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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第130章 :願望 文 / 蘇南月

    並不是回夏府,夏鏡花讓車伕將馬車趕到了燕王府外,然後讓車伕上前與守門的僕人溝通,道明自己身份,要那邊進去通報。

    不久之後,僕人出來,道:"王爺有請小姐進去。"

    夏鏡花整了整衣袖,左右看了看四周,並沒有什麼特別的人,就隨著僕人入了府。

    燕王府相比之下,屬於那種個人風格十分濃重的,燕王生性不羈風流如文人雅士,所以這府院也打理的十分有雅致桃源之風,沒有特別華麗的裝飾之作,但從迴廊上的題字燈籠,和迴廊下的大片小黃耐寒桔花可以看出,燕王很嚮往采菊冬籬下,悠然見南山的文藝生活。詩詞作伴,如菊素淡。

    見到燕王時,是在燕王府的一處庭院中,獨孤燕身著一身青色長袍,上面題著些詩文,未束玉帶,所以長袍寬鬆拂蕩,立在鋪滿小朵花菊的院裡,面前擺著一隻桌案,他正在捉筆作畫。

    夏鏡花上前,恭敬地向獨孤燕行禮,獨孤燕卻沒有立刻回復,而是認真地畫完最後一筆,才心滿意足地放下筆,轉身笑道:"夏府的五小姐,怎麼會想到突然來本王府中拜訪。"

    沒有客套寒暄,沒有禮節的過多問侯,單刀直入的詢問,但卻又並不顯得唐突或是無禮,獨孤燕是一個看起來灑脫,而且行事灑脫,且不讓人生厭的人,灑脫入骨,已然天成。

    夏鏡花這時來來獨孤燕,自然是有目的的,但卻也不好直接就說是來求幫助的,但先虛虛地客套道:"燕王殿下大婚之時正逢夏府不便,一直未能親自向燕王殿下道賀,還望殿下勿要見怪。"

    "哈哈,你可不是來補禮道賀的,否則你也不會兩手空這立在這兒了。"獨孤燕十分的直接,笑說著,轉身隨手取了桌上的筆在方纔的畫紙的補添顏色。

    夏鏡花被戳中了漏洞,只能笑了笑,沒有說話。

    "其實本王能猜到你此來的目的,你是為四弟的事而來吧。"獨孤燕邊下著筆邊隨口問。

    "王爺英明。"夏鏡花不再繞話,直接變相的承認。

    "燕王直接,那在下也不繞彎子了,眼下錦王被彈劾,若王爺不出手相幫,錦王怕是要不好了,求王爺幫幫錦王。"夏鏡花面色正經起來,說著便要朝獨孤燕行一個大禮,卻不料獨孤燕一伸手就攔住了她不讓她再行下去。

    "你別急著拜,就算要拜,你也是拜錯人了。這天下人都知道,本王歷來只配以於筆墨詩詞,不過問朝政之事,若你要論些筆墨功夫,本王還能幫你一些,這朝堂上的事,你還得去找別人。"

    "王爺,民女知道王爺不過問朝政,但眼下錦王在南地受困,錦王是王爺的四弟,這不僅是朝政,更是王爺同胞弟弟的事,乃是親情之事。"

    "你的姐姐是太子妃,你若有心幫錦王,怎麼不去求太子,你若求得他點頭,錦王之事自然就迎刃而解了。"

    "燕王殿下,太子與錦王的關係,外人不知,您還不知道嗎?便是我的姐姐是太子妃,可這件事情,我卻是萬萬不能去求太子的。"

    夏鏡花說的含蓄,燕王心裡卻也明白,他這一兄一弟,自打數月前一前一後回歸晉都之後便勢如水火,依著太子的個性,別說讓太子救錦王,他不在背後使力打壓已經是念兄弟之情了。

