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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第145章 :青城一別 文 / 蘇南月

    "那又怎麼樣?就因為這件事,你要我離開錦衣?要是別人,我會認為是因為怕事,可你是夏青城,我並不覺得這對你有什麼可擔心害怕的。8否則那日你也不會帶兵衝進東宮來救我們。"

    "你錯了,我也怕的。其實我很早之前就拿到了那份聖旨,只要我點頭公開,我就是侯爺,可我一直沒有這樣做,我想離開這裡選擇自由的道路。朝堂之中的那種權力傾輒是我所厭惡的,我不想招惹沾染上,可那日若我不出手,你們必死於東宮,就算之後有人為你們正聲平反,那也只是身後之事。我救了你的命,再一次的,但我不保證你每次都有這麼好的運氣,都能被我救,而且我也煩了。獨孤錦衣他是皇子,有他的報復,有他的計劃,你沒必要陪著他一起冒險。論長相,才情,地位,這世間雖說比他好的人不多,可也不是沒有,你沒必要非要在他身上耗費掉所有的一切。"

    "夏青城,你應該知道,我不是一個容易放棄的人,別說從前我沒放下,現在他若真是要被皇帝治罪,我更放他不下。他會闖東宮,不也是因為我?我又如何能在他受難之際再離他而去?"

    夏青城不屑冷笑,看著夏鏡花,道:"看樣子,你還是把自己看得很厲害吧,從前在滄州你覺得真是你自己那麼好運氣,一次次的躲過麻煩?那是我在暗中幫你,救了你不知道多少次。到了晉都城,這次若不是我晚走了一步離開晉都,臨在城門口接到麗妃從宮裡傳來的急報,若不是獨孤錦衣從前培養的王府家衛夠多,功夫夠好,你和獨孤錦衣都死在了東宮。"

    "我知道,所以我以後會更小心,更謹慎,再不會讓自己和錦王再陷入這們的危險圈之中。"

    "若我非要你離開呢。"

    "你這是在逼我做選擇。"

    "對,我是在逼你選擇,他還是我,你選一個。"

    "夏青城,你可是錦衣的好朋友,怎麼突然說出這樣的話來。"

    "我為什麼說這樣的話,你還好意思問我。其實我知道,當初在滄州你有你私下的計劃,你想賺錢,然後逃跑,自己去外面過自由的生活。可現在呢,自從你跟了獨孤錦衣,這些日子你都幹了什麼事?你殺了李青,又對東宮的侍衛下了那樣的狠手,你變得什麼都不管不顧,只看得到獨孤錦衣,只把獨孤錦衣當一切,你已不是當初那個小心奕奕過活著,只嚮往自由的人了。你知道你現在變成了什麼樣嗎?凶殘,暴虐,為了獨孤錦衣,你已經變成了半個瘋子。他有他的**,他想爭權奪利,憑什麼要拉上你作陪。"

    "夏青城。"夏鏡花終於怒了,厲聲喝了一句,接道:"夏青城,如果放到是別人,我現在肯定不會再多說一個字,但是對於你,我不會計較,我想你今日是累了,你先回去休息吧,我自己走。"

    言罷,夏鏡花利落地抬腿,長腿自馬後頸脖處掠過,自馬背一側跳落到街道上站穩。

    而一向好脾氣,且臉皮厚,對夏鏡花有遷就的夏青城這次也絲毫沒有多看夏鏡花一眼,一夾馬肚,扯馬急馳著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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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建安十四年,三月初一夏青城下朝,身著紫色雙麒麟圖紋的朝服而來,身後隨著自宮中而來的一行宣旨太監,最後走出來的是手托烏龍卷軸聖旨的太監總管李海芳。

    "奉天承運,皇帝召曰,四皇子獨孤錦衣,雖此次宵日之事受難於宮,然私闖東宮,於上無敬,違於高旨,現朕廢黜其王位,望其思回已過,今後奉賢克禮,德行於節。欽此!"

