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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076 挖出來一個小木人! 文 / 月疏影

    彩繡有些忐忑的往瑞祥堂走去,腳步不由自主的就有些慢了下來,十分畏懼即將面對的一切。()

    人都說「感時花濺淚,恨別鳥驚心。」

    如今彩繡就有這種感覺。她突然發現原本自己最喜歡的侯府花園,今日看起來居然是處處是落葉殘花,再加上早上那場大雨,就更顯得頹廢異常,只讓她覺得更加的煩心。

    她隨手摘了一朵話,心不在焉的一手捏著,一手不停的揪下花瓣。

    今日發生的種種,雖然表面看上去和自己這個丫鬟沒有任何的干係,可是以柳氏的精明,現在一定已經發覺了這件事情的關鍵就在自己身上!

    從自己離開,到柳氏另作手腳,這段時間的空白只有自己才能給出一個合理的回答!

    她本想著慢慢走,起碼晚一刻面對柳氏那張冷若冰霜的臉也好。

    可誰知,她正在躑躅之時,方嬤嬤卻一搖三擺的走了過來,臉上還帶著一抹譏誚。

    她心裡一驚,連忙福了個半禮,說道:「方嬤嬤,好巧,我正預備著要回去呢。三姑娘已經回到蘭苑了。」

    她的心裡有幾分心虛,她拖了這麼長的時候,去蘭苑來回兩次的時間都足夠了。

    方嬤嬤柳眉一豎,嘴角邊溢出了一聲冷笑:「一點都不巧,我可是專門來找你的!夫人等著正著急,你倒是悠閒得很。」她看著彩繡手裡那朵已經禿了的花,心中滿是冷然。

    彩繡趕忙扔到掉手裡的花梗,勉強的笑著說:「方嬤嬤恕罪,我怎麼敢故意拖延,都是三姑娘院子裡的紅綃,愣是拉著我問東問西的說了半天。」她偷偷看了看方嬤嬤的臉色,心裡更加不安了。

    方嬤嬤可以說是柳氏最最信任的身邊人,她跟在柳氏身邊已經快要二十年。可以說,方嬤嬤的態度就代表了柳氏的態度,而今她對自己如此的不客氣,這是之前沒有過的。可見柳氏必定是對自己起了疑心了。

    方嬤嬤沒有多說,只是轉過了身,頭也不回的邁步向柳氏的院子走去。

    彩繡猶豫了片刻,只好快步跟了上去。

    彩繡跪在堂上,微微抬起頭,就能看見柳氏正微微皺著眉頭坐在一張矮榻上。

    她已經換了一身家常的,約莫七八成新的暗紅色蜀錦衣裳,下面則是淡青色的馬面裙,雖則不似平常那邊富貴逼人,卻顯得清爽又優雅。頭上的那些繁複的首飾已經撤掉了大半,只留下了一隻做工精細小巧的白玉梳子和一隻攏著頭髮的白玉簪。

    面上幾乎是粉黛未施,雖然細看之下能找到幾絲幾乎看不見的細細皺紋,可是卻反而增添了三分成熟的風情,使得她的風采少了三分凌厲,添了五分的嫵媚和平和。

    可是此時,她的模樣卻一點都不平和,那雙形狀美麗的鳳眼微微的瞇著,有些冷然,居高臨下的看著彩繡。使得彩繡居然微微的生出了一層的冷汗。

    「夫人,奴婢知道今天行事不妥當,還請婦人責罰!」彩繡先是磕了一個頭,隨後就像是因為受不了這種壓抑的氣氛一般,主動認錯。

    柳氏秀眉一挑,說道:「你這是承認和那小踐人沆瀣一氣算計我了?」雖然是疑問句,可是卻是肯定的意思。

    彩繡嚇了一跳,趕忙磕頭說道:「夫人怎麼會這麼說!我哪裡有這樣的膽子!這是誰亂嚼舌頭,可是要下阿鼻地獄的!」

    方嬤嬤的臉抽了一抽,面色有些不自然。可不就是她攛掇著柳氏,相信這事和彩繡有關係的嗎?

    她冷冷的說道:「你不要巧言令色,如果不是你反水或者是出賣了夫人,三姑娘又怎麼可能安然無恙?」騙傻子呢?這事明眼人一看就有問題!