    "本王不過就是個閒散王爺,連朝中大臣的名字都叫不出幾個,便是有心幫四弟,也使不上力呀,你還是走吧。"獨孤燕歎息一聲,拂袖便要離開。

    "王爺,只要您有心,願意幫錦王,王爺您可以主動向皇上請命去南地,親自負責徹查監督關於錦王此次的事,並不需太多功夫,只是從旁監督察問,保證事情能原原本本的將真相遞到聖上面前,不被人添油加醋或是刻意包藏隱瞞內情便是。王爺,只求你能保全一個真相於眾人。"

    獨孤燕背對著夏鏡花立在廊下的桌案邊,桌案上的桔花圖紙被冬風吹得輕輕翻動作響,四周有片刻的寧靜,獨孤燕在猶豫,在思量著關於自善其身,還是要幫助兄弟的選擇。

    不花衣馬邊。獨孤燕信奉文士的真性情,不羈灑脫,不受束縛,追求黃老之本,偏愛逍遙子的那套隨性。而對於人與人間的情感,表面起來來淡的很,不強求,不刻意,但越是這種人,則越是看中感情,性情之中有一種正義的俠氣,希望正義存人間,甚至潛意識裡有一種人們要維護正義才是正確選擇的想法。夏鏡花也正是看中了這一點,才敢冒昧的來找他。現在,一切就在獨孤燕的一念之意,他已經被夏鏡花說動搖了,但卻又還差一點點,這一點點就是需要一點決心。

    "那日在中秋宮宴上,四弟當著滿宴眾人,撇下一干名門閨秀朝你而去,我知四弟對你有意。論相貌,論身份,論才情氣度,四弟怎麼都算得是天下女兒家心目中的良人首選,再加上四弟對你有意,可這可多少名門女子求都求不來的,但你當初卻也是不顧殺頭的罪逃了父皇賜的婚事,拂了四弟的面子,這一點本王倒真是想不明白了,你是哪一點看不上四弟?"

    "這……這民女也無從回答,若燕王非要問個所以,那便是……情愛一事,也是要對的時候,遇上對的人,方才能成愛情。若是早了一刻,又或是晚了一刻,便是那人再好,再對,也不是不能的。"

    "倒是有點意思,聽你這話意,是說早先父皇賜婚讓你嫁給四弟時,是錯的時間?"獨孤燕側轉過身打量夏鏡花。

    "這……這……"夏鏡花雖然話意不錯,但卻也不能直接說是皇帝賜婚錯了時間,便有些尷尬。

    燕王隨性,朗聲笑了,道:"當日你逃了四弟的婚,如今四弟有事兒,你卻急於奔走著替他張羅,倒也不辜負他對你的情誼。"

    夏鏡花沒有立刻面的語言回答,笑了笑當是默認。

    隨後,獨孤燕也沒有答應會幫忙,卻也沒的拒絕,轉身拖著寬袖大袍自廊下離開。17rcd。

    夏鏡花心裡懸著,但獨孤燕的態度已經擺在那了,他是要去考慮,夏鏡花也不好太追著趕著去再求,再問什麼,只能也轉身離開。

    自廊下回走,不時有一抹艷色自夏鏡花的餘光中閃過,夏鏡花側眼看過去,見到是岳紅衣,也就是現在的燕王妃,正自旁邊的迴廊下經過。

    說實話,從開始到現在,夏鏡花與岳紅衣都沒正面說過一句話,但卻三番幾次的相遇,次次相遇都是在暗中有爭有鬥,有搶有奪,如兩根埋在棉中的暗線,拉扯著角力不斷。

    兵紅衣轉過迴廊,正面走了過來,夏鏡花也沒打算刻意避開,就大方的立在原地看著,待她上前行按規矩行了一個禮,道:"見過燕王妃。"

    "嗯,免禮吧。"岳紅衣的聲音如她的性子,帶著點冷洌之氣。

    "聽聞錦王出了些事,你現在還有功夫來燕王府串門兒嗎。"

    "燕王妃說笑了。"

    "說沒說笑,你自己知道,你是想讓燕王幫你救錦王吧。"

    "錦王乃是燕王的兄弟,想必燕王也不想見錦王被人冤枉。"

    "你是以何種身份來說這種話?我若沒記錯,你並不是錦王妃,你憑何能這樣明目張膽的替錦王奔走周轉?"