    所有人都跪聽著這樣的旨意,有人憤怒,有人不甘心,但卻沒有一人敢直言指責獨孤宏政,獨孤錦衣無力起身接旨,安靜地躺在榻上,只應了一句:"謝父皇恩典。"

    沒有人起身接旨,夏鏡花在一刻的沉默之後自所有人中站起身上前,微笑著伸出手接過了李海芳手中的聖旨。

    "妾身夏氏,代夫君接旨。"

    當著所有人的人在那一刻,都驚訝地微微張大了嘴,不自覺地抬起頭看向長身立於屋內的夏鏡花,陽光自窗戶照進來,落在她的腳下,她將背挺立的筆直,坦然而平靜地微笑著。

    "五小姐,您方才說什麼?可是我聽錯了?"李海芳皺眉,雖然方纔他聽得一清二楚,但如今還是一臉的疑惑不確定的詢問。

    "公公有所不知,民女早在南地已與四皇子結為夫妻,本來只待面見聖上就上奏此事,但如今有些等變故,府中不可無主,民女自當代夫君接旨。"

    "有勞公公傳旨了,來人,請李公公入前廳喝茶歇息。"夏鏡花雙手伸出,微笑著自李海芳手上接過聖旨。

    "喝茶就不必了,奴才這還要回宮復旨,小姐和四皇子保重。"李海芳用疑惑和驚訝的目光看著夏鏡花,拱手行了行禮,隨後轉身領著宮人離開。

    夏鏡花握著聖旨轉身,在場所有人都陸續起身,看了看夏鏡花也都相互對了個眼神兒退出了屋。

    夏鏡花拿著聖旨走近床榻,在榻邊坐下,看著床榻上神情有些木然的獨孤錦衣,伸手握了他的手腕,道:"沒事,就算不是王爺也不用擔心,保準兒過的不會過的比現在差。"

    "你何必要這個時候站出來呢,這是在拉自己下水。"獨孤錦衣歎息。

    "你站在水裡,我豈有不下之理?我都不抱怨,你還歎氣個什麼勁兒。"

    "原本父皇歸京,我就應向父皇請旨賜婚舉行婚禮,要天下人知道你是我的妻,風風光光的迎你入門。但卻不想,如今反是要你隨我如此吃苦。"

    "我們又不是七老八十了,以後有的是時間,等你養好了傷,有了好時機再補上便是,我等你呀。"夏鏡花笑嘻嘻地爬在床邊安慰。

    獨孤錦衣伸出右手,輕輕覆上夏鏡花的臉頰,細細摩娑,許久之後才道:"他日,我必還你一次大婚之禮,讓天下所有人都為它的盛大而震驚側目。"

    "嗯,那我等著。"

    與獨孤錦衣閒聊了幾句,夏鏡花收起聖旨放到桌上,也不耽擱,出門吩咐下人讓準備著府中上下準備搬家。()

    所有人離開,夏鏡花才去王府的花廳,夏青城已經坐在那裡許久了,旁邊的桌上奉著茶水,一側立著婢女。

    夏鏡花進屋,揮手示意婢女退下,走到夏青城旁邊坐下。

    "你知不知道,你給自己選了條什麼路?"夏青城開口,聲音冰冷。

    "知道。"

    "夏鏡花,有時候真的不知道你的心裡在想什麼。你與他並沒有正式成婚,便是……便是你們有過些什麼,可現在這種形勢,你以為你站出來告訴所有人,你是他的人,就是為他好,就是勇敢嗎?你這叫莽撞,這叫衝動你懂不懂。"夏青城顯露出了從未有過的憤怒,言到最後竟然拍了桌子。

    "我自己的事,我自己會負責。"

    "你自己負責?你負得起責嗎。"1713553919tjf。

    "我知道你對我的好,可你在擔心什麼?"