    「怎麼,難道不是繡娘為了錢財迷暈了三姑娘,然後又鎖上門偷偷溜走的嗎?」彩繡故作驚訝的問道。

    「當然不是!從你被三姑娘支出來到事發這段時間,只有你才能有時間接觸到其他人!這樣的說辭只能瞞得了一時,可是依照夫人的英明,就怎麼會被你們蒙騙?你還不從實招來!」方嬤嬤越俎代庖又接口說道。

    柳氏沒有做聲,因為方嬤嬤的話也的確是自己想要問出口。

    彩繡連忙擺手說道:「您就是再借奴婢一個膽子,奴婢也不敢背叛夫人!方嬤嬤,你我無冤無仇,你為什麼要陷害我?」她義憤填膺的說道。

    她又咚咚咚磕了三個響頭。

    她賭咒般的說道:「夫人,奴婢絕對沒有做過什麼事情讓三姑娘起了疑心,也沒有發現三姑娘之前有什麼不妥。您要相信我啊,我從她那裡離開之後就直接找方嬤嬤報信去了,之後的事情就不歸我管了啊。」她的眼神卻又有些散亂,好像有點心虛。

    方嬤嬤像是抓住了什麼把柄,立刻指著她對柳氏說道:「夫人,這丫頭眼神不對,分明就是有事情瞞著你!乾脆給她上刑!」

    一聽到上刑兩個字,彩繡立刻抖如篩糠,嚇得小臉煞白,連忙晃著腦袋說道:「奴婢不敢,奴婢不敢的啊。」可是聲音中卻是帶著幾分不確定的戰抖。

    方嬤嬤自以為是逮到了對方的錯處,越發的得意,就越發大聲吆喝著要給她上刑罰。不過片刻,真的有兩個粗壯的婆子,手裡拿著粗麻繩,走了出來。

    彩繡一見這個架勢,這才好像是嚇得心驚膽戰一般,連連磕頭說道:「夫人贖罪,奴婢說,奴婢說!奴婢的確是沒有直接去給方嬤嬤報信,那之前,奴婢去了另外一個地方!」

    「還不快說!否則這板子挨到身上的滋味可是不好受!」方嬤嬤恐嚇道。

    「奴婢,奴婢,今天有些腸胃不適,就先擅自跑去上了個茅廁,因此才耽擱了一些時間。」彩繡有些哽咽的說道,「奴婢說的是真的!奴婢怎麼幹忤逆夫人的意思!奴婢的父親和娘親還要靠夫人照顧!」

    「茅廁!」柳氏聽了彩繡的賭咒發誓,臉色漸漸緩和。彩繡說的對,她的父母還捏在自己的手中,她又在怎麼可能有膽子背叛自己。

    她看了看方嬤嬤一眼,似乎是在確定。

    方嬤嬤細細想了想,卻想起來這幾天彩繡的身子的確是不舒服,總是跑茅廁。於是只能心不甘情不願的點了點頭。

    彩繡見到此時,柳氏的神色才徹底的緩和,心裡大大的鬆了一口氣。

    想起之前莫卿卿和自己的對話,她不由得暗自讚歎莫卿卿的未卜先知。

    莫卿卿當時就告誡彩繡,一定要堅持,咬緊牙關說事情與自己無關,但是也要做出一副惶恐心虛的樣子,當柳氏一再逼迫,沒有退路的時候,再吐口說出自己的隱瞞的事情——即在無人知曉的情況下私自去了茅廁。

    這樣既符合柳氏的心裡預期,又不會真的對彩繡造成任何的實質性的傷害。柳氏就會以為已經得到了想要的答案,應該就會放過彩繡了。

    認了小錯,才能躲過大禍。

    彩繡心裡鬆了一口氣,偷偷抬眼看了柳氏一眼,果然見她眼中露出了一抹得到真相的了然和滿意。

    彩繡不由得更加賣力的磕了一個頭,哽咽的說道:「夫人,您對奴婢恩重如山,奴婢感激還來不及,又怎麼會背叛夫人呢。這次的確是奴婢有所疏忽了,請夫人責罰!還請您不要被人蒙蔽,無故的就疑心我。否則我就此一跪不起,以表明我的心跡。」