    夏鏡花一時語塞,隨後又笑道:"王妃這是什麼意思。"

    "沒什麼意思,你走吧。"岳紅衣揮袖。

    隨後,夏鏡花與岳紅衣作別請辭,也不多耽擱就離了燕王府。16649147

    夏鏡花自廊下離開,岳紅身回身望著,直到她消失在庭院之間。

    岳紅衣繼續沿迴廊前行,有一隻雪白的鴿子自屋簷上飛入牆院,落到岳紅衣的面前,岳紅衣伸手便自那鴿子的腿上取下一隻小竹節,自竹節中抽出一張小字條看了看,然後不動聲色地淨字條納入寬大的袖下,平靜無異地繼續前行——

    華麗的分割線——————————————

    建安十三年的第一場大雪,終於在天色陰沉了整整一日後的晚上三更時分落下,北風呼嘯,大雪紛紛飛落,正是睡覺的好時候,整個晉都城都陷入了雪夜特有的寧靜安祥。而在夏府的芳華院中,燈火通明,住在這裡的女子,面色擔憂,負著手不停在屋內來回走動。

    妞子站在旁邊的柱子下,眼皮兒在打架,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就瞇著眼睛睡著了,然後又在自己的頭撞上柱子時痛醒了輕叫了一聲唉喲。

    "小姐,這都三更天了,您還是去睡會兒吧,否則明天哪裡來的精神。"

    "妞子你先下去休息吧,我再等等。"

    "小姐,就算你擔心錦王,可這不睡覺也幫不上忙的,您找了燕王幫忙,就算燕王那邊能有信兒,也得明天,您還是去睡吧。"妞子為難。

    "好了我知道了,你下去吧,我待會兒就去。"夏鏡花揮揮手打發妞子。

    妞子無奈,看夏鏡花心意已定,就只能自己出了屋離開去休息。

    妞子走了,夏鏡花繼續負著手在屋裡來回的走動,聽得門被推開的聲音和開門時風雪聲入屋的響動,她以為是妞子去而復反,便有些不耐煩了,道:"我說了,我現在不想睡,你走吧。"

    "我才來你就趕我走,外面冷死了。"一個男聲響起,夾著呼呼灌入門內的風雪聲,夏鏡花這才發現來人不是妞子,回身看過去,見到竟是夏青城。

    他就穿了一身單衣,外面披了件鼠絨織錦鑲毛斗篷站在門口處,正在伸手關門。

    "你怎麼來了。"夏鏡花驚訝地上前,因擔心夏青城胳膊上的傷使不了力,就趕緊接了手,替他關好門,然後又想著他腿上有傷不能長期站立,便又趕緊扶了他的胳膊朝坐榻邊走,道:"你大半夜的不睡覺,來我這兒幹什麼,還穿這麼少,你就不嫌冷嗎。"