    "我……"夏青城啟唇,有話原本就欲要脫口而出,但卻到最後還是沒說出來,只是十分沒好氣地冷哼一聲,甩袖出門,道:"不,我不擔心,我一點都不擔心,你就由著你的心思來吧,你愛怎麼做就怎麼做,只是從今往後你別指望我再幫你一次。"

    "夏青城,你把話說清楚,我怎麼就惹著你了,自從來了晉都城,你總衝我發些莫明奇妙的火,憑什麼。"夏鏡花從門內追出來致問。

    正欲要出府門的夏青城聽到這個的反言指責忽然就停住腳步,回過身來,雙眼冒火地瞪著夏鏡花,那眼神兒似乎是要上前一巴掌拍死她的模樣。

    "夏鏡花,你就是個白眼狼,狼心狗肺,你嫌我管你的事,嫌我煩,嫌我對你發脾氣,那以後我就再也不管了,隨便你是生是死,是好是孬,自今日起要是我再來找你一次,再關心你一次,我就不姓夏。"

    夏青城憤色離府,夏鏡花追出門去,可那夏青城腳下半點不慢,出門就翻身上馬,也不管夏鏡花追了出來,打馬就從夏鏡花面前掠過,還險些把夏鏡花闖到都不管,只急馳而去。

    夏鏡花一直望著夏青城遠行,心裡的疑惑不解讓她有些失神,直到回身之際看到立幾步之外的青石板上的小月。

    "難道你就看不出來,他喜歡你嗎?"小月一貫的語氣不善。

    "他?"夏鏡花反問,語氣地極度的不相信,但面對小月不變的臉色,夏鏡花原本的怒火也漸漸平熄,腦海中閃現許多的回憶,忽然像是明白了什麼,不禁微微睜大了眼眶。

    "夏青城那樣一個人,天下的女子誰不哄著他,巴結著他,偏你就將他對你的好視而不見,當成理所應當之事。你即已決定要成為四皇子的妻子,那你又如何一而再再而三地在享受夏青城的好,還能如此的出置問他,你的心是有多硬。夏鏡花,若不是你對主子有實心,我現在很想給你一頓教訓。"小月冷言說完,也不多看夏鏡花一眼,自她身側擦肩而過出門離開。

    夏鏡花若有所思地回到獨孤錦衣屋內,獨孤錦衣已經由人扶著側靠起身,在床榻上倚著,夏鏡花手走他,揮了揮手示意眾人退下,自己在榻邊坐下。

    "聽聞方才青城過府了,卻也不見他來,可是有什麼事?"獨孤錦衣詢問。

    "你覺得,夏青城喜歡我嗎?"夏鏡花一臉疑惑地看著獨孤錦衣詢問,

    獨孤錦衣有一下的遲疑,倒也不驚訝,只微微點了點頭。

    "你們都看得出來?"

    "你是當局者迷。"

    "那為什麼不早告訴我。"

    "告訴你,你又當如何?"

    "我……"夏鏡花張嘴,卻又說不出話來,對呀,早知道,她又能如何?

    "你就不吃醋?"夏鏡花斜眼反問。

    獨孤錦衣蒼白的臉上露出些笑意,道:"你連他對你有意都看不出,我又何必多此一舉?"

    "對了,那日在東宮時,我看到了許多像是王府侍衛打扮的人,但又不像,那些人是什麼人?"

    "是四小義軍。"

    "小義軍?"夏鏡花微微皺眉。

    "記得從前與你提過,我與青城自幼同在宮中長大,曾有過結拜之誼。當年我們一共有四人結拜為義兄,論年紀結拜,我是三哥,他是四弟。當初我們四人,曾在龍虎營的演武場習騎射時,父皇命人從各種陪練的年輕孩子當中挑選了合適的人出來當陪練,後來就將這些人組成了一隻小隊伍,就專門負責陪在我們四人身邊。漸漸的,這些人就形成了一個體系,我們四人就將這批人員再精選訓練,成了三百人的小組織,取名為四小義軍。他們平時會分別當職於晉城中的各處營地,並無人知道,但若有我們四人中的任何一人親自發出暗號召集,他們就會立刻彙集到一起。這一次,青城就是發了信號,召集了小義軍,才能入宮與太子抗衡。"

    "四個人,除了你和青城,還有兩個是誰?"