    柳氏見到她這副涕淚具下的可憐樣子,心裡更加滿意,越發的確定這次可能只是方嬤嬤疑神疑鬼。

    她對著彩繡說道:「你起來吧,我相信你就是。這次你的確是有行事不妥的地方,以後一定要注意。我怎麼會因為別人的隻言片語就懷疑你呢?」然後不免就有些埋怨的看了方嬤嬤一眼。

    方嬤嬤的心裡也很無奈,她明明就是看出柳氏有了懷疑彩繡之心,她才順水推舟的把柳氏心底的話給說了出來。可是如今,卻又被當成了挑撥離間之人。

    方嬤嬤不動聲色的揮手讓那兩個粗壯婆子趕緊下去,又堆起了滿臉的笑容說道:「彩繡姑娘快起來吧,咱們夫人一向是最器重你的,怎麼會不相信你呢?你快不要賭氣了。」她趕忙上前要去拉彩繡。

    彩繡本也不過是一番賭咒發誓求得柳氏的信任罷了,又怎麼會真的就長跪不起,她也就坡打滾,順勢而起了。

    柳氏又回復了那一副沉穩高深的模樣,語重心長的說道:「你也不要這麼好強,我自然是相信你的。只不過如今你也看到了,那三姑娘不是個好相與的,雖然她說這一切不過都是巧合,可我卻不相信,怎麼會這些巧合都恰巧發生在她身上。」

    彩繡臉上都是恭敬,又做出同仇敵愾的模樣,心裡念叨的卻是,你雖然如今已經發覺到人家的不妥,可惜卻是沒法預料而姑娘真正的能力!

    柳氏接著說道:「方纔讓你送她回院子,並非只是讓你去看看她的真實情況這麼簡單,我是另有安排的。」

    說完她就說出了需要彩繡去做的事情。

    彩繡聽了這話,大驚失色。

    雖然她心裡感謝莫卿卿相助之恩,有心幫襯,可是如今她是絕對不可能在這種情況下去給三姑娘報信的,這該如何是好?

    就算是三姑娘再聰明、再有能力,遇到這樣的事情只怕也不能說得清楚,更何況,她如今肯定是還蒙在鼓裡!

    難道三姑娘是注定無法度過這個劫了?——

    身在蘭苑的莫卿卿還不知道,柳氏居然又在馬不停蹄的算計她。

    她一個人躺在*上,扮演著一個虛弱的受了驚嚇的姑娘的角色。

    可是她的眼睛一直是睜著的。

    突然她聽見了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好像是小動物在偷偷行走的感覺。

    莫卿卿的嘴角溢出了一絲的微笑,眼睛也染上了喜悅,嗤笑著說道:「你終於來了。」

    隨即她就聽見一個蒼老的聲音說道:「咳咳,老夫這不是過來給三姑娘診脈嗎?」

    莫卿卿撇著嘴慢慢起身,說道:「真是不要臉!你怎麼好意思冒充老人家?說,你把張老先生怎麼了?」

    她看著大搖大擺坐在自己*頭的謝安然,真是有些不知道該喜該悲。

    「沒什麼!不過是給他老人家下了點瀉藥,要嚇唬了一番,然後我就來了!」謝安然看著莫卿卿那雙明亮的眼睛,心裡真是說不出的高興。

    也不枉他「冒死」闖進來這一回了。

    「你沒什麼大事吧?」謝安然還是不放心,又開口問道。

    「老先生不是給我診脈了嗎?難道你不知道我到底怎麼樣?」莫卿卿被謝安然看得有些不好意思,就扭頭說道。

    「我不過是跟著霍鳳君學了些皮毛,哪裡真的會什麼歧黃之術?再說了,我這還不是關心你嗎?」謝安然一見她眼波流轉,嫵媚之態畢現,頓時覺得愛不釋手。

    莫卿卿一時心亂如麻,也不知道該如何回答對方,心頭如小鹿亂撞,只是用手揪著被角。

    「對了,你扔在地道裡的金簪和耳環,我給你撿回來了。只是不知道為什麼,居然少了一隻金簪。」謝安然從懷裡把一個布包給掏出來。

    莫卿卿鬆了一口氣,總算是不用和他大眼瞪小眼:「想是掉在哪個縫隙了。也不是什麼要緊的東西。這東西你幫我處置了吧。放在我這裡反而不好。」

    謝安然點了點頭,把東西又塞回懷裡。

    「你瞧著我那金銀閣可好?」謝安然又問了一句。

    「倒是不錯,就是名字俗氣了一些。」莫卿卿也是聽紅錦說起才知道,原來謝安然居然是這金銀閣的主人,否則她又怎麼會大喇喇的在明知道可能有蹊蹺的情形下過去?

