!不過我還真是信不著你呢!」
眾人哄堂大笑,隨後也各自藏好了簽子。
孟茹不知怎地,偷看莫卿卿一眼,然後才笑著說道:「這我可要開始抽了,只不知道誰會先得了這個綵頭!」
她慢慢抽了一支籤出來,慢慢說道:「任是無情也動人!」
她繼續說道:「居然是花王牡丹,只不知道,究竟是哪一位得了這一簽!」
「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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