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鏡花看著這老鴇的表現,不知道怎麼的忽然心裡有酸味兒就升了起來,側頭打量了獨孤錦衣一眼,道:「想不到,四公子還是這裡的貴客。」
獨孤錦衣微微笑了笑,領先上樓,輕車熟路地入了一入廂室,不一會兒就有著碧色芙蓉裙的女子進門來,身姿搖曳,面容美艷,特別是一雙眼睛秋水盈盈,與她招盈的名字非常符合。
招盈與獨孤錦衣顯然是相識的,行了一禮,道:「公子許久不來看招盈了,還當公子將招盈忘記了呢。」
「但凡見過姑娘玉面的,誰會忘記。」獨孤錦衣鮮少地也說了句客氣的誇讚之話。
夏鏡花就覺得一股子酸味兒伴著火氣上了頭,正巧招盈轉過身又衝夏鏡花行了一禮,道:「公子面生,敢問如何稱呼?」
「夏。」夏鏡花不冷不熱地吐了一個字,然後就站身來,道:「我去與老鴇有些事情商議,四公子與姑娘慢聊。」
夏鏡花起身就出了門,見老鴇正在樓上遊蕩,但走了過去,也沒心情廢話多說,一伸手將一張抄著《天香記》的曲譜紙張塞給她,邊丟了張銀票,道:「讓你們樓裡最紅的姑娘照著這個唱,唱紅了,好處還會有。」
老鴇看了看銀子,又看了看曲子,本來青樓裡唱些才子佳人的曲子就是常事兒,還有人送銀子,自然樂意接下。
和老鴇交待了幾句,夏鏡花也沒回廂室,逕自下樓出門離開,就近去了幾家青樓,敲門,叫老鴇,送錢讓唱曲兒,一切辦完,大概就是午後時分了。
夏鏡花沿著街上慢慢走動,朝趙府回去,一瞥眼看到後面跟了輛馬車,是獨孤錦衣的。她也不太理會,就權當是沒看見,走走看看,一路閒逛,直到一處一處鋪子面前,那馬車終是沒了耐性停擋到了她面前。
「這又是慪什麼氣呢。」獨孤錦衣掀起簾子溫和地看她。
「沒有,你哪看出來我慪氣了。」夏鏡花死鴨子嘴硬,反下巴抬高了一點。
「姑娘就差沒把慪氣兩個字寫臉上了。」旁邊駕車的樊虎忍不住接了句嘴,鬧得夏鏡花好不尷尬。
「過來。」獨孤錦衣伸手。
「不過。」
獨孤錦衣無奈地有些歎息,道:「那招盈姑娘相熟之人不是我,是青城,我不過是與青城一起見過她數次。夏府被貶去滄州後她曾讓人遞了封信與我,打探青城的消息,我也是正巧想到,就與她續聊幾句,讓她對青城放心。」
「我又沒問,是我自己喜歡走路。」夏鏡花嘴硬了一句,自顧地走了。
獨孤錦衣隨後竟然自馬車中起身,走了出來,負手上前,與夏鏡花平肩向前走。
如此兩個漂亮的公子哥兒在街上走著,立刻引來許多姑娘側目,多是對著獨孤錦衣目露愛慕的,夏鏡花一轉臉,便道:「我走累了,還是坐馬車吧。」
言罷,夏鏡花一個轉身自己先上了馬車,獨孤錦衣笑著搖了搖頭,也隨後上了馬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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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到中秋夜宴前,夏鏡花都留在趙府,皇帝顧惜定遠侯之事,對夏鏡花的事兒倒顯得不怎麼上心了,一些朝中曾與夏遠威交好的老大臣都紛紛過府來探望,便是有些不能來的,也都送人送些珍稀藥材過來意思意思。