    謝安然一笑,說道:「俗氣些好。那地方不錯。將來我送給你!」

    莫卿卿聽了,心裡一動,剛想要推辭,對方卻又從袖子掏了一疊東西出來。

    「喏,這是給你的。上次你送我那麼多,我總得給你些報酬。你應該能用得上的。」謝安然直接把東西塞到莫卿卿的手裡。

    莫卿卿定睛一看,才發現這居然是一摞子銀票!而且她稍微一番又發現居然都是一百兩一張的,大約得有二十張左右。

    「面額太大的,你也不方便用,我就都換成了一百兩的,你就是拿出去兌換或者賞人也不算是太惹眼。」

    對於謝安然的體貼入微,莫卿卿有些啞然。

    半晌,她才說道:「多謝你了。你快去吧。呆的時間久了,也不方便。」

    謝安然看了看天色,也知道再待下去只怕是不方便,就戀戀不捨的看了莫卿卿一眼,然後又從窗子鑽了出去。

    過了一會兒,紅錦在外面低聲說道:「姑娘?奴婢能否進去?」

    莫卿卿知道這丫頭一半是試探,一半是提醒,就揚聲說道:「進來吧。」

    紅錦輕輕走進來,一見只有莫卿卿自己,頓時鬆了一口氣,說道:「姑娘……走了?」

    莫卿卿沒有好氣的說道:「你以後提醒你主子別做這種荒唐事!要被人發現了,我還用不用活了!」

    紅錦嬉皮笑臉:「奴婢知道了。您放心,我一定告訴我們主子以後千萬別被人發現!」

    「死蹄子!越來越放肆了!」莫卿卿氣結。

    紅錦趕忙換了口氣,嚴肅的說道:「姑娘,還有一件事情要稟告——藍心死了!」

    「什麼!」莫卿卿也忘了生氣,震驚異常。

    紅錦接著說道:「奴婢也很驚訝。這事情也有幾日了。可是夫人那邊居然一直捂著不提。就連姨娘都以為藍心是自己回家看老子娘了,沒想到,奴婢今日一打聽,才知道人是死在院子裡了。」

    藍心死了?

    為什麼柳氏卻會故意隱瞞?難道說根本就是柳氏指使藍心做下這些事情?

    可是柳氏難道會冒著得罪安寧侯府的風險,就為了懲治她?莫卿卿總覺得自己沒有這麼大的重要性。何況陳妃乃是宮中chong妃,得罪她的家人對太子妃也沒有好處。

    正當莫卿卿百思不得其解的時候,她卻是聽見外面有人說道:「參見夫人。」

    隨後又聽到紅綃對人說「姑娘如今還在休息,我進去回稟一聲,還請夫人在外間稍坐。」

    莫卿卿看了紅錦一眼,紅錦趕忙幫著她整了整衣衫,隨後莫卿卿裊裊婷婷的迎了出去。

    她邊走邊有些虛弱的說道:「夫人大駕光臨,真是讓我這破院子蓬蓽生輝!」

    她掀開珠簾,就看見打扮得恍如神仙的柳氏穿著一身洋紅的緙絲雲紋的長裙,頭上戴著全套的紅寶石赤金頭面,無論是笄、簪、釵、環還是那華麗的步搖都顯得那樣的富麗堂皇。

    莫卿卿一愣,柳氏從家廟回來之後就一直走樸素路線,很少再像從前那樣穿得富麗堂皇,怎麼今日……?