    "三皇子獨孤福是我們的大哥,還有一位,是一個朝臣的兒子,當時與青城一樣,也是在宮中與我們皇子一起做伴讀。"

    三皇子獨孤福,夏鏡花是聽說過的,據聞乃是幼年因意外而夭折,所以她也從來沒去探聽過什麼,現在突然被獨孤錦衣提及,便不禁有些好奇,試探地問道:"三皇子……他……據說他是因一次意外而夭折……"

    "建安四年,新年夜,三哥和我及青城因為不喜歡宮中大宴,就一起溜出來,偷偷跑到了一處空殿裡喝灑,結果大殿走水,我們被困在裡面,三哥為了救我和青城,就……就沒能出來。"

    獨孤錦衣說的淡淡的,但夏鏡花還是能感受到他語氣裡的失落,伸手握了他的手背,以示安慰。

    "還有,那日太子說……你的母親,你能告訴我嗎?"

    "怎麼想起突然問這個了。"

    "你知道嗎,從前我總覺得,你微笑著,就一切都好。但這次之後我才忽然發現,其實我對你的瞭解並不多,你總是什麼都不說,看起來一切都風輕雲淡的,對誰都微笑著,說著沒事,沒關係。但你並不是真的沒關係,並不是真的一切都好,不是嗎?"

    "有些事情,太沉重,講出來,只會多一個人在心口多堵一件事,不如我自己知道就好。"

    "也許從前你是這樣的,但以後不用,你可以告訴我,不管那些記憶和經歷有多重,我來陪你一起背,我都能陪著你。你可以對任何一個人都裝作沒事,沒關係,但對我不用,甚至如果你想哭就哭,我會守著你,不讓別人看到你哭。"

    獨孤錦衣側身看著近在身邊的人,眉眼間是濃濃的晦澀和種種情緒的交替,半晌過後,他伸手將她擁入懷中,緊緊的攬住,將下顎抵在她額際,望著窗外的奉雨紛紛,他陷入了長久的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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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早在夏青城公佈世襲的聖旨之後,夏青城就自己搬出了夏府住進一處別苑,本是處僻靜的地兒,但當夜夏鏡花去的時候,那裡卻是熱鬧非凡,紅燈高掛,苑內有煙花和樂舞之聲伴著女子的笑語。

    夏鏡花讓人傳話進去,她要見夏青城,但得到的卻是夏青城的兩個字:不見。

    又件很進也。夏鏡花從一更天一直在夏青城的別苑外站到三更天,才沿著空蕩蕩的街巷返回。

    三日後,朝中傳出消息,因當日東宮之時夏青城已公開了那一份聖旨,夏青城已然捲入到了大晉朝廷的政治權力的洪流之中。獨孤宏政加封夏青城為一等候,由原來的世襲定遠侯之餘再加封上將軍銜,受命前往南方之地,統領南方十萬駐軍,而夏青城也沒有任何的資格拒絕。

    夏鏡花在聽到這則消息時,正端著一碗清粥打算餵給獨孤錦衣,卻停在當下出了神,久久的發呆。

    夏青城那麼喜愛風流愜意的一個人,他講究享受,可南方之地的軍營,聽聞那裡只有荒漠黃沙,連酒都難得有好的,他如何受得了?

    小月進門來,向榻上的獨孤錦衣行禮,隨後提出了一個請求,她要隨夏青城而去。獨孤錦衣應允,小月對獨孤錦衣三行大禮,起身離開。

    夏鏡花隨小月之後出門,想說些什麼,但小月回過頭來看著她,先道:"夏青城喜歡自由,但就是因為當初救你,他放棄了離開晉都城行走天下的機會,他把自由搭進去了。若你還有一點心,以後就好好活著,別讓他失望。"

    言罷,也不待夏鏡花多說什麼,小月轉身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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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建安十四年,三月十四,微雨。

    清晨,有身著青色衣棉布長裙,披細毛絨邊披風的女子自晨曦中馳馬從大晉城的街頭跑過,她自大晉城的西門出城,一路沿官道向前追去,但最終還是沒能追上想要追的人——

    這兩天留言一下子多了起來,看到一直堅持追到現在的朋友的鼓勵,很感動,真的很謝謝你們。

    有同學問我其他的作品,呃……我有點猶豫怎麼回答的,不知道親看不看《花火》雜誌,如果看……找找上面有一個寫民國文的,可能是我哦……嘻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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