    "你不也沒睡,正好我睡不著,來找你作伴呀。"夏青城一臉慣有的玩世笑意回答。

    夏鏡花扶著夏青城去坐榻邊坐下,握在他胳膊上的手,便手感就知道夏青城真的就只穿了件單衣,披了件披風,碰到他手腕的肌膚冰涼冰涼的。

    "你就算要出門,這大半夜的,還下著雪,你穿件厚實點的衣裳不行嗎。"夏鏡花邊有些責備邊趕緊起身把屋裡置著的白碳火盆朝近拉了幾分。

    "我胳膊有傷,抬不起來,自己穿不了衣裳。"夏青城辯解。

    "活該你受凍。"夏鏡花白了夏青城一眼,伸手將早先妞子給自己備著用的一隻蓮花紋雕的小暖爐塞到夏青城的手裡讓他抱著,再把他的披風朝中間一拉攏,把他包裹起來。

    "你這可是在心疼我。"夏青城笑地問。

    夏鏡花習慣地白了夏青城一眼,起身走到櫃子前,取了一床軟被抱著走到軟榻邊,一揚手抖著罩披到夏青城的背上,道:"我是現在已經夠忙了,沒功夫再讓你傷上加病。你養傷這陣兒府裡可被你折騰的人仰馬翻的,你躺著無聊,就今天想吃這個,明天想吃那個,這會兒要人給你唱曲兒,那會又要人給你唱戲。你要是再發個燒,那還府裡上下還不都得圍著你轉,大冬天的,我就當積德了。"

    "我聽說錦王的事了,你大半夜的不睡,就是在擔心他吧。"

    提到獨孤錦衣,夏鏡花的心就又沉了下來,面色變得憂慮,歎了口氣,走過幾步在夏青城旁邊的位置坐下來,道:"錦王不是個衝動的人,按理說不會做出當場斬殺刺史這樣的事,可現在事情發生了,皇帝若是讓人徹查清楚還好,就怕是中間有人故意動手腳。"

    "你是擔心太子動手腳?"

    夏鏡花點點頭,道:"太子現在視錦王為對手,要是這事兒是故意要陷害錦王,十之**也有太子的份兒。所以今日我才去求燕王,希望燕王能向皇上請命,出面去南邊監督調查此事。燕王是個有正義之心的人,加之他有他王爺的身份,若他能請命,便能保證事情能以最公正的一面傳到皇帝上耳中,在南邊也沒人敢壓制強迫他同流合污。"

    夏青城聽著,點了點頭表示贊同,然後又點不太情願地道:"其實朝堂上的事,你一個姑娘家,不應該過問這麼多的,錦王他不是三歲孩子,他能自己為自己解圍。"

    "可我就是不能坐視不不管。"夏鏡花側首看向夏青城,接著道:"就像當初在滄州,我不會丟下你不管你一樣。"

    "這麼來說,你是鐵了心要幫他?"

    夏鏡花點了點頭,然後道:"我今晚一直在想怎麼辦,我打算好了,明日不管燕王有沒有向皇上請命,我都會啟程去嶺南。"

    "說到底他是錦王,沒皇上上的旨意,也沒人敢對他用刑。而現在大雪連天,去嶺南的路期間有山道,你可知道此去有多辛苦。"

    "不知道,不過車到山前必有路,我不怕。我就是不太放心,要自己親自去一趟看他安全才安心。"

    夏青城的神色變得有些不悅,然後是片刻的沉默,揚手將夏鏡花原本披在他肩頭上的軟被給擋開,站起身來,道:"好了,夜深了,我回去睡覺了。"

    "我送你吧。"夏鏡花起身,順手抄起剛才夏青城丟到榻上的軟被重新搭到夏青城的肩膀上,然後扶著夏青城出門。

    屋外風雪連天,大片的鵝毛飛雪自夜空中落下,票飄進迴廊間,大風將廊下的燈籠吹得搖晃擺動。行在迴廊間,夏給肝城有些沉默,他忽然又開口問道:"你有願望嗎?"

    "願望?"夏鏡花想了想,然後道:"我的願望就是想好好活著,舒服安樂,然後看著自己喜歡的人也平安喜樂。你怎麼想直情迷突然問這個了。"

    "沒什麼,也許……等我傷好了之後,我會想離開晉都城,去外面,我想在此之前幫你完成些心願。"

    "去哪?"

    "沒想好,應該會去美人多,美景好的地方吧,打馬街橋過,滿樓招,這才是我應該過的生活,你見不到我的好,而天下其他女子卻都將我會當成寶。"

    "你的願望就是這樣,當個風流的公子哥?"