    柳氏也在打量著莫卿卿。她不過是一身月白的中衣,外面又搭了一件不過五成新的藕荷色褙子,可是整個人看上去還是那樣清麗脫俗。

    那有些蒼白的臉色和缺乏血色的嘴唇,非但沒有減弱她絲毫的美,反而增添了一種「西子捧心」般的脆弱的美。就彷彿是那跌落在花瓣之上的折翼的蝴蝶,微微顫顫,好像易碎的玻璃般讓人不敢輕易觸摸。

    柳氏覺得她的美麗是那樣的刺眼。

    「你的身子如何了,休息了這幾個時辰,想必也是好過了許多?但是臉色還是有些蒼白,我那裡有兩支高麗參,最是補身子的,一會兒紅綃去我那裡拿來給三姑娘熬湯吃。」

    紅綃連忙躬身答應了。

    莫卿卿惶恐的說道:「夫人,我怎麼當得起這樣的東西,你不要折煞我了。」她怎麼敢要柳氏的東西!

    柳氏擺了擺手,笑著說道:「胡說!你當不起又有誰當得起。這東西本就是給人吃的,給你的你就不要推辭。」

    她之後又說道:「算了,紅綃如今就去吧。免得過一會兒又忙亂,反倒把這事情忘了。」

    說完之後,方嬤嬤就走出來,拉了紅綃的手,把那高麗參遞到了她的手裡。

    紅綃有些猶豫,她總覺得今天柳氏來者不善,而今又明顯是找借口再把自己支走。

    這樣一想,她就不由得想要開口回絕柳氏的提議。

    可是她一看那邊的莫卿卿,卻發現對方給自己的暗示分明就是要自己聽從柳氏的安排。

    這是怎麼回事?

    難道聰明如姑娘居然沒發現柳氏那邊的彩繡和自己打了半天的眼色?

    「怎麼?難道我居然指使不動你了?」柳氏見紅綃半天不動地方,頓時有些不高興。

    紅綃聽了這話,哪裡還敢停留,只能是強笑著跟著出去了。

    柳氏不動聲色的朝身後略掃了一眼,莫卿卿就看見彩繡不由自主的抖了一下,似乎是有些不情願。

    可是方嬤嬤卻在背後狠狠的戳了彩繡一下,彩繡臉上不由得痛苦的抽了一下。

    她只能心不甘情不願的走出來,勉強笑著說:「姑娘,真是不好意思,奴婢早先來送你的時候,不小心把一隻金鐲子落在了這裡。」

    「你怎麼就確定是落在了我這裡?」莫卿卿似笑非笑的說道。

    柳氏和彩繡都是一愣,一般人這時候不是應該就讓人趕忙去找了嗎?怎麼她倒是糾結在這些細枝末節上?

    彩繡有些語塞,居然沒說出話來。

    方嬤嬤一見出現了僵局,眼珠一轉,趕忙笑著說道:「這丫頭稀里糊塗的,總是忘東忘西的,回去之後發現了沒了東西,早就滿院子找遍了,就連來回的路上也找了,都沒有找到。這不正好夫人要來看您,她才趁便過來看看。」

    說完,她又使勁給還在呆愣的彩繡使了個眼色,這個眼色實在過於直白,就連心思都放在莫卿卿身上的紅錦都不由得有些側目。

    方嬤嬤也發現自己的行為過於*裸,不免得有些掩飾般的推了彩繡一把,說道:「你怎麼倒是發起呆來了。」

    柳氏這時候插嘴說道:「你這丫頭也是個眼皮子淺的,不過一個金鐲子罷了,有什麼可找的?回去我再賞你幾個就是了。」

    彩繡實在沒有辦法,只有接著她的話茬說道:「這金鐲子本不值幾個錢,只是這是奴婢的母親送給奴婢的唯一禮物,實在是很重要。」說完就有些忐忑又像是暗示般的看了看莫卿卿。

    莫卿卿笑著說道:「原來如此,既然這樣重要,那可真是要好好找找了,反正我和夫人也是在此閒聊,與你也沒有什麼大的干係。紅錦,你領著彩繡上咱們院子裡好好找找,想必是掉在什麼樹根地下,草叢裡面了。」