皇帝派了御醫過來趙府守著照顧夏遠,宮中也送來了許多珍貴藥材,太子那邊也送了好些東西藥材,夏妍一聽到太子,但眼睛都泛了紅。
而對於夏鏡花在外散佈的歌謠,也起到了不錯的作用,不過兩三日,晉都城里巷頭街尾,從唱曲兒的嘴裡,到小孩子的嘴裡,都是傳唱著《天香記》太子與定遠侯府三小姐的老子佳人故事,好像眼現他們就是天底下人眼中,最般配,最合適的一對兒。
現在的夏遠威和侯府,處於一個混亂而不明朗的情況,皇帝一方面表現的極度關心,但卻又對於侯府的貶斥之罪沒有赦免,對於逃婚的夏鏡花也沒有下定論處置,一切如一堆糟米正在發酵,醞釀著誰也不知道是甜是苦的酒。
中秋之夜,趙景年與夏嫻帶著夏妍入宮,夏鏡花本是不去的,但夏妍卻總覺得眼皮兒一直在跳,心中不安,便央求夏鏡花陪她同行。
夏鏡花想拒絕,留在府中陪守夏遠威,正在兩人推說著出門時候趙府的門口處停下一輛馬車。
已經灑黑的暮色下,一輛眼熟的馬車似乎是在等人,簾子半挑起來,便看清裡面坐的是獨孤錦衣。
「五妹,有人在等你呢,晚些時候宮宴上會面便是。」夏妍眼尖,也認出了獨孤錦衣,便笑得有些曖昧地打趣兒夏鏡花。
「三姐。」夏鏡花有些臉熱地埋汰了夏妍一句,夏妍隨後上了她的馬車,沿路朝皇宮的方向去。
想一想,府中有太醫照料,早些時候講夏遠威的病情已經穩定控制,在漸漸轉好,府裡也有下人守著,似乎也沒什麼事情,夏鏡花也就自下了台階朝馬車走過去。
「在等我?」
「嗯。」獨孤錦衣隨口就著,自旁邊取出一封信箋遞給夏鏡花。
夏鏡花有點疑惑地接過來,抽出裡面的雪宣紙,便禁不住立刻欣喜地笑了,是夏青城的手筆。
「知道你掛心青城,就在這裡等你,也好早些讓你見到。」
信不長,筆法有些混亂,就是說了些寬慰之話,表示自己平安休養,可見夏青城的肩傷還是有些影響的,但他能寫字,這說明至少醒了,能坐起來,信末還講明他打算近日赴京,過不了多久也能來晉都城了,這對夏鏡花來講,就是天大的喜訊。
「真有些不敢相信。」夏鏡花放下手中的信箋,目光裡還是抑制不住的欣喜。
「怎麼忽然說這些,難不成我還能為哄你寬心,假冒青城的書信不成。」
「不是這樣,我是說……我會覺得有些害怕。」夏鏡花眼神中有擔憂顯露,面上的欣喜漸漸收起。
「害怕?」
「每一次,我覺得有人對我好,我最高興,覺得滿足的時候,就會有壞的事情發生,我害怕……現在的欣喜只是剎那煙花,害怕會失去……然後發現又是一場虛幻。」
「好好的,說這些做什麼。」獨孤錦衣伸手,輕握住夏鏡花放在膝上的手。
「對呀,說這些幹什麼,今日是中秋,也得了夏青城平安的消息,人圓月圓,多好。」夏鏡花收起信箋,笑呵呵地點頭,順手挑起車簾,發現馬車正行在皇宮的五門外承天廣場上,看到著那越來越近的皇宮,宮燈高掛,燈火通明,繁華如夢中宮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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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秋宮宴,設在一處叫朝華台的地方,台高五十丈,呈長方形高台,左右寬長約有數百米,高台四周是寬步台階,每階一米,台階上已經由宮人全部擺上精心挑選培植的盆栽桔花。滿輪秋月之下,桔花隨夜風扶搖,香氣通透整個大晉皇城,遠傳至宮殿外的大半個皇城。