    "嗯,可不是每個人都必須有雄心壯志的,我就想活的自由,永遠自由。"

    "那我就祝你能永遠保持自由,永遠美人在膝,美灑在手,不知其他憂煩。"

    兩人一路閒聊著前行,夏青城讓夏鏡花回去,不必送,但夏鏡花堅持還是把他送回了竹苑,進了屋後才心滿意足,反手將夏青城肩上的軟軟被收起來抱在懷中,與夏青城作了別後返回自己的芳華院。

    夏鏡花離開,夏青城立在屋中微微斂目,沉默了片刻後,對著空空的屋子道:"扶滄,給大宅子裡的那位上個話,就說我想見他。"

    "是。"一身黑衣的暗衛扶滄不知何時悄然應話出現。

    "主子,你這是要為錦王的事出面?"

    "出面?我能出什麼面,從前還是個侯府的四少爺,但現在侯府的名頭也沒了,你主子我現在就是個什麼都不是的病人,能出什麼面。"夏青城有些冷笑地反問。

    "主子你怎麼說起這種話來了,你若是想要那些名頭,不過就是點點頭答應的功夫,從前主子你不是說不想插手朝政,只願樂於安逸閒散嗎。"

    "你主子我善變,不行嗎,現在你主子覺得有個能糊弄人的名頭頗有用處,不行嗎。下去!"

    "是,屬下告退。"——

    華麗的分割線——

    晉都城,皇宮,太掖池島,紫宸殿。

    皇宮太掖湖乃是皇家湖池,面積左右數百米直徑,引活水入湖,湖中夏種荷花,太掖湖中央有一小島,八面環水,唯有以白玉長橋引入島上,是與皇宮其他地方的唯一聯通之法。島上有一所二層宮閣小殿,名叫紫宸殿,在皇宮無數的華麗宮殿中,這所紫宸殿並不是特別的起眼,去的人也少。

    但因為紫宸殿地勢的原因,十分清靜,偶有時候獨孤宏政若想要靜心,也會有興趣去島上的殿閣中休息一兩次,不帶任何宮人隨行,只有獨孤宏政自己。所以這個地方在皇宮裡來講,算是獨孤宏政的私房小閣,沒有允許是不能隨便上島去的。

    今夜,紫宸殿中有燈火燃起,這裡沒有宮人,沒有太監,殿內擺了三內燒著銀灰炭的雕鳥雀花樣的罩爐取暖,所以並不寒冷。一改平日皇宮燈火通明的風格,今日這殿內唯有兩盞燭台在發著微弱亮光,燭台之側設棋案,身著灰色普通單衣的獨孤宏政坐於桌案之側,舉黑子落下,道:"你的棋藝退步了,朕教你的落子之道,你方才就沒走心。"

    獨孤宏政對面,隔棋案而坐的是一個身著紫色華袍的男子,頭束紫玉冠,冠側附垂瓔珞,面容有些病態的蒼白,但卻因他劍眉星目,十足的俊朗華貴,自有一種英氣勃發的氣質,所以並不顯得羸弱。

    "草民許久不與人下棋了,的確是忘記了一些。"夏青城回話。

    "你不走心不是忘記了,而是你的心不在這裡。"獨孤宏政慢聲說著落子,停頓一直,接著道:"你多久不曾入過宮了,更不說陪朕下棋,如今卻主動讓暗衛傳消息進來要見朕,有什麼事情直接說吧。"

    "草民許久不見皇上,那是因知皇上政務繁忙,不敢打擾。"

    "你不說,那朕就來說吧,你是為錦王的事來的吧,你想讓朕幫他。"獨孤宏政落下一子,抬頭看向對面的夏青城。

    "錦王不是個殘暴之人,這斬殺刺史之事,想必另有隱情,還望皇上您能主持公道。"

    "你這話什麼意思,朕不自然會派史部的人去徹查,不會就憑一份折子就定錦王的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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