    紅錦應聲而出,乖巧的領著故意放慢速度走得奇慢的彩繡走了。

    柳氏見人終於出去了,眼底流露出了一抹難以察覺的喜色。

    莫卿卿看在眼裡,不動聲色,只是聽話的坐在柳氏身邊,陪著她寒暄一些女人間的話題。兩廂裡都是虛與委蛇,居然還相談甚歡。

    約莫過了一刻鐘,就聽見院子響起兩聲驚呼。

    「呀,這是什麼?」

    「啊,怎麼是這種東西!」

    然後就是一聲有些沉悶的物件砸在地上的聲音響起。

    柳氏的嘴角終於露出了一絲得意的笑容,她的表情卻是迅速的調整為震驚和責怪,輕輕瞥了方嬤嬤一眼,說道:「這是怎麼回事!怎麼三姑娘院子裡的人這樣的沒有規矩!這夫人姑娘都在屋子裡,還敢如此的大呼小叫?真是目無尊卑!」

    方嬤嬤立刻低著頭說道:「奴婢聽著倒像是彩繡和那紅錦的聲音,想必是看見了什麼嚇人的東西,或許是蛇蟲鼠蟻之類的?奴婢去瞧瞧,若真是無故驚叫,叨擾主子,老奴必定是要罰她們的!」說完就衝著莫卿卿微微一斂首,走出內室去一探究竟。

    莫卿卿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都是我不懂得*丫鬟,才讓紅錦她們這樣的放肆,還請母親贖罪。」

    這時候,方嬤嬤的聲音適時的響起。

    「怎麼姑娘的院子裡會埋著這種東西!真是太不像話了!」

    柳氏做張做勢的說道:「怎麼連方嬤嬤也這般不可理喻起來!這怎麼丫鬟到了這個院子都不正常了!」

    這話裡對莫卿卿的貶低簡直就是明目張膽,可是莫卿卿卻像是沒有聽到一般,自顧自的說道:「方嬤嬤一向是個最穩重不過的,肯定是出了什麼大事,才能讓她如此的驚慌失措。咱們還是出去看一看吧。」

    柳氏想了想,最後才說道:「也好!這幫不懂規矩的丫頭,我也實在該好好教訓一番了!」

    說完就輕輕扶著莫卿卿的手,走到院子裡去看看那三個人到底實在大驚小怪些什麼。

    院子裡的三個人本來都是在震驚的面面相覷。此時見柳氏和莫卿卿相攜走了出來,都趕忙排成一行,規矩的站在一邊。

    她們這一讓開,也讓莫卿卿看清了方纔她們「圍觀」的那件東西——一個用木頭雕刻成的小人。

    柳氏看到這樣東西也是一驚,她嚴厲的呵斥道:「這是哪裡來的髒東西!怎麼會在這裡?」

    三個人你看我,我看你,都沒有說話。反倒是站在一旁的一個婆子冒了出來,口齒伶俐的說道:「這是剛才彩繡姑娘找金鐲子的時候在那棵樹下的浮土裡發現的。可能原來是被埋在土裡的,卻是因為今日下雨才被衝了出來。」說完又好像心虛似的看了莫卿卿一眼。

    看起來倒像是她不慎發現了莫卿卿的醜事,此時不得已說了出來,有些對不起自己的主人的感覺。

    莫卿卿深深的看了那個不起眼的婆子一眼。她記得很清楚,這是自己院子裡負責灑掃的劉婆子。平日最是沉默寡言的一個,沒想到今日倒是伶牙俐齒起來了。

    莫卿卿做出有些莫名其妙的模樣,看著柳氏,好奇的問道:「夫人,這是什麼?怎麼成了髒東西?」

    「怎麼?你居然不知道?這東西怎麼看都分明是魘鎮所用的小木人!方嬤嬤,拿過來給我看看!」柳氏聲色俱厲。

    方嬤嬤連忙拿了自己的帕子撿起那個木頭人,又放在帕子上捧在手裡恭敬的遞到了柳氏的眼前。

    這個小木人不過三寸來高,面目模糊,也看不出來是男是女,然而身上各處卻是紮著銀針。

    柳氏皺著眉頭,似乎不堪那濕透的木頭發出的腐朽味道,又有些自言自語的說道:「這東西怎麼會在這裡!」

    那邊的劉婆子突然就適時的插言:「奴婢才剛看了一眼,覺得……覺得……」說到她居然又看了莫卿卿一眼,然後就突然不說了。

    柳氏瞪了她一眼說道:「你這糊塗東西,有什麼可吞吞吐吐的,你家姑娘也不是個膽小如鼠的,也不至於一點事情就嚇得破了膽子。有話你就直說!」

    「我看著,倒是有幾分像夫人您!」劉婆子鼓起勇氣說道!