朝華高台之上設百桌席案,分裂兩側,正中央的上東方道席處設高席,留龍鳳雙台雕花椅,面前置雕龍描鳳的桌案檯面,上置各色新鮮水果,十六隻小銀碟分列帝后面前,放置著應中秋宮宴而特意準備的月餅點心,配銀筷,銀簽,茶水等一應物什。高席之後設龍鳳祥瑞四周屏風,中間十分應景地雕著嫦娥奔月的的故事,金黃色的屏風,雙側有宮梨樹宮燈柱,柱上是用燈罩罩好的雙六隻燭台,燈火映照下,那屏風更是流金溢彩,富貴十足。
主席左右兩側分列下去的各府席案,皆佈置著由御膳房精心準備的食物,月餅點心,精緻漂亮,香氣誘人。每處席案之側就立一隻四爪銅柱燈,上罩白色紙燈罩,即照明又不怕風,整個朝華台,這這些分列開的燈柱映得亮如白晝,
夏鏡花與獨孤錦衣到達朝華台時,夏妍已經落坐在席,旁邊留了與她的位置,夏嫻和趙景年坐在旁邊的席案上,看那位置,顯然是夏遠威不能入宮赴宴,大姐和姐夫就頂替上家長之位,算是長姐為母的意思。
夏鏡花與獨孤錦衣沿鋪滿桔花的台階由宮人引路上階,在正式登上高台前,夏鏡花知道自己是不合適與獨孤錦衣同時上去的,就衝他道:「我先上去找姐姐們。」
「嗯。」獨孤錦衣溫和地點頭微笑,鬆開原本在寬大衣袖下握著她的手。
夏鏡花上高台,她沒在化面妝,亦沒有著華麗的服飾,所以根本沒有什麼人留意於她,她便走到夏妍旁邊悄然坐下,拉了拉夏妍的衣袖表示自己已到。目光掃過,夏鏡花看到席案末下的位置,有一個熟悉的人,一身紅衣,十分的搶眼,岳紅衣,果然是見到她了。
岳紅衣的目光也投過來,與夏鏡花相迎,眼神裡是一種不喜歡的感覺,看樣子岳紅衣是把夏妍當成了對手,連帶著因知道夏鏡花幫夏妍,也將她視為了敵對。
「錦王殿下到。」高台之側有太監朗聲宣話,眾人的目光齊齊側首看過去。
白色的燈火映照間,就見得有英俊高蜓的男子著一身月白錦袍緩步上來,烏黑的發如綢緞般有著光澤,俊朗的面孔,舒朗雅致的氣度,一身月白色的錦沉錦布料,沒有明亮的光澤,但卻有著另一種沉穩,紋著細細的花紋,沒有太張揚的顏色,但卻就是讓人覺得有一種無人可及的高貴和優雅,這便是氣度。
眾人齊齊起身,身獨孤錦衣行禮客套,獨孤錦衣面色溫和,帶著笑意一一還禮,隨後在右側的席位上落坐。
獨孤璋隨後也到了,近十四的年紀了,身量比普通孩子高一些,身後跟著一群宮人上來,又是引來一片請安之聲。
最後來的是聖駕,隨著聖駕一起來的還有太子。
皇帝與趙皇后及太子,皆冠袍帶履的正式打扮。粉衣宮女捧著宮燈、香珠、熏燈、孔雀羽幡先行,中間是帝后分列乘坐的金頂金黃版輿,太子隨行駕側,太監位奉拂塵等一應物後行,再後面隨行的便是宮廷帶刀護衛,一行人遠遠自宮圍間行來,朝華台上的人看著,便來穿過初宮廷樓閣的一隻燈火之龍,最後到了朝華台
所有人起身,沖被宮人擁簇著登上高台的帝后行禮,三呼萬歲。