    虧她說的斬釘截鐵,這樣的東西,根本就是一團略微有些人形的木頭,她居然能說像柳氏!

    「什麼?」柳氏頓時身子一顫,露出驚訝的表情,又細細端詳了一番,又叫方嬤嬤也跟著一起看。

    果然細心的方嬤嬤看出了一絲的端倪,她大叫的說道:「夫人你看,這小人的背後還寫著名字呢!」

    「一月初一——這可不就是夫人您的生辰!……」說完方嬤嬤既驚又怒的瞪了莫卿卿一眼。

    莫府的夫人乃是大年初一的生辰,這可是整個京城大半人都知道的。這樣貴重的生日,也一直都是柳氏炫耀的資本!

    柳氏也是湊近了細細一看,那小人背後的確是刻了幾個字,赫然就是「一月初一」!

    隨即,柳氏做出一副就要暈厥的模樣,有些失望又帶點悲痛的看著莫卿卿說道:「三姑娘,我一向以為是個懂事守禮的,你怎麼會做出這樣齷齪狠毒的事情!難道你是對我產生了誤會?還是說你壓根就不希望我回到府中來!」

    莫卿卿大吃一驚,難以置信的說道:「夫人這話什麼意思!卿卿實在是不明白,還請您明示!」

    「這事情都是明擺著的了,這木頭人分明就是你為了詛咒我才做下的魘鎮!」柳氏有些泫然欲泣的說道。

    莫卿卿嚇得連連退了幾步,倒在了紅錦的肩頭,臉色愈發的蒼白,那模樣簡直是讓人憐惜到了極點。

    她微微喘息了幾下,才控訴般的說道:「夫人,你怎麼可以胡亂把這種莫須有的罪名強加在我的身上!我怎麼會無緣無故的做這種事情?」

    「姑娘,你該不會是因為今日的事情對夫人有所不滿吧?姑娘,你好糊塗啊!」劉婆子突然又蹦出來插嘴,同時也適時的給柳氏提供了證據!

    莫卿卿指著劉婆子,臉色幾乎發青,氣得渾身發抖,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紅錦一手扶著莫卿卿,憤怒之極的看著信口雌黃的劉婆子,大聲斥責道:「劉婆子,你怎麼敢這樣冤枉姑娘!」

    又對著柳氏說道:「夫人,你不要聽信小人讒言!她怎麼會幹出這樣的事情!簡直是栽贓陷害!您可不能因為一個婆子的胡說八道就給我們姑娘定罪!」

    紅錦這幾句說的毫不客氣,也絲毫沒有恭敬之心,但是就是把柳氏說得一噎。

    她沒想到明日裡不怎麼顯山露水的紅錦,口齒居然這麼伶俐!

    她剛要出口責罵,莫卿卿就彷彿奮力的用盡全身力氣掙開了紅錦的扶持,羞憤的捂著臉直接向院子門外跑去,邊跑還邊啜泣著說:「我去找祖母給我做主!」

    柳氏先是一愣,隨後就立即使了眼色,讓方嬤嬤和彩繡趕忙攔住莫卿卿。

    誰知那紅錦卻是立馬一個箭步,上前攔住了這兩個人。

    方嬤嬤和彩繡,一個是想攔攔不住,一個是假意不想攔,這幾番拉扯居然就給莫卿卿鑽了空子一溜煙跑了出去!

    門外本來還守著柳氏手下的幾個小丫頭和粗使婆子,可是她們沒有機會進到院子裡去,除了聽見幾聲驚叫和幾聲哭泣,根本不知道裡面發生了什麼。

    此時,見到一個姑娘打扮的人捂著臉跑了出來,她們當然來不及反應,就這麼眼睜睜的看著莫卿卿離開了。

    等到裡面的方嬤嬤大喊了一聲,「快攔住三姑娘,別讓她做傻事。」

    這幫婆子才邁開腿追了上去!

    可是她們氣喘吁吁的追了足足有一盞茶的工夫也沒有看到莫卿卿的蹤影!

    幾個婆子心裡不禁暗罵,這個三姑娘不是說受驚體恤需要靜養嗎?怎麼這會居然跑得比兔子還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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