「中秋宮宴,本就是和樂之宴,都免禮落坐吧。」獨孤宏政下著令,由兩個太監扶著落坐,顯然身體的確不太好。
眾人在皇帝落坐後一一坐下,然後禮宮宣佈中秋宮宴開始,樂師便奏樂起來,有宮廷舞妓上前來助興。
宴過三詢,一曲舞畢,李海芳便打了個眼色給旁邊,旁邊立刻會意,跑去了宮廷樂聲那邊,小聲地說了幾句,樂師們便都漸漸收了音。樂聲停下,眾席案後坐著的人也都會了意,放下手中的餐具。
「今日良辰美景,本宮與皇上亦有一件大喜事要宣佈。」趙皇后帶著一些端裝笑意開口,然後沖旁邊的李海芳打了個眼色,李海芳就自旁邊的太監手中接過一方托盤上前,托盤之上放著一方玉印。
「太子東宮妃位空懸多年,不利東宮中和,今日花好月圓,本宮與皇上有意為太子立妃,這是太子妃的印綬,太子中意於誰,便將印綬交與她,她便是我大晉朝的太子妃了。」
「如今天下皆傳,太子殿下與定遠侯府的三小姐才子佳人,天作之合,太子娶定遠侯府的三小姐,乃是民心所向呀。」有一個著朝服的老臣開口。
「付閣老所言在理,這些日子,街頭巷尾皆在傳唱三小姐與太子的故事,可是件羨煞人心的美事兒。若是太子不娶三小姐,那可是要讓天下百姓失望了。」另一個年紀頗大的臣子也接話。
隨後,一些大臣也都如此符合相應,夏鏡花暗自滿意微笑,她要的就是這種效果,要讓輿論都站在夏妍這一邊,讓岳紅衣失去與夏妍對抗的優勢。
「眾卿家所言在理,不過說到底還是要看太子的心意嘛,今日佳人在列,興許太子也有更喜歡的閨秀佳人呢。」趙皇后玩笑一般說著,沖太子打了個眼色。17hw0。
太子立刻起身,恭敬地沖趙皇后行禮,取過印綬,然後轉身看向左右兩側在坐的女子。太子向夏妍,一步步走過來,夏妍微微有些激動地紅著臉,垂在膝頭的手不自覺地抓緊了夏鏡花。
但是,太子並沒有在夏妍的席案面前停下,而是深情而又無奈地看了夏妍一眼後,欲要繼續向前走。夏妍瞬間身體一僵,而夏鏡花則更是眉頭一皺,明白有了變故,想來這選妃之事,是由不得太子,已經被趙皇后早有暗中定下指使,只怕夏妍要落空心願了。
「怎麼辦?太子他這是要選其他人……」夏妍的手在顫抖,驚慌無助地看向夏鏡花小聲地詢問,眼中急得眼淚都在打轉了。鏡鴇子地夏。
「三姐,就算是現在,你還堅持要嫁太子,還是不肯放棄嗎?」
「不肯,除非我死,否則我便不會放棄。」
「好,那你就拼作一死吧,要麼登上妃位,要麼你就聲譽掃地。」夏鏡花在桌下暗自握了握夏妍的手,然後自桌席下狠狠掐了夏妍一把,讓她不由呀的一聲輕呼出來,本能地蹭地一下站起了身子。
「太子殿下。」
一語出,滿座驚,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了夏妍。
夏妍的手在顫抖,因為緊張,她竟然說不出話來,夏鏡花便暗自扯了扯她的衣袖下擺,然後微低著頭,以一個婢女的姿勢虛引著夏妍離開了席案,去了宴台中央。
「參見皇上,皇后。」夏妍向坐在中央首席上的二主行禮。
「你是何人?」一直病態十足,沒有說話的獨孤宏政開了口。
「民女夏妍。」
「哦……原來你就是夏愛卿的三女兒,你上前來,是有何事?」
「方纔聽皇后娘娘與諸位大人對民間傳唱之事略有好奇,民女斗膽,奏請彈唱獻藝。」
在場的所有人都驚住了!也由不得他們不驚。一個姑娘家,自己請命唱自己與別人男子的故事,這可不是哪個女子就能做出來的事,這種主動,大膽,甚至是有點厚臉皮的舉,讓在場所有的大家閨秀們都覺得聽到了驚天異聞。
若是太子立是她為妃還好,能被人說個大膽,但若是不立,那麼來日她就是天下的笑柄,永遠抬不起頭,而對於其他男子,便是她再傾國傾城,也再不敢娶,誰敢娶一個當著全天下人的面向太子表白過的女人?16613520
震驚是必然的,拂不開的面子也是必然的,趙皇后的臉色有了變化,儘管她並不想給夏妍這個機會,但是獨孤宏政卻不能拒絕夏妍這樣已經提出來的請求,如果當場拒絕,那可就是打臉一般,便只能應允了。
夏鏡花應變很快,微低著頭,快步走到宮廷樂師們所在的地方,客氣地向懷抱琵琶的樂師借了琵琶,然後拿回來雙手交給夏妍,衝她微微點頭。
宮人識趣兒,眼尖地已經送上了凳子,夏妍在凳子上坐下,最後看了一眼太子,然後開始勾抹彈唱開來。
「盈盈七夕時,煌煌燈下影,佳人如夢令,君見一傾心……」
《天香記》是夏妍依據自己與太子的七夕夜會改編而成,又經夏妍唱來,更是動情,聲音婉轉,感情豐沛,讓在場所有人都漸漸聽著入了神,而那端著印綬站在那邊的太子,更是不自覺地轉過身,看著夏妍出了神,眼神間儘是憐惜。
夏鏡花看著坐在宴檯燈火中央一身紅衣的夏妍,聽著她將心事,情事一字字唱來,也不由有些被打動。不論夏妍的性格如何,不論她身上有多少小毛病,但此時的夏妍為自己的愛情而放手一博,摒棄一切不管不顧的舉動和勇氣,讓她很佩服。能為自己的心頭一人捨得一身剮,不顧後果,一人對一人,僅此而已的真心,她是羨慕太子的。
感覺有人在看著自己,夏鏡花看過去,隔著幾席桌案,見到獨孤錦衣正似笑非笑地看著她。聽著別人的深情故事,曲調悠揚間,回視獨孤錦衣的目光,夏鏡花微微歪頭,有些俏皮地擠眼笑了笑算是回應。
一曲畢,夏妍起身行禮,眾人鼓掌,獨孤宏政也意思著拍了拍手,唯有趙皇后看著夏妍,沒有動,雖然面上依舊帶笑,但那笑意之後還有不悅的怒。
夏妍轉身,看向太子,目光盈盈是與太子相對立著。此時,夏妍便是什麼話都不說,什麼事都不做,一切都已經被人看懂,此生她是非要嫁太子不可。
而一切在場地的,也都為場浪漫的表白而動容,在場的所有女子,無不為夏妍與太子的故事而感動,自知此次夏妍是要獨領風騷了,自己便是能當選為妃,亦只是個擺設,敵不過夏妍在太子心目中的地位。在場個個都是家世不凡的名門女子,想著能嫁太子為妃自然是好,但若要委屈下居於夏妍,也都是不會甘心情願的,於是多半在心裡暗自退了局,不再對太子抱有想法,成全別人也是成全自己。
沒有人再推薦妃位的合適人選,便是有開口說話的,也都是說太子與夏妍的相配,那意思是夏妍為妃,順應一切人的心意。
趙皇后端坐在席案之後,面上保持著微笑,心中任是氣憤,但也無奈,如今大勢所趨,她不可能直言讓太子改意,強行塞一個李月華給太子,就算太子同意,李家也不會同意。
「本宮以為,三小姐的確與太子相配,不過本宮倒也覺得李將軍的妹妹,李月華小姐也與太子相配的很,眾位愛卿覺得呢?」趙皇后開口。
「李小姐也是京中名門閨秀,只不過這……這……太子已與三小姐兩情相悅。」付閣老有些為難地接話